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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救下一個人,可以少死一千個,哪怕一百個人,老夫雖死不悔。”如果不是華南斗此時渾身冒著酒氣,醉醺醺地說話好像神志不清楚,秦孤月都感覺他渾身都在冒光了。
那是堪比圣人的仁愛光芒啊!
但是…秦孤月還是不由地感覺到,好假啊!
“救一人等若救世?”秦孤月對于華南斗的說法,疑惑道。
“可以這樣說吧。”華南斗點頭說道:“我預感得到,如果這一次圣天王朝的皇帝死了,將會血流成河!”
秦孤月嘆息一聲道:“他不死也會血流成河!”
秦孤月的想法很直接,無夜太子與臨溪王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雙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旦爆發,必定血流成河。
誰知道華南斗竟是有自己的見解:“太子不過是實力還沒有積蓄足夠,如果太子可以在皇帝的庇佑下,再發展十年,甚至二十年,到時候臨溪王自然會知難而退,一場天大的殺業,自然就消弭了。”
“二十年…”秦孤月聽得一陣無語。
“太子不想等這么久?”華南斗又灌了一口酒,嘴角微微咧開笑道:“這可是拿人命在填時間的溝壑啊!”
秦孤月不得不承認,華南斗說的很對,無夜太子年少氣盛,當然想近幾年就坐上寶座,但是這樣的結果就是,用人命去填,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太子的意見,老夫沒有辦法左右,老夫只是希望紫微星帝,你幫老夫做兩件事情。”似乎是察覺到秦孤月的表情有些冷漠,他便又自顧自地說道:“隨便你幫不幫就是了。這只是老夫的兩個請求而已。”
“說吧…”秦孤月也不好把華南斗得罪死了,開口說道。
“第一件事情,請告訴太子,秋分之日,皇帝的秋場圍獵最好取消。”華南斗咕咚一聲,灌了一口酒說道。“老夫那首詩,前一句燕山新晴雪說的是霜降,后一句五谷熟稔忙說的是白露,中間隔了一個秋分,你們都沒有發現嗎?咕咕…”
“這肯定不可能!”秦孤月無視了華南斗的文采,微微皺起眉頭來說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再說了,萬一有好事者傳出去,說陛下只是因為害怕刺殺,才取消了太祖時期就一直存在的秋場圍獵,豈不是全天下人都要捂住嘴巴,偷偷笑陛下膽小如鼠嗎?”
華南斗聽到秦孤月的回答,搖了搖頭說道:“世間無非為兩件事情死,一個是財,一個是名。老夫就知道,皇帝放不下這個架子,罷了,老夫的第二件事情,就是為這做的準備,請你將老夫調到皇帝身邊去,為他做護衛!”
華南斗給武烈陛下做護衛?
秦孤月第一反應是,好啊,那還怕個蛋的人魔殿殺手啊!
但是,他畢竟不是十五六歲,懵懂無知的天真少年了,他立刻就想到了另外一種近乎可怕的猜想。如果這個華南斗是偽裝的?本身就是人魔殿的殺手,那豈不是等于把匕首送到了武烈陛下面前嗎?根本用不著等到秋分了,這殺手直接就可以要了武烈陛下的命!
而且他說的話也很有問題,為何開口就叫秦孤月是“紫微星帝”,知道他是紫薇命星體質的人,絕對不超過五指之數,他哪里知道的?難不成還會望氣不成?
“這可如何是好?”秦孤月的眼神已經微微改變了,盯住面前的華南斗,如同是要把他看穿一般。
“好吧,老夫告辭了!”華南斗何等機敏,自然是從秦孤月的眼神之中看出了端倪,頓時有些不悅,站起身來,拱手說道:“告辭了!”
“前輩請留步!”秦孤月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制止道:“這件事情,請容在下與太子殿下商議一番。”
“哼,不必了。”華南斗頭也不會地走下樓去,說道:“我這個殺手就不在你這里討嫌了,后會有期!”
“前輩,前輩…”秦孤月剛想追上去,誰知華南斗竟是手中被牛皮包裹的殘劍一甩,竟是萬道金芒閃爍出來,無盡生機迸發,仿佛將兩個人割裂在了兩個世界,橫在了兩人的中間,直接擋住了秦孤月的去路。
沒等秦孤月追上來,華南斗已是出了店門,一晃就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只見華南斗才離開,那還遺留在房間里的一道生機頓時氤氳開來,房間里之前擺著的,已經凋零的幾朵插在花瓶里的鮮花,竟是一下子又恢復了生機,甚至重新綻放了開來!
“這的確是生機之劍…”秦孤月沉吟道:“不好,錯怪他了!”
想到這里,他迅速下樓,那正在關門的吉賽看到秦孤月急匆匆地又下樓了,正要問他幾句什么,只見秦孤月頭也不回,直接奪門而出。
好在吉賽已經習慣了秦孤月這樣的做事方式了,所以他依舊關上店門,在店門前貼了一張“本店盤點,暫停營業”的條子,下面還不忘記用云中國語做了翻譯注解。
事后秦孤月看到那張條子,實在是有點哭笑不得,他應該是夸獎吉賽做事認真,考慮周全呢,還是該說他多此一舉,不知變通呢?
秦孤月從吉賽商行出來,當然是即刻趕回成天殿,告訴無夜太子這個消息了!
那個吟反詩的乞丐劍客居然來找秦孤月了,并且告訴了他人魔殿確切的行動時間,這件事情了不得!
果然,無夜太子在聽到秦孤月的陳述之中,震驚了。
“竟有這等事?”
“殿下怎么看?”秦孤月有些焦急地說道:“只怪我當時多了一個心眼,現在想要再把華南斗請回來做陛下的護衛,肯定不可能了,而且…他技法通神,我們想找他,估計也找不到的。”
“孤月你這件事完全是出于謹慎,沒有做錯。”無夜太子勸慰秦孤月說道:“只是事態居然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實在是讓人感覺有點快啊!”
“秋分…”秦孤月閉上眼睛,默算了一會說道:“還有最后七天不到了!”
“父皇不可能取消秋季圍獵!”無夜太子斬釘截鐵說道。
”那我們就只好做最壞的打算了!”秦孤月也接著說道。“殿下有幾分把握?”
“還有一縷變數,儒門,不知道亞圣楚鳳歌是為什么態度。”無夜太子有些為難說道。“如果儒門不出意外,經過我們最近的布置,應該有七成的把握。”
“如果儒門動了呢?”秦孤月皺眉問道:“圣無言最近動向頻頻,也不知道在儒門都游說了哪些人。”
“如果儒門動了…”無夜太子伸出自己的右手,指了指上方說道:“那勝負只能在天上了,但愿列祖列宗保佑,因為我們都無法預料了!”
秦孤月啞然。
當天晚上的密會,無夜太子把生機之劍華南斗吟反詩,已經告訴皇室,人魔殿動手時間地點的事情,都復述了一遍,眾人錯愕,無夜太子依舊神色不變,交代眾人各司其職,各安其位。
后來,當年密室里的一位親信,位極人臣,在晚年著書,寫到“武烈之亂”時,用這樣一句話形容無夜太子:“顏色不變,鎮定自若,穩若泰山,已有一代雄主風范”。
可以說,正是這樣的鎮定冷靜,給予了下屬極大的依賴與安全感,使他們在即將到來的大風暴之中不至于產生異心,隨波逐流。
很快,云京城里又開始流傳出一個看似荒誕不經的傳言。
那個吟反詩的乞丐劍客被抓到了,但就在他要被提審的前夜,卻是徒碎了牢籠,在萬道豪芒之中奪回自己的殘劍和酒葫蘆,泰然而走,留下一地動彈不得的諸多朝廷高手。
有人說那乞丐修煉的劍道十分獨特,雖然不能傷人,殺人,卻多有束縛類的劍技,而且防御力絕強,幾十人都不能近身,一名星階的捕快高手,祭出一件地級法器,爆裂開來,竟是傷不到他分毫。
更有人說,那乞丐劍客逃走之后,整個衙門竟是花草萬物復蘇,深秋之中那些凋零的花草,竟是如初春一般,又開始吐出新芽來了。
事后居然真有人跑去云京衙門求證,看過之后,一個個俱是嗔目結舌,呆若木雞。
所言非虛!
整個云京衙門竟是如初春一般,籠罩在一團奇妙的生機之中。
一時間,有說妖法者有之,更多的百姓倒認為這是一個祥瑞吉兆,紛紛說朝廷苦待了上天派來降吉的神官,怕是要遭災禍了!
不管說的是神官還是妖孽,離武烈陛下秋季圍獵的日子已是越來越近了,禮部又是安排民夫掃路,又是清理驛路,通知前往獵場的沿路驛站,掃路相迎,一派忙碌的景象。
最近無夜太子也是勤快了許多,每次早朝之后都要陪著武烈陛下再在御書房喝好幾個時辰的茶,請教國家大事,接受教誨,武烈陛下自是十分開心,連著幾日上朝,語氣都和緩了許多,對待臣下也是寬容了許多。
就在這樣緩和的氣氛之中,武烈四十四年的秋季圍獵,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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