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她在玩輪車,穆清雅心中哀嘆一聲,若瑤也真是樂觀。風云網 盡管雙腿還有可能恢復,但昨日還能自己跑來跑去的人兒,今日就要坐在輪車上了,竟然還能如此嬉笑如常。
換做是自己的話,只怕現在還在被窩里哭吧。
至少自己在失去聲音的時候,就躲在屋中哭了三天,至少一連幾個月都情緒不振。
穆清雅在心中佩服吳喆。
其實她不太知道,吳喆屬于生性樂觀。
甚至難聽點說,就是沒心沒肺那種。
再簡單一點,就是粗神經…無愧于女漢子的諢號!
吳喆相信自己的進化機體絕對不會一直坐在輪椅上,反而覺得這是一種新鮮的玩兒法。
撥弄著木輪車,發出嘎吱吱的行進聲音,吳喆心中笑道:自己這輪椅大俠造型可就有點像四大名捕中的無情啦,當然是劉亦菲版的女無情。
可惜沒有超能力,不然身形不動,輪椅就能托著自己滿地跑。甚至身體周圍再莫名地飛舞一大堆飄來飄去的東西,那多威風!
墨世仁在旁瞧了由殘者自行推動的輪車,不禁心中驚訝。這蕭若瑤居然還懂得折騰木匠活計?
見輪車使用沒有問題,木匠伙計走了。
有昨日來的老醫官,從外面急匆匆跟著一名仆從進來。
老醫官對著吳喆等人遠遠拱了一下手,也沒來得及瞧清楚墨世仁,已經奔了內院。
顯然是被急請來,為林朝穎診療腿部骨折的。
門外的眾人也漸漸散去,分舵大門關上。
墨世仁上前來,笑呵呵道:“蕭妹子。你這輪車做得可巧。閑話也不多說了,咱家想與龐管事做個別,便去園子逛逛如何?”
“好啊。”吳喆一口答應下來。她并不疑心這太監會否有什么不良打算。
不說他是個太監根本不會把自己怎么樣,就憑他的身份地位,根本無需對自己使什么陰謀詭計。
墨世仁又道:“妹子,若是你不想進去說話。我便代你去與龐管事辭行。”
這是墨世仁為人老于世故,知道她此刻進去怕是討不到什么好。
想想看,吳喆不管是坐著輪車,還是被人抱進去,只怕林朝穎都會認為她絕非好心來探望,而是專程過來譏諷自己的。
吳喆答道:“不用勞煩公公,我和隊長去辭行就足夠了。”
宗智聯提醒道:“你若過去的話,到時候林朝穎說不定要氣的吐上一口血。”
吳喆聽了哈地一聲笑出來,轉向宗智聯::“若是讓她吐上一口血。倒也不錯嘛。要不要搞個三氣林朝穎呢?”
“三氣?哦,氣她三次?現在已經算是第三氣了吧?別忘了以前的恩怨。”宗智聯瞄了一眼扈云傷,嘿嘿一笑:“之前還有才女擂爭勝和桃花林爭夫呢…”
“你才桃花林爭夫!”吳喆想踹飛他,卻突然想起雙腿不能動了。
宗智聯一見,哈哈笑道:“哎?對了,你現在不能踢我了!哎呀!”
正得意,他頭上被一根木桿子重重敲了一下。
“什么東西?你哪里來的桿子?!”宗智聯吃驚不小。
眼看著吳喆剛剛還坐在輪車上,想不到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桿子出來。
只見這個桿子長約四尺。前頭細。大拇指般細。后面粗,有兩指頭粗。
“[教鞭]!嘿嘿!讓你嘗嘗厲害!”吳喆揮舞著這個名為[教鞭]的東西。哈哈笑著追打宗智聯幾下。
這輪車上有多少機關啊?扈云傷和穆清雅等人看得清楚。
吳喆的右側手扶把下面居然是空的。被她從中抽出了一個三折的桿子,兩邊一拉就成了四尺長,打人稱手有余。
眼看著她們年輕人嘻嘻哈哈鬧了一陣,大太監墨世仁就不急不忙地束手等著,眼睛微瞇半睡不睡地瞧著地面,半點不著惱的樣子。
別人沒注意。他的兩名貼身侍衛卻心驚。
這份耐心,貴為內宮總管大太監的墨世仁對何人有過?!
就算是齊國的四門提督、兵馬統帥也尤有不足,唯有當今齊王和宗主一輩,才能有如此待遇!
這蕭若瑤到底什么身份啊?
不過兩名貼身侍衛懂得,只要大太監不開口。自己這等侍衛就不該問。
鬧了一會兒消停下來,宗智聯和穆清雅準備回西廂房收拾東西,扈云傷守在吳喆身邊。
“等等,把這個帶過去給林朝穎吧。”吳喆心念一動,從腰囊間取出兩顆丸藥來,抬手舉向宗智聯。
“你要送她藥?”宗智聯一愣后便笑出聲來:“妙啊妙,吃過后是拉肚子,還是發羊癲瘋?”
吳喆一頭黑線:“亂想什么呢?”
“這丹藥是好的?”宗智聯微微驚訝。
“當然是好的。”
“你送給林朝穎?”
“不是說了嘛?”
“呃…”就算是宗智聯也有點不能接受,但想了想后還是說道:“好吧,這也可以表明你為人大度。”
吳喆搖搖頭,幽幽道:“我不是想表現這個。她已經在墨公公那里受到不少教訓,卻又被天妖宮的太子打斷腿。雖然說因果報應不爽吧,可歸根到底,她只不過是十四歲的小孩子,唉…”
林朝穎的嫉妒心和驕傲度是真的招吳喆煩,得意便猖狂更是大忌。
但想想另一個世界,林朝穎的年紀也就是初中生、最多高中剛上,還是個不懂事任性妄為的丫頭片子啊!
宗智聯將藥丸接了過來。
穆清雅用手語對吳喆比劃道:“若瑤,你做的很好。我都沒有你大度。”
她這是誠心夸獎,自問自己做不到。
宗智聯往內院剛走了幾步,突有所悟,回頭笑道:“若瑤,你這送藥丸一招,這招挺壞呀。”
吳喆回以一笑,也不說話。
宗智聯和穆清雅進了西廂房收拾東西出來,沒看到林朝穎。
穆清雅拿著包裹去與吳喆會合,宗智聯又循著哎喲之聲轉向正房。
“哎呀!輕點!輕點!痛死我啦!你們這幫沒用的東西!”
林朝穎被抬入了正房診治腿傷,老醫官剛用手法接準了斷骨。
她哎喲聲與罵聲不斷,正是最痛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