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女參軍的軍旅成績
“聽說了嗎？咱們的參軍蕭若瑤姑娘搞了一種神奇的東西，多渾濁的水倒進去，出來都是清亮亮的。”
“真的？什么東西啊？”
“聽說是從龍王爺那里學來的妙術，將柴草、沙子、破布什么的塞在一個大桶里，出來的水就清亮了。”
“哇？就這些東西？果真好神奇。”
隨隊而行的二萬精兵，對吳喆的野水過濾裝置大大贊賞，甚至不乏神話色彩。
在齊王和齊妃的安排下，齊都抽調了二萬精兵。在邊境處會匯聚其余的三萬精兵。總共五萬精兵出征晉國，對外號稱十萬以張聲勢。
吳喆一向看不起虛張聲勢的出兵，比如什么赤壁之戰，實際上根本沒有那么多人，正面交戰始終就是幾千人打來打去。
其實古代戰爭中，所謂的齊國這五萬精兵，實際也不是足員。真正能夠作戰的不過是三萬五千之眾，剩下的都是老弱殘兵只能當個苦力仆從的。如此比例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精兵的程度了。
之前吳喆坑害的武國三萬騎兵，也是不足數的。實際能參與作戰的人馬不過兩萬，其余的都是喂馬照顧的侍從。三萬戰馬，可不是單單騎兵自己就能照顧得好的。
“五萬…太假了，實際經過培訓的只有三萬五千。剩下的都是占編制干苦力的，在戰場上只能拿槍拿刀充個數。這算什么軍力配置啊？”吳喆相當哀怨地清點著名冊，對世子抱怨。
世子、楊將軍等人習以為常。
他們在營帳中用餐，就此時間趁機商量軍事。
由于世子現在是女裝打扮，不能公然進入營帳中參加軍議，所以只有這個時間能夠參加了。
“這是我們軍力安排的常態。父王倒是也想改變過，只是很多將軍舊習難改。所以在軍冊的注明中會有實際戰力的說明。”
世子指著軍冊上的備注道。
吳喆一看，上面寫著兩萬名冊中，果然有[實戰編一萬五千]的注明。
其實倒是可以理解，很多古代戰爭中。參戰人數都是很虛的。軍隊的數量是以所有人的數目來說，而不是實際戰斗部隊的真正有戰力的人來定。
吳喆作為軍隊的參軍和軍師，加上齊妃和世子的信任，取得了很大的職權。隨軍的從人得到了極大的刪減，大幅加強了底層苦力，減少了管理人員。
因為在軍資分配上。還有什么人比吳喆的進化機體更加適合的呢？
進化機體的超級計算核心，做幾萬人的軍資分配簡直不費吹灰之力。用比較容易理解的方式來說，CPU的占用甚至都不超過百分之一。
比如每日的辰時是吳喆在途中安排采購軍務的事后，她會發出詳細到這種程度的軍令：“路過平陽縣，采購一萬斤斗蘿卜。在富寧縣時與在建寧縣的薺菜一起燒制。”
“遵命！”采辦官應命而去。
采辦官出了臨時帳篷后，隨同他的一些從人奇道：“參軍怎么連平陽縣盛產蘿卜都知道？若是我們常做采辦的還好說。她一個小姑娘家家又是聽誰說過的？”
他們自然不知道，吳喆在出齊都前，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將齊國幾年內積累的各地報表、賬目、碟信，乃至于民生記錄都看了一遍。
現在進化機體的存儲中，已形成了齊國的一個萬事百科全書了。
“呸！就你也配稱呼人家小姑娘家家？”采辦官斥責道：“聽說過什么叫天才嗎？咱們蕭參軍剛才算賬目的時候，你可不知道多在行。尋常納支官算上三天的賬，人家只是喝了半盞茶的時間。只是看了一遍，便已經了若指掌了。”
采辦官說起這事兒，都是一后背汗水。
還好自己貪墨不多，但也被那位蕭參軍完全看了出來，輕描淡寫地點了他幾下。
軍務上的貪墨非常常見，賬目也不好查，只是若當真被查出來，若是殺頭也是成的。
起兵的第二天，蕭參軍便將一名納支官給揪了出去，直接杖六十。扔回齊都準備受審了。可以想見，那位納支官絕對是貪墨甚巨，才得到如此下場。
這些負責采購的人最怕什么？
查賬啊！
軍隊的供給不是幾個毛頭小子說做啥就做啥的。幾千上萬的軍隊中，采購賬目經常有不清不楚的地方，但領用記錄都有。因為沒有記錄。就沒有銀錢的出入。所以這個時代的管賬制度已經頗具規模了。
采購的時候，通常會有一些回扣，但數額較少，一些納支官不能直接接觸，更沒有油水，所以就走上了做假賬的賺錢途徑。這在吳喆的超級計算力的統計手法之下，根本無處遁形。
對于行為惡劣的，吳喆毫不猶豫地揪出去收拾了。對于普遍存在的小貪小占，她只是適當敲打。人無完人，不能把人逼絕了。
除此之外，吳喆也做了很大的統籌安排。
軍糧的供給不止是從齊都運出，更多的是以調令從沿途各府縣采購，并酌情在盛產某種農作物的地方大量收購特色菜。
一些采辦官也納悶，為何沿途采購這許多菜食？只怕是開支要超過太多吧？
戰爭期間，每次出兵耗費的錢糧都有統計。盡管戰績是首位，但行軍的開支是一種隱性的指標。不是簡單的你想花多少錢就能領得出來的。否則豈不是個個部隊都想多花錢，騎兵化、上檔次了？
往日里，軍隊上陣的食物都是簡單劃一。比如一鍋大菜、一鍋大飯，就是如此簡單。但在吳喆的統籌安排下，菜色花樣突飛猛進，幾乎每日都有變化。
軍隊的士兵們大多都是窮苦人家出來的，心思單純得很。菜色的變化，所有人吃在嘴里，明在心里。碰上這樣關心下屬的長官，自然齊聲稱好。
可是銀錢也如流水般花了出去。
反正蕭若瑤是齊國的大紅人，采辦官們這自然也不敢開口質疑，參軍她下令，咱們照做就是。
有幾位采辦官還是在心中腹誹：小丫頭不會過日子，看如此虛耗，軍餉如何辦？到時候別發不出來。
世子是很細心的人，當他裝作隨意地走過士兵軍帳，從一些飲食的變化上就瞧出問題。
當然，他那女裝的婀娜嫵媚的模樣，也引得不少士兵垂涎。更是在夜間春夢無限。還好世子自己不知道…
世子在自己的車帳中，翻看財務記錄，卻極為驚奇：“怪了，怪了。每日里軍士們的伙食變化諸多，怎么財務賬上的開支卻少了？”
他雖然沒有親自帶過軍旅長途出征，但在佛帥的教導下頗有經驗積累。往日里走出三日，兩萬人至少要耗費兩千擔軍糧，可是如今卻只消耗了一千擔軍糧。
“若瑤當參軍，挺有門道的吧？”宗智聯在旁也看了一下，不禁大為驚奇：“我看不太懂，但也明白好像是不對。”
兩人幾日下來，已經幾乎成為知交。此刻商討軍務幾無避諱了。
世子的女聲頗有磁性：“若瑤出齊都時，就沒有帶足糧草。本該帶一萬擔，她只帶了五千擔。雖然佛帥提醒過，但她堅持己見。為此，佛帥還提醒我關注一下，免得鬧了軍需不足的笑話。”
宗智聯呵呵笑道：“聽你意思，佛帥原本是以為她經驗不足，當參軍將鬧出大軍斷了供給的笑話？”
世子自嘲地笑道：“當時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悄悄喚人取了賬目來看。不過此刻看來，若瑤是有大能之人啊。”
“哦？說說看？”
世子臉上笑意斂去：“出齊都的兩萬精兵，包括騎兵四千人，馬匹五千匹。往日里這些馬匹都是要兼顧馱糧擔的，否則畜力、人力不足，就要耗費更多的糧草。可是如今僅有五千擔軍糧隨行，軍馬的馱糧耗損小了，騎兵奔馳之力自然大有蓄積。”
“這就意味著戰力提升。”
“不錯。而且隨軍仆從也對應減少。哪怕是少了幾千人，負擔也是很大的減輕。”世子道：“而且若將齊都領用的免費軍糧折算銀錢，連上沿途采購的雜糧閑菜，總體耗資竟然比原本預計的少了三成！”
“三成！”宗智聯不懂軍務，但也能想見這三成結果的驚人。
世子舉了個例子道：“戰事在即，國庫吃緊。為了某項事務能減一成的耗費，諸多官卿也都是削尖了腦袋往錢眼里鉆。可她竟然一下子砍掉了三成的財資耗費！”
宗智聯仔細看了看近日的采購記錄，想了半晌后明白過來：“重點有兩處，一是出齊都后軍糧帶的少，減少了畜力和人力的消耗；二是沿途采購的都是當地盛產之物，價格便宜。”
“不錯，而且她精確地還安排了每日的軍士菜譜，細到了這種程度。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居然個個稱善，士兵們的反饋相當好。”
“看來她當參軍不止是可以，還達到了優績的程度。”宗智聯道：“世子有任人之明，佩服，佩服！”
他們不了解，這就是現代物流學、統籌法等科學應用于軍旅的成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