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幾息的時間,局勢再次發生了變化,莫彩情的斗志是很純粹的,誰距離她近她便攻擊誰,而蘇唐和白冰都是心懷鬼胎,他們不愿全力以赴,因為臉皮已經撕破,一旦莫彩情戰敗身死,就輪到他們兩個一決勝負了,所以都希望莫彩情去攻擊對方,忽視自己。本書請訪問。
在兩個人都刻意保留實力的情況下,莫彩情成了主導者,橫沖直撞,劍勁掃蕩著方圓幾十米之內的一切,而蘇唐和白冰都在苦苦支撐著,至于幾分是真苦,幾分是裝出來的,只有他們自己明白了。
不過,莫彩情胸腹間的傷處一直在流血,開始時血液是紅色,慢慢的多出了藍色、黃色、綠色、紫色,變得色彩斑斕,把她的大紅袍染成了彩衣。而且,她的臉色逐漸變得灰敗,蘇唐和白冰都看得出來,莫彩情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境地,他們更不愿出力了。
幾分鐘后,莫彩情的攻勢明顯變緩,身形也是左搖右擺,似乎已沒辦法保持平衡了,最后,她收劍而立,用僵滯的眼神看著地面,一只手還捂住了胸前的創口。
白冰心中警醒,悄悄向后退了兩步,蘇唐似乎以為莫彩情已經不行了,或者是耐不住這般等待,急于了結,突然縱身向莫彩情撲去。
當蘇唐距離莫彩情還有五、六米遠時,莫彩情突然抬手,手中的劍煥發出耀眼的彩光,隨后一劍刺向蘇唐的前胸。
白冰心中狂喜,雙方已經認識了幾十年,她太了解莫彩情了,莫彩情修行的是飛虹訣,飛虹訣共分七層,最強橫的叫飛虹變,飛虹變威力巨大,當然,也會損耗相當多的靈力,以莫彩情現在的情勢,估計最多能維持幾息的時間,但這足夠了。
蘇唐揚起大正之劍,封住莫彩情的劍光,他的靈煉法門,可以煉化眾多的靈器,每一顆靈魄的誕生,都會增強他的靈力,不過,也有不好的地方,當前階段,腦域中的靈魄,還是比不上真正的靈器。
譬如說,如果蘇唐手中拿著的還是以往的大正之劍,可以長時間承受硬碰硬的撞擊而不破損,現在就不行,劍光經常會破滅,需要調整一段時間之后,才能重新動用大正之劍的靈魄,以至于蘇唐不時要更換武器。
還有,莫彩情全力釋放飛虹訣時,劍勁縱橫往來,威力極大,蘇唐雖然也能釋放出劍勁,但攻擊距離遠不如對方。
不過,用來封擋莫彩情的劍勁,還是勉勉強強的。
轟…在劇烈的碰撞中,蘇唐身不由己向后退了幾步,莫彩情再次撲上,飛虹連擊,劍劍不離蘇唐的要害。
轟轟轟…蘇唐不停的踉蹌后退著,莫彩情的飛虹連擊不但速度快,力道也足夠大,蘇唐還沒有在上一次的碰撞中恢復過來,下一擊又已襲到。
白冰見機會難得,悄無聲息撲向蘇唐的背影,雙爪探出,一手扣向蘇唐的后心,一手蓄而待發。
蘇唐的情況看起來很不樂觀,莫彩情的狂攻,已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無暇他顧。
白冰露出笑意,眼角在這同時瞥向兩側,隨后便看到一條淡淡的黑影,正凝立在幾十米開外的半空中。
不對…白冰剛剛見識過蘇唐的實力,立即醒覺,試圖向后方撤開,但這時已經晚了了,蘇唐的身形和身影換了個位置,下一刻,黑影便被莫彩情的飛虹連擊轟散,而莫彩情再次揮劍,向白冰攻去。
轟轟…轟轟轟…白冰一邊后退一邊阻擋著莫彩情的狂攻,但莫彩情已經認準她了,緊緊咬住不放,一劍快過一劍。
白冰尖嘯一聲,身形向側方翻出,就在她準備全速脫離戰團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突然一僵,隨后露出痛苦之色,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眼神也變得茫然 白冰的心境是無法和蘇唐相比的,當她恢復清醒時,劍光距離她的心口已經不足半尺了。
白冰嚇得魂飛魄散,用盡全力向斜下縮去,噗劍光刺入她的右胸,又向上劃開,切斷了她的鎖骨,留下一道極深的創口,當即血流如注,白冰強忍痛苦,探出手扣住莫彩情的劍。
莫彩情厲喝一聲,劍光再振,白冰的雙手雖然不怕利器切割,但她的靈力不如對方,只得松開口,身形再次向后飛退。
莫彩情緊追不放,劍光掃向莫彩情的額頭,這時,白冰眼角瞟到了什么,身形突然改變方向。
此時此刻,只要有人幫把手,吸引莫彩情的注意,她就可以脫離困境,不過,那是不可能的,蘇唐壓根沒有插手的意思,躲在幾十米開外,笑呵呵的看著這邊。
一個逃、一個追,白冰的右肩鎖骨和韌帶都被切斷了,手臂無法動作,只剩左手還可以活動,她就地一滾,把暈迷不醒的萬琦雪抓到手中,隨后擋在自己身前,尖叫道:“社主,我可以…”
萬琦雪被劍光切成兩半,劍光透體而過,在白冰身上又留下了一道極深的創口,而且她的雙眼都被萬琦雪身上噴濺出的鮮血糊住了。
白冰錯估了莫彩情,雖然今天落入了她的圈套,但不代表莫彩情就是傻瓜。她活著,自己的女兒才能活下去,她死了,自己的女兒也同樣會死,莫彩情擔任社主這么多年,早養成了殺伐決斷的性格,她的劍光沒有絲毫猶豫。
白冰已什么都看不到了,立即向一邊滾去,滾了幾圈,她明白自己落入絕境,根本沒辦法擋住下一劍,左手本能的撐在胸前。
誰知等了片刻,什么都沒發生,她急忙用左手擦去眼眶里的血污,看到莫彩情呆呆站在那里,身形前后慢慢搖晃著,片刻,終于頹然栽倒。
這算是死里逃生了,但白冰卻沒辦法輕松,她慢慢轉過頭,果然,蘇唐正緩緩向這邊走來。
“閣下好手段。”白冰苦笑道。
“白長老,合作愉快,是不是應該恭喜您榮登社主之位了?”蘇唐笑呵呵的說道。
“就不要浪費口舌了。”白冰慢慢站了起來。
蘇唐沒理會白冰,俯下身,抓住莫彩情的衣襟,慢慢扯開,在莫彩情胸前,掛著一枚黑色的佩,佩呈六角形,上面刻著古怪的花紋,蘇唐探手抓住那枚黑色的佩,一把拽了下來。
佩上還殘留著莫彩情的體溫,蘇唐凝視了良久,露出滿意的笑容,盡快把眼前的事情解決,然后就要找個地方,把玉佩煉化了。
蘇唐再次俯下身,掰開莫彩情右手的指尖,把劍取了下來,在手中晃了個劍花,隨后看向白冰。
“閣下,殺了我對你沒好處。”白冰沉聲道,她本以為自己必死,可是見蘇唐沒理會她,只在意莫彩情身上的魔之心,感覺應該還有一線回旋的機會。
“有沒有好處我不知道,但如果不殺你,壞處太多了。”蘇唐淡淡說道。
“社主已死,如果我這個刑房長老也死了…一定會驚動總社,他們會派大修行者過來一查究竟的。”白冰緩緩說道:“到時候,整個飛鹿城都會遭殃 “大修行者?他們現在敢出來?”蘇唐笑了。魔神壇的花西爵就是在紅葉城一帶殺死了十祖會的兩位大祖,飛鹿城距離紅葉城并不遠,哪里還有大修行者敢亂走?
白冰一愣,神色變得有些發蔫,但她沒有放棄,大腦猶在緊張思考著。
“那就是莫彩情的女兒?”蘇唐的視線落在萬琦雪的尸體上:“你給她用了什么藥?能讓莫彩情也看不出來?你上次說是你配制的?現在還有沒有?”
“有、有。”白冰急忙點頭:“不過…那不是我配制的,上次也就是隨口一說。”
“是誰配制的?”
“是趙勇,刑房的一個藥師。”白冰道。
“你身上還有這種藥么?”蘇唐問道。
“沒有。”白冰道:“不過,我可以⊥趙勇重新配制這種藥,閣下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你用在莫彩情身上的,又是什么毒?”蘇唐道。
“叫蝶血。”
“也是那個趙勇配制的?”蘇唐問道。
“不是。”白冰道:“我們配不出來,是總社的藥師配制的,我托了朋友,好不容易才搞到一些。”
“你是怎么傷到莫彩情的?”蘇唐道,當時他也沒能看清。
“我抱著萬琦雪的時候,在萬琦雪的腰內藏了一只小袖箭,只要萬琦雪離開我的手,一息之后,袖箭就會發射。”白冰老老實實的解釋著:“我擔心莫彩情有機會逃脫,所以在袖箭上抹了蝶血。”
“是誰從總社拿出來的蝶血?如果我想要這種毒,能要來多少?”蘇唐道 “是藥房的長老,胡立善。”白冰道:“總社那邊管得很嚴,大概能要來幾瓶,想再多就難了。”
“這樣就簡單了。”蘇唐笑道,隨后突然出手,一劍閃電般向白冰胸口刺來。
白冰以為聊了這么多,已經能化解雙方的矛盾了,又為了不生事端,她故意放松,擺出任人宰割的態度,見蘇唐突然出手,再想運轉靈脈,已經晚了,而且雙方距離太近,蘇唐出劍的速度又太快,她只來得及動了下胳膊,劍光已透入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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