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我的刀可是一揮一殺!”
一刀斬破了莫聞的護盾,看著近在咫尺的勝利,二枚屋王悅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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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鞘伏’雖然說是一件失敗的作品,但那只是因為無法做出與之相匹配的刀鞘而已,單論鋒利度和滑順度,這柄刀已經位于了所有斬魄刀的頂點,怎么砍都不會損毀,連血液都無法沾染刀刃,在莫聞護盾出現的一刻,就注定會被這柄刀削斷。
而他的對面,嘴角溢血的麒麟寺也是露出了一個陰謀得逞的微笑,一開始他抓住莫聞的刀就不是為了防止莫聞抽刀回防,而是為了讓他認為自己等人的手段就是一人在前面攻擊,一人在背后偷襲,限制住他的刀之后,給他狠狠來一下。
從尸魂界那里得到過莫聞的資料,他們知道莫聞隨身有一柄可以護身的斬魄刀,所以只要莫聞大意之下認為他們的攻擊只是如此,用護盾去擋二枚屋的刀,那他們的勝利就到手了。
事實也正如他們所預料的一般,過度的自信,最終讓這個少年自取滅亡!
只是看著那一點點逼近的刀鋒,莫聞卻是搖了搖頭。
“你的刀是一揮一殺,那你的人也是一樣嗎?”
不知何時,莫聞的臉上已經出現了虛化的面具。
原本被二枚屋王悅的‘鞘伏’所斬斷的護盾頃刻間又變回了一團流水,扭動著、旋轉著。然后一只大手猛地從那流水中轉出,一把握住了二枚屋握刀的手臂,那力道之大足以將巖石捏碎。
二枚屋王悅一愣。那近在咫尺的刀鋒卻是再也無法落下。
緊接著那流水中另一只手臂也猛地伸出,然后是頭顱、軀干、腿部,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只牛頭虛赫然就站在了二枚屋的面前,那強大的氣息、凜然的殺氣壓得人喘不過起來,那只強壯的手臂抓著王悅就沒有再松開過。
“親衛隊!”
感受對面牛頭虛的強大靈壓,二枚屋臉色就是一變。直接大喝起來。
“在!”xn!
從他的背后,幾柄斬魄刀應聲而現,在空中就化為了一位位美貌的少女。
有的嘴一張。就噴出一團炙熱無比的火焰,直奔牛頭虛的腦袋,有的腦后發辮如長蛇般延伸了過來,纏繞上了牛頭虛的脖頸。還有的拔下自己的牙齒。變成一個巨大的鐵錘,猛地一錘揮下。
火焰、長發、巨錘,頃刻間牛頭虛就淹沒在二枚屋親衛隊的攻擊中,濺起了大片的煙霧。
但是煙霧中,那只抓著王悅的手臂卻是依舊那么強勁有力。
下一刻,一股強大的風壓猛地吹散了煙霧,在二枚屋的面前,那只牛頭虛已經低下了頭來。在它的雙角之間,強大無比的靈壓壓縮成了一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了起來,毀滅性的力量隱約可見。
“你們應該是從尸魂界那里得來不少關于我斬魄刀的信息吧,只是你們想沒想過,你們了解到的就是全部的實情了嗎?”
強大的靈壓波動中,莫聞笑了起來,他看著面前臉色一片灰白的麒麟寺天示郎,玩味地說道。
“——你這該死的小鬼!二枚屋快跑啊!”
倉皇的叫聲絲毫無法撼動殘酷的現實,在麒麟寺絕望的目光中,王虛的閃光直接轟爆了二枚屋王悅的上半身,直射遠處的天際,將一整座零番離殿硬生生轟落。
“你這家伙!”
狂風之中,麒麟寺看著二枚屋倒在地上的半截尸身,眼睛都紅了起來,一只手松開了莫聞,直接壓在了自己的船槳之上。
“我一定要殺了你這家伙!”
強勁的力道從船槳之上傳來,直壓著那刀鋒朝莫聞的腦袋削去,很難想象,這竟是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男人發出來的。
只是莫聞卻是一笑,握著黑色刀刃的手猛地一用力。
下一刻麒麟寺天示郎就感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從船槳上傳來,原本還能鉗制住的黑色刀鋒卻瞬間就反倒了回來,一手對兩手,莫聞卻直接把麒麟寺的金毘迦抽飛了出去,然后插在他腹部的短刀也被莫聞輕而易舉地撩起,順帶著還在麒麟寺的腹部撩出了一道寬大的傷口,幾乎將他一分為二。
毫不留情地,莫聞揮舞著重獲自由的雙刃朝著麒麟寺斬去。
到了這時,麒麟寺哪還能不明白從最開始自己就陷入了莫聞的陷阱之中,就這種怪力,他根本連絲毫的拖延都做不到,更遑論鉗制住對方的刀了。
“小鬼,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迅雷天示郎啊!”
眼睛微微發紅,面對死亡的威脅,麒麟寺腳下一用力,瞬步使出,堪堪在那兩道黑色閃電來臨之前脫離開來。
“我知道,但你就算是迅雷也要死!”
只是他的腳步才剛剛停下,莫聞卻無聲無息地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后,那猙獰的骨質面具在陽光下閃著淡淡的幽光。
“殺!”
黑色的刀刃宛如黑色的風暴,幾乎是一個剎那,幾十道流光就已閃過。
“——你!”
流光過后,麒麟寺天示郎雙眼都睜大了起來,顫顫巍巍地想要說些什么,但下一刻一道道傷口就在他身上綻裂開來,整個人如同被剪刀劃過的紙張一般,支離破碎開來。
隨手甩了甩刀刃的鮮血,莫聞看都不看麒麟寺和二枚屋兩人的尸體,一個跳躍就從北溟鯤鵬的腦頂躍了下來,來到了黑須和尚的面前。
“兵主部一兵衛,現在輪到你了!”
莫聞雙手抱胸放在身前,看著最后一位零番隊隊員淡淡地說道。
兵主部看了看慘死的麒麟寺和二枚屋。又看了看被俘的曳舟和修多羅微微嘆了一口氣,雙掌松開了北溟鯤鵬,然后慢條斯理地從背后取下了自己的巨大毛筆。立在了身前。
“不要叫我的名字,小鬼!”
巨大的手掌鋪天蓋地而來,如同奔馳的火車帶著呼嘯的風聲。
風吹起額前的頭簾,面對這強勁無比的一擊,莫聞卻只是淡然地伸出了一只手掌。
一大一小、天差地別的兩只手掌碰撞到了一起,卷起的颶風直接吹散了周圍的云彩。
兵主部的眼睛瞇了起來,在他的面前。就用那么一只看起來十分瘦小的手掌,莫聞竟然一步未退地將他的千里通天掌攔了下來。
力量屬性在寶具和固有能力地加持下達到了a級,在死神世界中堪稱威力巨大的通天掌在莫聞看來卻已經算不了什么了。
左右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陣嘎嘎的響聲,莫聞一只手繼續抵著那只巨大的手掌,另一只手卻是握拳舉起。
“哈!”
伴隨著一聲暴喝,莫聞的拳頭像重炮一般砸了下去。
咔嚓、咔嚓。骨裂的聲音不斷地響起。兵主部的手掌猛地收了回去,那粗壯的手臂竟是詭異地彎曲了起來。
“哎呀,哎呀,還真是可怕的怪力呢!”
不動聲色地將骨折的手臂接了過來,兵主部一邊甩動著胳膊,一邊面色輕松地調侃道,但是他的眼中,卻是涌起了一股凝重的忌憚之色。
“沒辦法了呢。雖然還只是一個小鬼,但也只好殺死你了呢!”
揮動著巨大的毛筆。兵主部直接就殺了過來。
拳腳相加,刀筆并舉,眨眼睛間,和莫聞就已經戰成了一團。
筆走龍蛇,潑墨描畫,那一只巨大的毛筆在兵主部的手中使得出神入化,幾乎不下于任何死神劍道高手的兵器。
可惜單論武藝,在不同的世界廝殺過,在武俠世界中都堪稱高手的莫聞比他高出了不知多少,只見兩個一個錯身,莫聞的黑刃如同一道閃電般劃過,直接就在兵主部的肩膀劃出了一道狹長的傷口。
鮮血順著粗大的手臂流下,大和尚以一種與自己身材極不相稱的速度,躲開了莫聞的另一柄黑色長刀,護著傷臂向后退去,連滾帶蹦,樣子看上去多少有些狼狽。
“就只是這樣?”莫聞沒有追擊,只是站在原地淡淡地問道,眼中倒是看不出是失落還是慶幸。
而對面兵主部則捂著胳膊苦笑,他的毛筆在未解放前,能力為“斬名不斬肉”,能在攻擊到對手肉身時消減其一半的力量,只是剛剛的交手過程中,他這個劍道高手竟然連莫聞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反倒是自己被砍了一刀,在夸下海口之后,這就有點諷刺了。
得拿出一點真本事了!
深吸了一口氣,兵主部在心中默默想到。
“染黑吧!一文字!”
伴隨著他的一聲低喝,毛筆前端的筆頭會變為了刀刃,如同巨大的肉球一般,兵主部猛地彈了過來。
“縛道之六十二,百步欄干!”
一道道白色的光柱朝著莫聞席卷而來。
“里破道,三之道‘鐵風殺’”
掌中出現龍頭,龍頭中吐出颶風。
光柱漫天,颶風咆哮,使出真本事之后,兵主部頃刻間就是兩道強絕的鬼道,一般的隊長恐怕都只能含恨在這兩招之下。
但面對著如此的威勢,莫聞卻仍能面帶輕蔑。
骨甲血刃一層層彈出,一瞬間就形成了千百片鱗片狀的護盾,在莫聞強大靈壓支持下,單純的靈子攻擊顯然是難以突破它的防御。
果然無論是光柱,還是那颶風在突破那一層層的防護之后都已失去力氣,在最后十幾道護甲前堪堪停了下來。
但是隨后而來的兵主部卻好像沒有看見一般,依舊揮舞著一文字砍了下去。
雖然聲勢不小,但這一擊的威力卻是出乎意料的小,一文字的這一刀甚至連一面護甲都沒有斬碎,就被攔了下來,除了在骨甲血刃上留下了一點墨水外,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就只有這樣?”
護甲之后,莫聞的臉上不知為何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只有這樣?”
抽刀回撤,兵主部連跳了幾步,卻是笑嘻嘻地說道,“接下來,你就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了!”
“縛道之六十二,百步欄干!”
“里破道,三之道‘鐵風殺’”
同樣兩擊鬼道轟出,而莫聞也同樣再次展開了骨甲血刃。
一切都同上一次一樣,再破滅了幾十面護甲之后,兩擊鬼道再一次被攔了下來,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這怎么可能!”
明明是曾經經歷過了一次的事情,但兵主部卻宛如看見什么不可思議的事物一般,眼睛猛地睜大了起來。
“這不可能,你斬魄刀的名字明明已經被‘一文字’擊潰,它應該失去了力量才對!”
“應該?”聽著這兩個字,莫聞忽然低下頭來,雙肩顫動了起來。
“——哈哈哈!”
眼角幾乎都笑出了淚水,莫聞一邊抹著眼角,一邊朝著兵主部問道。
“兵主部啊,你說你剝奪了我斬魄刀的名字,那我問你,我斬魄刀原先的名字叫什么啊?”
兵主部一愣,然后隨口說道:“當然是——”
聲音戛然而止,腦中一片空大,兵主部忽然發現自己竟是叫不出莫聞斬魄刀的名字。
汗水從兵主部額頭上流下,心中一片駭浪。
作為最初替尸魂界所有事物起名的關鍵人物,他對每位死神的斬魄刀真名了若指掌,哪怕是那些還未誕生的也是如此,莫聞的斬魄刀雖然獨特,但到底是在這個世界力量地影響下形成的,從理論上來說它的名字也該被兵主部知道。
就算退一步講,兵主部并不能靠能力知道莫聞斬魄刀的名字,但在尸魂界的幾次大戰中,莫聞也沒有掩飾自己斬魄刀的名字,在給零番隊的資料都記載著這些事情,兵主部也親眼看到過,可事到臨頭,他卻是叫不出莫聞斬魄刀的名字。
不對,不是無法知道,而是無法知道,甚至連其存在與否都無法肯定,明明莫聞的斬魄刀雖然就出現在眼前,但自己卻就是無法肯定莫聞是不是有斬魄刀,這種詭異的感覺讓兵主部難受的幾乎要吐出血來。
而他對面,看著苦惱萬分,如鯁在喉的兵主部,莫聞的嘴角卻是露出一絲‘善解人意’的微笑,對著兵主部輕聲安慰起來。
“沒關系的,叫不出我斬魄刀的名字,這不是你的錯!就連你們那位號稱通曉未來的靈王,就算我當面告訴他,他也無法交出我斬魄刀的名字,甚至他連我的名字也叫不出來!”
“‘zero’,這是我能力的名字,感謝偉大的友哈巴赫先祖,他給予我這項能力!”
“——雖然連他自己也無法逃過zero的魔力,這多少讓我覺得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