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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膏藥臉年輕人找上吳喆等人,表示是送匾額和對聯來的時候,淑女閣前已經笑作一團了。
“哈哈哈,他們竟然是用驢車運來的匾額啊!”
“我說他們在等什么?原來在等匾額?”
“這等窮酸,也敢在淑女閣的對面開鋪子?”
“驢車、真的是驢車送匾額啊!”
一眾人以黃淑女為首,譏諷地笑了起來。
“而且那送匾額的人,一個是半死不活的老頭,一個是臉上都是膏藥的半大小子,怎么和咱們淑女閣比?”
“由此可見,長恨閣的生意也就這樣啦!”
待瞧著對面長恨閣的對聯已經掛了起來,黃淑女等人遠遠觀望,這才笑聲漸止。
長恨閣門口,也終于開始有看熱鬧的人聚攏過來。
有識文斷字者搖頭晃腦地念著對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天生麗質難自棄,從此君王不早朝。”
有腹中有墨的文人聽得一愣:“好句子呀。怎么像是詩的斷句似的,是以作詩的方式寫了對聯啊?”
“難道這長恨閣竟有些底蘊?”
來淑女閣恭賀的人中,能識文斷字的不少,此刻也議論紛紛。
“字體書法不錯,有幾十年的造詣,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墨寶。”
“別急,對聯沒有落款。待匾額一出,就知道出自何家的了。”
“你們不覺得這對聯末尾提及君王,未免有些不敬嗎?”
“這個就不是我們考慮的啦。”
黃淑女看著皺眉。
黃家已幾世代富賈,黃淑女自然有些筆墨修養,知道這對聯大有文華。
自早上到現在,她此時才第一次感到壓力。
待鞭炮聲響起,匾額亮了出來。
已經有人挑大拇指道:
“這匾額上的字好大氣!和對聯是同一人所書?”
“長恨閣!果然是長恨閣!還真敢起這名字啊?”
“快看落款!文隱居士?”
“文隱居士?是誰?”
“沒聽說過啊。那是誰呀?”
一眾曉文弄墨者互相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不知道這個文隱居士是誰。
黃淑女顧左右問道:“你們聽過這位墨寶大家嗎?”
“沒有,沒有。”一眾人紛紛搖頭。
“估計是哪個隱身鄉鄰的文人吧?”
“說不定是故弄玄虛,找不到什么大墨客起筆,只能尋個普通文人充數!”
“有可能!有可能!”不少人都點頭。
乞丐們不懂,聽著這些人議論。不禁又開始唱起了蓮花落。
“長恨閣中好奧妙,偌大匾額掛的高。文隱居士在吹牛,沒名氣的空放炮!…”
這幾個乞丐都是剛才被扈云嬌狠打一頓的。此刻懷恨在心,他們商量了幾句后,就一起配合著骨頭敲破碗的節奏高聲唱著。
黃淑女和隨從伙計等人又是一陣大笑。
此時吳喆已經和膏藥臉年輕人走了進去,扈云嬌氣的七竅生煙,拎起掃帚要打,扈云傷連忙攔住。
扈云嬌一肚子火氣叫著:“哥!他們欺人太甚了!就算對街的同行開鋪是冤家,那也是他們在后。怎么能這么欺負人啊?!”
宗智聯在旁勸道:“就算他們如何失禮,你也不能拿著掃帚追到他們鋪子那邊去打。”
扈云嬌不干:“那就由得他們叫?”
扈云傷緩緩道:“叫得累了也就停了。”
宗智聯又是一陣勸說。扈云嬌看他們兩個拉住自己無法施展,也只能一肚子火氣地朝對面比劃鄙視你的手勢了。
對面的乞丐望著這邊舉動,知道他們不好過來打人,更加叫得歡。
恰于此時,遠處又來了十幾匹快馬。
十來個騎馬的官家巡役高叫著揮舞馬鞭,凌空啪啪抽響:“閃開閃開!還不讓開道路!”
巡役是巡城衙役,比捕快更高身份。
“是齊都巡視!”有人認得這幾批馬上的巡視標志。低聲叫道。
東大街街頭剛恢復不久的熱鬧又被打亂,路過的百姓連忙躲避。
“是鐘巡視大人來了!”黃淑女大喜。連忙招呼伙計們迎侯。
鐘巡視,年方四十不惑,擔任齊都巡視一職。
掌管齊都街頭巷尾擺攤開鋪之事,擔任緝拿街頭不法者職務的總官員。
如果吳喆在場,肯定要驚呼:這簡直就是工商局長加城管局長的合為一體官員啊。
鐘巡視雖然官級遠不如將軍,但職責實權極大。在齊都內也是算得上名號的人物。
“鐘巡視來了?太好了!”一眾淑女閣的伙計們喜上眉梢。
剛才戚將軍走的時候,放下了一句話,就是說叫鐘巡視來。當時陪在黃淑女身邊的眾人都聽到了的。
此刻鐘巡視上門,自然是被叫來為淑女閣打擊競爭對手的!
雖然淑女閣現在氣勢上完全壓制了長恨閣,但錦上添花誰不樂意?
別說是職權極大的巡視。就算是巡視手下的幾個巡役,要收拾沒什么背景的長恨閣,都是易如反掌。
鐘巡視的馬匹還未到,已有幾個巡役驅趕著附近的圍觀百姓,趕開來一大片空地。
連送匾額的驢車也被拉到一邊。
“好大的官威!比剛才的戚將軍只差一點點啊。”有淑女閣的伙計低聲評價道。
旁邊伙計搭腔:“齊都巡役很兇的!就算當街砸了攤子,攤主也不敢吭聲!”
鐘巡視縱馬奔到了淑女閣前,勒住韁繩。
黃淑女率眾眉開眼笑地來迎接鐘巡視:“鐘大人到來,令敝閣蓬蓽生輝。”
聽到這句迎接的話語,鐘巡視才嗯了一聲,跳下馬來。
有巡役連忙上前接過馬韁繩和馬鞭,左右相隨緊跟在頂頭上司身邊。
他身材不高。青白相間的華麗官袍,一撇胡子在下巴處垂著,如鼠的小眼睛略微地瞟了一眼黃淑女,又打量了一下淑女閣:“黃家生的好女兒,能與魏女將和林小姐合開妝粉樓,不錯不錯。”
巡視官職半文半武。因此他雖然騎馬卻是穿著官袍。
“謝鐘大人贊,小女子誠惶誠恐,斗膽請大人入閣賞鑒一番如何?”黃淑女趕快往里面請。
“好說好說。”鐘巡視裝模作樣地走了進去。
淑女樓內的不少普通婦人連忙避讓,這個時代的人見了官會風俗性害怕。
鐘巡視隨意地在一層到三層走了一趟,很快又回到街頭朗聲道:“你這妝粉店還好,待本官再去對面瞧瞧。”
黃淑女等心中大喜,戲肉來了!這位鐘大人果然是經戚將軍帶過話的!
虎翼將軍戚振威離開這邊時,還真的遣人拿帖子知會了巡視衙門一聲。
對于極熟悉街面的巡視衙門,鐘巡視招來東大街的巡役就知道了兩棟妝粉樓的底細。
特別是長恨閣是由扈家兄妹開的。東家是被林朝穎取代了潛星弟子位的一個殘疾少女,他們也清楚了。
齊都巡視衙門雖然并不隸屬于軍方,但對于虎翼將軍的面子自然會賣。何況還有玄武女將魏玲,以及魏家、黃家、林家聯手的面子。
兩相比較,鐘巡視毫不猶豫地選擇按照虎翼將軍的意思辦:懲治一下長恨閣!
這類事情做的多了,在巡視衙門的巡役眼里,尋個由頭收拾一個背景不夠深厚的店鋪還不容易?
可惜,他們不清楚墨世仁賣面子的事情。不然絕對要掂量一番了…
“長恨閣?還真叫這么怪的名字。”鐘巡視歪著老鼠眼兒,斜斜地站著身子仰頭瞧著。
長恨閣門口的扈云傷、宗智聯望見鐘巡視和手下們過來。心中有點不大妙的感覺。
扈云傷提醒妹妹:“云嬌,等一下萬一有什么麻煩,你別沖動。”
“什么嘛?”扈云嬌不服:“怎么說的好像我會惹禍似的?”
宗智聯直接道:“里面蕭若瑤那邊你最好去照顧一下。估計她要治療那條狗,也許需要幫手。”
“那條狗身上都有肌骨潰爛的味道了,還救得活?”扈云嬌一愣,聽了聽里面似乎沒有什么動靜。不禁有些好奇。
“那你去瞧瞧吧。”宗智聯想把扈云嬌遣了進去。
“不行!我看這個巡視不像好人,我得在這里守著!”扈云嬌倔強道。
宗智聯和扈云傷又勸了兩句,仍舊無效。
這時,鐘巡視一邊邁著官靴往上走,一邊念著對聯:“回眸一笑百媚生…從此君王不早朝!”
齊王雖然不是皇帝。但三日一早朝還是有的。
當念到下聯尾時,他已經踏上了長恨閣的門前。
臺階下,黃淑女等人宛如壓陣一般的氣勢,助威地逼了過來。
臉上看熱鬧的,上百人在長恨閣門前圍攏。
鐘巡視老鼠眼兒猛地一睜,凝神略帶一種戲謔地瞧了一眼已經在身前的宗智聯和扈云傷后,猛地大喝了一聲:“好大膽!小小店鋪,竟敢如此謬言戲君!”
顯然他是要以捉話柄的方式加罪于長恨閣。
扈云嬌急道:“別胡說啊!對聯而已,你們起什么哄?!”
扈云傷也連忙辯解:“這只是對聯的文墨寫法,算不得什么!”
宗智聯雙眉微蹙,冷眼看著。
“長恨閣當街以門楣文字詆毀齊王!罪狀分明不容分說!來人吶——!”鐘巡視脖子一梗,招呼手下道:“給本官把[長恨閣]這塊牌子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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