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砍竹子
青云七峰，大竹峰后卻是有一片小山坡，山坡上長滿竹子，有粗有細，成片成林，很是茂盛，而且奇異的是此處竹子卻與尋常不同，在竹節處都呈現黑色。這竹子名喚黑節竹，堅固異常，卻是最易入門弟子打熬力氣，強身健體之用，因此大竹峰新弟子入門的頭三年都要上山砍黑節竹。
入門的第二天，大師兄宋大仁就領著莫聞和張小凡兩人來這里做功課。
結果剛到，就見那竹林前面卻是已經俏生生地站著一個小姑娘，不是田靈兒卻還是誰？
此時小姑娘正笑盈盈地看著莫聞，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宋大仁苦笑著搖搖頭，給了莫聞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指著那竹林介紹起來，“我們修真之人，雖然講究借天地之力為己用，煉精化氣，但身子也同樣重要，越是高深的法門，對身體的負擔就越大，就拿我們青云門中至高奇術之一的‘神劍御雷真訣’來說吧…”
莫聞身邊，張小凡身子一抖，臉色大變，卻是想到了那夜與老僧普智爭斗的邪魔之人就是使用的神劍御雷真訣。
宋大仁一愣，隨即奇道：“小師弟，你怎么了？”
張小凡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么，卻被田靈兒揮斷了，后者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大師兄，你說這些干什么，反正讓他們倆砍竹子就是了！”
說罷斜了莫聞一眼，“卻好讓有些人知道。不是在江湖上學了些三腳貓的本事就能來我們大竹峰上來耍威風的，這入門的先后可是有講究的！”
然后就見她手中握著一柄柴刀，手起刀落。刀聲破空，“劈劈劈劈”四聲，就將一根黑節竹砍到在地。
“某些人既然認為自己應該做了師兄，那一定比我這個師妹砍得快得多吧！”
得意洋洋地將手抱在胸前，田靈兒幸災樂禍地看著莫聞，在她看來，自己都砍了兩年的竹子了。怎么也比莫聞這個沒修煉過的人強多了，等到時候他比不過自己時，自己一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莫聞看了看那黑節竹。又看了看笑得和個小狐貍似的田靈兒，聳了聳肩，走到了一根黑節竹前敲了敲，那竹子非金非石。但卻發出了一陣清脆的打鐵般的響聲。可見質地極為堅硬。
大師兄宋大仁可是知道這黑節竹如何難砍，尋常弟子剛開始時能一天弄斷一根就算不錯，上前一步就想打圓場。
“莫師弟，莫小看這黑節竹，你往后三個月里每天砍一根就可——”
話音戛然而止，宋大仁眼珠子都快飛了出來。
卻是莫聞猛然手掌呈刀，整個胳膊如同利刃一甩，一掌就將那根碗口粗細的黑節竹削成了兩段。嘎吱嘎吱地響聲中，那上半段黑節竹砰地一聲砸在了地上。
“大師兄。你說什么？”
莫聞甩了甩手掌，然后淡然地看向了宋大仁。
“莫師弟你——這——”宋大仁比比劃劃半天，看了看莫聞的手掌，又看了看地上那黑節竹，半晌也說不出話來，而一邊的田靈兒也是目瞪口呆，那小巧可愛的舌頭都吐了出來，也不知道收回去。
三人中倒是張小凡比較淡然，因為以前就親眼見過莫聞一掌打折過一顆原本比這竹子還粗的小樹，在他看來既然那么粗的樹莫聞都能打折，這么細的竹子自然也不在話下了。
過了一會兒之后，宋大仁才回過神來，神色古怪地打量了莫聞幾眼，就好像看到什么人身的怪獸一般，然后才開口問道：“莫師弟，你是怎么辦到的，這可是黑節竹啊，你就這么空手，一掌下去就......”
莫聞輕笑，這黑節竹雖然堅固，但到底比鋼鐵還差一些，原著中未曾修煉的張小凡也能弄出個兩分口子來，更何況他這英靈之軀，無論是異種血脈帶來的威能，還是多年的硬功修煉，讓他弄折這竹子幾乎和吃飯沒什么兩樣。
當然嘴上還是隨意地說道：“小弟天賦異稟，天生筋骨、力道就比別人強些，在家中又習練了幾年外家功夫，所以才能一掌劈斷這黑節竹。”
“天賦異稟嗎？”
宋大仁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也只好就這么接受了，畢竟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出現這么一個天賦異稟也不是不能接受，不過看著那被折斷的黑節竹，他又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既然莫師弟你之前在家中練過橫練功夫，那這砍竹子的功課或許就不用做了，我和你去請示一下師傅他老人家，以后就讓你專心修煉本門的太極玄清道好了！”
說罷交待了張小凡幾句，就打算帶莫聞回去了。
開什么玩笑，以莫聞能徒手砍斷的本事，還用打熬什么身體啊，就算是非要再鍛煉一下，也不可能用這黑節竹了，一掌就能打折，再用柴刀砍能有什么鍛煉效果啊！
莫聞點了點頭，但卻沒有直接回去，而是轉身朝著田靈兒走去。
“你想干什么？”
田靈兒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剛剛莫聞那兇悍的一掌已經給她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影響，讓她對莫聞莫名地有些了懼怕，卻是渾然忘記了自己修煉太極玄清道已經有了小成，又有琥珀朱綾這等寶物護身，根本就不用怕還沒有修煉的莫聞。
對此莫聞卻是一笑，那英俊的樣貌配合著出眾的氣質，顯得格外耀眼、飄逸出塵。
田靈兒這才發現自己這位可惡的師兄竟然長得如此好看，如此風度翩翩，小臉微微紅了起來，整個人都失神了片刻。
然后就覺得一只溫暖的大手摸在了自己頭上，揉了揉。
“靈兒‘師妹’啊，看來還是‘為兄’技高一籌啊！你就乖乖地在這里和張師弟砍竹子吧，對了，我記得你還有一年的功課要做呢！慢慢來，不要急，砍個十年八年的竹子也沒什么，看你之前砍得挺利索的！”
“嗯嗯啊！”被莫聞那只大手揉來揉去，田靈兒臉蛋通紅，腦袋里都是一團糟，只能隨口應付道，她之前可未和別的同齡男子如此親近過。
良久之后，只等莫聞跟著宋大仁已經消失不見，被那山風一吹，才回過神來，明白莫聞剛剛都說了些什么。
然后走了老遠的莫聞和宋大仁就聽見林間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
“——啊！莫聞，你這個混蛋，給我去死！”
“你等著，明天我就跟娘說，再也不來這里砍竹子了！”
“咱們倆沒完！”
站在原地，張小凡小心翼翼地看著又跳又叫的師姐，輕聲說道：“師姐？！”
“干嘛！”田靈兒立刻兇巴巴地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她看來，莫聞來自一個地方，這張小凡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張小凡縮了縮脖子，看見這個漂亮的師姐生氣，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安慰一下。
“那個，能那么快砍斷竹子，師姐你真厲害！”
剛剛張小凡也試過了，這黑節竹真是堅硬，他使盡了渾身的力氣也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白痕，因此能四刀砍斷一根的田靈兒在他看來，已經極為厲害了。
他不提這一茬還好，一提田靈兒險些氣炸了肺。
“你！你！”她伸出一只手來，顫顫巍巍地指著張小凡，要不是看在對方一臉木訥的樣子，田靈兒幾乎以為張小凡是在譏諷她了。
“哼！砍你的竹子去吧！”
一把將手中的柴刀扔在地上，田靈兒卻是頭也不回地朝著山下走去，留下了一頭霧水、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的張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