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丑人阿烙很厲害啊!吳喆發覺自己應付吃力。
本來在玄氣等級上就弱于對方,就要靠巧勁兒取勝。可是蟒老的技能本來就是蟒蛇類的身法拳術,講究的是大開大合,而不是蛇老那種毒辣精巧的動作。
蛇老已經被吳喆給砍了,現在自然不好施展出來。雖然可以推說在三圣宗藏經閣中學習過,但剛才已經幫助蟒老吹噓過,怎么好換招數呢?吳喆還是難得地后悔自己吹牛皮圓不上了。
“嘿,你府里的周丫頭已經不行了。”蝎老在場邊對蟒老說道。
“是氣力不濟,氣力不濟而已。”蟒老老臉一紅,口頭上還嘴硬。他身為月階圣者自然是行家,看得出場內周芷若施展自己的招式反而受制了。
龍老看著場內,緩緩說道:“周芷若一個女孩子家,使用蟒戰之法自然不易。能堅持到此刻,還是因為蟒老的功法霸氣,即便是吻合天道的人妒劍也一時之間難以取勝。”
蟒老聽得面色一寬,知道是龍老幫自己說話。
蝎老翻了個白眼,也不講什么。
場中吳喆接連防守了二十幾招,心知不能如此下去,急中生智地運氣凝音道:“獨孤烙,你看我好看不?”
獨孤烙還是第一次聽到她和自己柔聲細語說話,不禁朝著她望去。
卻見她雙目中兩道閃亮的眸子望著自己,其中說不清道不明有著什么韻味。
而少女周身勁氣勃發,灰白色的外袍如云舞動,再加上青絲如柳、美顏如花,當真是讓人看得一愣。
“好、好看,真好看。”獨孤烙下意識地作了回答。
場邊的龍老等人不禁一愣。
獨孤烙的說話聲音雖低,但沒有像吳喆那樣控制聲音,在場邊的三位大佬實力不俗,自然是聽在耳中。
“周丫頭用美人計!”蝎老怒道。
蟒老嘿嘿笑道:“哪里有?明明是你家獨孤烙見色起意脫口而出。”
“呸,一定是她言語挑逗在先。”
蟒老一晃腦袋死不認賬:“她哪里有說話?”
“只要她用玄氣凝聚聲音。我們距離不近,自然難以聽到。”
“這是你推斷的,瞎說誰都行。龍老您做個公斷?”
龍老微笑不說話,也不理會蟒老與蝎老打嘴仗。他知道周芷若鬼心眼太多。十有八九是她動了什么壞心思要坑獨孤烙。
蝎老沒有證據,只能不服氣地犟道:“哼,我家獨孤烙也是世家子弟出身,豈會被她輕易迷惑?”
蟒老一陣怪笑:“那可說不定。”
“呸!我家烙兒一定能克制魅惑之法。”
“是你太高估你家獨孤烙了。”
兩人斗嘴,場上的獨孤烙手中的劍勢卻慢慢減弱了。雙目中的神采也逐漸黯淡。
不落井下石的是傻瓜,吳喆身型更加舞動如云,甚至還不時地輕輕拂動耳邊的發鬢,愈發嫵媚動人。
還有袖帶不時挑逗般貼著獨孤烙的臉頰飄過,若不是他有玄氣護身,說不定真的要接觸到。
蝎老在場邊咂舌:“好家伙,老娘看著都心軟,只怕是男人看了骨頭也要發酥。”
“誰家的某位少爺是世家出身,可以抵御誘惑來著?”蟒老出言諷刺。
但就在這時,獨孤烙猛地一喝:“厲害!”
他雙目一凝。手中花劍大大抖起,宛如綻放的銀色蓮花般護住身前。
吳喆不得已撤開一步。即便如此,她的兩條袖帶也被劍光削斷,化為無數片綢子碎片飄散。
獨孤烙雙目中神采恢復,渾身玄氣斗發,將衣衫都震蕩得鼓起片刻。
“周姑娘你好生厲害,小生險些就著了道。”獨孤烙一拱手:“這可是三圣宗失傳已久的蝶系功法?”
蝶系功法?場邊三人頓時恍然。
“蝶功可是本代之中無人習得的功法,芷若竟然學會了?”龍老欣喜:“藏經閣果然不虛此行。”
蝎老和蟒老爺點頭。怪不得剛才周芷若身形舞動如云。只可惜她身上的服飾是元療殿最樸素的大師姐裝,要是換成尋常女子的長袖寬裙,一定就舞動如蝶了。
龍老為周芷若學會這一系失傳的功法而欣喜。可還不知道她已經幾乎全系精通了。
“失敗了啊?可惜可惜,不過我攻擊你的不是蝶功。”吳喆笑道。
“不是蝶功?”獨孤烙一愣。不是蝶功還能將自己迷惑?
“是呀,若是蝶功,你豈能如此容易便掙脫我的魅惑?我攻擊你的。只是蟒功加上個人的一點魅力而已。”吳喆喝了一聲:“再打!”
她雙手迅出如蟒,身形縱躍了過去。
場邊三人面面相覷,對吳喆的話半信半疑。
獨孤烙再次施展人妒劍。
“哎呀,好厲害,我好像打不過你?”吳喆邊打邊說。
她的聲音柔美,還帶上了一點點嗲氣。
“…”獨孤烙不理會她聽起來有點像是撒嬌的話語。繼續專心出劍。
可是,手中的劍慢慢就好像失去了靈性,逐漸脫離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
吳喆攻擊不斷,卻還在說著:“你好厲害!人家真的打不過你啊。”
人妒劍越來越使不出來了。
再過了十幾招,獨孤烙完全跌出了天道境界。
“怎么回事?!”他又驚又怕,在悟道后第一次碰到無法掌控的狀態。
吳喆繼續攻擊,一個蟒出洞的招式將他擊得倒退幾步,方才站定道:“嘿嘿,人妒劍,你嫉妒不了我,哪里還能施展?”
“人妒劍…”獨孤烙惶然發覺自己的劍法莫非真的有這個問題?
蝎老驚得站了起來。
這可不得了,兒子的劍法居然存在如此大的破綻?
“認輸吧,不然小心我讓你的人妒劍破功!”吳喆下巴一揚,輕蔑地挑釁。
獨孤烙默不吭聲,手腕一抖朝右側無人處揮了一劍。
地面宛如被一道風吹過,但是那僅僅屬于玄氣的附加效果,沒有那種天道力量依附了。
糟糕了!蝎老險些驚叫了出來。
獨孤烙呆呆站在原地良久,當啷一聲丟下了花劍,既不行禮也不說話,黯然往后殿走去。
嘿嘿,他還真好蒙。吳喆暗笑:其實自己是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