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師父,他會補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給你的,我的徒兒。“上官天琦的語氣似乎也帶著一些不舍,正要開口安慰蘇溯,卻聽得蘇溯大哭了起來:“我不要嫁給他了,我不要嫁給他!”
面對上官天琦錯愕的表情,蘇溯驀地一下拉住上官天琦的衣袖說道:“師父,您帶我回龍隱閣吧,我要潛心修煉,早日成為像你一樣的強者…”
“你當真舍得下嗎?”上官天琦的眼神一動,看著面前自己那哭得梨花帶雨的愛徒,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舍得下又如何?舍不下又能如何?”蘇溯依舊止不住哭聲說道:“他已經娶了別人了,我又如何能跟別人去分享一個他?”
這句話落下,上官天琦不禁長嘆一聲說道:“如果是以前,他敢撇下你,又去娶別人,我肯定要狠狠教訓他一頓才好…但是他現在不同了,他是少年帝王,可以有三宮六院的三千佳麗,若你心中的確是有這般的潔癖,那么不跟他在一起,也許反而是一件好事情,免得以后再受這方面的煎熬…但是…”
蘇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上官天琦已是說道:“他放不放得下你呢?”說完他搖了搖頭說道:“今晚,我去見一見他吧,看看他對你的態度,我們再做定奪吧…”
“師父,大楚那里交付你的事情…”蘇溯正要詢問,上官天琦已是在蘇溯的長發上抹了抹說道:“什么事情也沒有我徒兒的終生幸福來得到,我先問問他對你的態度吧!但是你要答應師父…若是死心了,就不要再有紅塵之念,你是九曜星體,如果心無旁騖地潛心修煉,他日也不見得不能達到秦孤月這樣的實力,但你若是心中還存有雜念…”
“不會的,師父…”蘇溯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又伸出手來,拭去淚痕,好不容易止住眼淚水說道:“如果她放得下我,我又何必放不下他,一定會潛心修煉的。”
面對蘇溯的回答,上官天琦微微點頭,也不知道是高興而是哀傷。
夜晚來得很快,由于是紫薇帝大婚的吉日,整個云京城的上空到處都是絢爛的煙花,民間也是敕令上燈七日,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燈籠,如夜放萬千花樹,輕輕經風一吹,就如同覆蓋整個云京城的一場花雨一般,把整座云京都襯托得仿若不夜之城。
皇宮之內也是在乾坤殿前的廣場上,大宴群臣,管樂齊鳴,美艷的宮娥如仙女一般云列而出,飄然起舞,酒不醉人,人仿佛就已經醉了。
席間,大臣們與秦孤月畢竟君臣地位懸殊,不能主動去敬酒,兵武帝秦戰天又遠在洛水督戰,于是大家都把目標放到了秦傲風的身上。如今這位紫薇帝同父異母的弟弟,已經貴為太和王,身兼大將軍之職,可以說是最炙手可熱的人物。與大將軍相對應的丞相,由于秦孤月以前在圣天王朝時曾經擔任過,于是采納禮部尚書石晨的提議,為了避諱,取消了丞相一職,分其權為三,由上書令,中書令,平書令三名從一品的文官管理。無形之中,反而讓大將軍成為了級別最高的官職。
由于秦孤月還沒有大婚,作為弟弟的秦傲風肯定是不好僭越在自己的皇帝哥哥前面娶親的,如今秦孤月已立后,上門想要攀秦家親戚的人一下子就都找上秦傲風了。
要知道,以前在圣天王朝的時候,秦傲風算是臨溪王的準女婿,那可是上了朝廷黑名單的人,哪家有適齡的姑娘,都對這位主是躲避莫及,生怕傳出什么風聲來,引來滅族的大禍。但是如今風水輪轉,秦孤月成為了紫薇帝,秦傲風就變成了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了。
就在酒過三旬,所有的人都流露出醉意的時候,秦孤月陡然從自己的赤金王座之上站了起來…
只見整個廣場上的時間就好像是停滯了一般,除了秦孤月以外,所有人的動作神態都停留在了剛才的一秒,就好像整個世界的時間都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那般。
“控制時間?”秦孤月看到這樣的場面,眉頭輕輕一皺,對著面前的虛空喊道:“師父,是你來了嗎?”
果然,話音剛落,在秦孤月的面前,虛空驟然裂開,一道人影雙手負在身后,緩步從中走了出來。
在他的額頭之上,一枚如勺柄一般的北斗命星印記,若隱若現,顯然就在剛才,他施展出了北斗命星的特性,控制了整個廣場里的時間和空間,營造出了一個他與秦孤月單獨會面的機會。
“孤月,越川一別,短短幾個月,想不到你居然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上官天琦看著面前的秦孤月,似乎話里有話。“越川時,要不是你助我一臂之力,也許我就死在那叛徒手里了!”
“您知道我當時去了越川?”秦孤月似乎是料到上官天琦應該會知道,也不避諱,開口說道:“若是弟子當初知道師父準備了這么多的后手,又有那么大的圖謀,也許就不會去越川了。”
上官天琦當然知道秦孤月指的就是上官天琦成為龍隱閣主之后,與大楚結盟,又策動邪魂教和南蠻同時入侵的事情。
不得不說,這樣一系列的舉動,真的差一點就把圣天王朝給毀滅了,但是從客觀上,其實是幫助了秦孤月,至少為他掃除了一個想要奪權的最大障礙——持有兩件天道法器,忠心耿耿的星杰階強者岳國公高長恭。
所以說,現在秦孤月在看到上官天琦時的感情,是十分復雜的。既有面對授業恩師時的感激之情,卻也有見到敵方高手時的戒備之心。
甚至后者比前者還要多上一些。
“師父,你今日來,是要來殺的我?”秦孤月看著面前的上官天琦,竟是鬼使神差一般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難道你認為我是來殺你的?”上官天琦看著面前的秦孤月,搖了搖頭說道:“難道你以為嚴武鈞在為師的心目之中,分量真的那么重嗎?甚至重過我最器重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