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七個人的腳步落在傳送石陣外面時,楚無炎已是用傳音入密對眾人說道:“我們這一次的任務絕密,就不要再知會北野分院了,而且這北野分院離總院山高路遠,難保里面不會有什么奸細…”
“不錯…”那儒門壯漢閔一航也是贊同道:“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們直接就走便是了,雖然北野分院的院長宏文賢者級別比我們眾人要高,但想必也會諒解的。”
“對了,楚無炎師兄,這次行動你有什么計劃?”秦孤月這時對著楚無炎看似十分謙虛地請教道。
對于秦孤月這般謙卑地請教,楚無炎冷冷一笑回答道:“你保護你自己還有那個丫頭就可以了…我們的計劃你不但幫不上忙,還會扯后腿!”
原本連龍印都感覺楚無炎說話語氣重了,秦孤月弄不好會當場炸毛,誰知秦孤月居然一低頭,依舊面帶笑容說道:“在下也只是好奇而已。”
“至于計劃…我當然早就想好了。”楚無炎看了看旁邊的幾人,說道:“我們先走,反正到海山關還有一陣路程,我們路上說!”
說完,他輕輕一抬手,已是從衣袖之中甩出一方黝黑硯臺,須臾之間就幻化成一座房間大小將眾人都托了起來,徐徐攀升,離開了北野分院繼續朝北,向著海山關的方向飛去。
待到那一方硯臺攀升到半空中,站在那閔一航身邊的劍修儒士王云飛便開口問楚無炎說道:“無炎,你倒是說說看,這一次你想怎么做。”
“是啊,大哥,你就這一點我不喜歡,太喜歡賣關子了。”閔一航也在旁邊嘟噥了一句說道。
楚無炎淡淡一笑說道:“你這呆子,什么話都在北野分院里說了,萬一給奸 聽去了怎么辦?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你何時見我沒有準備好計劃就貿然行動的?”
隨后這楚無炎便儼然如一個隊長那般抬起手來,已是取出了一張書卷,星力灌注之下,霍然在眾人面前展了開來,竟是如龍隱閣的“千機圖”一般,是一張制作精致的地圖。
他看似隨性地在這地圖上信手指了一點,對著那一身紫色儒服的美少年問道:“緋凌師弟,你工于天文地理,此是何地,你應該知道的吧?”
終于,那陰柔到宛如少女一般的洛緋凌雙手抱肩,看著那面前的一幅懸空的地圖信口回答道:“此地稱為截龍谷,山海關外一片蒼茫雪域,寒冬時根本不能通過,到了如今深夏,冰原方才解凍,而截龍谷就是陸路通往海山關的必經之路。”
楚無炎點了點頭,那洛緋凌伸出手來托了托自己尖尖的下巴說道:“如果是那邪魂教法主一人前來,還真不見得能夠在這截龍谷堵住他,但是從情報上來看,這龐千夜應該帶了不少隨從,所以肯定會走截龍谷!”
“哦?為什么他會帶很多的隨從?不應該一個人獨來獨往,免得被我們抓到把柄嗎?”龍印皺了皺眉頭對著洛緋凌問道。
洛緋凌面對龍印的質疑,微微抬起嘴角笑了笑說道:“龍印師妹,你想一想,為什么邪魂教總壇好好地要派一個特使到天州來呢?而且還是教主的弟子,還指名要讓他做分壇的壇主呢?”
龍印畢竟也是官宦世家出身,再加上這圣賢書院之中也是明爭暗斗,耳濡目染,一下子就頓悟了出了:“難道是邪魂教總壇已經對天州的邪魂教失去控制力了?所以才從總壇調過去一個法主做分壇的壇主加強控制對不對?”
“是啊,如果天州的邪魂教對總壇言聽計從,那么直接任命其中的首腦做壇主不是最好?何必大費周章,多此一舉?”旁邊的羹的王云飛也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看來,他肯定要帶上自己的親信隨從,否則去了天州,兩眼一抹黑,還不得給架空了?”
“而且這些人絕對不可能都是星魄階的強者,所以他們肯定會走陸路,如此看來…”王云飛說著用帶鞘的長劍在面前的地圖上一指說道:“那龐千夜必定會走截龍谷,在此設伏,絕對萬無一失!”
“不錯,我的計劃正是如此。”聽得眾人的分析,楚無炎微微點頭說道:“我們就在截龍谷設伏,到時候云飛師弟,緋凌師弟,你們到時候替我攔住其他人,由我與那龐千夜單打獨斗就可以了…”
“咦大哥,那我做什么去啊!”聽得楚無炎的布置,旁邊的閔一航不禁問道:“我好歹也是一個圣徒啊,我干什么去?”
“呆子,你保護好印兒就可以了!”楚無炎淡淡一笑說道:“如果印兒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唯你是問!”
“哦…”雖然這閔一航雖然有點失望,但想必平日都是以楚無炎馬首是瞻,也就默默應了一聲,走到龍印旁邊就不吱聲了。
誰知龍印卻岔了一句話說道:“我有《萬圣教化經卷》,自保不成什么問題,閔一航師兄,你倒是多關照懷沙一些吧。”
“能夠完成極難入門任務的人,還需要別人關照他嗎?”楚無炎要死不死地又說了一句話,挖苦諷刺之意竟是更加露骨,誰知秦孤月居然依舊淡然笑道:“大敵當前,我怎么可以給大家拖后腿呢。”
誰知他才說完這句話,旁邊的冉清默就狠狠一拉秦孤月的袖子,低聲說道:“我說古懷沙,你這個賴皮鬼當初跟我下棋的時候,那股子賴皮勁都哪里去了?你怎么就不生氣呢?你怎么就一點都不生氣呢?”
誰知道秦孤月像沒聽到冉清默的話一樣,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不動聲色地在冉清默抓住他袖子的纖纖玉手上捏了一把,果然,這一招立刻奏效,冉清默不但一下子就把手從秦孤月的袖子上松開來了,還滿心戒備地瞪了秦孤月一眼。
這一瞪可真的讓整個墨色硯臺上的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