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懷沙…”武烈陛下聽得秦孤月的回答,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白胡須,又吟了一聲說道:“懷沙,嗯,不錯,是個好名字。”
聽得武烈陛下這句話,秦孤月不禁心里松了一口氣,他總不能說,我叫秦孤月吧?
若是以前也就罷了,現在武烈陛下跟秦孤月的老爹,秦戰天的關系,因為攝政王的事情,肯定惡化得很厲害,要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出來。萬一被扣下來,當作要挾秦戰天就范的人質,那得找誰說去?
但是就在秦孤月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時,卻聽得武烈陛下輕聲說了一句話,但是傳入秦孤月耳中,卻是不啻于一道驚雷霹靂!
“那么,小伙子,你為何要時時刻刻戴著人皮面具呢?可否將這面具摘下來,給朕看上一看你的真容呢?”
什么?!聽到武烈陛下這句話,旁邊的東宮太子圣無夜竟也是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很顯然,以他的眼力分明是看不出秦孤月戴了人皮面具的…
居然有人戴著人皮面具進了皇宮里,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刺客?
秦孤月此時心中也是震驚無比,倒不是說臉上戴著人皮面具的事情被揭穿,他有點震驚,而是擔心…武烈陛下是看破了他的真實身份…那豈不是這個烏龍擺大了!
但如果遲遲不愿意摘下人皮面具的話,就代表心中有鬼,以后說不得會有什么麻煩事情,甚至可能會引起武烈陛下和太子圣無夜的懷疑,本來秦孤月是存了打探一些太子一方情報的想法,如果被懷疑的話,肯定就下不了手了…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秦孤月錯愕不已,不知道該摘下面具還是拒不摘下時,旁邊的上官天琦又開口了:
老朋友,我這徒兒修煉了一門‘無相訣’的相術,乃是將五行之相盡歸無相的神奇法門,希望可以借此五行歸一,沖擊星階之上,這‘無相訣’的要領之一,就是要終年佩戴面具,不得以本來之相示人,不修煉成功就不得摘下…所以老朋友,還請你諒解吧!”
秦孤月聽得上官天琦這句話,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知道上官天琦是為自己解圍了,否則的話,今天這一場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既然小伙子你是在修煉龍隱閣的秘術,那朕就不為難你了…”武烈陛下淡然一笑說道:“朕看你突破武宗境界,還差最后一道瓶頸,應該是因為你的武道根基乃是一門昱天級的功法,還沒有修煉到火候,所以遲遲不得晉升,朕可是說對了嗎?”
秦孤月聽得武烈陛下的分析,心中知道他應該是用那一縷氣息探查出來的,但是秦孤月本身已經做了防備,將自己的根基武道《太始武經》用夢魘之力隱去了一部分,使其變成了一套看起來殘破不全的功法,也不那么像秦家的武道了,倒是更像是奇遇得到了昱天級功法,果然瞞天過海,騙過了武烈陛下。
此時聽得他這樣一說,秦孤月也是臉上流露出錯愕的表情,說道:“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看到秦孤月驚訝的表情,武烈陛下似乎還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是裝出來,或者是他不屑于揣測秦孤月這個境界,這個地位的人的所思所想,于是笑了笑,開口說道:“朕修煉的皇家秘傳功法,《諸天無上經》也是昱天級的功法,若你愿意輔佐我兒,朕今日就助你一臂之力,直接以朕《諸天無上經》的功力為你打通瓶頸,晉升武宗如何?”
這是利誘啊,裸的利誘啊!
秦孤月心中暗道,正好,我借此看看太子有什么后手,又有這等便宜賺,有便宜不占,烏龜玌龜王八蛋啊!但是他心中又是存了一道警惕,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武烈陛下等于是要自損功力,為秦孤月突破瓶頸,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情…而且若是秦孤月太快答應的話,反而會引起武烈陛下和那東宮太子的懷疑,于是…
“這…您這一番大禮,懷沙實在不敢收…”化名古懷沙的秦孤月此時一副受寵若驚,誠惶誠恐的表情,演得跟真的一樣。
“小伙子,你提升實力之后,定會成為我兒的左膀右臂,朕耗費一點功力,又有什么關系呢?你…可愿意助我兒一臂之力嗎?”武烈陛下的笑容依舊慈祥,如果有人告訴你說,這是一個慈父,這一個仁君,這是一個好皇帝,肯定所有的人都會相信,可是恰恰相反,秦孤月卻是知道的,就是這個眼角已經布滿皺紋的老人,在年輕的時候,以陰謀權術,弄死了所有先帝留下來的顧命大臣,并且親手逼死了自己那想要垂簾聽政的母親…
當然了,這些除了一些秦府里的筆記,還真沒有史料能記載,敢記載這些的,至于《史冊》這樣的正史里記載的,不是某某大臣深夜死于怪病,就是外出馬車受驚,跌落山崖,要么就是外出踏青游玩時游船傾翻,溺水而死…林林總總,無奇不有,至于那一位皇太后,自然是病故了…
對于這樣一位心狠手辣的九五至尊,秦孤月沒有理由不多存一個心眼,于是看了旁邊的上官天琦一眼,似乎是信心不足,涉世未深,閱歷尚且,以至于不知道怎么取舍一樣。
“好了,既然老朋友都這樣說了,為師也希望你能夠輔佐太子殿下,你就上前去接受為師這位老朋友的摩頂吧!”上官天琦開口打了一個圓場,那看起來忐忑不安的“古懷沙”才像是得到了特赦一般,小心地走到了武烈陛下的面前。
“小伙子,你坐下來…”武烈陛下指了指純金龍案旁邊的虎皮地毯,對著秦孤月說道。
“是…”秦孤月木訥地應了一聲,緩緩坐了下來,只感覺到武烈陛下在他的身后盤腿坐了下來,隨后一只大手,竟是如鐵鉗一般,卡在了他左側的琵琶骨上…
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