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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

  萬事有利則有弊,或是利大于弊,或是弊大于利,總之老天爺不會讓人那么舒坦,多多少少都會在大幸之中摻雜上那么一點不愉快。

  趙才哲擁有了意念力,可以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就是這天大的好事里,也沒能占到完美。這個秘密不能說啊,永遠只能是他一個人知道,所以在很多時候,他就要用無數個小謊言來給意念力打掩護。

  趙沐被他感動的要死,堅決要留下來陪著他,還要到陰間去照顧他;這樣的狀況下,想讓趙沐就這么離開,難度不是一般的大,趙才哲看著這個哭成淚人似的姐姐,都不知道怎么開口說話了。

  猶豫片刻,思量半晌,還是把嘴巴湊到趙沐的耳邊,悄聲道:“小沐姐,這個炸彈是假的,你也不想想,我從哪搞這么厲害的東西呢,這玩意兒可不是米面油糧,市場里就有賣的,怕是連淳哥也不一定方便搞到,你別擔心了,先走吧。”

  “不行,我就是不走,咱們要么一起走,要么就死在一起,姐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你可是咱們家里的寶貝,姐要承擔起照顧你的責任。”趙沐是鐵了心了,堅決不聽趙才哲的勸說。

  趙才哲卻在心里翻白眼了,這姐姐也太拗了一點,正是因為你要留下來,才會對我的行動造成阻力,我總不能明明白白的跟你說吧。

  再次琢磨一陣后,又在趙沐耳邊道:“小沐姐,你不能留下,到時候我又要和他們動手,還得照顧你的安全,一心二用之下,實力肯定要打折扣的,那才叫真的危險呢。

  而且你放心,老安他們都已經來了,好幾十人呢,現在就在外邊等著動手,你安全出去就是動手的信號,如果你不出去,我也沒辦法通知他們是不是。

  如果你不聽話,非要拖我的后腿,那我以后可不對你好了,有什么漂亮的首飾你也別想再要了,我可是正想著什么時候把那塊玻璃種破云青做出來呢,到時候你可別怪我不準備你的那份啊。”

  這次趙沐可算是被說動了,趙才哲的每一句話里邊,都沒有死啊什么的意思,說的全是今天的事情過后要怎么樣,這完全是信心十足的表現,趙沐的心也就慢慢放下來了。

  點點頭道:“那好吧,姐聽你的,姐現在就走。但是你不能騙我,這樣的謊話你是圓不了的,小心到時候我找你算賬。”

  說動了趙沐,趙才哲就完全放心了,如果這姐姐在現場,很多事他還真就沒法做了。

  拍拍趙沐的肩膀,笑道:“你放心吧小沐姐,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啊,車鑰匙給你,趕快回去吧。我的電話就在車上,我用這個撥過去,你上車之后照這個號碼給我來個電話。”

  趙沐白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出門后腦子里還在想:你小子沒有騙過我嗎,至少那批引回的文物上你就撒謊了,今天就是今天了,等你小子出來再和你算賬。

  話說趙沐來到倉庫區的大門外,正遇上在原地等待支援的幾個護衛隊員,把里邊的情況跟他們介紹了一遍,讓他們通知里邊的人去支援趙才哲。跟進去支援趙才哲,

  自己則是上了趙才哲的車,坐在副駕駛位上,給趙才哲打過電話,就開始思謀著等下怎么和趙才哲算賬。她并沒有讓留在大門外的護衛隊員離開,她知道現在的情形其實并不樂觀,自己一個人留在外邊,一旦對方留著什么后手,自己就會再次成為趙才哲的負擔和累贅。

  而身在倉庫里的趙才哲,接到趙沐的電話,就知道她已經完全平安了。外邊有留守的護衛隊員,還有不少的特別行動組成員,只要不是大型的恐怖組織行動,沒人能危及到趙沐的安全。

  瑣事都已經搞定了,接下來就是正戲開場的時間,綁架趙沐威脅勒索,讓自己膽顫心驚小半天的賬,也該好好清算一下了。

  一屁股坐在剛才幫著趙沐的椅子上,看著王立章道:“王立章,我知道你現在心里很不爽利,你沒能把我姐姐騙留下來,讓你很失落,我說的沒錯吧。

  不過你能同意讓我姐姐走,我還是記你這一個小人情。現在就來說一下我們的事吧,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讓得知這盒子秘密的?

  我這么說,你就應該知道,我也了解這個秘密,所以你那一套祖上傳下來的廢話就不必再說了。現在這個情況下,咱們之間也就沒必要再隱瞞什么了,你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我也有你不了解的內容,說說看吧,也許我一高興,還就把我知道的也告訴你了呢。”

  王立章這時候突然變得很輕松,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給你講一講,當做是你臨死前的安慰吧。這件事要從一百二十年前說起…”

  這老家伙會有這么好心方趙沐走嗎,當然不可能了,就在趙才哲接到趙沐平安電話之后,王立章就有針對的行動了。

  當他的侄子奉命去小隔間給他倒水出來后不久,王立章的兩個手下從另外一間倉庫出去,其中一個還是持槍的,他們的目的不用說了,肯定是剛剛離開不久的趙沐。

  只是王立章并不知道,他所認為的隱秘措施,已經毫無保留地呈現在趙才哲的眼前,就目前來說,還沒有哪一堵墻能對趙才哲設防的。

  王立章派出人手去第二字抓趙沐,現在是有意拖延時間,說起故事來語速很慢;趙才哲也已經安下心來,耐住性子聽他的講述,意念力卻跟著王立章的兩個手下延伸了出去。兩個人各懷心思,又都認為對方看不出來。

  王立章看不出趙才哲的心思是真的,可他的心思趙才哲根本不用猜,通過外邊的那兩個家伙,就已經表露無遺了。

  趙才哲的意念力跟著兩個去追趙沐的人,到了距離倉庫區大門還有百十米左右的時候,旁邊不遠處正好又兩個四下巡視的護衛隊員。

  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時機,既能解決這兩個家伙,又不會對偶爾路過的人造成驚嚇。趙才哲心里暗喜片刻,意念力攀上了兩個人的雙腿和腰部,意海中微微一動。

  隨著意海里一朵小浪花的出現,兩個家伙好端端就摔倒在地,持槍那個人吃飯的家伙也掉在了地上。意念力再次前進,來到兩個人的頭部,穿透皮膚和骨骼,直接把他們的腦組織破壞掉,負責視覺、嗅覺等功能的幾對腦神經也都燒斷。

  從此,兩個半植物性質的腦癱患者出現了,他們這一生只剩下不太正常的行走、吞咽、排泄等生理功能和痛覺,其他方面和植物人完全無異了。

  這是趙才哲最新想到的懲罰方式,這些家伙跟著王立章肯定都沒少干缺德事,一個個都是十惡不赦,直接弄死對他們來說太便宜了,他們必須要承受過大量的痛苦之后,才能凄慘地死去。

  兩個正在巡視的護衛隊員聽到了有人倒地的聲音,轉頭往這邊一看,地下居然掉著一把獨角牛,風也似的的就沖了過去。

  出現在這個地方,隨身還帶著槍,不用說了,多半是和綁架有關的,即便沒關系也不見得是好人,先弄起來再說,這時候絕對是堅持寧抓錯莫放過的原則。

  把這兩個“走路不小心”摔倒的家伙摁在地上,強制性地綁了,撿起掉落的獨角牛,招呼不遠處的隊友駕車過來拉人。這時候才發現,這兩個意思綁匪的家伙,好像腦子不大正常的樣子。

  不過現在也顧不得他們正常不正常了,既然是持槍的,那就不能放過,管他三七二十一,一概都先弄起來再說。

  趙才哲“看”著外邊路上自己導演的這一出小鬧劇,如果是演員的話,這兩個家伙絕對能評得上最佳腦癱患者演繹獎,任何人托關系、走后門,都別想和他們爭。

  看到兩個護衛隊員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兩個持槍的傻子,正是高興處,趙才哲也被逗得微微一笑。正給他講故事的王立章卻被他這一笑搞得有點發憷,心里甚至有些覺得瘆的慌,第一反應就是趙才哲該不會搞了什么小動作吧。

  四十多分鐘之后,王立章的故事也差不多講完了,卻還沒有受到手下人傳回來的消息,人到底是抓回來沒有,哪怕是半路上弄出了意外,也應該招呼一聲的啊。不禁有想起了趙才哲的那一笑,心里就開始毛上了,該不會是被這小子算計了吧。

  但是趙才哲自從進到庫房之后,就再沒有和外界聯系過,就算他發現了什么,也不可能把消息傳出去的。既然沒可能傳出去消息,那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趙才哲報警了;可警局里的眼線也沒有傳來消息,這一點好像也不成立啊。

  王立章心里急得厲害,可又不能在趙才哲面前表現出來,只能是裝作正常的表情,先把這個故事講完了,然后借著進小隔間拿煙的機會去問一下,看看事情到底進行的怎么樣了。不管其它的,趙才哲這個小子也得先解決掉,這小子太詭異了,面對他的時候總讓人感到不舒服,多留一分鐘都是個禍害。

  “…,總之這兩只密匣呢,從它們出現到現在的一百二十年里,已經有數十條人命搭在了上面,要說它們是不祥之器也不為過,現在不是又有人要因為他們而去了嗎。

  行了,這就是我所知道的,關于兩只密匣的故事。我要到里邊拿我的煙出來,然后再聽你講一講你知道的故事,接著你就該上路了吧。”

  這一次王立章在密匣的來歷和歷史上并沒有撒謊,把他知道的基本上都告訴趙才哲了,沒說出來的都是一些他家祖上傳下來的猜測,隨人可能很接近真實,但這個事還不能為外人道,就連他侄子都沒聽他說過。

  而趙才哲要知道的就是這兩只密匣的來歷和歷史,其它諸如地圖終點的地下建筑中有什么樣的秘密之類的問題,并不是現在需要關心的。只要能夠打開地下建筑自然會知道的一清二楚,提前知道了里邊的內容,尋找的過程就會少了很多的樂趣。

  王立章對密匣來歷的講述和趙才哲猜測的一樣,這兩只密匣的確是恭親王奕通知內務府匠人制作的,只是制作者在事后就被滅口了,具體的制造和操作方法只有奕的后人才了解。哪怕是已經得到一只密匣兩年時間的王立章,長期研究都沒能找出機鈕的所在。

  兩只密匣雖然很珍貴,但是為了得到里邊的東西,王立章已經做好了犧牲一只的準備了。得到趙才哲手里的這只密匣后,他也不想再去研究了,打算直接用切割機來對付,奕掩藏起來的東西要比密匣的價值高出太多了,否則他怎么會舍得用兩億買下趙才哲手里的密匣呢。

  王立章本是滿族人,葉赫那拉氏后裔,他的手下基本也都是同宗同族的,只有少數幾個是章佳氏和尼瑪察氏的后人,但也都是和葉赫那拉氏姻親的后裔。少數民族的宗族觀念很強,這樣的一個組織更易于團結和管理,這也是王立章這么多年來干了多少傷天害理的是,卻依舊穩妥的原因所在。

  他家祖上是慈禧的族人,被慈禧派到恭親王府去做探子,把恭親王日常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秘密匯報,便于慈禧在政治決策上的取舍和判斷。

  咸豐皇帝的位子來的很不地道,這一點是所有的皇親貴族和權勢大臣們都了解的,而奕的出類拔萃也是眾所周知,所以先鋒在位的時候就很提防奕,一直不肯給他放權。

  直到咸豐死后,兩宮太后為了爭取政治上的主動權,這才啟用了奕來輔佐,但是卻也不能不防著他。畢竟皇帝還年幼,兩宮太后又是女子,很多時候都要依靠奕的;而當年在皇位爭奪中被老四陰了的奕,還有那些奕的忠實追隨者們,在這個時候豈能沒有想法。所以,監控一下就是很有必要的了。

  慈禧信不過別人,最后還是從自己的家族里找來了可靠地幫手,扮作仆人安插到了幾個顧命大臣和全襯得府里。這些人對慈禧老妖婆也的確是夠忠誠的,一潛伏就是十幾二十年,終于在奕的王府里有了發現。

  當年被老四出陰招搶了皇位,奕心里就一直耿耿于懷,始終都想著有一天要奪回屬于自己的那趙龍椅。

  他是一個文武全才的人,手下又有一幫子忠實的鐵桿擁護者,他自己也提拔起來不少的得力干將能臣,所有的事情一直都做的很隱秘,沒有十全的把握寧可放過了也不能暴漏。

  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何況是慈禧還特意在他府里安插了密探。就在奕的聲望如日中天,國內暫時恢復太平,準備要起事的時候,他的秘密被慈禧的密探得知了。

  奕當然也不是白給的,他既然有了上位的心思,自己肯定也會做一些安排的,他的府里有慈禧的人,慈禧的身邊怎么能沒有他的人呢。慈禧獲知秘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他耳朵里,依他對慈禧的了解,這件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這才緊急把自己的兩個私生子送出去,意圖能夠保全根基。

  要說慈禧對奕還真不敢下殺手,她也怕奕一派的那些人鬧事,只能是通過其他的方式來基礎奕的權利。趕好就碰上了第二年的中法戰爭,奕為了刷聲望是一力主戰,難喝慈禧在背后搞鬼,清軍輸的一塌糊涂,奕也因此被擼下了所有的權利,成為一個閑散王爺。

  雖然后來奕又被再次啟用,但是他的權利卻沒有那么大了,慈禧對他又是極力的盯防,想起事已經沒有機會了。而他自己也知道,慈禧一直都在派人尋找他的兩個私生子,基金保護的同時,也只能是為慈禧賣命,讓她收起防范之心。

  不得不說疑心是很可憐的,年輕時候敗在了下流的咸豐手里,成年之后又被咸豐的老婆管制,年老了想要奪權上位卻也不能成事;直到他死后,他的兩個私生子都一直被慈禧追查,哪怕是在慈禧死了以后,這事都沒有停下來。

  清政府都不存在了,民國政府成立,他的兩個私生子和孫輩們,也因為一句“密匣中藏有真龍之源”的話,依舊被葉赫那拉氏的后人們所追查,甚至被殺害慘死。

  王立章說這兩只密匣是不祥之器,這個說法還真是有些道理,自古以來但凡是涉及到秘密和利益的東西,大多都是不祥之器,秘密和利益越大,受害的人就越多,這幾乎成了一條更不不變的鐵律。

  這兩只密匣能夠留到今天才被發現,還要是奕的功勞了。他當初把兩個私生子打發走,為了不引起注意,避過有心人安插的奸細,只是安排了最為忠心的幾個護衛負責保護。而他另外安排出去的十幾個用來冒充自己兒子的替死鬼,則是安排了最為嚴密的守護,大量的護衛,秘密護送到不同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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