方石笑了笑,國外來的術士撈過界那自然是找死,不過這也僅僅是猜測,正如婁景中自己所說,會用蠱蟲加詛咒的人多得是,術法上面并沒有貼標簽。
方石能夠看出來是邪道所為,蓋因術法氣息顯示出更加邪惡一些的味道,正道中人固然也會用陰煞之氣,但是卻絕少會使用死、絕之氣,而邪道中人則熱衷于此,還唯恐其不夠狠不夠絕。
婁景中冷冷一笑,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句:“是不是外面來的過江龍,我想不久以后就會水落石出的,到時候就算你心軟,恐怕別人也不會放過他。”
方石也明白,此人既是過江龍,又是邪道中人,跑到鵬城這個地方撈過界,絕對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過這也從另外一個側面解釋了這個猜測到的合理性,如果沒有陳家這么巨大的利益驅動,估計這過江龍也不會如此冒險,而其行事如此狠絕,自然是想畢其功于一役,要速戰速決降低風險。
或許是巧合,又或者是命運使然。陳必信恰好在此不久之前認識了方石,而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婁景中就感覺到了其中有術士插手的痕跡,于是對方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如今卻已經完全暴露在方石與婁景中面前。
陰謀之所以是陰謀,就是因為不能曝光,一旦曝光,陰謀的威力便會大打折扣,更何況他們遇到的是一位大宗師級的人物,不是能力不行。也不是策劃的不夠周密,只是運氣不好而已 被陳夫人趕回家去的陳必信與陳筱慧,其實也沒有辦法安下心來好好休息,但是他們都知龗道,明天他們將會面對一場精心策劃好龗的疾風驟雨,所以必須養足了精神來應付各種未知的情況。
早上一起來,頂著兩個黑眼圈的陳必信第一時間就是打電話給母親,詢問父親的情況,得知父親的情況穩定,陳必信這才稍微安下心來。
陳筱慧起得也很早。臉上也略顯憔悴。陳必信看著也有些愧疚,真想不到妹妹才回來,就碰上這種事情,福還沒有享到便要先吃苦了。
陳筱慧給陳必信和自己準備了早餐。這種西式的早餐也不知龗道合不合陳必信的口味。
陳必信一邊咬著面包一邊想著什么。忽然抬起頭看著妹妹道:“妹妹。今天你跟我去公司。”
“去公司,為龗什么?”
“父親住院,又有人在煽風點火。公司的肯定一片混亂。你知龗道我一向對管理公司沒有什么興趣,所以你覺得我能處理好這樣的局面么?”
陳筱慧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道:“莫非哥哥以為我就有這樣的能力?我可是還是一個學生。”
陳必信苦笑了一下:“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要不將阿姨也叫來幫忙。”
陳筱慧連忙搖頭:“還是不要了,你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陳必信一想也是,就絕了這個念頭,對于妹妹的聰慧與大度,陳必信非常贊賞,覺得自己邀請妹妹去公司幫忙,是一個絕好龗的想法。
兄妹倆還是第一次聯袂出現在公司,公司的員工見了都紛紛接頭交耳,想不到這個傳說中的私生女,竟然大大方方的就這么出現在了眾人面前,難道公司前一段時間流傳的老板會將公司交給私生女的傳聞竟是真的?
見到兄妹倆到來,陳育才父子立刻地迎了上來。
“阿信,我大哥的情況怎么樣了?為龗什么不讓我們去探視,難道我這個親弟弟還會害他不成?”
陳育才先發制人,搶占道義上的高點。
“不是的,叔叔,醫生說父親的病情最忌打擾,所以不讓過多的人去探視,你看連我這個兒子都沒有去,只有媽媽在陪著父親。”
“哼!這只能說明你這個兒子不合格吧?如今公司的人心惶惶,為何不公開大哥的病情,難道你們想要隱瞞什么嗎?”
陳必信心里有些著急,額頭上竟微微有些見汗,聞言連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父親的病情并不嚴重,只是需要時間靜養,大家根本無需擔心,父親很快就會恢復健康的。”
“既然如此為何不讓大家去探視?最近各種傳言甚囂塵上,說不定就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大哥到底是病了還是被人做了手腳十分懷疑,如果你們繼續這樣隱瞞病情,我考慮是否去報警。”
“不行,叔叔你怎么能這樣!?”
陳必信大怒,事情明明都是這個道貌岸然的叔叔搞出來,現在他倒好,竟然倒打一耙,話里話外暗示是自己這個做兒子的害了父親。如果他真的去報了警,陳家的名聲可就臭了,公司的人心會更加浮動不安。
“我為龗什么不能這樣,難道你心虛了?”
陳必信氣得的面紅耳赤,明知龗道對方在胡攪蠻纏,自己情急之下卻偏偏不知龗道應該如何化解。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靜聽得陳筱慧終于開口了:“這位先生,既然你要報警那就趕緊去啊!又沒有人綁著你的腿腳,只不過我父親還有親人在身邊陪伴著,不知龗道你又有什么資格去報這個警呢?莫非我比較孤陋寡聞,國內的警方比較相信一個不相干的外人,而不是相信當事人的親人,而且醫院的醫生也都可以成為證人,真不知龗道你手里有什么證據可以去報警。”
陳筱慧的言辭非常犀利,而且一點也不留情面,直接將陳育才說成是外人,她在提醒著周圍的人們,哪怕是陳育英真的就此一病不起,這個公司也輪不到陳育才做主。
陳育才驚訝的看向陳筱慧,隨即臉色一黑,怒哼了一聲:“我跟我的侄子說話你一個外人插什么嘴?”
“凡是污蔑我父親跟哥哥,挑撥我家人關系的人,都是我的敵人,我為何不能說話?”
“叔叔,我忘了給你介紹,這是我的妹妹陳筱慧,剛剛從國外回來,有關的法律文件律師已經準備好了,如果你有懷疑的話隨時都可以提供給你查閱,這個事情是父親親自安排的。”
陳育才眼珠子轉了轉,冷哼了一聲,故意不去看陳筱慧,而是將話題轉個方向。
“既然你說我大哥需要靜養,那么在這期間公司的事情怎么辦?”
“公司有公司的規章制度和運作方式,只需要按部就班就是了,等到父親身體好了,一切自然就恢復了正常。”
“哼,你說的倒是輕巧,如果像你說的這樣,公司還要決策者干什么?平時讓你多學,你卻不當一回事,整個一紈绔公子。現在出事了,你卻什么都不懂,所謂商場如戰場,如今商業競爭如此激烈,一招不慎便滿盤皆落索,萬一出了什么事將來你如何向我大哥交代?又如何向整個公司的員工們交代?將公司交到你這樣一個人手里我不放心,全公司的員工都不會放心。”
陳必信想了想:“那叔叔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自然是將公司暫時委托給董事會全權管理,由董事會進行集體決策。”
這話表面上聽起來沒有問題,可是稍微一想就會發現其中的貓膩,在董事會成員中,陳家除了陳育英之外就只有陳夫人一人是董事會成員,而陳夫人如今在醫院脫不開身,陳育才敢于提出這個方案,肯定已經在董事會里取得了某種程度上的妥協。
另一方面陳育才也看死了陳必信,有把握在董事會上糊弄陳必信,至于最龗后怎么樣實現資產的轉移,陳必信自然想不到,但陳育才肯定已經了有完整的策略。
陳必信與陳筱慧交換了一下眼神,陳筱慧微微點了點頭,于情于理陳育才的建議都是可行的,其中的關鍵在于,陳必信和陳筱慧能不能在董事會上成功地看穿陳育才的陰謀,并挫敗他的計龗劃。
說到底,陳育才就是欺負他們兄妹倆年輕,又或許他還有什么后手?如果婁景中在此,肯定能看穿陳育才的想法,他所依仗的,就是那名過江龍而已。
陳筱慧和陳必信畢竟還年輕,他們都忽略了這個很重要的問題,以為依靠自己的聰明才智,最終一定的挫敗陳育才的陰謀。
“我看叔叔的辦法可行,那么在這期間就由董事會進行集體決策吧,我會取得母親和父親的授權,就由我們兄妹兩個代替他們出席董事會。”
“很好,你們這就去辦理授權手續,我去召集董事會成員。一個小時以后,也就是十點鐘,在公司會議室召開臨時董事會。”
話已至此,再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陳必信拉著妹妹轉頭就走。
車子開上了馬路,陳必信有些不自信的問道:“妹妹,叔叔他會不會已經爭取了大多數董事會成員的支持,如果這樣一來,集體決策對我們很不利啊!”
“這是可能的,但是你忘了,不管董事會如何決策,最終投票權是以股權進行投票。只要我們牢牢抓住這一點,就不會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陳必信恍然,松了一口氣笑道:“幸好有妹妹在,不然我一個人孤軍奮戰,可是應付不了他們這群老狐貍。”
陳筱慧抿著嘴略顯得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