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芒從頭頂落下,鐵鈞陡然之間有一種心悸無比的感覺,急忙閃避,不過詭異的是,這道紫芒并沒有朝他劈下來,而是在他的頭頂輕輕的削了一下,他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不過卻感覺到仿佛有什么剎那間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一般。
“小子,好膽”
這一刀的氣勢,力量,讓老者勃然變化,因為他無論如何都看不出這一刀是倉促而為,顯然是這小子有意而為,剛才那一刀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他頭頂上的紫芒而是自己。
這小子的膽子太大了,太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了,自己可是先天巔峰的煉氣士,是如今站在人間頂端的強者,鐵鈞只是一個超一流高手,在自己的面前竟然敢無視自己的威嚴,刻意針對,這對他的是一種極大的冒犯。
鐵鈞倒是沒有想到那么多,在他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突然之間身陷陣法的陷阱之中,身邊還有一個對自己身懷敵意的先天煉氣士,他根本就不Kěnéng全身心的去破解現在的危局,最Hǎode辦法就是先將這個先天煉氣士解決掉,然后再破掉這個陣法,否則的話,兩頭出戰,兩頭不討好。
因此,他從一開始,目標就是這個先天煉氣士,一出手,便是最強的絕招,一刀斬輪回 那老者瞇著小眼睛,身旁的九個怨靈體與那顆血珠同時沒入他的眉心,身上陡然間散發出無盡的陰寒之氣,面對鐵鈞人刀合一的一刀,他竟然不閃不避,只是抬出了一只手,曲指一彈。
一道狠厲的指鋒正好彈在鐵鈞的刀芒之上,僅僅只是一指,便阻住了鐵鈞這一刀,陰寒的氣息有若實質一般將鐵鈞狠狠的彈了出去,同時,鐵鈞只感到無數怨靈嘶號著充入自己的識海之中,仿佛要將自己的識海攪碎一片。
“不自量力的小子,竟敢向我動手”枯瘦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和譏誚,“你這小子最近順風順水,竟然真的連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了,自以為修成了武道意志就能越級挑戰嗎?Bùcuò,修成武道意志的確能越級挑戰,以你的實力挑戰普通的先天煉氣士卻是不成Wèntí的,不過年輕人,你要對付我,這個級數越的可就太大了”
說來也巧了,鐵鈞被他的指風這么一彈,彈出了數丈之外,重重的撞到了靜室陣法形成的無形屏障之上,五腑翻騰,六臟移位,卻好死不死的避開了頭頂紫芒的第二削,讓它削了個空。
鐵鈞落到地上,面色煞白,一口鮮血噴濺出數丈之外,顯然已經身受重傷一擊之力,這僅僅是這名先天煉氣士的一擊之力,便破了自己最強的一刀,讓自己身受重傷 一時之間,鐵鈞的信心幾乎被催毀一空。
不過現在,卻不是他擔心自己信心的時候,無論是面前的這個老者,還是頭頂上的紫芒都讓他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這種情況,無論如何都不能夠繼續下去了。
紫芒再一次來到了他的頭頂,削了下來,重傷之下的鐵鈞想也不想,一彈指,腰間的青石印便忽的飛了起來,凌空漲大,猛的擊向了那道紫芒。
“嗯?”老者看到青石印飛起,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因為在他的情報之中,并沒有顯示出鐵鈞還有這么一件法寶。
“有趣的小子”他嘴角一翻,卻并沒有出手,而鐵鈞為了對付那紫芒,將青石印漲成了數丈大小,幾乎占據了靜室的一半,印底的面積已經將靜室的上半部分完全覆蓋,那道紫芒根本無法躲開,轟的一聲,便與青石印撞在一處 青石印猛烈的震動了一下,瞬間四散,竟然在紫芒的撞擊之下化為了碎片,鐵鈞剛剛煉制成的一件法寶,就這么輕易的粉碎了,不過,這一下也不是沒有效果,紫芒雖然是一件極為罕見的法寶,不過這件法寶畢竟不是用來爭斗的,被青石印轟了一下,紫芒消散,雖然沒有損毀,卻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個紫色的勾子,也不Zhīdào是什么材質所造,不過是一指來長,上面布滿了紫色的靈紋,密密麻麻的將這勾子覆蓋起來,最古怪的是,這些靈紋竟然不是靜止的,而是像一個個小小的蟲子,在勾子上面慢慢的蠕動著,散發著一種讓人心靈極不舒服的氣息,僅僅是看了一眼,鐵鈞便生出了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也虧得只看了一眼,剛才被青石印打滅的紫色光芒便身度顯現出來,將所有的靈紋覆蓋起來。
“要離勾,竟然是要離勾”鐵鈞面色大變。
之前他不Zhīdào被這東西削一下之后會怎么樣,要是現在看到這個東西的真容之后,他一下子明白過來,畢竟有著陳九近兩萬年的記憶,對于這個世界的了解并不是像他表面上表現出來的一般。
要離勾是一種極為陰毒的法寶,這種法寶并不是直接攻擊人,而是專門用來暗算人,而且還是那種暗算人不償命,讓人無法察覺的法寶,因為這件法寶,專削人氣運。
氣運之物,對于人間的武者而言是一種很玄奧的東西,看不清摸不著,但是卻真實的存在著。
甚至于修行界還有專門的望氣之術,專門用來窺伺氣運,不過這種望氣之術,并不是凡人能夠掌握的,即使是先天煉氣士,也很難掌握真正的望氣之術 正是因為如此,在人間,許多人認為氣運之物虛無飄渺,不可癔測,甚至認為氣運是人杜撰出來的。
可是鐵鈞有陳九近兩萬年的記憶,清楚的緊,氣運是真實存在的,不僅僅真實存在,而且對于修行者而言非常的重要,或者說,對于天下所有的人都非常的重要,一個氣運興隆的人,走出門都能撿到金子,氣運弱的人,喝口涼水都會塞牙。
像鐵鈞這般,死了之后穿越到這個世界,在極短的時間內擁有了這般強橫無比的實力和遇合,說沒有氣運,他自己都不信。
不過,自己的氣運究竟有多濃,他也不清楚。
望氣之術,不到先天是掌握不了的,即使到了先天,也不Kěnéng輕易的能夠望出一個人的氣運,最多只能望望地氣罷了。
仙人,只人仙人才能偶爾的運用特殊秘法看清一個獨立的個體的氣運,但是也不能持久,但是仙人即使能夠看到別人的氣運,也無法看透自己的本身的氣運,這就叫燈下黑。
鐵鈞看不透自己的氣運,但是他很清楚要離勾的作用,第一次被削之后,他感覺到自己的仿佛有什么東西被削掉了,現在終于明白過來,他的確有東西被削掉了,那就是他的氣運被削掉了。
他還Zhīdào一件事情,那就是要離勾這個東西一般都不會單獨出來,要離勾出現了,那么另外一樣法寶便不過了,轉運輪。
轉運輪的外形和轉經桶很相似,當要離勾削去了目標氣運之后,轉運輪便會暗中運轉,將被削掉的氣運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剎那間,他終于明白了過來,這并不是有人要自己的命,而是有人想要奪取自己的氣運。
這可是比要命更讓人生氣的事情,因為人的氣運是可以帶入輪回的一旦氣運被削,就不是一生一世的事情,而是萬生萬世,是誰和自己有這么大的仇,要這么做?
五千年前,就是因為要離勾和轉運輪太過陰毒,毀人數世,所以這件法寶成為了一個禁忌,無論是誰用這種東西,只要是被了,立刻就會成為天下公敵,會被人群起而攻之,再加上運用這兩件法寶的限制很多,所以,漸漸的消聲匿跡了,鐵鈞絕沒有想到,現在,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竟然會有人用這樣的法寶來對付自己,用來削減和奪取自己的氣運 對鐵鈞而言,這實在是一件十分蛋疼的事情,所謂神通不如法寶,法寶不敵天數,謀奪氣運之事,卻是比殺了他還要陰損的事情,不管是誰,不管他站在哪一方,用了要離勾削減自己的氣運,便是自己的生死大仇,是不死不休的關系。
紫芒再一次削下來,鐵鈞祭出了靈葫,撞向了要離勾,一旁的先天境界的老者終于出手了。
剛才他沒有出手,是因為鐵鈞的青石印的品級太低了,不Kěnéng是要離勾的對手,也不Kěnéng把要離勾怎么樣,但是現在這個靈葫很顯然是另外一個極端,是一個品級極高的法寶,而且他也不是去撞的,而是去吸那要離勾,兩個空間之間的碰撞能夠產生的吸力是很大的,即使無法將要離勾吸進去,也會影響要離勾的動作,所以,他不得不出去。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凝出一只大手去奪鐵鈞的靈葫時,靈葫口陡然之間射出了一團毫光,毫光之中,一個手帕狀的法寶越來越大,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眼前,披頭蓋臉的就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