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到了第九層了…”
象牙白塔的頂端,蛇賽花表情陰晴不定,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李淳竟然能夠做到這個地步。
這簡直就不可想象。
無數大妖,都曾經想要登上象牙白塔,但即使他們還擁有身軀的時候,都從來沒有成功過。
沒有任何一人成功過。
“真是…意外的驚喜。”
蛇賽花皺緊了眉頭,她拉住了云神君。
“云小姐,你的未婚夫,當真是天下第一劍客?當真比我們這些妖怪,還要強大?”
不是神侍,也不是妖怪,卻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或許,他真的就是傳說中那個可以開啟大門的鑰匙。
“他是否強大,很快你就應該見識到了。”
云神君的態度很淡定。
“如果他能夠登上塔頂,我就向他投降,按照我們的約定,將蜃樓之森當中所有的魔籟耶之果都交給他。”
蛇賽花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急切。
“只要…他幫我們一個小忙!”
她捏緊了拳頭,豎起耳朵關注著象牙白塔第九層中的狀況,竟是比云神君還要更緊張。
云神君啞然。
跟李淳一起,就要習慣各種突發狀況。
“大師…等我?”
李淳微微皺了皺眉頭。
對面這個光頭灰袍僧人渾身有一種古怪的氣質,似乎是無比的強大,又似乎是無比的虛弱。
他身上的神力氣息,比之第八層中八名神侍加在一起更多。
難道說…
“不錯,正是等你。”
灰袍僧人慈祥微笑,雙手合十。對著李淳點頭。
“我佛慈悲,我等了你數百年,你終于還是來了。”
李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苦笑搖頭,“大師,在下今年還不到弱冠之年。”
雖然已經有人把他視為彌天世界劍法的大宗師。與白輕衣、素盞元平相若,但他確確實實,還是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少年。
這和尚說等了他幾百年,難道在幾百年前,他就能預測到李淳穿越到這個世界?
“確切的說,我就是在等一個像你一樣的人。”
和尚笑瞇瞇的,不以為杵。
“自從天地異變,西方神庭為異界神祗所滅,彈指五百年。我就在五百年中一直等待…”
“異界神祗?”
李淳怔了怔,“大師你是說,黑神與白神?”
說出這二位神祗之名,就是那刺向的和尚臉上都露出一絲苦澀,他微微點頭,“公子既然從外界來,應該知道當地的情況,看來五百年后。還是沒什么改善。”
絕地天通,連帶著東西隔絕。西方神庭本來就孱弱,被異界神祗攻擊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想要請東方天庭相助,卻又無法跨過四大天柱。
于是…就這么滅亡了。
五百年后,黑神白神統治西方,仍然是這模樣。
“那…大師是?”
聽到這灰袍僧人侃侃而談天地秘辛。李淳不由得目瞪口呆,不得不開始詢問這和尚的身份。
“貧僧毗沙盧…”
和尚苦笑,口中禮贊,說自己名字的時候卻是一直在搖頭。
李淳雖然早有預料,但當確認心中猜測的時候。也不由得渾身一震!
這個灰袍僧人,果然是神祗!
還不是一般的神祗他曾經是西方神庭之主,天地主宰毗沙盧菩薩!
“天地主宰…”
李淳也曾跟神插科打諢,也曾砍下天帝頭顱,甚至擊敗過神祗,但是與一位地位如此高的神祗見面,卻是頭一回,不由也有點怔忡。
“就算是當年,也不過執掌半邊天而已,如今,更是坐塔觀天,能執掌的不過這方寸之地…公子不必拘謹。”
毗沙盧菩薩倒是甚為和善,他搖了搖頭,滿面自嘲。
李淳定了定神,還是客客氣氣地向這位深不可測的大和尚行了禮。
按照廢老頭透露的信息,天庭天帝與四大神尊,至少是三十級以上的金仙,甚至逼近四十級太乙散數,這毗沙盧菩薩曾是西方神庭之主,與天帝地位相當,至少不會差得太遠。
當然再強也不可能,畢竟彌天世界就這么大,如果這小世界神祗都在太乙以上,那萬象天界之中強者的力量就更不可估量了。
“菩薩何以在此?”
李淳確實也心中疑惑。
以毗沙盧菩薩至少金仙的修為,就算敗北,也可以想辦法遁去,何至于被困在一座白塔之中。
“黑神白神之兇頑,超過你的想象。”
毗沙盧菩薩苦笑,他似乎猜到了李淳心中的想法,臉上竟是露出了一絲恐懼之色,連連搖頭。
李淳更是駭然。
佛門高僧,得阿羅漢果,就沒有了恐懼和煩惱,所謂阿羅漢,也不過是二十級以上的天仙,而毗沙盧菩薩的修行更高,居然能夠讓他露出恐懼之色,可見黑神白神的可怕。
“公子,你有緣到此,就聽貧僧說一段過往,等你知曉西方之事以后,我自然放你通過,前往頂樓,去救你的朋友。”
毗沙盧菩薩也知道李淳在擔心云神君,先行出言安慰,“你的朋友未曾傷著一根頭發,蛇賽花見你踏入象牙白塔九層,只怕還要有求于你,你更不必擔心…”
好歹對方曾是天地主宰,說話總有幾分信譽,李淳這才放下心來,耐心聽對方的故事。
他知道這種金仙之上的高人,斷然不會做無謂之事,毗沙盧菩薩要給他講故事,必然有他的理由,所以不敢有絲毫怠慢,用心聆聽。
這一聽,卻是心頭狂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彌天世界,末日已至!”
毗沙盧菩薩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
而這末日的起源,并不是東方世界的龍脈崩潰,而實際上是起源于西方的黑白神之爭!
若不是因為四大天柱擋住了東西方,只怕黑白神的戰爭,早就席卷了整個世界,最后,會將所有的人、神祗、妖怪乃至于一切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