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倒也沒有死咬著這個問題不放,點了點頭道,"嗯,時間是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吧!"
說著,她伸手輕輕挽住了白云飛的胳膊。
白云飛皺著眉頭低頭看了一眼,面色古怪地低聲道,"喂...借你一條胳膊可以,但是你得保證不告狀!"
瞧見這貨煞有其事的模樣,詹妮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看起來像是那么愛告狀的女人嗎?"
"剛剛誰說女人的話不能當真的?"白云飛直接翻了個白眼,一副不會輕易妥協的模樣。
詹妮聞言又是不禁抿嘴一笑,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家伙挺可愛的?
當下她巧笑嫣然地說道,"告不告狀,那得看我心情!你現在如果不配合我,我心情很可能就不好了,我要是心情不好,會做出什么來就沒有保證了!"
白云飛無奈地舉起雙手投降,苦笑道,"好吧!你贏了...我們走吧!"
詹妮嘴角微微上揚掛起一抹勝利者的微笑,挽著他的胳膊走出大宅,徑直坐上了早已等候在門口的商務車,緩緩離開了莊園。
給兩人充當司機開車的,并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在日光浴場見過的歐文。
這三天里,白云飛也并不是什么都沒有做,稍稍對康斯貝恩家族的格局了解了一些。
整個康斯貝恩家族大致分成兩派,一系是崇尚和氣生財的溫和派,另一系則是什么都主張用刀槍解決的激進派。
另人意外的是,激進派的人竟然對詹妮唯命是從,而溫和派的人似乎都不對她怎么感冒,也不知道這小妞在什么地方得罪了這幫大佬,估摸著是利益分配上的問題吧!
這個問題尚且不談,此時幫兩人開車的歐文則是詹妮的親信,并且是她內定的未來激進派領軍人物。
雖然白云飛不清楚詹妮當初是如何在自己的道路上抉擇的,但是毫無疑問,她的選擇是正確的。
如果將康斯貝恩家族比喻成一個小國家,那溫和派就是喜好賣弄文騷的文官,巴不得全天下知道自己牛X的地方,時不時自恃身份給還沒有上位的詹妮一點難堪。
而激進派則是一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伙...他們沒有爭權奪利的心思,只是要一口飯吃順便過一把大佬癮,甚至對詹妮指定歐文為激進派未來代表人的事情沒有任何意見!
兩者相比,當然是手捏著槍桿子的激進派比較靠譜了,或許在某些時刻這些腦子里沒多少貨色的家伙比不上花花心思比較多的家族成員,但在忠心和武力上,他們絕對是不二選擇!
這不,在前往和丹尼斯約定的會面地點路上,歐文忍不住發話了。
"大小姐,您真的打算和白先生兩人去見丹尼斯?"
"那當然!"詹妮拿著粉餅對著小鏡子補了一下淡妝,輕笑著說道,"既然人家有膽子在這節骨眼上到我們康斯貝恩家族的地盤上來,我自然不能顯得太小家子氣!況且人家是來和談的,沒必要帶那么多手下鎮場子,不是么?"
白云飛眉頭一揚,好整以暇地靠在了座位上,"勇氣可嘉,不過你就不怕談崩了,金斯曼家族的老二色急攻心對你下手?"
"有你在,我能出什么事?"詹妮干脆利落地賞了他一個白眼,示意他話語中的色急攻心是多余的。
"你倒是挺運籌帷幄的啊!"白云飛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無法辯駁。
沒轍,要是有他跟在身邊,詹妮還出個三長兩短,他的面子算是丟光了,回頭還得給親愛的林阿姨收拾...
"大小姐,我覺得白先生說得沒錯!"歐文扭頭看了沒有絲毫緊張感的兩人一眼,低聲建議道,"要不,一會我叫些兄弟過來在外面守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雖說是在我們的地頭上,但是丹尼斯擺得明擺著是鴻門宴啊!"
"嘖!歐文!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詹妮不滿地撇了撇小嘴,將粉餅和鏡子收進了手邊的包包里,"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你放心吧!有云飛在,我不會出事的,你還不知道他的身手么?"
白云飛的身手,歐文的確是見識過,并且非常佩服,但他不知道能力者的存在呀!
這一次會面可不比在沙灘上那次,面對明槍明炮,白云飛那些手上功夫哪里能護得住詹妮的安危?
他苦笑了一聲,再次出聲勸阻到,"大小姐,您就不能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危?我們不一定非要動手的,只是做一下保險措施..."
"行了!歐文,我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說三道四了?"詹妮不耐煩地擺出了大小姐的架子。
白云飛見狀不由暗暗搖頭,女人啊...明明人家對她好,她偏要不待見人家,你看歐文多么忠心耿耿?她就不能小做一點讓步?
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詹妮又是賞了他一個白眼,"怎么?你也對我的決定有什么意見嗎?"
"沒有沒有!"白云飛飛快地搖了搖頭,出奇地乖巧。
他哪里敢表達什么意見?一會這小妞肯定又要把李沁雨給搬出來了,為什么要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再說有他在身邊,安全方面的問題的確不需要擔心,能省的地方還是該省的!
見詹妮如此堅持,歐文只得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好吧!大小姐,那請您注意一下安全..."
"哎呀!你今天怎么廢話特別多?"詹妮不耐煩地怒哼了一聲,抬頭對著車窗外張望了一眼,"我們好像到了?"
"嗯,應該就是這邊了!"歐文點頭應了一聲,靠邊停下了商務車。
"云飛!下車!"詹妮就好像趕鴨子一樣推了白云飛兩下,似乎是生怕歐文再說點什么。
歐文一扭頭就看到這副情景,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白先生,麻煩您保護我家大小姐周全了..."
"放心!只要我活著,她不會有事的!"白云飛微笑著應了一聲,推門走了下去,然后非常紳士地繞道另一側為詹妮打開車門。
對于如此紳士的行為,詹妮倒是非常地享受,一下車就將小手交給了他,然后扭頭看了看左右,柳眉頓時皺了起來。
"好像你的客人擺鴻門宴的水準不怎么樣啊!"白云飛輕笑著低語了一聲。
只見這一片街頭上,幾乎沒有什么行人。
明明是十分繁華的地段,僅有三三兩兩個人四散在周圍走動,而且一眼看過去一個個腰際鼓鼓囊囊,明擺著不是好人!
"嘁,居然在我們康斯貝恩家族的地頭上擺譜!"詹妮不屑地撇了撇嘴,扭頭看了搖下車窗待命的歐文一眼,低語道,"給他們找點樂子!"
"明白!"歐文又驚又喜地應了一聲,興奮地發動商務車徑直離開了。
白云飛眼角劇烈抽搐了一下,這些肌肉發達的家伙腦子真心有點不太好使啊!
前一刻還掏心掏肺擔憂自家大小姐安全了,這一會大小姐剛發布一點"小任務",立馬就拋下了大小姐的安危,眉飛色舞地去糾集人手給對手"找樂子"去了...
目送著歐文離開這條街道,詹妮伸手挽住了白云飛的胳膊,曖昧地眨了眨美目,"能給我點安全感么?"
"怎么?你現在知道害怕了?"白云飛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沒有,就是單純地想要一點安全感!"詹妮微微一笑,拉著他往與丹尼斯約定好的酒店走去。
白云飛正琢磨著詹妮在打什么啞謎,幾乎就在兩人即將走進酒店門口時,四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就迎了上來。
為首的一人媚笑道,"詹妮小姐,您終于來了!我們家少爺已經等很久了,不過您這位朋友能不能留在外面?"
"怎么?丹尼斯就那么怕死么?"詹妮高傲地一揚下巴,放開了白云飛的胳膊,輕笑了一聲道,"給我安全感的機會來了,我們黑手黨辦事的方式,不用我教你吧?"
白云飛愣了一下,頓時了然,露出一絲會意的微笑。
這三天里正郁悶著呢,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自己的能力,還當了三天殘廢,心情別說陰郁了!
當下他面色一沉,揚手就是大頭耳光扇在了為首那人的臉蛋上,"我艸你二大爺的,敢在我們康斯貝恩家族的地頭上擺譜?頭皮不動了?"
被打的那個壯漢就感覺一輛高速奔馳高鐵撞在了自己的腦袋上,硬是原地轉了兩圈趴在了地下。
另外三個壯漢哪里想到這個和他們相比起來顯得瘦弱不堪的小白臉居然敢動手?更沒有想到他出手如此殘暴!一時間都傻眼了...
詹妮眼角劇烈抽搐了一下,急忙上前拉住正打算對另外三個傻大個下手的白云飛。
這混蛋下手也太狠了一點...剛才她好像隱約聽到了下巴斷裂的聲音,可不能讓這混蛋肆意妄為了,別一會還沒談呢,直接就開戰了!
另外那句帶著濃郁龍國風的喝罵是幾個意思?二大爺?大意利可沒有這種說法啊!
話說回來...這混蛋怎么就沒忘記給康斯貝恩家族腦袋上扣屎盆子?
白云飛剛脫韁了一下,正準備發揮骨子里的不安分份子,卻被詹妮拉住了,只得作罷。
不過他也沒有忘記擺一下譜,單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正裝,冷笑道,"不要忘記這里是誰的地盤,不是你們說了就算的!"
"啪啪啪"連續三聲鼓掌聲音從酒店內傳出,丹尼斯面帶著陰柔的微笑著走了出來,"詹妮小姐,你今天真漂亮!底下人不懂事,還請你不要介意,這位朋友是誰?能為我介紹一下么?"
"你有必要知道他的身份么?"詹妮不屑地冷笑了一聲,緊了緊白云飛地胳膊,走進了酒店。
丹尼斯面色一僵,他這個做主人的親自出來迎接,居然被絲毫不給面子地無視了?
扭頭看了看已然走進酒店的兩人,他面色陰沉地招手叫過了一個手下,"他們沒有帶人來么?"
"是的,少爺!一個人都沒有,不過送他們來的車子已經走了!"那個手下非常恭敬地應和了一聲。
"嗯!知道了!叫兄弟們注意點!"丹尼斯點了點頭,收起了陰沉的面色,面帶微笑地轉身走進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