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掩護你撤退,他們都朝你來了。∷四∷五∷中∷文”淺夢對余洛晟說道。
閻羅王、大羅、趙庭華一陣亡,美國隊剩下的四人科特、白虎、亞當斯、青龍便再一次凝聚成了潮水朝著余洛晟和淺夢涌過來。
只剩下一個輔助,一個格外需要隊友掩護的ad又如何抵擋得了四人這如同兇猛野獸一般的撲來。
余洛晟看了一眼隊友們的尸體,又看了一眼對方的血量狀態。
他的腦子思考得飛快,飛快的演算著敵人所有可能對自己的進攻方式,演算著自己究竟要如何走位才可以最完美的避開傷害,才可以擊殺掉對方的英雄…
然而,無論怎么演算,余洛晟最大的把握就是擊殺白虎的盲僧和科特的人馬。
這是他最大的操作極限了,可是擊殺了他們又有什么意義,贏不了,還會搭上他和淺夢的性命。
“余洛晟,別猶豫了,撤,你不能死,死了我們就輸了”李圖川喊道。
李圖川所謂的輸指得是我方的水晶基地會被擊毀。
平局是喪失了奧運冠軍,而輸了比賽的話,就是把他們最后的一絲期望都輸掉了。
李圖川寧愿是一個平局的失敗,也不愿意看到中國電子競技隊伍落下一個輸給美國隊的名頭 所以,余洛晟不能死。
一旦團滅,敵人將長驅直入,直接破掉水晶基地,從時間上來算完全足夠 “走吧。”淺夢再一次對余洛晟說道。
余洛晟一咬牙,轉身離開。
他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但是理智告訴他必須馬上離開。
假如現在意氣用事,拿著一股已經敗了的心態大殺四方,那這場比賽就真的輸得一敗涂地了。
現在的撤離,盡管翻身的希望真的很渺茫很渺茫,那也不等于自己可以就此放棄。
看到余洛晟收起了銀色的弓弩撤離,淺夢稍稍松了一口氣。
她確實害怕余洛晟會就此放棄,顯然現在的余洛晟比大家所了解得還要堅強。
淺夢不能讓余洛晟死亡,面對敵方的追擊,并且都是擁有一定位移的英雄,淺夢輕咬著下唇,做了一個很果斷的決定 “皮克斯,加速”
手上的魔法杖揚起,身旁那只守護著自己的小精靈蝴蝶頓時飛舞了起來,朝著遠離淺夢的地方飛去。
似乎帶著幾分不舍,小精靈蝴蝶特別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
皮克斯是璐璐的小精靈,一身守護著她。
但更多的時候,仙靈女巫璐璐會選擇讓皮克斯落在朋友的肩膀上。
敵人的潮水快速的吞沒過來,仙靈女巫的速度終究是慢了下來,而皮克斯守護著的暗夜獵手薇恩卻在這一個移動速度加成下快速的脫離了潮水的窮追不舍。
“噢,我的天,我們競技女選手將唯一的一個加速技能給了余隊長…可她自己卻被敵人給留下了”解說莫倫不由的叫了一聲。
盡管他自己是來自美國,也很高興看到美國隊在這里拿下了一個奠定金牌的大戰役優勢,但隨著鏡頭對焦在余洛晟和淺夢這兩個需要逃亡的人身上的時候,淺夢的這一舉動就顯得格外引人矚目,尤其是明明幾乎跑在同一水平線上的兩人一個突然間速度加快,一個突然間緩慢下去,緩慢到被潮水淹沒的這一畫面…
“這是真愛啊。”
“是啊,這個加速給她自己的話,她是不會死的。”
“只剩下余隊長一個人了。”
“我們輸了。”
特殊席位上,李莫書、馬明俊、陳書記三人為代表的要員看到這一幕后,頓時面如死灰。
哪怕不需要旁邊的年輕人翻譯他們也可以看出,己方兵敗如山倒,獨活下來的暗夜獵手薇恩更將會是強弩之末。
“就到這吧,今天很累了。”
李莫書摘下了眼鏡,揉了揉眼鼻位置。
他緩緩站了起來,整個人顯得老了幾分。
“李秘書長…”
“沒事,沒事,孩子們都很盡力了,我也看得出來。怪只怪我們沒有更早的重視這個項目,若是一開始就能夠將解決選手們的困難,一開始就將最強的選手們都召集起來,結果就不會是這個樣子。”李莫書語氣平和中帶著幾分沮喪的說道。
李莫書等人是在昨天才開始了解整個電子競技的成長歷程,在國家幾乎沒有任何扶持的情況下他們殺入到了世界的最頂尖,甚至可以打入奧運決賽和美國分庭抗禮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在這種情況下,還需要強逼他們45分鐘必須解決掉美國隊,真的太強人所難。
就這樣吧,四年一次的奧運會就這樣吧。
有些令人失望,但或許更需要一些反思。
競技不應該分三六九等,更不應該分尊貴、卑微。
無人問津的項目也好,眾志成城的項目也好,每一個挑戰自己,挑戰極限的選手,都值得尊重 “李秘書長,您不看完來嗎?”旁邊的老頑卻開口了。
李莫書其實已經半起身了,但當他看到畫面之中余洛晟的暗夜獵手薇恩回到泉水里補充一番血量之后又第一時間殺到了高地上,心中不由的一動。
“不愿意放棄嗎??”李莫書喃喃自語著。
“他從沒有放棄過。”余竟很肯定的說道。
放棄,在余竟看來,放棄了所有也不會放棄奧比賽的任何一秒鐘。
只有做父親的余竟才清楚,余洛晟放棄了近乎他青春里的一切,唯獨放棄不了的就是這片要么凱旋、要么戰死的賽場當堅持已經變成了希望,放棄反倒是一種艱難無比的選擇 返回到泉水,將鞋子更換成了家園守衛的附魔。
這場比賽,他們的目標是擊毀敵人的水晶基地,但現在卻變成了這雙鞋子的定義-家園守衛 無論是敵人的小兵,還是那兇猛的敵將,都已經潮水洶涌,拍打著這座岌岌可危高地城市。
城市在敵人的鐵蹄聲下顫動,城墻搖搖欲墜。
沖垮,那也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
城下,黑壓壓的敵兵之海,洶涌澎湃 空蕩蕩的城墻上,一人,一弩,再無其他。
不知為何,這形成鮮明對比的畫面印入人們眼簾的那一刻,卻是在所有人心中涌起了一陣悲卻淚不輕彈、燃卻無可奈何的情緒。
就像一個垂暮君王,國破山河碎,還要舉劍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