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蕩’軍?”
眾人聞言都是一喜,吳銘道:“莫非公子早有安排?”
郭安也道:“少帥,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搶奪城‘門’放下吊橋,以便‘玉’冠將軍的人馬能夠入堡助戰?”
薛紹笑道:“城‘門’固然是要奪的,但是‘玉’冠將軍早就在城里了!”
“哦?!”眾皆驚異。
“不必多說了!”薛紹大喝了一聲,“將令——”
“諾!”全體肅然,抱拳聽令。
“郭安,率你的兄弟們去奪了城‘門’放下吊橋,一但開打自會有兵馬接應于你。”薛紹道,“吳銘,隨我來!”
“是——”
眾人領了將令,很快分作兩路奔了開去。郭安帶著斥侯們如同風卷殘云一般奔向堡壘‘門’口,薛紹則是和吳銘一同拐進了小巷,七彎八拐的鉆進了民房巷陌之間。
這時,堡南已然爆了‘激’戰。
張仁愿按照薛紹吩咐的那樣,見堡內的三千爪牙全副武裝的開始集結之時,就在糧囤那里放起了火。火一起,張仁愿驚喜的現身邊居然涌出好多的袍澤——全是跳‘蕩’軍的將士,張仁愿居然不知道他們何時潛伏進來的!
柳淵親自前來清點人馬來做大戰準備,不料人馬尚未集結完畢就被一場大火給打‘亂’了。
南囤糧倉是柳淵的命根子,他連忙派親信子侄率一半人馬前去救應。可是他的人馬還沒有趕到南囤糧倉,就迎面撞到了一支由布衣腳夫組成的奇怪騎兵,人數約在百余。
為一人,就是張仁愿。
二話不說,他‘挺’著一竿馬槊就率先對著柳家的人馬沖殺了進去。柳家養的這些‘門’客爪牙們平日里囂張慣了,哪會將區區的腳夫放在眼里?于是厲聲呼喝的迎戰上去,本以為手到擒來,不料他們的頭領剛一‘交’手就被張仁愿的大馬槊穿‘胸’而過,死了個透心涼。
柳家爪牙們大驚,這頭領可是三千‘門’客當中武藝最為高強的,竟不能在這個“腳夫”面前走過一招?
稍一愣神,張仁愿和他身后的腳夫們個個殺氣四‘射’的刀槍并起,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已經結果了十幾人‘性’命!
柳家爪牙們這才意識到,對方絕對不是普通的腳夫!——區區百余人,竟能有如此強悍的戰斗力!
“趕緊鳴鑼示警,請求援助!”
“當當當的”一片鑼聲響起,把稍遠處的柳淵等人嚇了一跳。
“一千多人前去救火,還能出岔子嗎?”柳淵心中驚疑不定,既想前去助戰又想去捉拿薛紹,一時進退兩難。
正在這時,約有三百余騎主動靠近了柳家校場。那些騎士個個衣衫襤褸乍一眼看來就是極為普通的苦力腳夫,但是每個人都是‘精’神十足殺氣凌厲,如同一把把即將出鞘的殺人寶劍。
為一人,手里提著一柄長達丈許的恐怖兵器——方天畫戟!
三百余人,竟似千軍萬馬一般散出極其強烈的殺意氣場,當場就將柳淵這一千多號人都給鎮住了!
柳淵瞪大了眼睛看著那竿方天畫戟,一股寒意仿佛是從骨髓里冒了出來,禁不住讓他嘴‘唇’都在哆嗦,“你、你是何人?”
方天畫戟斜斜的舉了起來,戟尖正指著柳淵,宛如平地驚雷的響起四個字來——
“下馬受縛!”
有如實質的殺氣讓柳淵頓感呼吸不暢渾身寒,竟連座下的馬兒也驚慌的后退了兩步,鬃‘毛’都要豎起來了。
“伯、伯爵,世間能用方天畫戟的人絕對只在鳳‘毛’麟角,此、此人應該是薛紹座下的第一猛將…薛、薛楚‘玉’!!”旁邊一人,舌‘唇’抖的提醒柳淵。
“薛楚‘玉’?”柳淵直輪眼珠子,“我怎么沒聽說過?”
“井底之蛙,還不投降?!”薛楚‘玉’怒聲一厲喝,柳淵和他身邊的一圈兒‘門’客如同是被一張無形的大手掌給推了一把,整齊的往后退了數步。他們的隊伍本就排列不甚整齊,前方人馬擅自一退便導致后方的隊形大‘亂’。
上千人馬頓時一陣‘騷’動,極為驚慌失措。
“上、上!”柳淵心里恐懼之極,死死勒住馬韁生怕馬兒不聽使喚的‘亂’跑,驚慌叫道,“不過兩三百人,我等數倍于之——殺了他們!”
柳淵生怕這些‘花’錢雇來的‘門’客不聽話,又大聲加了一句,“殺一人,賞錢一百貫!殺了那個使方天畫戟的,賞五百貫!”
“吼——”
人為財死,何況是這些為錢而來的綠林雇傭兵?上千爪牙一聽有重賞頓時來了興趣,紛紛抖擻‘精’神就要沖殺上來。
薛楚‘玉’悶哼一聲,“五百貫?薛某竟然如此便宜!”
聲音未畢,馬如疾電人如狡龍,薛楚‘玉’獨自一人殺向了柳淵!
薛楚‘玉’身邊的人將手中的馬槊整齊劃一的斜下四十五度指著地面,槊尖如同用‘精’準的尺子丈量過一樣,排成一條筆直森冷的直線。
未得沖鋒之號令,他們紋絲未動!
“咔嚓嚓——”
一片清脆的砍殺之聲響起,瞬時間刮起了一陣血雨腥風,只見人頭與肢體‘亂’飛,鮮血如六月暴雨一般傾盆而下。
一招!
只一招,方天畫戟砍殺了三名‘門’客,還生生的斬斷了一匹馬的脖子!
一招用畢,薛楚‘玉’‘挺’舉著血淋淋的方天畫戟問柳淵,“但憑此戟,薛某的身價可否再加一點?”
他身前所有的‘門’客整齊后退,個個一臉刷白渾身抖。
柳淵只覺渾身一軟差點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你、你…是人是鬼?!”
薛紹和吳銘在巷陌之間穿行了良久,居然一個追兵也沒有碰到。作為一名斥侯,吳銘頗有一些驚訝薛紹選取的路徑怎會如此的刁鉆?
二人騎著馬停在了石廟外,正是那一日薛紹見過徐長青的地方。吳銘現,牛奔正在那里升了一堆火,烤著一只羊。
“嘿嘿,公子來了?”牛奔見到薛紹連連怪笑,“羊就快烤好了!”
“‘挺’好。”薛紹跳下馬來,從懷里拿出一個長筒狀的物什,手中一‘抽’將它拉長了半截,然后一只眼睛對著里面看了起來。
“公子,這是何物?”吳銘很好奇。
“你來看看。”薛紹將東西遞給了吳銘,笑道,“不瞞你說,我就是來這里試驗一下我剛剛制成的新玩藝兒!”
吳銘好奇的接過望遠鏡,比劃了好幾下才找準了方法看過去。薛紹伸出手幫他扶了扶比正方位,吳銘當場驚道:“奇哉怪也!我竟然看到數里之外的校場之上,薛楚‘玉’正在戰斗——宛在眼前!”
“這東西不錯吧?”薛紹笑道,“近日無事,我便用道觀里煉丹得出的玻璃水晶,制成了這枚單筒望遠鏡。若是好用,以后大可以多加生產然后給將軍和斥侯配備。”
“公子果然巧思,這真是好東西!”吳銘驚嘆不已,“如此說來,還有雙筒的?”
“雙筒的復雜一些,想必還要一些時日方能研制而成。”薛紹笑呵呵的坐了下來,牛奔就遞上了一盤切好的羊‘肉’,還遞上了琥珀‘色’的新釀果酒。
吳銘對那個望眼鏡‘蒙’生了極大的興趣,拿著把玩個不停,四處了望。
“吳大師,喝一杯!”薛紹笑道,“我們來放松和慶祝一下!”
“樂意奉陪!”吳銘微然一笑,“公子智珠在握鋪排緊密,柳淵想必‘插’翅難飛!”
已經百年不知兵弋的鴻云堡上萬百姓,因為突然生的這場戰斗嚇了個夠嗆。好在戰斗并沒有持續多久,柳家的家丁也罷,‘花’錢雇來的綠林打手也好,在‘精’銳跳‘蕩’軍和斥侯們的面前,他們就像是‘毛’都還沒有長齊的‘乳’臭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