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行云不由翻了個白速寫道:“你在入城之前,就知道情況不對?為什么不提醒我,提前逃走?”
許陽苦笑,只得慢慢寫明原因:“吞天皇法身在旁窺視,若是當時選擇逃脫,只是死路一條。”
鄒行云瞪眼寫道:“現在就不用死了?”
令鄒行云意外的是,許陽居然點了點頭。
看到鄒行云難以置信的眼神,許陽只得蘸水寫字解釋:“我修習卜算之術,使用天機符文,默默推演了很多次,不論以何種方式逃走,不出百里,必定被鎮殺。但是臨近吞天皇城,卜算之術卻推演到了一絲生機…”
寫到這里,一壺茶水已經干涸,許陽無奈停下了手指。不過,他已經將大意講明了。
鄒行云無法寫字,看著空蕩蕩的杯盞,忽然靈機一動,抬手將一只茶杯給扔在墻上,乒乓一聲脆響,茶杯摔得四分五裂。
借著這一聲響動的掩護,鄒行云低聲快速說道:“現在怎么辦?”
許陽怔了怔,隨后苦笑,不得不嘆服這個師姐,雖然看起來粗心了一些,但頗有急智,能想出這種利用噪音掩蓋交談的方法。
許陽效仿鄒行云的方法,將另一只杯子砸在門上,低聲道:“見機行事。”
鄒行云頓時火大,把那只茶壺重重丟在墻上,清脆的聲音響處,她惡狠狠地低語:“廢話!”
許陽雙手一提一松,將面前的桌子擲出,砸在偏殿大門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他低聲道:“三個時辰內,必見分曉!”
偏殿緊鎖的大門外。一聲叩響,隨即巴山的聲音傳來:“兩位帝宗貴客,請你們老實一點,砸壞再多的東西,對你們也沒有半點好處。”
許陽和鄒行云相對而笑,他兩人的秘密交談已經結束。接下來只能放寬了心,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談論的都是這一路來的奇事趣聞。
吞天皇宮的后殿。
寬敞的后殿之中,有一尊怪獸的黑色雕像,高達百丈,頭部直達穹頂,在繚繞的煙霧之中若隱若現。這怪獸通體渾圓,一張嘴巴幾乎占了整個身體的三分之一,猙獰兇惡。
這就是吞天族的祖靈雕像。一座吞天巨獸的雕像!
和憨態可掬的肥球相比,這雕像透著一種暴虐和野性的味道,顯然是未經人類馴養,真真正正的吞天巨獸的模樣。
“祖靈…沉睡無數歲月的祖靈,終于有了復蘇的一天!”吞天皇手托肥球,喃喃念誦。他的眼睛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輝。
“是啊,陛下!只要祖靈能夠復蘇。我們體內的吞天獸血脈就會覺醒,整個部族的力量。會拔升一個層次,好處極大啊。”
“是的,到時候壓倒冰凰族那群弱雞,絕對不費吹灰之力。”
“而且陛下能夠得到祖靈的庇佑加持,以玄皇境界,發揮準世尊的戰力!”
一行吞天族玄王。都神色激動澎湃,在展望著吞天一族的輝煌未來。
很快,吞天皇的心腹玄王巴云來到后殿,他帶來的一只玉匣。打開玉匣,頓時后殿中一片瑞霞騰空。藥香撲鼻,竟是裝滿了各種珍貴的藥材。
千年以上的參王,白骨肉果,活死人花…每一株藥材,都是能夠起死回生的寶藥,蘊含強大的生命能量。
“吃吧…”吞天皇將肥球擲入玉匣之中,冷冷笑道,“這些世間難求的寶材圣藥,全都給你!”
可是肥球得脫自由,卻猛然一個彈射,跳出玉匣,咕嚕嚕叫著向殿外撲去。
“哼,還想跑?”吞天皇將肥球再度擒住,將肥球的腦袋按在玉匣中。
只不過,肥球通靈,它知道這群人不懷好意,拼死也不愿吃這些寶藥,哪怕這都是它平時見了都流口水的寶物。
“陛下,這祖獸幼崽,似乎很有靈性,不好辦啊。”巴云說道。
“哼,本皇自有辦法。取血元鼎來!”吞天皇冷冷說道。
很快,一座三丈高的血色大鼎,被擺放在了后殿中央,正對著那猙獰無比的吞天巨獸雕像。
“你既然不愿配合,臨死也不想享受美食,那就休怪本皇采取強制手段!”吞天皇禁錮住了肥球,將其擲入鼎中。
“本皇要采用吞天族流傳的古術,將這些寶藥,煉入你的體內!”吞天皇玄力操控下,一株株寶藥被投入鼎中。
接下來,便是一瓶瓶兇獸寶血,甚至是妖獸真血,被倒入三丈大鼎,將肥球淹沒其中。
兇獸寶血、妖獸真血,都有豐沛的靈氣,即便淹沒其中,肥球也沒有窒息的危險。事實上,在獻祭開始之前,吞天皇也不可能讓肥球死掉。
“合鼎!”
吞天皇一聲高喝,隨即血紅大鼎蓋子合攏。吞天皇打出一道道手訣,圍繞血紅大鼎印入。
一群火極玄王站了出來,一齊向血紅大鼎中輸入玄力,玄力化火,騰騰血焰,燃起了兩丈高。
一開始,肥球在鼎中還快速游動,試圖尋找出口,但沒過多久,鼎中的各種寶血、真血開始沸騰,肥球的苦難就來臨了。
一精純的能量,化作一條條靈動的靈氣小蛇,向肥球的體內鉆去,那感覺麻癢難當。這些精純的能量之中,不僅有寶藥的藥力,還有那些兇獸、妖獸的血脈力量。
肥球痛得想要叫喊,卻被真血、藥汁灌入口中,咕嘟咕嘟地連喝兩大口。這頭從來吃不飽的嘴饞小獸,在這兩口精純藥汁的灌注下,立刻有了飽漲的感覺,再也喝不下去了。
漸漸地,肥球失去了意識,無力掙扎,緩緩落入了池底。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時間過得很慢,血元鼎外,吞天皇神色有些疲憊,他終于打出了最后一手印訣。
“大功告成,開啟血元鼎!”吞天皇大喝一聲,眾人的神色都是一振。
轟隆隆,血元鼎的蓋子被揭開了,一股粗壯的精氣之柱,直沖穹頂。那是藥汁與兇獸寶血、妖獸真血交融的精氣能量,只不過肥球無法完全吸入,所以有所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