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王安的身影從傳送靈陣中掠了出來,緊隨其后的是賀蘭飛瓊,接著是白澤等人。
“外面怎么樣了?”方以哲問道。
“都是真龍一脈的修士,正好被我們堵了個正著,一個都沒逃掉。”白澤得意洋洋的說道:“敢來我們的地界找麻煩,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王安繞著傳送靈陣轉了一圈,悠悠說道:“小師弟,你的靈域陣門已被毀,但有了這傳送靈陣,正可以補足,而且讓你的靈域成了一處奇地啊”
“那些星府為什么不把府門毀去呢?”方以哲問道:“也用傳送靈陣代替,會省卻很多麻煩的。”
“開什么玩笑?”王安搖了搖頭:“其實靈域亦是一種靈陣,缺了陣門,靈陣就變成了牢籠,恐怕就連陣主也出不來了。”
“沒有那么復雜吧?”方以哲用疑惑的口吻說道。
“這傳送靈陣的來歷…嘖嘖。”王安一邊說一邊繼續沿著靈陣轉圈,接著突然抬起頭:“知道不知道是誰布置的?”
方以哲愣了愣,隨后撓著頭皮,似乎在回想著什么,他當然知道傳送靈陣是賀蘭飛瓊布下的,但這種事情關系不小,他不能胡亂應聲,必須由賀蘭飛瓊自己說話。
“我們來的時候,這座傳送靈陣就在了。”賀蘭飛瓊說道。
“如此說,這里應該是某一位上古真神的閉關之地了。”王安轉頭掃視著周圍的景致:“不過…締造一座靈域可不是容易事,既然出了關,為什么不把靈域帶走呢?倒是讓人好生費解…”
“你是說…這傳送靈陣得自某位上古真神的傳承?”那星域游商大吃一驚,他的自我控制力也是很到家的,并沒有去看賀蘭飛瓊,免得被人現什么。
“當然,能洞穿靈域的手段,豈是常人所為?”王安慢慢點了點頭:“不止是真神,而且是一位大有來歷的上古真神,就算與上古五皇相比,也是不遑多讓了。”
那星域游商、還有知道真相的方以哲等人,都不說話了,對方不是傻子,如果他們假惺惺的討論什么,反而可能讓對方看出破綻,這個時候,應該沉默是金。
“小師弟,你們來這里多久了?”王安問道。
“只有幾年。”蘇唐回道。
“那誅邪古陣,亦是你在這里尋到的?”王安又問道。
“不是。”蘇唐道:“但我知道,誅邪古陣和這座靈域大有關系。”
“和誅邪古陣有關系…那只能是那兩個大存在了。”王安道:“我到周圍轉一轉,或許能現些什么。”
說完,王安的身形已掠起在空中,向著遠方飄去。
“等等我,我也去。”那孑孓叫了一聲,縱身追上了王安。
等到王安和孑孓已經遠去,賀蘭飛瓊聳了聳肩,看向蘇唐:“你這兩個便宜師兄,眼力倒是夠精的。”
“你以前修行的果真是靈煉法門?”方以哲突然問道。
“嗯。”蘇唐點了點頭:“否則,我怎么可能煉化那么多靈器?”
“他們倒是沒說錯,你的造化…”賀蘭飛瓊嘆道,她有些說不下去了。
賀蘭飛瓊是賀蘭空相的嫡女,家世可算是人界中數一數二的了,而且從小便開始修習山海訣,這種運道不知道會讓多少人艷羨。
進入修行,最開始修習的靈訣,還有得到的第一件靈寶,會對修行者本人起到至關重要的影響,修習上等靈訣,得到極品靈寶,代表著修行者會少走很多彎路,闖過一次次必死之局。
賀蘭飛瓊也知道自己的運道,但和蘇唐相比,被甩下了太多太遠,她的山海訣在走出星空之后,橫向對比的威力已經大幅減弱,很多修士修煉的靈訣都不比她差,所以她才根據大千靈種的特性,締造出七界拳,以彌補自己的不足,而蘇唐的靈煉法門,走進星空依然是一等一的靈訣。
還有三焚箭,當初分贓時,她并沒有細想,落在她手就是她的,落在蘇唐手自然是蘇唐的,可等到現在轉過頭再看,三焚箭在蘇唐手中大放異彩,甚至能輕松自如的對星空之主級的大存在造成重創,而她得到的真魂,也被蘇唐煉 當然,蘇唐那么做是為了保護她,也為此付出巨大代價,讓她心懷歉疚。
不過,如此想來,蘇唐應該有那一劫,因為走得太順了。
“天魔的造化好,我們的也不差啊。”定海星君笑道:“不過我也承認,我們都沾了天魔的光。”
“先散了吧。”魔影星君突然道:“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眾人心領神會的相互泯然一笑,這一次又了筆大橫財,他們都急不可耐的想去清點自己的戰利品了。
大家四下散開,蘇唐也需要找個地方閉關了,六太子蚣蝮已再沒有了用處,他要榨光六太子蚣蝮所有的靈力和神念,正好也把滅妖錄騰出空來,已備不時之需,而且,他親眼見過大太子螭吻釋放一氣動山河,所以在汲取了大太子螭吻的記憶之后,便自然而然的掌握了一氣動山河的奧義,但對六太子蚣蝮的造化龍拳,卻始終有一種不適應的感覺,他需要仔細磨合。
簡單的向何平等弟子交代了幾句話,又去看過了小不點,蘇唐進入邪君臺,回到孤峰之上,那棵漆黑的古樹已長得很高了,但生機卻似乎越來越虛弱,原本很茂密的枝葉不知什么時候脫落得于于凈凈,一股股隱約的陰森氣息重新滋生出來,在樹冠周圍盤旋著。
這棵古樹似乎天生就會凝聚死氣,蘇唐沉吟起來,看來是控制不住了,把它留在邪君臺內有些不妥,可又能移植到哪里去了?移到外面的靈域,天知道什么時候又會滋生出自己的神識,成為禍害。
不如…就交給聞香吧或許對聞香又大用途。
這里的死氣讓蘇唐有些不舒服,他縱身掠到山崖下,開始閉目調息。
這一次閉關足足有四個月,蘇唐才能靜定中醒轉,他輕輕吸了一口氣,隨后縱起在半空,雙拳振起,遙遙揮向下方的林木。
兩道無形的沖突波如重錘般轟擊在地面上,數百米之內的林木被震得粉碎,化作無數飛濺的煙塵,蘇唐再次仰起拳頭,準備重新試一次,突然聽到遠方傳來隱隱的驚叫。
“有人在毀掉藥林”
“走,我們過去看看誰這般狂妄大膽”
“不要去那邊肯定是某位大修…”
“快我們快去稟報顧長老”
蘇唐猛然醒悟,邪君臺內所有的植被都是罕見的藥草,雖然走出星空后,對這里的藥草已經有些看不上了,但對顧隨風而言,它們都是命根子。
惹禍了…蘇唐急忙掠上孤峰,拳鋒接連揮出,造化龍拳釋放出的拳勁都轟擊在那棵古樹周圍的地面上,古樹生長出的根系幾乎都被砸斷,樹于慢慢栽倒。
蘇唐探手抓住古樹,接著一口蘊含著火氣的魔之光便噴吐出來,把樹坑周圍的泥土都燒了一遍,古樹殘留的根系燃起了火光。
蘇唐又接連噴吐出幾口魔之光,接著扛著古樹飛了起來,向邪君臺的出口射去。
邪君臺外,方以哲和定海星君等人正興高采烈的說著什么,看到蘇唐扛著一棵枯樹從上空飄落,方以哲皺起眉:“你從哪里找來的這樣一棵樹?”雖然他修行的是血訣,但血訣并不屬于死修的范疇,隱隱感應到死氣,讓他很不舒服。
“見到衍夢星君了么?”蘇唐把那棵古樹扔到一邊。
“前幾天見到過。”方以哲道:“這幾天就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何平。”蘇唐叫道。
遠處的何平和宗秀兒等人急忙向這邊掠來:“師尊,有何吩咐?”
“去把衍夢星君找過來。”蘇唐道,他視線一掃,突然現那孑孓和卜客星君坐在另一側,氣氛似乎有些不愉快,卜客星君的臉孔漲得通紅,而那孑孓則顯得咄咄逼人。
“那邊怎么了?”蘇唐問道。
“你一走就是小半年,可不知道這里被你師兄鬧成了什么樣子…”方以哲嘆道:“到處雞飛狗跳啊…”
“哦?”蘇唐皺著眉向那邊走了過去:“卜客,怎么了?”
卜客看了蘇唐一眼,他的眼神充滿了委屈,那孑孓回頭見是蘇唐,笑道:“沒事,我就是讓他用神數推演一下我屁股上有幾顆痣,再順便賭些彩頭,嘿嘿…大賭傷身,小賭怡情啊。”
“我賭你嗎”卜客星君竟然破口大罵,顯然是被逼得狠了,又見蘇唐已經出關,有了靠山:“我的神數是用來推演這個的?還小賭怡情?你還不如直接明搶”
蘇唐輕嘆一聲,用責怪的目光看向那孑孓,就在這時,前方傳來習小茹的聲音:“你出來了?”
蘇唐見是習小茹,他露出笑意,點了點頭,不過,習小茹笑得比他更為愉悅,接著張開雙臂,向他抱了過來。
蘇唐有些錯愕,別看習小茹的性情有些象女漢子,但對這種親熱的事情是很靦腆的,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