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丹已成,鐵鈞還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現在雷帝符詔已然與虛丹合二為一,隨著修為的提升,虛丹轉變為元丹,元丹再轉變為金丹,雷帝符詔勢必更進一步與他的金丹同化,最終,便能夠形成一顆雷霆金丹。
這種情況在遠古時代并不罕見,那個時候,天材地寶甚多,修煉體系逐漸成形,乃是修煉的黃金時代,修行之人在凝煉虛丹的時候,往往都會尋找一些天材地寶、天地靈物與虛丹融合,使自己的金丹威力更強,現在鐵鈞的虛丹與遠古之時的修士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他的虛丹融合的是一件天命神符而已。
而雷帝符詔這種級別的天命神符之所以能夠與他的虛丹相融,除了他本身的大荒御雷手神通之外,還有一個極重要的因素,便是那一枚紫色的仙杏。
鐵鈞在渡劫的時候,靈識外放,并沒有意識到自身的變化,雷帝符詔融入虛丹的過程并不是一帆風順的,甚至差一點將他的虛丹撐爆。
在最關鍵的時候,靈葫的那枚紫色的仙杏突然間仿佛受到了感召一般的冒了出來,沖入了虛丹之,在雷帝符詔將要把虛丹炸成粉碎的瞬間,吸收了雷帝符詔散發出來的恐怖雷霆,化解了鐵鈞的這次危機。
此時,在鐵鈞的虛丹心,雷帝符詔于心,而在雷帝符詔的心,紫色的仙杏同樣懸浮于其上,雷帝符詔之閃現出的一絲絲雷霆全都被仙杏吸收了,同樣的,吸收了雷霆之后的仙杏在雷帝符詔的牽引之下,表面上開始浮現出一道道紫色的雷光,滲入雷帝符詔之,兩種完全不同的能量相互循環,互通有無,竟然變的密不可分起來。
渡過天劫,修成虛丹之后,鐵鈞實力大增,操縱起水府也不像之前那般的艱澀,反倒有一種如臂使指的感覺,龐大的水府在他的操縱之下慢慢的沉入了玉帶河,便在此時,幾道人影從仙壺山上飛了出來。
對仙壺山的仙人,鐵鈞并沒有什么好惡之心,反而是有些好奇,畢竟這是他在天庭碰到的第一個仙人勢力,可是這并不意味著鐵鈞就沒有防人之心,他的防備之心其實還是很重的。
看到這些人影飛過來,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將水府的防御陣法升起來,慢慢的將水府沉入水底,自己則站在玉帶河的水面之上,迎向了來人。
看到鐵鈞將水府沉入水底,魯長老的面上露出一絲失望之色。
“道友請了,仙壺山魯長寧有禮了。“
“元神真人“
看到魯長寧,鐵鈞心頭一跳,拱手道,“北極門下鐵鈞,見過長寧真人,不知真人有何指教?“
“玉帶河底的水府乃是天庭所賜,不知道友要借住多久?“
“嗯?”鐵鈞一愣,心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笑道,“這個在下就不知道了,真人得去問家師,家師離開之時曾讓我好好的守著水府,不得有誤。”
魯長寧面色一滯,旋即沉聲道,“玉帶河水府本是天庭賜給天篷元帥的別府,不過后來天篷元帥犯了天條,被打下凡塵,后又歸了佛門,成了佛門的凈壇使者菩薩,水府便被天庭收回,又被賜給了新的天篷元帥,由于我仙壺山位于玉帶河之上,此水府便由我仙壺山代管,至今已有一千兩百年了…”
“我不管一千年還是一萬年,都與我無關,我只是做好師父交待的事情,如果你們有什么疑問,直接去找他便是了,您老人家一個元神真人,跑到我一個剛渡過四次天劫的仙人面前扯這些是什么意思?難道想以大欺小不成?”
“小,大膽”
被鐵鈞這么一個小輩毫不客氣的堵回去,魯長寧頓時一陣怒火直涌上心頭,多少年了,都沒有小輩敢這樣與自己說話了,若不是鐵鈞的背景實在是深厚,他都恨不得一巴掌將他拍死。
“小,你也太猖狂了”魯長寧強忍下一口氣,不與鐵鈞一般見識,但是他身后之人卻沒有那般的好氣量,一聲怒號,一道水流便朝他卷了過來。
“嗯?”鐵鈞奇怪的看了一眼那卷過來的水流,
僅僅是第一眼,他便得出了兩個結論,一是這一股水流的威力并不大,二是施展這一手的家伙修為也不高。
面對攻擊,鐵鈞自然不會手軟,只是冷笑一聲,周身卷起一道水流迎了上去。
通天河,洪流 通天河兇猛的將沖著他而來的那道水流吞噬,毫不停留的沖向了始作俑者。
“給我回去”
魯長寧身后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吼之聲,一個足有腦袋大小的金丹騰空而起,澎湃的水行元氣纏繞四周,兇猛的朝著通天河砸了過去。
“金丹期的修士?”鐵鈞神色一動,便看到碩大的金丹迎著通天河轟了過來,最讓他感到吃驚的是,這枚金丹竟然能夠溝通玉帶河的水元之氣,在周圍形成一層層的水紋波瀾,看起來倒是與他的雪罡晶壁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作死哦”
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如果這廝只是以金丹的力量轟擊通天河,或許還沒有什么,可是他這么一搞,便讓鐵鈞看清了這廝的本質。
這廝一身的水行法力的確是極為深厚,但是這一股法力竟然與玉帶河是同源的,也就是說,這人修煉出來的一身法力全都是源自于玉帶河,由于長期利用玉帶河修煉,不可避免的,他的法力之帶著濃厚的玉帶河的印記,換個別人或許沒有辦法,可鐵鈞是煉化了玉帶河水府的人,這水府鎮壓著玉帶河的核心,主宰著整條玉帶河的水元之力,如今這個金丹仙人以玉帶河的水元之力來找自己的麻煩,簡直就是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微一催動水府,水府一震,龐大的力量便將玉帶河的水行元氣完全鎖定了起來,迎向通天河的金丹氣勢陡然之間衰減了數倍,甚至連大小也開始起了變化,由原本的腦袋大小縮到了拳頭大小,周圍的一層層水藍色的波瀾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魯元長臉色一白,一直以來如臂使指的法力在這一刻運轉竟然顯得晦澀了不少。
“這是怎么回事?”自修煉以來,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神色頓時一變,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鐵鈞自是不會管他的心理活動,所謂趁你病要你命,通天河對著金丹一卷,便要將金丹卷入了通天河。
“住手”
看到這一幕,魯長寧無法再坐視,只見他大手一抓,便將通天河的去勢阻住,指尖又是一彈,便將那枚飛出來的金丹又彈了回去。
鐵鈞感受到了壓力,真真切切的來自于元神真人的壓力。
在那只大手的阻攔之,他的通天河仿佛被凍住了一般,無法再向前一步,甚至于連收都無法收回。
“前輩這是何意?”鐵鈞并不慌張,只是冷笑著望向魯長寧,就算他是元神真人又如何?這里是天庭,自己是天庭的命官,難道他還能吃了自己不成?
“道友息怒”魯長寧深吸了一口氣,強擠出一絲笑容來,手掌輕輕一按,通天河便流回了鐵鈞的身旁,鐵鈞也重新取回了通天河的控制權。
“這孩年紀太小,不懂事兒,冒犯了道友,還請見應諒。”
“好好管管你的這些小輩”鐵鈞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爺爺,他…”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傳的老遠。
“爺爺…”
魯元長的眼睛睜的老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魯長寧,自出生以來,魯長寧便將他視為最重要的傳人,寵愛有加,連重話都舍不得說上一句,更不要提動手了,可是今天,卻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連解釋都沒有,這讓他感到一陣的不敢相信,甚至讓他感到陌生。
“你不想活,我還要想呢,向他動手,你有幾個腦袋?”魯長寧厲聲喝道,“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
“他…”魯元長腦一時之間有些轉不過彎來,在他的眼,鐵鈞不就是一個剛剛經歷了四次天劫,凝成了虛丹的仙人罷了,在這個實力為王的時代,一個四劫的仙人,屁都不是,他魯元長已經是渡過次天劫,凝成金丹的人物了,難道還不能向一個四劫的仙人動手不成?
“愚蠢?”
看到自己的孫還是一副無知的表情,魯長寧不禁低罵了一聲。
“呵呵,魯長老,不知者不怪嘛,畢竟像鐵鈞這樣的家伙,幾百年也碰不到一個,他反應不過來是正常的事情。
說話的正是一直與他不對付的那名元神長老,只見他笑著捻著下巴下的幾極枯黃的胡須,話鋒一轉道,“不過,魯師兄,我看你還是盡早把事情和他說清楚,畢竟不可能每次都是這么幸運的,若是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再一沖動,說不得便會為仙壺山帶來禍事啊”說罷,也不等魯元長回應,拍拍屁股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