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怎么電話打不通啊。”
“喂,李蕓,那個發短信給我的是小晟嗎…真是他??我收到了啊,可那會我在看雨雨的比賽,手機關機了…天,你就別這個時候數落我老糊涂了,你往那個電話打過去試一下,我怎么都打不通,說是該電話已關機…”
“怎么樣?怎么樣??你也打不通…得,得我知道了,我在過去的路上,媽的,這煩人的司機說一竄鳥語,就是不說人話,普通話都不說做什么巴黎首都的司機啊。”
折騰了好半天,余竟終于用短信的地址讓司機看懂了位置,已經呼嘯的往那里敢去了。
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嘿,嘿,車錢”
“給你,不用找了”
“中國佬,你的錢沒給夠”
“你說什么鳥,唉,算了,再給你一張。”
余竟以往連出租車都沒怎么做過,未曾想到自己也會有經歷坐出租車然后瀟灑的一句“不用找”的時候。
算了,找到那小子要緊。
但愿他還在那里,換作以前自己讓他在哪里等著,這小子絕對乖乖的呆在那里,聽話得很,也不知道為什么長大后就越來越不聽話了。
最近在上海,在國外,余竟慢慢也接受到一些新的教育思想,事實上孩子純粹靠管,那是不可能管的住的,一旦孩子長大了擁有自己的想法,假如還是一味的死死抓住韁繩,結果就是反彈越強烈,手被勒傷。
只有經歷過,才會明白這些,余竟其實也發自己明白得有些晚了。
他現在想做的,僅僅是做一些挽回,正如李蕓說的,到底是自己做父親的尊嚴和老臉重要,還是一個活生生的兒子重要?
自己從小監督,從小灌輸,要求他學習出類拔萃,要求他一絲不茍,十四歲前孩子確實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在成長,可十四歲之后,這種愚蠢的教育方式就已經慢慢體現出來了,代溝越來越嚴重,自己脾氣越來越差,孩子越來越叛逆,氣壞了自己的身體,也毀掉了一個原本可以更加出色的孩子,這一切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自己是時候要拋下以前那些蠢得不可救藥的想法,好好和他談一談。
事實上,在經歷了肝臟壞死,躺在醫院性命聽天由命的時候,余竟就思考過這個問題。
只是,自己蘇醒過來后,余洛晟突然的舉動讓余竟措手不及,更無從去好好談這件事。
現在,他總算愿意和自己談了,等這一天余竟等了很久了,卻始終不知道怎么去邁開這一步,唯有私下了解網絡,偷偷的研究那實在繁瑣的電子競技,背著李蕓、余雨和其他人一直關注著余洛晟的每一場比賽。
余竟也恨自己,恨自己怎么就是一個這么不擅于表達的人,明明早就原諒了他,早就想要有一次這樣的談話,卻始終沒有去做,去表達出來,最后還是孩子先向自己邁出了這一步,自己這臭脾氣和這死面子就真的比一個親兒子更重要嗎?
該死的,他不在 該死的,他走了。
自己還是來遲了 沿著河道找了一整圈,又返回來再找,余竟都沒有看見余洛晟。
茫茫人海,異樣的膚色,異樣的身材,要找到黑頭發、黃皮膚的應該不算太難,會不會是自己找錯地方了?
可問過剛才那個中國游玩來的姑娘了,她說就是這里不會錯。
他還是回去了嗎??
他會不會覺得我還在嫉恨他,所以才沒有來。
這下完了,本來就夠糟糕了,一下子變得更糟糕。
到底要怎么辦???
對了,直接去電競公寓找他。
自己不能再那樣了,自己得主動邁出這一步。
說做就做,余竟直接就打上車往奧運村去了。
到了奧運村,總會有人告訴自己怎么去電競公寓的。
希望他不要太過嫉恨,可以再好好談一談。
電競公寓 大家依然坐在沙發上談論著自家隊長的事情。
“這個金牌,我們是無望了嗎?”
“也不是,假如余洛晟可以解開心結的話…至少我覺得現在的余洛晟是不會比宙斯差的。”
“那你們覺得要怎么樣才可以打開余洛晟的心結,解鈴還須系鈴人啊,宙斯終究需要余洛晟去對付,對付不掉宙斯,我們就不可能拿到冠軍…”張愛靜首先說道。
大家沉默了。
如何去解開余洛晟的心結,這恐怕是世界上最難的問題了。
“我覺得,應該從他父親這里著手。”眾人不知如何是好時,前來準備選手資料的伊琴卻開口了。
伊琴是后面才到的,比賽前她都會來和選手們核對一下信息,本身她也是電競圈的人,很多信息選手們自己很難表達出來,卻需要通過伊琴這個解說來展現出一個更完整的選手。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伊琴的身上,包括淺夢也是用她那雙明亮的雙眼注視著這位無論從哪里看都對男人有著巨大殺傷力的美女。
“他其實很在意他父親的看法,你們也應該知道他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回歸了電子競技,他和他父親的決裂就是一個最大的心結,假如能夠打開,或許余洛晟就不單單是分了。”伊琴很認真的說道。
到了這個層次,打比賽打得就是心境。
整個國隊都需要依仗余洛晟,因為在他們看來再難的絕境余洛晟都可以帶他們走出來,余洛晟可以說是大家的精神支柱。
可若是余洛晟自己遇到了巨大的阻礙之時,能夠給余洛晟依仗的又是什么?
小北的遺愿他已經完成了。
那么他自己掩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期盼呢??
他誓死不放棄的決心源于什么?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這塊金牌,他自己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卻無比需要這塊金牌去向世俗證明,這份壓力在肩上,余洛晟恐怕根本無法和無欲無求的宙斯達到心態的齊頭并進。
若是能夠先卸下余洛晟這個內心包袱,在已經打開父子情這個心結的情況下去和宙斯一決高下,或許一切就會有所不同,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游魂一樣到處走見不到人。
“他父親這邊,我們恐怕無能為力吧,也只有他自己去化解啊,難不成我們直接跑到他老爹面前,然后去告訴他,他能夠活到現在,是因為小北獻出了自己的肝臟,小北這樣做是為了讓余洛晟不會背負著氣死老爹的罵名而永遠不敢踏足電競半步?”林東說道。
“這樣…不合適吧,余洛晟肯定也不希望我們這樣做。”
“是啊。”
眾人商討著此事之時,卻渾然不知在門外,一只長著老繭的手赫然懸停在門鈴上。
這只手,顫抖著,久久無法再按下去…
“喂,藍醫生?
我問你一件事…我的肝臟,捐贈者是不是一個叫做小北的孩子?”
那邊的藍醫生沉默了一會,哀嘆了一口氣。
醫生是不能夠透露任何有關捐贈者信息的,藍醫生不能做肯定的回答,也不能做否定的回答。
但是,作為一名將事情原委看在眼里的有血有肉的人,藍醫生還是開口用自己的方式回答道:
“那天,我看到一個年輕人,他父親在康復室,剛剛獲得了新生。但他卻把自己關在一個房間里,哭得像一個孩子,整個樓道都可以聽見。”
這句話,要表達得東西再明顯不過了。
余竟渾身如遭閃電。
“您有一個幾輩子修來福分的好兒子,同時,他也必定是一個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人,否則怎么會有朋友愿意為他做這樣的犧牲?”
“是,您說的對,我有一個幾輩子修來福分的好兒子…可我…可我現在才知道。”
依靠在門邊,還未放下電話,這位年過半百的老男人卻是老淚縱橫。
除了在那錯過的考場上如此痛哭流涕過,余竟這輩子再也沒有像現在這樣…
亂語:
對于前陣子斷更的事情,再說一聲抱歉。
我很想寫好這段劇情,因為整本書幾乎貫穿著這段父子之情。自己也用心鋪墊了很久,很久。
于是那幾天我悶在房間里,苦思如何寫好,最后的結果是頭疼欲裂,直接發了低燒。不得以下出現了斷更。
今天面對這個情節,終究是完整的寫了出來,但愿這會是父與子之間的一個最好的答卷。
可以很明確告訴大家,爭鋒確實到了結局了,想必大家也從最近章節嗅到了到破釜沉舟的一戰的預兆。
這個4月,也會是爭鋒的最后一個月…
我會把生病斷更的3章全部補上給大家和可能多的更新,做到我對爭鋒最后的努力和拼搏…同時也希望大家一定要用最后最后一次熱情來告訴我:你們有多喜歡這本書《》
這個4月最后幾天的章節,將迎來整個爭鋒最最巔峰的高潮,我期望一氣呵成的寫完,也期望大家給予一切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