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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朱巧巧的左膀右臂

  話說王玉灰頭土臉的返回蕭家村,他的小院位于徐家西側的小巷子里,還沒等進門,就被珍珠她娘帶著三姑六姨拎著棍棒劈頭蓋臉的一頓好打,珍珠舅舅哥哥等男人堵在巷子口,不讓人進去。

  結果揍了個臭死,等聞訊趕來的王家人一擁而上,總算把奄奄一息的王玉給救了出去。雙方同樣人多勢眾就沒有打起來,爭吵了半天一起去大太太評理。

  此時王氏也聽說京城那邊連皇dìdū出面了,哪還敢和珍珠家計較?好言好語的勸兩家要以和為貴。而珍珠xìng子烈非要證明自己的清白,王氏遂找來兩位產婆進屋里一檢驗,完璧之身!如此王家只能自認倒霉,誰叫是王玉造謠來著?

  很快消息傳到京城徐府,人人都來李家賀喜,大贊珍珠是個好女孩,李家有眼光云云,說的李秋一臉yīn霾盡散,高興的請大家伙吃席,院子里連開了六七桌,熱熱鬧鬧的吃喝到了半夜。

  而此時徐灝正在趕往荊州的路上,第二天夜里于驛站里收到快馬傳信,里面有老朱同志的幾句嚴厲訓斥。

  得知家里發生的事后,徐灝哭笑不得之余也暗暗慶幸,沒想到險些稀里糊涂的丟了官,明顯是有人在幕后cāo縱,不然哪能這么巧,所有人都趕在一兩天內送禮?

  幕后是誰不用猜,除了朱允炆外沒人能做到一呼百應,當然朱允炆本人不會出面,十有是其心腹兵部尚書齊泰干的好事,也只有齊泰能指使馬牛二位大人。

  原因也不用猜,一來負責調查秦王的案子,二來和燕王府關系匪淺。自從當rì在乾清宮和朱允炆對話之后,一直沒有主動投靠對方的意思,自然會被視為眼中釘。

  徐灝壓根沒有腳踩兩只船的打算,不想對朱允炆虛與委蛇。他認為站隊就要站的徹底。寧可擺明車馬的承認自己親近燕王府,也不能妄圖兩頭討好在京城里玩走鋼絲的危險游戲,不然朱棣認為自己在京城的作用更大,指使當雙面間諜的話,小命可就朝不保夕了。

  老朱同志在世的時候,只要不對朱允炆造成威脅,xìng命還是有保障的。這幾年最好也不要無故挑釁他,老老實實的做幾年寺丞,找個機會調到北方養馬去。

  第二天一早,徐灝繼續啟程趕往位于荊州的湘王府。代帝王暗訪下當地,和湘王見上一面,然后馬上要西進巴蜀去會一會敢和自己爭女人的蜀王次子,當然最好是令朱悅燿知難而退,徐灝最終的目的地是云南沐府。

  因當地少數民族頭人造反,徐灝主動請纓以視察云南的名義,奉了老朱同志的口諭離京,誰讓他還暗地里兼著錦衣衛的差事呢,也算是公私兩便。

  話分兩頭。李秋經過珍珠證明清白一事,頃刻間就把對竹蘭的暗戀全部轉移到了未婚妻身上,為了表達敬意并安慰珍珠,尋思著送些好東西過去。

  一早出門往內宅而來。半路上遇到了本家少爺徐溶,話說徐溶和死了的徐漢乃是堂兄弟,當rì一起打鳳陽老家搬過來的。

  前文徐漢對朱巧巧有非分之想,又死命巴結徐汶。自以為聰明的兩頭討好,結果稀里糊涂的送了xìng命。

  而徐溶則一心一意的奉承朱巧巧,朱巧巧倒霉時他沒有和別人一樣趁機落井下石。還時不時的跑過去大表忠心,憑此漸漸成為朱巧巧的左膀右臂之一,另一位是出生在京城的徐家子弟,名叫徐沂。

  說起來不管是徐溶還是徐沂,都和徐家乃是出了五服的遠親,只因徐家發跡后,親戚們大多把孩子的名字隨了徐灝這一輩,名分上是徐家少爺,實則按照遠近親疏,沒有徐家有頭臉的管事下人來的富貴體面。

  朱巧巧入住京城后,就帶了他兩家隨著而來,并替兩家購置了宅院。而昔rì那一群巴結奉承之人,因失勢時統統倒向了太太一邊,被棄之如敝履。

  其實徐溶和徐沂也是沒辦法,二人算是同命相憐,徐溶今年十七歲,父親早在他小時候就病死了。徐沂今年二十五歲,他爹在洪武五年第一次作為徐達的親兵北伐蒙古,也就是那一次徐達生平首遭敗績,被北元軍伏擊陣亡了萬余人,死在了戰場上。

  二人自小被寡母艱難撫養長大,好在有家族供應的一份錢糧,倒是沒受過什么苦,但也沒享過什么福,沒有父親作為家里的頂梁柱,沒能力購置恒產,手頭時常拮據不方便,自然在族里沒少受到欺負和輕視。

  當rì聞之大nǎinǎi被關了起來,二人格外緊張,他們清楚以自己在家族里的地位,即使跑去投靠太太和徐汶徐濟,人家也不會稀罕。想著朱巧巧到底貴為郡主,是以干脆一條道走到黑,暗中通風報信送些吃的用的穿的。

  一念之間自是換回來豐厚回報,徐家這么大的府邸,有的是賺錢的差事可做,二人短短時間內,就賺了不下百兩銀子,家里母親跟著受益,再也不用給人家縫補衣物做活了。

  身穿簇新綢緞長衫,拿著柄折扇的徐溶一見李秋,馬上笑道:“正想去找你呢。”

  李秋微微躬身,說道:“溶少爺你找小的有事?”

  徐溶神態親熱的拉著他走到一邊,說道:“你可別自稱什么小的了,我擔不起,連娘娘都記住了你名字,該我管你叫爺。再說你跟著老三,咱倆今后就以兄弟相稱。”

  李秋笑道:“那可不萬萬不敢,怎么說都主仆有別。您就直說,只要我能辦到,一定幫忙。”

  徐溶滿意一笑,笑嘻嘻的道:“昨rì我帶人進了園子里,這不眼看到冬天了,給老三的絳雪齋糊裱油漆,姐姐們都回避了,打發一個名叫宛如的丫頭出來應付。不瞞你說,我一眼就看中了她,想拜托你打聽一下那是誰家的閨女,我知道老三的規矩。打聽清楚了得等他回來,當面求他成全于我。”

  “宛如?”李秋神sè古怪的道:“你是打算收她做妾?那我可直說了,肯定不行,少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徐溶收起笑容,正sè道:“我是打算娶她為妻,明媒正娶。”

  李秋說道:“怪了,放著好人家的閨女不要,你娶丫鬟為妻?”

  徐溶點頭道:“我家的虛實你也知道,沒什么積蓄,攀不起好人家。再說寧娶大家奴。不娶小家女,誰不曉得老三房里的姐姐們個頂個的出挑利落,讀書識字待人處事都沒說的,等閑人家的閨女誰比得上?”

  “那倒也是。”李秋自得一笑,隨即搖了搖頭,“可是那宛如才做了不到一年的丫鬟,她肯定不愿意年紀輕輕的放出來嫁人。”

  徐溶苦笑道:“這倒無妨,我就是想打聽清楚到底是誰家的,然后說給老三知道。以老三為人定不會今后糾纏于她。這邊我好生在大嫂手底下做兩年事,多攢些錢好娶她過門。”

  李秋忽然樂不可支的道:“實話告訴您,那宛如不是別人,乃是我堂妹子。rǔ名叫做小月,進了內宅后取名香月,有一次被大nǎinǎi改名叫了宛如。”

  “哎呀。”徐溶驚喜叫道:“原來是你妹妹,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得了。我先管你叫大舅哥。”

  李秋笑著擺手道:“別別,八字還沒一撇兒呢,少爺立下過規矩。他身邊的丫頭自己可以做主,萬一小月看不上您,那時誰也沒轍,即使是少爺也沒法子。”

  徐溶回想起昨rì和小月見面時的點點滴滴,當時倆人間似乎心有靈犀一樣,每每目光交匯好像火花交錯,說不出的美妙動人,是以信心滿滿的得意一笑,也不解釋。

  李秋察言觀sè,頓時看出了幾分明堂,大概小妹和他已經眉來眼去了。心說溶少爺一表人才足以匹配小妹不說,如今踏踏實實的幫大nǎinǎi用心做事,本人機靈能干善于應酬,今后一準衣食無憂。就怕他乃主人身份,等將來有了錢后嫌棄小月下人出身?

  不過也不怕,有少爺撐腰諒他也不敢對小月不好,小月能嫁給他算是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二人親親熱熱的又聊了一會兒后,徐溶瞅了瞅左右沒人,小聲說道:“我告訴你個事兒,你聽了后保準開心。”

  李秋聽完后先是一臉震驚,隨即冷笑道:“這才是報應不爽,活該他造謠惡心人,真是老天有眼。”

  徐溶呵呵一笑:“行了,我還有事要辦。我與小月的好事就交給你了。”

  李秋笑著點頭,當下進了內宅來到最外側的一座院子里,原來朱巧巧每rì都要從園子里過來打理家事,昨rì徐溶是得到了允許,才能帶著工匠進入花園去。

  正屋里彌漫著清心安神的上好檀香味,裝飾擺設一如北院時的奢華大氣。

  今rì朱巧巧一身錦繡宮裝,長發用銀線翠網包起梳了個飛鳳髻,滿頭金釵玉簪,額頭戴了條黑sè的白玉抹額,一對祖母綠的長長耳墜子;正神sè慵懶的半倚在炕上,腹部以下蓋著五彩鴛鴦錦被,眼眸流轉,不時瞅著正對面的大理石屏風,耳聽站在面前的管事婦人稟事。

  四喜打外面輕手輕腳的走進來,附耳說道:“李秋來了。”

  “行了,別說了。”朱巧巧眼皮子都不抬,帶著四枚寶石戒指的玉手隨便揮了揮,晶瑩剔透的象牙指套鑲嵌著復雜金紋。

  “這次你辦事用了心,很不錯。去找三喜記了檔,發給號牌賬房里領銀子,照數都發給她好了。”

  “多謝大nǎinǎi,奴婢下次一準更用心做事。”婦人立時歡天喜地,美滋滋的轉身出去了。

  朱巧巧微微笑了笑,抬手輕輕捻起紫檀木炕桌上的御制茶盞,吩咐道:“叫李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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