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才哲對于相機的了解,只是能夠從外型上知道,有兩個鏡頭的相機叫做立體照相機,其他的也只是知道奧古斯桑德是全世界最著名的攝影師之一,土生土長的科隆本地人。至于雷因赫,海德克是什么人物,他還真是不大清楚,想來應該是一個在光學方面很有研窮的人,否則也不至于讓奧古斯櫞桑德這樣的大師使用他制造的相機。
陳秋白并沒有趙才哲那么妖孽的能力,她注意到這臺相機只是因為造型太獨特了,在所有的相機型號中從來沒有見過這一款,只要是與眾不同的東西,就一定會有它的特殊意義。
自從趙才哲說過想要再建三座展示場所之后,陳秋白就開始留心這些方面的事情和東西了,趙才哲所說的音像展館不應該只有聲音和影視,影像也應該是其中之一。今天看到這臺相機,陳秋白馬上就感到,音像展館的第一臺相機展品出現了。
拿起相機仔細觀察過之后,陳秋白都在為自己的這個發現而慶幸了,這臺相機是獨一無二的,它是在一九二三年生產的117型膠卷立體照相機的基礎上特別制造的,雖然還依稀可見117的影子,但是功能等方面確實強大了很多包括鏡頭在內,全部都是特制的。雖然這臺相機沒有在任何文字記載中出現過,但是每一個部件上的R
標記卻也足以證明它的血統了,毫無疑問這就是一臺特刷的R相機。
這臺獨一無二的照相機的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奧古斯特,桑德唯一一位被列入改變人類生活大師的攝影家,他拍攝的作品不只是人像,而是拍攝了整整一個時代,把時代的臉孔清晰地留在了相紙上。
“你好,這個相機要多少錢?”陳秋白簡單檢查了一下相機的各部件是否都完好,還有沒有可以成像的可能,確定其品質還算不錯之后,就要開始和小販討價還價了。
小販件陳秋白對相機很熟悉也知道碰上懂行的人了,這臺相機上邊的文字他自己也不是很確定,畢竟沒有任何的記錄可以證明這臺相機存在過。已經有很多的顧客因為這個而放棄了這臺相機今天好不容易又遇上一個有興趣的,干脆便宜點賣掉好了,省得壓在手里影響資金周轉,當然了,能賺一點的話就更好了。
笑呵呵地道:“能夠看上這臺相機,你一定是個懂得相機的人了,這可是祿萊相機的創始人親自制作,并且是奧古斯桑德個人專用的這臺相機一定記錄過無數的精彩瞬間,也許就是這套相機幫助他記錄了那個時代也不一定呢。
奧古斯桑德你應該是知道的,他對于德國各階級肖像的如實記錄,使他超越了攝影的范疇,更像一位人類學家精確和超越表象的洞察力。一臺相機能夠被他使用,應該感到十分榮幸的,這么棒的一臺相機,我認為一萬馬克一點都不貴,你覺得呢?”陳秋白搖了搖頭,道:“正因為它的獨一無二所以才要更便宜,我用它是要來攝影的,而不是擺在那里看一點有什么損壞,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去修好它。你說這是奧古斯特,桑德個人專用的但是天知道他是不是用過這臺相機,也許這只是別人用他的名氣來作假也說不定呢,你也拿不出有效的證明不是嗎。
兩千馬克,如果你認為可以我們就成交,如果你認為不合適,那我就只好放棄了。”
兩千馬克也不是不能接受,不過還是覺得應該再高一點,小販為難道:“美麗的小姐,你這個價格實在讓人難以接受,難道就不能再大方一點嗎,哪怕只有一點點。”
陳秋白跟著趙才哲早就學會了一套砍價的神功,怎么可能被他的一句話打動呢,還是堅持著自己的主意,佯做出一副不合適我就走的樣子,道:“我只出兩千塊,如果不合適,那你就等待下一個顧客吧。”“哦,好吧,美麗的小姐,兩千塊成交了,希望你能夠用這臺相機拍攝出漂亮的影像。”1小販還是堅持不下去了,只好選擇讓步,兩千塊也不是沒賺頭。
完成交易之后,幾個人繼續向前走去,陳秋白挽著趙才哲的額胳臂道:“師兄,你知道嗎,這臺相機可是獨一無二的,作為唐韻未來音像展館的第一件相機展品再合適不過了。我今天也算是撿了一個小漏,這臺相機應該能夠值五萬美金吧,如果拍賣的話可能再翻兩三倍,你要怎么獎勵我呢?”趙才哲寵溺地看著陳秋白,刮了刮她的鼻尖,貼著她的耳朵說了一句悄悄話。
“咯咯,討厭,我要和小沐姐先走,不理你了。”陳秋白笑著跑開了。
這一上午的時間也過得差不多了,回酒店吃了午飯,哈里森就離開德國回去了,身為王子不必一般的政要輕松多少,能夠有兩天的時間休閑已經很不錯了。
晚間的時候,去科隆音樂廳聽米勒,布呂克的塔姆斯塔特序曲,路過一座賭場的門口時,趙才哲從車窗里看到一個眼熟的背影,一個矮胖的大禿頂在一個很風sāo妖艷的女人攙扶下,走進了賭場的大門 禿頂的身后還跟著幾個人,不說熟悉不熟悉的吧,總之是都見過了,悉數都是專家團里的經濟派成員,一個個的都快把臉樂成菊花了。
頭前的馬上風帶著他的一干小弟們魚貫而入,雖說個頭沒有身邊的妖艷女郎高,卻也昂首tǐng胸的,那興奮勁兒就別提多足了。
在趙才哲的意識中,來到科隆如果暫時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首先要看看的就是遍及于科隆的古典教堂建筑,另外科隆還是一個展覽會名城,能夠趕上一次展覽會的話,也是應該去見識一下的。
雖然博彩在德國是合法化的,性交易也在零三年通過了立法,可是作為一個在收藏界和考古界有一定名氣的老專家來說,無論如何也不該想著光顧這兩個產業啊。
趙才哲一行人在科隆入住的是盧森堡大公儲菲利普的私人酒店,出行時候安排的車輛也都是酒店專門提供的,駕車的司機知道趙才哲是菲利普的貴客,又經過這兩天的接觸相對熟悉了一些,有的話就能說出來了。
從后視鏡看到趙才哲望向路邊的賭場,本以為趙才哲是想進去玩兩手,這個在歐洲的貴族層面也是很流行的,只要不是驚天豪賭或者輸到破產的,也沒有人會說什么,一種社交形式而已。
扭頭瞟了一眼賭場,看見進去不少的東方人而趙才哲臉上的表情則是有點鄙夷的意思,司機就明白自己剛才會錯意了,開口給趙才哲介紹道:“趙先生,這里是本地很著名的一間賭場科隆兩成以上的賭客都會光顧這里,而且天天都會有一個神秘的百萬馬克大獎,有不少運氣好的人都賭中過。不過這幾個剛剛進去的怕是就要麻煩了,這幾個東方人一定會吃大虧的。”
趙才哲倒是聽說過一些大賭場為了吸引賭客,會常常開出巨額的獎金,而這種方法也的確有效,為了賭中巨獎,會有很多人趨之若鶩。
不過這些獎金大多數都不會被帶走賭場當然不會為了一百萬去對賭客做什么,那樣很快就會把名聲搞臭的,把那些巨獎留下的并不是傳說中賭場的打手而是人們的貪yù,好不容易中了巨獎,十個里邊最少有九個都會選擇再玩下去,賭中巨獎很難,但是要把巨獎輸出去,那就很容易了。
每一個賭場都會有自己招攬賭客和盈利的方式,這些都不足為奇,只是趙才哲對于司機所說的馬上風等人會吃大虧不太明白。德國的賭場是很正規的不可能出現強制賭博或者設陷阱的情況,而且馬上風他們也沒有那個被設陷阱的資本,賭場才懶得在他們身上下功夫,這吃虧的說法從何而來呢。
不過既然司機這樣說了,就不應該是說瞎話他是菲利普專門為自己安排的司機,沒有經過嚴格的挑選和培訓不可能安排這類工作的,他常年載著菲利普的客人在科隆當地出入,肯定知道一些外來人不知道的東西。
和馬上風等人再有什么不對付,那也只是內部矛盾,出了門就應該相互多照應一些總不能看著他們吃虧而不管吧,趙才哲就問司機:“特拉杜夫,他們只不過是去賭場玩玩而這里也是很正規的賭場,會有什么意外的事情發生嗎?”司機略微有些得意地道:“趙先生你是菲利普閣下的朋友,你們都是處于那種高雅層次的人,對于社會的黑暗面肯定不如我們這些小人物了解的多,我說他們會吃大虧,并不是來自賭場方面,而是陪同他們進入賭場的那些妓女。”說到這里,趙才哲就有些明白了,道:“特拉杜夫,你是說那些應召女郎嗎,他們是否受雇于某些地下金融機構?”“差不多就是這樣的,這些陪賭的妓女可不是簡單的人,她們都是科隆最大黑幫的成員,只要被她們枯上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會輸光最后一個馬克。到時候她們就會想辦法讓賭客借高利貸,賭輸了的人一般都不會很理智,最后的結果往往就是越輸越多,而他們的護照被作為抵押品收走,就由不得他們不還錢了,黑幫會有很多方法讓他們賴不了帳的。”司機的肯定回答讓趙才哲不得不相信,立即和董老進行聯系,讓專家團的人趕緊去把馬上風等人弄回去,別到時候簽下了大額的借款協議,可就得不償失了。
如果讓他去賭場里邊喊馬上風出來,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沒豐看著他們給人家黑了不管,已經是不錯了,這也是趙才哲唯一能做的。
前一段時間趙才哲就知道了,馬上風等人提議跟著他,就是想要占他的便宜,截他的和來的,現在自己卻要幫著想截自己和的人保護他們的錢袋子,這都是什么道理啊。
可有時候現實就是這樣,即使趙才哲對于看著馬上風他們跳火坑沒有任何感覺,不會為他們有一點點的擔心,也一樣不能任由不管。現在駕車的司機是菲利普安排給他的,如果對方因為這件事對趙才哲有了不好的看法,不但會讓趙才哲的形象大打折扣,同時也會給菲利普帶來不好的影響,這不是一個朋友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所以不論是處于對馬上風等人的同情,還是對于自己或者朋友名聲的在意,他都必須要拉馬上風一把,哪怕是第二天彼此就要有激烈的利益爭奪,現在也不能看著他們要吃虧而不管不顧。
這種想法是很正確的,趙才哲的做法的確得到了司機特拉杜夫內心的贊揚,也為自己能給這樣一個人駕車而很高興。不愧是菲利普閣下的朋友,是非恩怨分得很清楚,永遠都能夠在關鍵時刻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通過趙才哲之前的問話,特拉杜夫能夠看出來,趙才哲和那些人是認識的,否則他也不會關心那么多:而他后邊打電話,應該是請別人幫忙去搭救那幾個人,這就證明他們之間有不小的矛盾:在這樣的一種交集之下,還能夠為對方考慮,愿意在關鍵時候幫一把的人,不說其他方面,品質肯定是沒得說了。
拉了馬上風一把,趙才哲也沒敢想著他能夠知恩圖報,說不來人家還會怪他壞了好事呢,那么風sāo的應召女郎,你自己不喜歡,也不讓別人痛快嗎。
馬上風等人果然買有任何表示感謝的舉動,就好像這件事情從來沒發生過一樣,其實這個原因很簡單的,嫖妓在國內依舊被看作是不良作風,即便是在性交易合法的國家里,也不是能夠樂于稱道的。人家嫖妓被你看到了,而且還差點發生了更加丟臉的事情,你在救了他的同時,也毀了他的一些名聲,放在馬上風這種人身上,能有好臉色給你看嗎。
又過了兩天的一場拍賣會上,馬上風等人果然沒有給趙才哲留面子,包括另外幾個地方博物館派出的專家,只要是趙才哲看上的東西,就肯定會被他們抬價,等到趙才哲因為價高而退出競價之后,他們之間又開始相互廝殺。
往往競價到最后,捉對拼價的兩方面全都是專家團的成員,人家外國人都退出了,他們卻還是不依不饒的自相殘殺,非得分出一個勝負不可。對于他們這樣的做法,最高興的就是物主和拍賣行了,他們殺的越慘烈,最后的成交價就越高,賣方的利潤也就越大了,傻子才不高興呢。
不過趙才哲也不是一無所獲,在重重圍攻之下,他依舊得到了這場拍賣會最有價值的一套瓷器,被鑒定為邁森瓷廠出品的波蘭國王奧古斯特二世御用瓷,實則為明代中國外銷瓷。
雖然每一件瓷器的底部都有花押“”標記,被認為是奧古斯特家族的官窯產品,但是因為其做工之精美,卻被定義在十八世紀三十到四十年代。也就是奧古斯特二世去世之后,他的兒子并沒有登上波蘭國王的寶座,又重新做回神圣羅馬帝國的七大選侯之一薩克森選帝侯之后豐燒出來的產品。
而在意念力之下,辭其表面有五層綠色光芒流動,證明這些瓷器都是在三百年前生產的,那時候奧古斯特二世剛剛當上波蘭國王,邁森瓷廠也還沒有建立,哪來的邁森瓷給他們燒。
這些瓷器之所以燒造的如此漂亮,沒有任何瑕疵,那是因為它們的生產地為中國的景德鎮,那里有世界上最好的瓷工和畫師,否則以十八世紀中葉德國人的制瓷水率,絕對是做不到這點的。
也正是因為被認為是薩克森選帝侯奧古斯特三世私人用瓷,而且并不是早期的中國瓷器,整套瓷器的價格也大幅下降,趙才哲幾乎是在沒有對手的情況下拿下這套七十五件包括啡具和餐具在內的青花瓷器的,只不過區區三萬八千歐元而已。
專家團這次的行為,也的確讓趙才哲心里惱怒了,雖然他已經拿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瓷器,但那是因為別人都對那套瓷器不認識,如果認識的話,哪還有他的份呢。其他的拍品里邊也有幾件事趙才哲看上的,無奈專家團的某些人太卑鄙了,只要趙才哲一舉牌,馬上就會有人跟著出一個高出幾倍的價格,把趙才哲壓的死死的。
不過得到也不一定就是最好的事,失去也不一定就是最悲哀的結局,有時候也會因福而招災的,這一次趙才哲沒有再攔著馬上風,而且還準備給他挖一個大坑。!。
馬上風在拍賣ā了兩多萬歐元個人買下了兩件瓷器,兩件“漢府”款的明比斗彩花卉紋碗,用彩六色的十幾種花卉競相盛開,其中還有極為正宗的斗彩鑒定色“差紫”藝術價值堪比成化雞缸杯。
斗彩瓷器始見于明代宣德年間,但存世作品極難得見,因此在收藏市場上最受推崇的就成了成化年間的斗彩。尤其是五色以上或者兩色以下的成化斗彩瓷器,設色精當,素雅鮮麗,其價值不亞于一件普通的元青花。
這兩只碗并沒有出現在拍賣會的圖冊中,只是在預展的時候臨時加進來的,一經展出之后,就被不少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