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石榴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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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王子因貴族身份，賜座左首。。。吳喆寫好了狀紙，和豹老一起侍立身后。其余侍衛家丁自然都在堂下待著。
同來的巡城校尉一行人也在堂下等待傳召，這個時代沒有完善的刑訴制度，證人旁觀庭審相當常見。
“何人于宗人府深夜請訊？”宗人府主事大人眼皮微抬，官威大發地問話。
他是此地的地主東家，身有宗人主事一職，即便獨孤墨是王子殿下也要敬服于他。
墨王子上前朗聲：“大武國官封王子墨，在此請宗人府裁斷，官配大丫鬟石榴吃里扒外、里通外賊！”
他肯自己直接控訴，已經是貴族中較為少見的了。宗人府將這看做對自己的尊重。
石榴作為宗人府官配的大丫鬟，居然被主子墨王子直接告了過來，所涉非小，也是面子問題。但大家都清楚，若不是證據確鑿，墨王子也不可能大半夜的就來告狀。
主事大人眼皮挑了挑：“可有狀紙？”
吳喆連忙將墨跡未干的狀紙奉給獨孤墨，后者雙手捧給了宗人師爺。
“呈上來。”主事大人緩緩說道。
師爺連忙轉交給了主事大人，還殷勤地幫忙攤開以硯臺壓住。
主事大人凝目觀看狀紙，不由得哎呀叫出聲：“好字！”
只見狀紙上面的字體，飄而不移，窈而不妖，行草兼具，凜凜英斷。明知是一名女子所寫，卻脫盡鉛華脂粉氣味。在飄擺窈窕的字體間，奇妙地充滿男子行筆的慨然大氣之感。
主事大人一打眼，便被深深吸引住。他在書法一途修為不低，見到如此上佳的未曾見過的字體頓時猶如被勾了魂。
吳喆用的是武則天升仙太子碑的字體。
這種字體從來沒有人使用過。吳喆就打算以此作為自己扮演周芷若的字體了。早在潛入周家時，她已經考慮到字體可能泄露身份問題，悄然將周大小姐的一些練字帖子做了更換。
主事大人瞪圓了眼睛看了狀紙半晌，舍不得移開目光，但很快想到自己不能如此置審案于不顧，趕忙道：“啊。原告墨王子，且來口述事情緣由。”
獨孤墨慷慨陳詞，緩緩道來。
王子離開，夜賊入府，追賊現飾，丫鬟自招，事情原委一件件道來。獨孤墨雖然不像吳喆那般嚶嚶燕語、伶牙俐齒，卻也說得條理分明。
只不過他刻意隱瞞了大王子的名頭。一是不想由自己的控告直接攀涉上大王子，而是期待讓石榴自己不打自招；二是按照吳喆的謀劃。獨孤墨還在等待大王子府的反應。
他和豹老已經在離開墨王子府的時候，都注意到有人急匆匆奔往大王子府的方向報信去了。豹老悄然尾隨了一段，確認是大王子府的盯梢人員。
墨王子府鬧了那么大動靜，還押著石榴連夜去宗人府，尋常人家也會有所耳聞。何況對墨王子府有所關注的大王子？想必現在正在緊急磋商如何應對。
吳喆期待的也正是這樣，正好符合預期，而且節省了不少手腳。
獨孤墨說完了，主事大人也將吳喆的狀紙從頭看到了尾。
雖然欣賞書法意猶未盡。但他也無暇繼續了，只能將狀紙小心地卷起置于一旁。朝吳喆那邊看了一眼。
這么一看，他心中也是一跳。
剛才狀紙的字真的是她寫的？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這么漂亮的丫頭，而且還是一個丫鬟身份，居然寫得出這么漂亮新鮮的字體。
看她的打扮和站位，可能是墨王子的書房侍女，有時間一定要去墨王子府多多討教。
主事大人將這件事擱在心里。重新凝神喝道：“犯婦石榴，可知罪嗎？！”
經過獨孤墨緩緩陳述，石榴心已穩了不少，連忙道：“官婢知罪，墨王子所言屬實。但是…”
在宗人府，她的自稱是官婢。
主事大人一聽她居然直接認罪，不禁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見她并無作偽的模樣，不由得瞧堂下一眼。
對了，人證物證俱在，鐵證如山，她總算知道無可抵賴。
主事大人道：“既然墨王子所言屬實，你當如實招來到底私通何家外賊，還口稱 什么？”
“但是，但是、是大王子送禮物于官婢，官婢不敢不收啊…”石榴語出驚人。
主事大人心中一跳，立刻一拍驚堂：“大膽刁婦！竟敢胡言亂語…”
“官婢不敢胡言亂語，句句屬實啊！這里有大王子府府牌在此為證！”石榴立刻將在墨王子府里的保命手法全都端了出來。
看著那牌子，主事大人身為宗人府之首，自然知道不假，心中頓時淚流滿面了…
慘了，攤上大事兒了！
大半夜的王子殿下來告狀，果然就沒好事兒！
主事大人瞥了一眼在一旁風輕云淡的墨王子，心中叫道：你剛才自己不說大王子的名號出來，就等著這個傻瓜丫鬟叫出來對吧？
能搞出建碑贖兄這樣好名聲事情的墨王子，果然太會做事情了！
好吧，你把火引到我這里，且讓我先壓一下再說。
主事大人寧了寧心神，將驚堂啪地一拍：“大膽刁婦，還說不是胡言亂語。你一個丫鬟，大王子如何會送你價值萬兩之上的首飾？我看你是癡心瘋了！來人啊，與我將她脊杖十記，再行問過！”
主事大人是宗人府的老大，統管皇室宗親族人各類雜事。雖然雜事亂麻不少，卻也非玄武皇的可信之臣不可，更有直接晉見皇上的職權。
涉及到大王子賄賂墨王子的官配大丫鬟，這件事好說不好聽，主事大人可不敢妄動審訊。
這個時候，自然是一個拖字訣最妙。他打算魯莽動杖，直接把石榴打暈過去便歇堂，拖延到天明找玄武皇通個信兒。
即便墨王子有異議，可主犯暈了，審案也無法繼續。
堂上衙役們齊齊應了一聲，在石榴的驚叫聲中盤龍棍齊出，這就要架起她打個結實。
就在這個時候，堂外突然有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主事大人，且慢動刑，孤有話要說！”
(月下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