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理先做事很有效率,這一點不得不承認,這是香江人的優點。
第二天,陣雨下下停停,方石依然是沒法開工,方石也不著急,大不了多賣幾張符箓幫補一下就是了,如今方石的符箓成品率還是相當高的,這點他不敢跟夏雨欣說,怕嚇著小伙伴就不好了。
喝了早茶,正跟楊玄義兩人在他辦公室里胡扯,法言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方師傅,一向可好啊,最近聽說你回蜀中去了一趟,山城的同行似乎都給你嚇壞了。”
“哪有,老和尚可不要造謠,小心我轉發五百次!”
“呵呵...貧僧很想說歡迎轉發,說正事吧,昨天香江的一位風水師宋理先來找到貧僧,說是你們兩人立了賭局?”
“是啊,他動作倒是挺快的,聽說他跟你關系不錯,所以他提出要找你做中人呢,怎么,不方便么?”
“呵呵...方便,當然方便,方師傅的事情不方便也要方便,正好我也想找你呢?”
“找我,啥事?”
“方師傅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難道你不記得鳳棲路的工程了?”
“哦,終于可以開工了?”
“那到還沒有,不過計劃七月開工了。”
“七月,還有差不多一個月呢,急什么?”
“是這么回事...算了,等見面再說吧,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
“行啊,要不,你來楊老這算了。省得我跑來跑去。反正你有車。我還得靠兩條腿。”
“也行,我將宋理先師傅也約過去。”
方石放下電話,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默默的想了一會,抬頭向楊玄義看去,楊玄義也正好疑惑的看著方石。
“我說小方,你這又是鬧哪般啊?”
方石笑嘻嘻的將昨天在家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事方石也沒怎么放在心上。當時是貪心作祟,想要弄走宋理先手上的那串手串,事后貪念一淡,方石自己也將這事扔在一邊了,想不到宋理先倒是積極得很,竟然迫不及待的找上門來了。
“這么說,純粹是意氣之爭了?有必要弄個賭局么?不管誰輸誰贏,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呵呵,我當時也是一時性起,這人趾高氣揚的莫名優越感看著就不舒服。而且...他手上有一串很不錯的手串。”
楊玄義翻了個白眼:“鬧了半天是為了別人的好東西啊!”
“咋了,咱這是正大光明的開賭局。有啥的。”
方石翻了翻眼皮,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楊玄義笑著搖了搖頭,人都是有貪念的,方石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念倒是反而顯得很真實,楊玄義最贊賞方石這一點,從來不掩飾自己的負面想法,能夠直面自己本性的人,或許在求道的路上會走得更容易。
“你想在賭局上加彩頭,那宋理先也未必上當啊。”
方石聳了聳肩道:“嗯,我也沒有非要不可,得之我幸,得不到就算了唄,難道還能去強搶?”
“既然如此,你有何必起釁呢?”
方石眨了眨眼睛,有些戲虐的笑道:“楊老,您關心的方向有些問題啊,您怎么不想想為什么我敢于肯定他不能順利的更改那座工廠的風水氣運呢?這才是這件事里最有意思的地方吧?”
楊玄義一愣,隨即尷尬的干笑了兩聲道:“那你說說,為什么你認定那個工廠的氣運不能被宋理先改變,宋理先的名頭我也聽說過,在香江同道中也是屬于第一集團中的人物,還是真本事的,你可別大意失荊州,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我哪有夫人,呵呵。宋理先的名字我也聽說過,俗話說盛名之下無虛士,我從來沒有認為他沒有本事,只是,這個工廠的風水局真的沒法改,就像是...在海里你非要弄個高樓出來,這難度不是一般二般的大,我自問做不到,所以我賭他也一樣做不到。”
“小瞧天下人了吧,小方你什么時候開始用自己作為標桿了?”
方石怔了一下,歪著腦袋想了一會,自己也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您不說我還沒有發現,您這么一說我才發現,我真的開始用自己來做標桿了,難道...我的自信已經爆棚了!哈哈...”
“呃,這是該高興的事情么?”
“嗯...也是,不過,我還是認為他做不到,大勢所趨,區區人力豈能阻擋。”
方石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人太過自負自然是不行的,但是妄自菲薄也一樣不是好事,方石的自信一部分是自己的經歷給培養出來的,另一部分則是來自夏雨欣,夏雨欣告訴方石的青城山的情況就是一個很好的標桿。
當方石研究了大量青城山的秘術之后,對青城山的術法應用和研究水平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識,而青城山作為華夏名門,是能夠作為一個參照物給整個華夏的術士界現狀來定位的。
從應用水平上來說,青城山不少的秘術他們自己都沒有人能用,但是這些秘術方石卻能用,這說明在應用上,方石的水平已經相當高了。
至于研究和創新方面,方石認為青城山主要是在吃老本,新的創新很少,甚至對古老術法的改進也少見,基本上,他們處于一個全面繼承都有些問題的尷尬狀況中。
這兩方面結合起來,方石大致的有了自己的定位,而且這個定位不知不覺的就比以前的認知拔高了很多。當他認定林復晟的工廠更改風水對自己來說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之后,宋理先的宣言自然讓方石十分不屑,方石并不認為香江的術士比內地名門的水平更高。尤其是在城市自然風水局方面。方石不認為有人能超過自己的水準。
當然了。這番話不能跟楊玄義說,不過楊玄義說得也沒錯,有自信固然是好事,但是自信和自負不過是一線之隔,做人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婁景中嘴里總是說‘小心駛得萬年船’那是真理。
法言與宋理先冒雨而來,楊玄義十分熱情的下樓迎接,在眾人面前。宋理先非常隨和,跟楊玄義更是互相吹捧,所謂花花轎子眾人抬,場面甚是有趣。
稍微參觀了一下楊玄義的小店,宋理先當然不會看得上那些擺在柜臺里面的普通貨色,不過對于方石做的那幾張符箓,宋理先倒是看得很是認真,可惜他并不知道這是方石的手筆。
眾人上了二樓會議室,法言承擔起中人的責任,來主持這次的談判。
“好了。閑話也說完了,現在咱們說正事吧。兩位已經口頭訂約,是有這么回事吧?”
“不錯!”
“是有這么回事,需要我詳細解釋一下么?”方石笑著問道。
“當然,方師傅請說。”
方石簡要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其實眾人都已經知道了,方石再說一遍,就是要三口六面說清楚,省得將來有什么爭議。
等到方石說完,法言總結了一下:“也就是說,方師傅認為宋師傅不可能完成對林復晟廠區風水的完全改善,雙方因此而產生了分歧,賭局的關鍵也是這里?”
“對,我本意是向宋師傅善意的提醒一下,不過...”
“方師傅,這種話就不要說了,我不是笨蛋,善意的提醒和惡意的挑釁還是分得清楚的,法言大師,我們約定的條件是如果我能完全改善林復晟先生工廠的風水狀況,扭轉現在工廠內的不利情況,則賭局我贏,如果不能完全改善風水狀況,則賭局方師傅贏。”
法言轉向方石:“是這樣么,方師傅?”
“是的,不過要有個期限,宋師傅,要多長時間呢?”
“就以兩個月為期!”宋理先很自信的說道,事實上,昨天他從方石家里離開之后,就又冒雨去勘察了一遍,因此,現在他更有信心能贏得賭局。
“方師傅有異議么?”
“沒有!”
“那好,貧僧以自己和廣法寺的名義作為中人,楊玄義先生為證人,我宣布賭局...”
“等等,這輸贏的條件是確定了,但既然是賭局,不妨加些彩頭增加點趣味可好?”
方石笑瞇瞇的打斷了法言的話,然后略帶挑釁的看向宋理先,宋理先心里咯噔一下,方石這是想要干什么?故意嚇自己?還是他真的有把握贏得賭局?
宋理先發現,方石的一句話又將他原本剛剛補滿的自信給打消了,這個方石真是個大麻煩。
“彩頭?想不到方師傅還有這個雅興,也好,我們就加些彩頭,不知道方師傅想要什么彩頭呢?錢么?”
方石擺了擺手:“俗氣,既然大家都是同行,就賭法器如何?”
方石說罷,從自己的手腕上卸下了一個手串,伸手遞到法言面前。這個手串是當初莊師傅做的兩個手串之一,其中一個被方磊給廢了,現在這個,是方石一直戴在身上蘊養的法器,認真說起來,這真的是個很不錯的法器。
“我的隨身法器,水平還算可以,就用這個做彩頭吧,宋師傅呢?”
宋理先嘴角抽了抽,方石的眼睛有意無意的看向自己的手腕,宋理先立刻明白了方石的想法,宋理先一咬牙,將手串退了下來。
宋理先這個手串價值很高,但是價值體現在金錢上,事實上這個手串只能算是一個法器的坯子,從法器的價值上看,還不如方石的那一串,但是從潛力和精美程度上看,絕對要比方石的那串黑木串更有看頭。
果然,這個手串一出來,楊玄義夸張的驚嘆就不必說了,連法言這個得道高僧都瞇起了眼睛,宋理先有些得意的瞥了方石一眼。
“怎么樣?這個不會比方師傅的隨身法器差吧?”
方石抬了抬眼皮,裝作不以為意的樣子道:“宋師傅這是拿雞蛋換母雞,好生意!”
宋理先氣得臉色發青,楊玄義使勁的忍住笑,法言卻咧開嘴笑著道:
“貧僧覺得,現在這兩件法器的價值相差不大。”
方石無所謂的笑了笑,宋理先陰沉著臉鄙夷得說道:
“方師傅牙尖嘴利,宋某自愧不如,那么方師傅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
“那就...同意吧。”
法言看著一副肉痛樣子的方石,呵呵一笑道:“貧僧以自己和廣法寺的名義作為中人,楊玄義先生為證人,我宣布賭局成立,賭局自明天開始,六十天后結束,也就是8月6日中午十二點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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