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你做出這么大的犧牲,我洛家絕不會虧待你。紫河,現在就領許陽去我洛家的秘庫,不管他要什么,我們洛家都不皺一下眉頭。”洛星劍說道。
洛紫河連忙答應。他們兩人,甚至期盼許陽去秘庫拿走洛家的寶物,就算是鎮族寶器,也沒有關系。
許陽淡淡搖頭:“不必了,那樣東西…本來就是師父為我爭取的。現在用在師父的身上,理所應當。”
其實許陽做出這個選擇,也是為洛白水考量。借用洛家的寒冰地窖、冰晶玉床鎮壓傷勢,只是普通的人情,想要還很容易。但如果洛家用一張圣人法旨,換來悟道靈媒修復了洛白水的傷勢,那就是救命的人情,代表著洛白水今后半輩子,都綁在了洛家。
普通的人情,順手就還掉了,救命的人情,卻要用命來償還。
許陽知道師父不愿欠洛家這種恩惠,他自然不會讓師父日后難做。至于小天路的玉牌,也沒有什么可惜的,大概是緣分未到吧。
“現在海皇還在療傷,找不到他的人。我還有事,要回東北第四域。一旦海皇回歸,立刻以傳音陣通知我,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從他手中換取聆風石,交給師父療傷。”許陽淡淡說道。
洛星劍、洛紫河兩名王侯,自然是千恩萬謝,一直將許陽送出府門。
許陽回到云都之中,御玄雨等人早已收拾好了行裝。眾人一道來到了皇都域門處。
“原來是許陽節度使大人!”那看守域門的玄君,現在對許陽可謂敬若神明,恭謹地問道,“您是要去哪兒?”
許陽略一思索,說道:“冰火城…嗯。你們的叫法,應該是坎離城。”
現如今,也只有那個冰天雪地里的諾索蠻族城池,才能給許陽帶來一絲心靈上的慰藉。
域門光華閃動,許陽一行人,魚貫而入。
再次踏出的時候。眼前已經從藍天白云,變成了灰蒙蒙的天空。原本的紅日,現在卻成了蒼白無力的太陽,掩蓋在厚厚的云層之中。屋檐之上,到處都是凝固不化的積雪。
第一次來到冰火城的許妤等人,顯得非常好奇,左看看右看看。好在她們都是修玄有成,不懼寒冷。
“人好少,大街上靜悄悄的。這還是正午。怎么大家都縮在家里睡覺嗎?”許妤好奇地說道。從人煙稠密的云都、皇城,忽然來到偏僻的冰火城,這種反差尤其大。
“是有些奇怪,雖然冰火城不如皇城人多,但往常的街道上,還有不少人在,”許陽蹙眉,舉步向前走去。“走吧,我們去城主府。好久沒有見到夏威城主了。”
一路上。一個人影都看不見。許陽越走,臉色越沉重,他有一種不祥的感覺:難道冰火城,又發生了什么變故不成?
城主府大門前,許陽剛要舉步入內,突然聽到一聲呵斥:“什么人。居然擅闖城主府!”
兩名玄者,從耳房中出現,擋住了許陽的去路。
許陽觀看這兩人,發現都不認識。他不由臉色一沉,說道:“這城主府。從來都沒有門禁,怎么突然多了你們兩個?你們是誰?”
兩個玄者對視一眼,哈哈笑道:“我們是誰?真是奇哉怪也,我們既然看守府門,自然是城主家的護衛!”
“夏威城主,居然也有了護衛?”許陽冷冷說道,“長進不小嘛。”
“哼,你小子,有段日子沒來坎離城了吧?”一個玄師護衛嘿嘿笑道,“你說的夏威?那蠻漢不曉得進退,已經被囚禁起來了。如今咱坎離城,是水城主說了算!”
許陽眼睛漸漸瞇了起來:“水城主?哪一個水城主?”
“自然是水千流城主!”另一個玄師護衛大笑道,“水城主出身名門,還在滄瀾府進修過,如今已經是玄靈第六變,堪稱青年俊才。”
“誰下的命令,讓水千流做城主?”許陽冷冷說道,“有沒有海云上國的任命?沒有的話,就是亂命!”
“我說你小子,怎么就這么煩呢!”第一個玄師護衛說道,“今兒個大爺心情好,告訴你一聲:是水元益節度使大人下的令!他任命自家人做一座小城之主,又怎么了?”
這下子,一旁的御玄雨也忍不住了:“東北第四域的節度使,不是許陽么?什么時候變成了水元益?”
“這我可不清楚。反正我們一介小卒,聽命行事。”第二個玄師護衛聳了聳肩。
“其中端倪,我們見一見水千流,就一清二楚了,”許陽微微一笑,“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在我面前,擺城主的架子。”
“站住,你們要見水城主,必須提前預約…哎呀!”
兩名護衛玄師,剛想攔阻,卻被許陽信手一揮,騰云駕霧般倒飛出十余丈,在地上連連滾動,滿身都是積雪,狼狽不堪。
許陽只是略施小懲,沒有下殺手。這兩個人只是奉命行事,不值得殺。
許陽運轉玄力,高聲喝道:“水千流!出來一見!”
這聲音滾動如雷,響徹冰火城上空。不少諾索蠻人,紛紛從家里探出頭來,好奇地尋覓這聲音的來源。
“是誰,居然敢這樣叫水小賊?”
“我聽著,好像是…許將軍的聲音!”
“不是吧,許將軍真的來了?去看看!”
一群群諾索蠻人,紛紛從家中走出,向內環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隨著許陽的喊聲,城主府前院,一個個身穿勁裝的玄者奔了出來,其中為首的兩人,赫然是玄宗修為。
這些人分兩部分站開,閃出一條過道。接下來,一個背負雙手,年約二十歲的青年,邁著方步踱了過來。
“是誰在本城主面前喧嘩?簡直豈有此理!”
熟悉的聲音傳入許陽耳中,許陽卻只想笑。遙想當年,在滄瀾府的大比上,水千流主動挑戰他,卻被他輕松擊敗。如今水千流仍然停留在玄師巔峰,玄靈第六變的層次,而他卻已經踏入玄君中期。雙方的差距,簡直是天地之別。這水千流,居然還在擺譜,拿捏城主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