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子竹冷哼一聲,拂袖而去,留下了眼中只剩了一片絕望的赤兮和滿地狼藉的飯菜。
望了僵硬在原地,動也不動的赤兮,月驚華蹲下了身去,撿起了那頭秘制雪鴿,啃了一口,也不顧滿嘴的油汪汪,邊吃邊說:“大嬸,你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
“別,隊長,那東西臟了,不能再吃了,”赤兮惶恐著,想要從月驚華手中搶下雪鴿。
“赤兮,外表臟點沒事,心卻要清明如鏡,”月驚華擺了擺手,將那只雪鴿吃了個干凈,“有個蠢得不能再蠢的男人曾說過,女人要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那都是狗屁不通的廢話。這個世界,強者勝,弱者亡,你能靠的,只有你自己。我交給你一個任務,帶著戈爾,協助淺濼,打通五圣小鎮、楓丹郡通往渥華帝都的傳送密道。若是失敗了,你不用再回來了,七月傭兵小分隊,不收廢物。”
赤兮啞然失聲,喉鼻間似有一股熱流,上不去,下不得。
深呼吸了一口氣后,她取出了自己的傭兵手冊,將手放在了傭兵手冊上,“吾,赤兮,愿以吾之性命起誓,必將完成這一次任務。”
看著赤兮毅然走出去,月驚華卻是收起了笑意,眼中狠光一閃而過,“偃月商會,我誓要將你連根拔除。”
慶子竹與月驚華不歡而散后,也會一肚子的惱怒。
恰好此時嵇云也解了禁足,從家中溜了出來。
嵇云在府中憋了幾日,肚子里的酒蟲早已鬧得慌,于是邀了戰北傲、龍九尊、慶子竹、程瑩幾人,前來小聚。
幾人推杯置盞,相談甚歡,見慶子竹一臉惱火的坐下來,喝著悶酒。
眾人一追問,才知最近地下斗獸場發生的熱鬧事。
“什么,你說得那個小子是不是面戴半邊金箔面具,十六七歲,眼如鷹隼,面皮白嫩,一臉的下賤像,”嵇云一聽,險些沒被口中的酒嗆住。
“怎么,這人你也認得?”慶子竹已經派人去調查此人的身份來歷,只是帝都之大,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到對方的真是身份來歷。
“咯咯,早半個月前,將嵇云打得險些成了廢人的人就是他,帝國血櫻公爵府的小爵爺之一,月驚華。”程瑩今日著了一身水藍色的凌羅裙,幾杯薄酒下肚,杏眼朦朧,說不出的美艷。
戰北傲手中的酒杯一晃,杯中的酒水濺了出來。
月驚華!她怎么成了公爵府的小爵爺了?
“居然是他,難怪口氣這么猖狂。嵇云,不外乎你會受傷,他的那頭玄獸很有些古怪,”慶子竹煩惱的正是月驚華手上的玄獸以及她可能掌握的豢養絕活。
嵇云面上一片紅一片白,他總不能說,他壓根連月驚華的玄獸都沒看到,就被人打成了狗熊樣吧。
“你說血櫻公爵府的小爵爺就是最近橫掃地下斗獸場獸斗場子的那匹黑馬,看不出此人還有如此的本事,”程瑩的美眸中,泛起了一陣陣的漪色,似是對月驚華很有些興趣。
“此人的出現,危害到了偃月商會的利益,我正想找戰兄幫忙,再借我幾只戰獸,我打算安排一次獸斗,將那小子的玄獸直接擊殺,”煩是危害到了偃月商會的利益的,慶子竹絕不會心慈手軟,哪怕這一次,赤兮也牽扯在內。
戰北傲號稱血獄戰尸,他的營下,無論是兵士還是玄獸,全都是浴血而生,戾氣沖天。
慶子竹相信,只要他肯出借幾只戰獸,幾番圍剿,必定能將月驚華的玄獸絞殺。
“既是慶兄弟開得口,戰某自是要幫忙的,我可以出三頭血獄狂隼和四頭落雷血狐給慶兄弟。只不過我營的戰獸嗜血成性,若是不小心傷了人,”戰北傲并未親眼見到月驚華,印象中,月驚華雖是狡猾成性,身手卻并沒有傳說中的如此了的。
他記得上次,離開商國時,她還不過是個地玄。
不過半年的時間,又怎能直接將地玄修為的嵇云打成半殘。
戰北傲對于月驚華自是恨之入骨,可他和沙妃的事,已經成了把柄,落在了月驚華的手里,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親自出手擊殺月驚華。
但他卻很樂意,借刀殺人,讓這幾名赫赫有名的“官惡代”出手。
三頭血獄狂隼,四頭落雷血狐。
這些可都是中階乃至高階的戰獸,慶子竹想不到戰北傲居然如此大方。
“死便死吧,有我和龍兄在,加上偃月商會和地下斗獸場的關系,死個把沒落的貴族有什么干系,只管打,最好是直接連人帶人一起打死了。”嵇云在旁起哄著,打死了月驚華,他也省心。
“咯咯,有趣有趣,子竹,下一場獸斗是什么時候,我也趕過去湊湊熱鬧,”程瑩在旁湊趣著,與一般女子不同,她對斗獸場的那種血腥殺戮并不排斥。
“也算我一份,”龍九尊還是一臉的稀疏平常,在他看來,月驚華不過是個跳梁小丑般的存在。
“自是要邀上你們的,既是大家都有興趣,不如我們這一次開一個外圍賭局,來比上一場如何?”慶子竹不愧是商人世家出生,前一刻還在為玄獸的事發愁,后一刻就已為這一次的戰獸獸斗設好了局。
地下斗獸場設賭局,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由幾頭高級戰獸對戰黑馬玄獸,這還是開天辟地第一次。
在慶子竹放出話去后,整個帝都的斗獸界都為之一振。
不過是一夜時間,整個帝都都傳遍了這件事。
清晨時分,當血櫻公爵府的紅杉管家打開公爵府厚重的大門時,門外已經多了一份來自地下斗獸場的挑戰書。
見了那份挑戰書后,紅杉神情大變,他立刻將信送到了月驚華的手上。
“戰獸局?”月驚華那一日與慶子竹鬧僵后,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對方會旁生事端,只是想不到,這份挑戰書會來得如此之快。
“小姐,你可以不接這一次挑戰。這可是戰獸,嗜血好戰,殺人不見血,這分明是一次裸的挑釁,”紅杉擔憂無比,他甚至不敢將事情和烈柔提起。
“哦,他們還設了專門的賭局?”月驚華興致勃勃地打開了隨著挑戰書一起附上的賭局說明。
“小姐,你無須理會,這分明是帝都那群紈绔的有心報復,”紅杉急的老汗涔涔。
月驚華啪得將挑戰書合上,“他們要玩游戲,我就陪著他們,玩得他們連褲衩都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