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上官天琦大大方方地拉過了秦孤月說道:“你我這次脫困,倒還要感謝這小子才行,如果他想暗算我們,何必把我們放出來了呢?”
墨君無聽得上官天琦這句話,轉念一想,不禁點了點頭…
如果秦孤月真的是魅魔之主的話,直接在內側回廊里擊殺他們就是了,因為這兩名高手在內側回廊里,根本就施展不出什么實力來,豈不是比這樣把他們放出來之后再暗算他們要方便得多?
當下也是將劍收回到了身后的劍鞘中,流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邊走還不忘嘀咕秦孤月道:“你小子倒是說說,你是怎么對付那魅魔之主的?”
秦孤月對于這兩人當然沒有藏私的道理,于是便將自己如何用千秋劍分身隱藏自己的主意識,然后將身體交給魅魔之主控制,在他傳授《魅魔心訣》的時候,將其中用于控制他主意識的段落改掉,在他即將完成的最后時刻,將他的殘魂一起封印進了那神秘的石盒之中,還順道收取了魔神之殿的過程。
“你小子…”墨君無在聽到秦孤月用儒門中的“為天地立心”為主旨,將《魅魔心訣》修改成《圣天心訣》的時候,竟是不禁捏了捏他的肩膀說道:“我怎么覺得你好像比我更像是儒門中人呢?”
“墨大哥…”秦孤月故意板起臉來,似笑非笑說道:“我又沒招你沒惹你,你好好地罵我做什么!”
“哈哈…”墨君無一下知味,頓時笑著拍了拍他說道:“你這張嘴啊!”
上官天琦看到關系已經恢復如初的兩人,笑著對墨君無說道:“雖然這一次魔神古堡之行,我們兩個沒有什么奇遇,全都便宜這小子了,但這也是我們命中沒有機緣,又正好挑了這個小子罷了。”
“是啊,這等氣運,我想不羨慕都不行啊。”墨君無有些酸溜溜地說了一句,卻聽得上官天琦又說道:“既然已經過了這死靈沙丘,接下來我們差不多就應該去客馬集市了。”
“那是什是什么地方?”秦孤月不禁問道。
“絕地荒漠上最大的一處綠洲…”上官天琦信口回答道:“在天機圖上顯示,這里曾經是在兩邊的貿易沒有完全隔絕之前,最大的一處集市,神靈壁障那一側的行商會用珍貴的靈石來換取我們這里良種的駱駝和馬匹,由此得名。”
“只是不知道現在還是不是依舊那么繁榮了。”上官天琦說了一聲,“如果今晚上不想在這荒漠里過夜,我們現在就要出發了,而且秦孤月你得呆在五行乾坤壺里,由我帶你們御空飛行才可以。”
也不知道秦孤月是因為對五行乾坤壺的怨念太深嗎,還是他確實想到了什么好辦法,卻聽秦孤月說道:“前輩,我突然有一個好想法。”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秦孤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說道:”我現在已經是后土五重的相術師,不如我們用土遁趕路如何?”
說完,上官天琦立刻就感覺到了秦孤月灼熱到有點扎臉的眼神,秦孤月也用著那一副眼神,絲毫不顧忌墨君無示意他含蓄一點的干咳和白眼,含笑對著上官天琦說道:“什么縮地成寸咒,什么移形換影法,什么坐地千里大咒,什么什么的都教給我,越多越好,我是不會怕麻煩的!”
雖然上官天琦白眼歸白眼,他還是傳授了秦孤月幾個既可以拿來趕路,也可以拿來扁人的土系咒語,當然不會是粗淺級的土遁術,上官天琦倒不是不好意思拿出來,而是秦孤月根本就不會收嘛。
所以,他教給秦孤月的這些至少是精妙級咒語,比如說縮地成寸咒,也是當初上官超用過的咒語。
因為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好辦法,畢竟可以兩個相術師交替施展,一方施展,另外一方休息。
而且秦孤月也是存了一個,想要多學一個土系相術咒語,以及鍛煉自己對相術咒語的掌握程度這般的心思。
于是乎,此時秦孤月三人就如同是坐在一條船上一般,荒漠之中的沙子如同海浪一般被朝兩側分割開來,秦孤月盤腿坐在地上,用精神力cāo縱著三人腳下的這一塊已經被上官天琦用水系相術凍結成板的地面在沙地上移動著。
其實,縮地成寸咒應該是整個人沒入到地面之下施展的,將自己的身體與地面下的土系相術力量相契合,既而起到隱蔽自身氣息,出其不意突襲對方的效果。
但此時一來,沙地之中土質松軟,不適合鉆地,而且誰知道地底下會不會有類似荒漠死蝎的怪物,如果它們要找三人的麻煩,那只能算秦孤月一行人,或者是這個大家伙倒霉…如果是因為鉆到地底下,惹到了這些家伙,那未免也太不劃算了。
所以秦孤月現在大喇喇地駕馭著這一塊地面,像沖浪板一樣就在絕地荒漠上馳騁了起來。
看著不斷從兩側飛掠過去的,足足有數人之高的沙墻,升起又飛快地落下,不禁轉過頭來,對盤腿坐在身旁的上官天琦說道:“前輩,這樣行進的速度,好像一點都不比御空飛行來得慢啊!”
“是啊。”上官天琦依舊盤腿坐在地上,睜開眼看了看身旁的秦孤月說道:“我都感到很吃驚,以為這個小子最多堅持一個時辰就差不多要喊我接班了,這都兩個時辰過去了,看他樣子好像一點都不累似的…”
就在兩個人說話之間,陡然三人身下的地面停了下來,上官天琦看了看旁邊的墨君無,會心一笑,卻是對著秦孤月說道:“小子,才說你不覺得累,難道就累了?”
“不,不是…”秦孤月也是睜開眼睛來,似乎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累了就直說嘛!”墨君無已是拍了拍秦孤月的肩膀說道:“剛才前輩都說了,以為你只能堅持一個時辰呢,你現在都堅持了兩個時辰了,相當不錯,休息一下,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說了,真的不是累了!”秦孤月竟是臉色一紅,對著上官天琦說了一句話,頓時墨君無和上官天琦都愣住了。
“把天機圖再給我看一看…我,我走得太快了,好像走錯路了!”
“不會!”
“我靠!”
待到rì暮時分,在夕陽即將墜下地平線的地方,三人終于看到了一座繁華集市的輪廓了。
上官天琦穩住腳,輕輕一跺,剛才還在急速前進中的地面,立刻就停了下來,周圍揚起的沙塵也平息了下來。
“前輩,我們這樣進集鎮上未免太引人注意了,還是步行過去。”秦孤月開口說道,卻是換來上官天琦白了秦孤月一眼說道:“你能想到的,我能想不到?”說完,他還一抖衣袖,竟是直接從須彌空間里扔出兩套衣服來,摔到秦孤月和墨君無的手里。
這兩身服飾一看風格,就知道是西北之地的邊民了。
“前輩,你…”墨君無摸了摸這衣服的材質,布料都有些舊了,顯然不是新作的,不禁問道。“你哪里來的?”
“順手牽羊,在那黑店里拿的…”上官天琦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小子穿應該還是合身的,至于墨君無你這樣的大個子,我也只能盡量幫你拿了最大的衣服了,你就將就一下!”
“哇!”秦孤月此時已是驚訝起來了:“原來你也會偷東西啊,龍隱閣的大長老!”
“去去去,小屁孩知道什么!”上官天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都去把衣服換掉,一會進城一定要低調,琢磨著時間,嘉門關的那幾個蠢貨差不多也該恢復記憶了,說不定這幾天追兵就到了…這客馬集市是繞過大莫干沙湖的必經之路,如果他們要堵截的,必然會在這里以逸待勞,就算他們還沒來得及派出追兵,后續的人也肯定會在客馬集市打聽消息,要是再弄出在上一個集市這樣的事情來,我們的行蹤可是藏都藏不住了。”
秦孤月表面上點了點頭,心中卻是說道:“除非我們這一行人都把臉蒙起來,否則一個中年大叔帶著一個瘦高個的國字臉,再帶一個少年人,這樣的組合哪里出現哪里都覺得詭異…不過好像如果都蒙面的話,更詭異一些,要是被當成是土匪,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卻說秦孤月這一行人都換上了西北邊民的服飾之后,方才小心翼翼地走進了這一座號稱是絕地荒漠里最大的集市里。
原本秦孤月等人都以為這座集市,最多也就是像他們之前經過的那一座一樣,有一點圍墻,里面圈起來是一個小村莊而已,但是當他們走到城下的時候,三個人都在心里暗說了一聲:“我錯了!”
因為,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足足有數十丈高的城墻,城墻之上是穿著鐵質鎧甲的士兵來回巡邏,城門前甚至還有全副武裝,佩著弓箭的士兵以及穿著西北當地服飾的男子被旁邊的士兵簇擁著,坐在馬扎上面,面前擺放著一只入口小,內里大的,由陶土燒制的瓶子。
秦孤月一下子心里就明白了。
我去,居然還要收城門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