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距離寶座,只差一步。
只差一步,就能坐進燃燒的火焰之中,得到太乙傳承,求無上自然之力。
在這個位置,他已經可以確定,這位神王的自然之力,乃是至剛至陽的雷光之力,破邪第一,強橫無端。
“被那黑白雙刃劍一劍而誅,實在是無奈啊…”
擁有這最強的雷光之力,足以為一方世界之主,可惜黑白雙刃劍的主人,乃是古往今來——大概除了銀發之外——最接近混元圣人的存在,太乙巔峰,無上存在。
這位黑神白神,甚至為了得證混元,將自己一分為二,意圖以斬尸之法求無上圣道,引得天地變化,攻伐不斷,成就滅世之因。
當他們分出勝負,最終重新合為一體的時候,黑白神也就能夠立于山巔,踏足圣人的領域。
這樣一來,這位雷電神王,確實也遠遠不是對手。
“不過從我瞧見的未來,大多都是瘡痍滅世,真不知道黑白神要鬧到什么時候。”
李淳嘆氣搖頭,渾身遍體鱗傷,傷口一現即隱,在不斷地破壞與修復之中。
“再進一步…”
別的東西,已經無法去思考,他的眼中,只有面前那張寶座。
只有坐上去,得到太乙傳承,才能談得上以后。
天火城。
“這個法子,真的有效嗎?”
吉祥遠遠地站在天邊,新月如鉤,她的目光閃爍璀璨。
“此一世,民智未開,民風淳樸。只要神祇不語,這個最粗淺的計謀也不會被發現。”
羅可盈點了點頭,看著一匹巨大的木馬,在歡呼聲中,緩緩推入天火城的大門。
海灘上十國聯軍的營帳已經消失,那些風帆揚起。兵船已經在普通人視線之外,不過今夜是西風,只需要半個時辰功夫,那些船只,就可以回轉登陸。
這就是一條欲擒故縱之計。
聯軍離去之時,留下了一匹巨大的木馬,作為獻給勝利者天火城的禮物。
但是木馬的腹中,卻藏了上百甲兵,正是插入城中的尖刀。
等到午夜時分。城內的慶祝停止,守軍和百姓全都進入睡眠的時候,那些人就會打開機關,離開木馬,并且偷偷地開啟天火城的城門。
大軍涌入,即使是有著神祇的加護,這些天火人,也無法挽回敗局。
“這條計策真像小孩子過家家。但沒想到真能成功。”
羅可盈嘆了口氣,她與吉祥同時想到用計。心念一轉,就出了幾條絕戶妙計,幾乎是滴水不漏,但是在她們暗示艾伽農的時候,對方的首席謀士卻是大喜,推出了這一條簡陋的木馬計。還一副英雄所見略同的模樣。
吉祥當時就傻了眼,但看眾人贊嘆不絕的樣子,也不由起了懷疑。
后來細細思索,果然是因為世界的因素,計謀本身就不必太深。
如今看來。這一條,倒是肯定能夠成功了。
“沒有神祇的啟示,這里的人民幾乎沒有思考的能力。”
吉祥點了點頭,“果然這是太乙造世,并非真正的混元世界。”
到這個時候,她們也就能夠完全可以肯定了。
太乙演化的世界,雖然精彩紛呈,但是民眾智慧不足,不能算是真正的智慧世界,與此相比,只有仙、魔、神、死、人五界,才是真正的源遠流長,因為有圣人坐鎮。
“嗯,今夜城破,已是必然,就看我們怎么能分得一杯羹了。”
她們兩人介入其中,當然是為了這半闕仙山之中的傳承,現在看來,那段金色云彩已經落入天火城中,一會兒城破之時,是她們倆攻擊的重點,希望能夠在其中得到傳承。
“不過少爺要我們等他,不知這其中,還會不會有什么變故。”
“變故應該有。”
吉祥點點頭,“我們也不必過于急進,等等再看就是。”
夜幕漸沉,歡慶的天火城,終于安靜下來。
一個小時之后。
城門之上,又亮起了火光!
“開門了!”
吉祥和羅可盈精神一振,看著無數兵甲向螞蟻一般登陸,無聲無息地攻入敞開的大門。
苦守九年,未曾陷落的天火城,就這樣被攻破!
艾伽農和紀里思兩人,身先士卒,高舉火把,嗷嗷叫著開始了迅猛的突襲!
城中,一片鬼哭狼嚎,四處火起。
“差不多了!”
吉祥心中一動,只見城中那金色云彩一振,想要展翅飛起,當下跟羅可盈招呼,一起嬌叱一聲,雙劍合璧,朝著那金色云彩急攻而去!
“找死!”
金色云彩之中,發出一聲深沉的怒吼,搖身一變,化作一個朦朦朧朧的美少年,手持長箭,雙目怒火熊熊!
“爾等搞陰謀詭計,破我天火城,還想傷我身軀!”
“區區天仙,是想要找死么?”
他的怒喝帶著回音,震動寰宇,與此同時,張弓搭箭,連射十來道金光,急襲吉祥和羅可盈二人!
這些箭矢,可以比他借助凡人身軀,要強得多了。
不過吉祥和羅可盈早有準備,兩人雙劍一合,劍氣的威力陡然提升了數倍,將那寫金箭磕飛,反擊此人。
“找死找死找死!”
金色美少年怒不可遏,“我乃是大日之神,掌天地光明,你們真有膽犯上!”
吉祥輕笑一聲。
“你或者以前真是大日之神,但是如今仙山已毀,被人斬卻兩半,你不過是一具投影罷了,縱然本體是金仙,也是死去的金仙,我怕你做什么?”
她雄赳赳氣昂昂抖出數道龍形劍氣,昂首挺胸,張牙舞爪,直有九龍吞日之氣象!!
大日之神被吉祥點破,冷汗涔涔,發一聲吼,不顧一切地射出萬丈箭芒,拉弓射箭,快得不可思議,短短時間之內,千萬支箭矢射出,就像是一個不斷膨脹的光球,要將吉祥和羅可盈二人籠罩在內!
“大日神箭,普照天地,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就像是太陽放射出的光芒一樣,又有誰能夠閃開,又有誰能夠抵擋!
“好厲害!”
就算是吉祥和羅可盈,也不由得心頭一震,面色變得極為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