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飛身而下,一身紫衣飄飄欲仙,輕薄的紫紗被風吹起,露出了光潔小巧的下巴和飽滿豐潤的紅唇來,一股似是藥香又似草香的氣味撲鼻而來。
她落地時,悄無聲息,光是看身法,竟是不下于月驚華和龍九尊。
“龍兄,此人先是斷我手指,再是強搶麒麟,分明是不將你我看在眼里,你還等什么,快殺了他,”見了紫衣女子,再看看龍九尊面色憋紅的模樣,嵇云眼生賊光,他心知龍九尊一直心儀紫衣女子,月驚華讓他在紫衣女子面前丟臉,他必定是咽不下去這口惡氣,眼下激怒他,讓他出手擊殺了月驚華,正是最好的時機。
哪知龍九尊尚未發作,那名紫衣女子卻是先行開了口,只見她櫻唇微啟:“嵇云,閉上你的鳥嘴,也不嫌丟人,不過斷了幾根手指而已,又不是斷了子孫根,看把你叫的。”
紫衣女子聲如鶯啼,光看身形,又如三月楊柳,可這一開口,卻是將她給人的柔弱感消的一干二凈。
雖說她話語間粗魯的很,可是卻不會讓人產生絲毫不舒服的感覺,相反,她的話語反倒為她添加了幾分坦率可愛的感覺,至少在龍九尊眼里是如此的。
紫衣女子的話就如有了神奇的魔力,將原本頻臨爆發邊緣的龍九尊安撫了下去。
就連嵇云在一聽自己的手指還有救的情況下,也立時變了神情,“姑奶奶,你有法子救下我的手指?那你倒是快動手啊,要是能救活我這只手,我什么都依你。”
嵇云雖說是個官惡代,可修為阿紫帝都一干世家子弟中也不算太差,他爹又是文官出身,之所以一直不讓他入仕,更刻意在這一次拔龍試上討了一個資格,也就是想讓他將來走武官仕途。
若是他這只右手廢了,還談什么拔龍試,什么武官,全都是空談了。
紫衣女子啐了一口,也不多說,旁若無人地在地上早起了嵇云的斷指來。
血淋淋的五根斷指,在了那名紫衣少女的眼里,卻是稀疏平常的很。
看到了斷指上整齊無比的切面,紫衣少女眼眸中多了抹奇色。
以嵇云的修為,雖說登不上大雅之堂,可他老子就他這么一個兒子,從小到大,幾乎可以說是從泡在了靈丹妙藥里長大的。
他的一身筋骨,強韌無比,就算是真得受了月驚華的暗算,被削斷了手指,可是卻絕無可能每根斷指的斷面都是一樣整齊,就如用尺規丈量過一樣。
造成如此的斷指,需出手之人劍詣不俗,且手中兵器得是神兵利器。
紫衣少女暗中瞟了一眼月驚華,可是這兩者,似乎和那張邪氣俊逸的臉都搭不上干系啊。
心中遲疑著,只見紫衣女子彎下了腰,她腰身纖若扶柳,即便是彎腰,也是令人賞心悅目,似的將幾根斷指撿了起來,吹了吹,再從衣袖里取出了一口葫蘆。
一見葫蘆,月驚華眉心一跳,那口葫蘆,顏色滴翠,恍如羊脂白玉,類似的葫蘆,只是形狀不同,她也有一口。
正是早前從沙妃手中得來的那口丹廬藥葫,原來這名紫衣女子也是丹廬中人。
女子將斷指送入了葫蘆里,“我用這口養生葫滋養著你的斷指,若是半個時辰內不能找個地給你治療,你的手還真是神仙都救不了了。”
嵇云聽她這么一說,哪里還管什么報復月驚華,他知道紫衣女子雖是脾氣古怪了點,可歧黃之術就是在丹廬里也是數一數二,當下不敢再有異議,求了龍九尊立時找個近處,替他療傷。
龍九尊心思通透,對紫衣女子這番冰雪聰明的化解之法,很是感激。
他本就心儀此女,眼下見有討好紫衣女子的機會,更是不敢怠慢,立時就讓空港守軍就近找一處療傷之地,供紫衣少女使用。
“今日一事,九尊多有冒犯,造成不便還請夫人和小爵爺海涵,他日若是有機會,九尊定當上門拜訪,”龍九尊臨走前,還不忘客套一番。
那名紫衣女子亦是頗有深意地看了月驚華一眼,抿唇一笑,施施然離開了。
待到幾人都走遠了,空港守衛隊長才松了口氣。
月驚華取出了早前得來的空艇出入證,讓守衛隊長過目后,后者就命人在“泰坦號”上繪制了一個玄陣。
在等候的途中,得知月驚華適合金諾隊長一起回來的,守衛隊長嘆了一聲,意味深長地說道:“小爵爺,方才有怠慢的地方,還請見諒。”
“隊長客氣了,你也不過是謹守本分而已,”月驚華不以為意著。
“小爵爺你有所不知,如今的帝都,并不僅僅是皇家的天下,而是…”那名守衛隊長說到了一半,就不愿意再說下了去了。
月驚華也不便勉強,玄陣繪制還需要一陣子,她就暫時等候著。
早前嚇得花容失色的幾名女眷們早已從方才的驚嚇中恢復了過來,圍著那兩頭還處于渾噩狀態的金銀麒麟好奇不已。
“真是麒麟啊,驚華,太神了,動動嘴皮子就得了這么兩頭大家伙,”其中最高興的莫過于沙爾曼,這對麒麟非但是九階玄獸,還是一對雌雄麒麟。
要知道麒麟本就難得,雌雄麒麟更是可遇不可求。
這兩頭麒麟都已成年,若是豢養得法,將來可以豢養一堆的小麒麟,到時候,可就不僅僅只是拉空船的麒麟了,而是一整只足以開疆辟土的麒麟大軍。
“柔兒,要不我們還是將兩只麒麟送回去吧?得罪了護國將軍府,對我們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烈柔憂心忡忡著,盡管不知道女兒是用了什么法子馴服了兩頭麒麟,可是烈柔總覺得這樣不大好。
“娘,不用擔心,不過是兩頭傻帽麒麟而已,再說了,就算是我們不招惹別人,別人也不一定會放過我們,”月驚華淡漠地說道,隨即又松了口氣,“不用顧慮那么多了,我們先回公爵府,一切事情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