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一招術法非常依賴天時地利?不是想施展就能施展的,對嗎?”秦孤月聽得洛緋凌的解釋,不禁問道。
“不錯,如果現在是嚴冬,甚至是秋分,我要么因為積雪太厚,沒有辦法把寒冰棺放進積雪之下,要么就是封住大家之后,冰寒刺骨,只能藏在雪里,此乃天時,如果此地不是背風一側,而是迎風一側,那么不僅我沒法隱藏大家的氣息,甚至會讓大家的氣息隨風更加快的暴露,所以天時地利缺一不可,條件非常苛刻。”洛緋凌一邊說著,一邊盤腿坐了下來說道:“雖然這寒冰棺里大家可以行動自如,但是寒意侵蝕還是很厲害的,請大家盡量不要多動,也不要說話,養精蓄銳,等待廝殺吧!”
然而就在眾人紛紛點頭,都開始盤腿準備冥想的時候,一個聲音卻是輕輕地響了起來:“各,各位,我也想出一份力!”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靠在龍印懷里的,一身白衣的棋圣少女冉清默。
就在秦孤月想開口叫冉清默保護好自己就行了的時候,卻看到這位棋圣少女伸手入懷,用手一托,從白色儒服長袍里取出一張一尺見方的東西來!
這東西不是別的,居然是一張小巧玲瓏的棋盤!
看到冉清默右手托著的這一張棋盤,秦孤月就有一種想要捂臉的沖動,難不成,這個少女想出的一份力,就是在等龐千夜一伙人經過截龍谷的時間里,陪其他人下棋解悶不成?
再說了,跟棋圣少女下棋,你這究竟是幫人解悶呢?還是給人添堵呢?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秦孤月就有些費解了,只見她將那一張一尺見方的棋盤,輕輕放在了雪地之上,隨后那一張棋盤立刻就變成了一張桌 的大小,就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之中,棋圣少女自顧自地在拿手在棋盤上一點,只見那棋盤之上,冉清默落指的一點,赫然出現了一枚玲瓏的白玉棋子,她抬起頭來,看眾人都困惑不解,于是說道:“這一枚棋子乃是全盤的核心,楚無炎師兄的實力最強,這一枚棋子便當作是師兄所站的位置!”
聽得冉清默這句話,這里的其他幾個人也都是聰明人,當然了,閔一航可能除外,但多多少少都理解冉清默想要干什么了。
這是要用棋盤代替戰局,進行推演嗎?
就在眾人有些困惑,又有些期待的目光之下,冉清默抬起手來,又在那白子旁邊落下一子,抬起頭來解釋說道:“此子乃是護衛中軍之用,閔一航師兄的武道厚重偏守,正好以此子代表師兄的站位…”
沒等閔一航反應過來,只見冉清默已是左右手連番落下,依次已是把王云飛,洛緋凌,古懷沙,龍印的站位都在棋盤上點了出來,最后輕輕在代表龍印的棋子旁邊,按下一指說道:“這一枚棋子最是可有可無,乃是代表我的站位,我就隨便放在哪里便是了。”
待到冉清默落子完畢,秦孤月在棋盤上掃了一眼,不禁就把眉頭皺了起來:“這是…兩眼活棋?”
“不錯…”冉清默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是最基本的兩眼活棋,但其中卻是變化無窮,其中一氣貫之,任何想要沖散我們隊形的敵人,都只會先把自己陷入死地。”
“你這丫頭…”一旁看著的楚無炎已是有些不耐煩地閉上眼睛說道:“下棋和打仗能是一回事嗎?你這樣拿出棋子來比劃有什么用?計劃不如變化,還不如到時候隨機應變來得好!”
“無炎,你這句話就說岔了。”楚無炎這句話,旁邊的洛緋凌已是睜開眼睛,看著楚無炎說道:“你也許沒有學過兵法,我所學習的兵術術,其實也只是從棋盤之中推演出來的,棋道包容萬物,而且不像兵術只有殺,這棋道有生有死,一著走好,便是生,一年出錯,便是死…剛才我看這個陣勢就很好!我洛某人也愿意一試。”
“多謝洛師兄。”冉清默聽得洛緋凌這般抬高自己所學習地棋道,不禁笑靨如花,顯然十分受用,“如果能夠保持這個陣型不亂,小女子至少可以保證,大家都能夠超水平地發揮戰力,而且可以彼此支援…大家看…”冉清默一邊說著,一邊以手在那七枚白子周圍頻繁地落下,化成一枚一枚的黑子說道:“即便對方的數目是我方的幾倍,只要不能破了一氣貫之的兩個氣眼,依舊對我們無可奈何。”
“不錯,我也感覺到清默小師妹排的這個陣形很合理!”一直坐在旁邊側耳聽著的王云飛也開口贊成道:“之前如果由我與緋凌兩人幫無炎你擋住其他邪魂教高手,由你與那龐千夜單打獨斗,也沒有什么不妥,只是卻要分出閔一航這一個星魄階高手去保護龍印師妹以及其他兩位沒有到星階的師弟師妹,等于我們無形之中少了一個主要戰力,倒不如按照這個站位排列得剛剛好,以無炎你為核心,大家彼此救應,一旦有人突入,還可以聯手絞殺,這個陣形,我也愿意一試!”
看到洛緋凌和王云飛都贊成了,旁邊的閔一航似乎也有一點動搖了,朝楚無炎的方向看了幾眼,似乎是在等他的決定一般。
“好吧,既然大家都愿意一試,我楚某人也不會有什么意見的。”終于,楚無炎也松口了:“好了,既然大家連陣形都定下來了,那就趕緊養精蓄銳吧,說不定下一秒,敵人就來了。”
也許是秦孤月等人的運氣一向都很好,也有可能是楚無炎真的是一語成讖了,就在大家各自記下了冉清默畫好的陣形,回到各自的位置上,閉目冥想,準備迎戰時…面朝截龍谷一側的冰原上,傳來了一陣人馬的喧囂之聲!
這喧囂之聲剛剛傳了過來,冰棺里的七個人同時把眼睛都睜了開來。
“說來居然還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