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不到每顆丹藥都成功嗎?也對,若是每顆丹藥都能煉制成功,還真的是逆天了。
在場眾人心中想著。
大家都看得出吳喆臉上露出的疲態。還有從第三顆丹藥的略差,到第四顆丹藥糅合失敗的整個過程,也能讓人推斷少女很累了。
眼看為實,她雙手的動作已經遠沒有最開始那么流暢了。想想也是,糅合動作必須恰到好處,這不單單是大量損耗雙臂體力,還要竭盡精神控制力。
每一顆丹藥要以均勻的動作糅合幾百次,連續四顆,誰能挺得住?這么一位嬌滴滴的少女,能堅持到第四顆才失敗,這種已經達到了七八成的成功率,足以令眾多的成名藥石師甘拜下風了。
“我知道姑娘的意思了。”輪到喜執事出面,朗聲道:“那么老夫便做個公證。其余弟子如果愿意的話,就將剩余的兩顆丹藥留給蕭姑娘,請慢慢糅合重塑。”
福執事也繼續言道:“我與喜執事是同樣想的。若是成品率太低不足以贈送余下的十六位每人一顆,便由我們兩個補還諸位弟子原數。但若有多余,姑娘便記得送我與喜執事兩顆,如何?”
“當然要感謝兩位執事,能賞臉做個公證,感激不盡。”吳喆拱手稱謝。
福喜兩位執事點點頭,又瞧向諸位弟子。
有宗門四大執事之二出面肯做保人,有誰會懷疑?
眾人紛紛道:“執事開言,我等自然信得過。”
“還勞煩兩位執事費心了。”
也有不少弟子客氣道:“如此實際是我們占了師妹的便宜,這太讓人覺得不好意思了。等于用三顆五味凝氣丸交換了一顆七味凝氣丸,簡直是占了大便宜。”
喜執事代吳喆道:“這沒什么。蕭姑娘收下了諸位手中的諸多丹藥,其實也可能有賺頭。若是成功率高些。自然是她可以多得幾顆七味凝氣丸了。”
吳喆微笑道:“其實說起來,這件事是我既還了諸位師兄的人情,又有可能幫自己小賺一筆。所謂借花獻佛大概就是這樣吧。”
眾人皆笑。借花獻佛這個典故在這個世界也有類似說法,但不擔心聽不懂。
不過,也有幾個性子較死板的弟子,和心中略有猶豫的。表示不需要請蕭師妹再行糅合。并稱自己的第一顆丹藥只是略表關懷之意,拿到兩顆五味凝氣丸已經心滿意足了,并不想多收到回報。
這樣的弟子有七個,吳喆也不介意,心中記下名號,待日后有機會再還。
有九位弟子又送過來兩顆凝氣丸,與適才剩下的一起聚攏在青玉葫蘆里。
吳喆最終收到了三十三顆五味凝氣丸,需要做出九顆七味凝氣丸就保本。當然還要算上當保人的喜執事和福執事的兩顆。
至于每位執事單獨給兩顆還是一共兩顆,吳喆考慮就盡量多送人情。
嘿嘿。發了!吳喆表面淡然,心中卻樂開了花。想不到領悟了自在神功的同時,還有這樣的外財。只要精神力和體力充沛,咱是穩賺不虧的了。
雖然現在體能不夠,但回去后胡吃海塞加上睡大覺,很快又能恢復巔峰狀態。
自己的進化機體與普通人很有利的一點就是,數據最高的時候就能保持最好的狀態,而不會產生一般人那樣的膩煩或失誤情況。
還有拉電閘似的睡覺方式。發揮深度睡眠的最大化,可以最快速度恢復體力和精神力。只可惜現在沒有精神力這個系統顯示。不然更好控制一些。
此刻,天已放亮。
福執事與喜執事對視一眼后,由地位略高的福執事朗聲道:“今日天壤閣演武,一切諸般涉及自在神功修煉等特異之處,皆不得外傳。違者,如宗主令。合宗皆殺之!諸位弟子,現在可退出天壤閣。”
諸位弟子拱手,開始準備退離天壤閣。
“師妹,我推你離開。”
“還是我來。”
“不不,我來我來。”
“我幫你拿青玉葫蘆這些東西。”
好幾個弟子涌過來。向吳喆獻殷勤。特別是方才那姓王的厚臉皮師兄,更是比誰都勤快,早早搶了輪車的后扶手位置。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林朝穎那般主動接近男子的,會被視作水性楊花。但男子主動追求女子,甚至是追一群女人,就冠冕堂皇地叫風流倜儻了。
幾位雙腿折斷還坐著輪車的男弟子,只恨自己不爭氣,被太子打斷了腿,竟在與這蕭若瑤結好時吃虧不小。
等等,她也是雙腿有恙,被迫坐輪車。這算不算是有共同語言?
幾個輪車男心中一喜,連忙用劍鞘、拐杖等借助玄氣捅著地面,讓自己急忙跟著一起出去。
就連不太愛說話的一劍斬風,和少年天才驟雨寒,也感覺蕭若瑤為人不錯,自覺地跟著她的輪車一起走了。
于是,一眾炫星、潛星弟子前呼后擁地推著吳喆一起出門。
喜執事和福執事心中暗笑,這蕭若瑤簡直成了炫星、潛星弟子綠葉叢中的一朵花啊。
那當然,長得膚白柔美顧盼生輝令人喜歡,坐著輪車也讓人心中更增憐惜。
不管玄武水準如何,光是有一雙巧手可以糅合凝氣丸這種難制的丹藥,就足以讓所有人趨之若鶩了!
試想認識一個擅于制藥的藥石師,不奢望結為伴侶,單單是結為朋友的話,以后玄武修煉之途也可以事半功倍。
十九位師兄弟們簇擁著吳喆出了門,喜執事和福執事正要也出去,突然卻瞥見了角落里臉黑的跟鍋底似的一個女子。
林朝穎…
就這么沒人搭理地在那里黑著臉…
因為幾乎所有人都把她遺忘了!
“此番事務已畢,將她推出天壤閣吧。”喜執事隨口說了一句,便與福執事一起離開。
有兩位侍劍弟子應了一聲,也沒啥表情地上前,慢慢悠悠、懶懶散散地過去要推她的輪車。
“不要推我!你們滾開!都別管我!”林朝穎雙手亂揮。
那個死雜役蕭若瑤為何能吸引那么多師兄的目光?!
為什么他們都簇擁著她出去?!
怎么不選擇與我同行?!
林朝穎心中嫉恨欲狂。
幾日來大喜大悲不斷變換,幾乎將她的忍耐力壓制到一個極限。
若她不是在一個競爭非常強烈的人家長大,早已習慣了嫉妒與忿恨,只怕這會兒已經氣出個毛病來。
聽她如此亂叫,推她輪車的一名侍劍弟子道:“非是我等愿意推你,實是天壤閣已經不再接待觀看演武的弟子。該出去,就出去啦。”
另一個侍劍弟子也接話:“演武結束,還在這里做什么?我們還要收拾,你莫要耽誤我們。”
林朝穎仍舊發瘋似的叫道:“不要推我!我在這里多一會兒,許就醒悟出來了!”
當然這話她自己也不信。
她雖然亂叫,兩名侍劍弟子卻根本不理會她,自顧自地將她連人帶車硬生生推了出去。
嘭————三人多高的天壤閣的黑鐵大門在她身后重重關上。
“宗主威壓未散!你們要負責將我推到范圍之外與隨從會合!”感受著宗主威壓令人渾身一沉的林朝穎,在輪車上扭過半身趕忙回頭砸門。
稍后,門又打開一條縫隙,塞給她一根棍子后又關閉。門內傳來一名侍劍弟子的悶悶聲音:“給你根燒火棍子,自己捅著地面劃回去吧。”
林朝穎幾乎一口血噴在地上…
眼前一陣陣發暈,她身形晃了晃…
“林師妹,我們來送你出威壓范圍。”突然林朝穎身后過來幾位炫星、潛星弟子。
他們微笑著推起了林朝穎的輪車。
哼哼!總算有人慧眼識人!
他們知道本林大小姐可是比那死雜役蕭若瑤好得多的!
林朝穎心情終于轉好。
但定睛瞧了瞧這幾位慧眼的師兄,卻見他們的目光都在往遠處的蕭若瑤那邊飄。
蕭若瑤也正瞧著自己這邊。
怎么回事?
難道是她請這幾個人過來推自己的?
誰要她好心?!林朝穎心中恨恨地想著。
實際她會錯了意。
剛才,吳喆被眾位弟子簇擁著出了大堂不遠,只是好奇地回頭看了看,就瞧見林朝穎被人幾乎是“趕”出了天壤閣。
然后是被塞了一根棍子,一副要自己用棍子捅地推動輪車回去的樣子。
真倒霉的林大小姐啊!吳喆心中嘆了一聲,卻根本不可憐她。
自作孽不可活,吳喆早就在才女擂時給過林朝穎和好的機會。但她自己不懂得珍惜,甚至又幾次三番地譏諷調侃,甚至是威逼自己。
這樣的作死娘們兒,誰會可憐她啊?!吳喆心中想得明白。
吳喆瞧著林朝穎,便有一眾弟子中的細心者,誤以為她在發善心。
這可是表現的機會!頓時有好幾位炫星弟子和潛星弟子過去推林朝穎。
他們過去,不是為了林朝穎,而是為了讓蕭若瑤覺得自己有愛心…
拂曉時分,晨輝已盛。
挫敗的林朝穎遠遠望見,第一縷陽光照在不遠處蕭若瑤的身上。
以白嫩的膚色為底,襯之嬌美端正的少女長相,陽光猶如為她鍍上了一層金輝,令人感覺好生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