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解出!
玩賭石的人都是很迷信很講運氣的,解石的時候最討厭有人說垮,你可以不說漲,也可以在心里盼著他垮,但是不能說出來,要不人家會怨恨你的。問話的那位對這些當然是明白的,剛才也只是看著這塊原石比較奇怪,就想問個清楚明白,也算是一種學習吧,這時候也知道自己犯了忌諱,連忙閉上了嘴巴,安靜的看著趙才哲怎么解這塊寶石原石。
趙才哲把原石切成兩塊之后,就拿起比較大的一塊繼續下刀切割,直到把這半塊原石切成了好幾塊,才又拿起砂輪開始打磨分開的小塊原石,和解翡翠毛料時候擦石大同小異。不過藍寶石原石擦其來就要快很多了,不大的工夫在一邊幫忙的黃老就看到了原石露出來的藍寶石。雖然還只是一塊毛坯料子,但是顏色是騙不了人的,那種湛藍湛藍的天空顏色讓人很是舒服,看個頭也不小,足有十幾二十克拉。
黃老心里就在嘀咕了,這小子怎么什么都厲害啊,接觸賭石沒多長時間就屢屢得手,還解出了不少的極品翡翠,聽說還有一塊最頂級的龍石種。現在連紅藍寶石也有所成就,第一次來緬甸公盤就能賭石賭出極品藍寶石,這家伙的運氣和能力還真是叫人嫉妒,看來天下在首飾界最多也只能當第二了。
趙才哲有透視的幫忙,不管是解翡翠毛料還是解寶石原石都是恰到其分的好,對內在物質不會有絲毫的的損傷,半個小時之后,三顆超過一百克拉和十七顆不小于十克拉,還略顯毛糙的藍寶石,已經出現在眾人眼前。
黃老拿起幾顆藍寶石在手里看了看,臉上也有些驚訝,愣了一下才對趙才哲說道:“趙才哲,你這下可是抄上了,星光藍寶石啊,這塊原石里解出來的全都是星光藍寶石,而且還有三顆這么大個兒的,你小子這運氣可真是沒說的了。”
陳秋白對各種珠寶也是很懂行的,一塊原石里邊解出了二十顆星光藍寶石,其中還有上百克拉的,這可是極其罕見的了。雖然她也見識過了寶藏,那里邊的寶石珍珠也都是頂級品質的,但是都沒有看著趙才哲親自解出來開心,才哲的成功就是她的驕傲。
珠寶行業的人雖然也有項目的劃分,但是從業人員對于自己專項之外的材料也多少都有點研究,兩家公司的八個賭石顧問和賭石師傅這時候也是很驚訝,現場從一塊原石里邊解出這么多頂級寶石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對趙才哲也是更多了一份佩服。尤其是趙才哲帶來的三個賭石師父,之前的時候它們還為趙才哲的漫不經心而煩惱過,現在那些想法已經完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對趙才哲的信任感,都認為自己的老板絕對是一個高手,而且是一個年輕的天才高手。
剛才出言詢問的那個觀眾,現在也是張大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藍寶石原石的切割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但是他懂得翡翠毛料啊,以此論彼,這絕對是一次超級大漲。
這塊藍寶石原石里邊的內容比較散,是最耗時的,所以趙才哲把它放在了最前面,之后的翡翠毛料就會順利很多了。
把解出來的藍寶石交給小馬收進他隨身的包里,趙才哲就去招呼那臺載著最大塊毛料的叉車過來,下面要收拾的就是這塊毛料了。有了解藍寶石原石的過渡,黃老現在也是對趙才哲更加的有信心,一起招呼著叉車開過來,心里也在想這塊毛料里邊會有什么樣的翡翠,會不會也是好幾塊呢。
等著叉車擺好了位置,趙才哲就站在那塊叉車鏟牙上的毛料前面,想著到底是要先橫切還是豎切。看了一分多鐘,也沒有畫線,拉過長臂的切刀順著毛料的一個橫側面就切了下去,黃老在旁邊扯著橡皮水管不停地給毛料切縫出澆水。
旁邊圍觀的人群這時候也熱鬧起來了,紛紛對這塊買了表達著自己的看法,剛才那位給別人解惑的中年人說道:“之前我也看了這塊毛料,表現的確很差,就剛才解那塊藍寶石原石來看,這個小伙子的眼力應該很不錯啊,難倒這塊毛料有什么是我沒看到的嗎?”
這位一看就是一個理性的,能夠在觀察別人的時候對自己提出疑問,時間長了他自然能總結出一些東西,即使用不到賭石上,也會在其他方面對他有幫助的。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理性的,有很多不但很感性而且還是很自大的人,那邊一位穿著花襯衫,五十歲左右略帶漢奸氣質的就說了:“我看剛才那塊藍寶石的原石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這么年輕能有什么經驗,賭石最重要的是經驗和運氣,但是經驗卻要放在前面。這塊毛料也就是個頭大一點,除此之外沒有一點長處,表現更是差勁,到處都是霉松花,占了表面差不多三分之二了吧,背后的那一大片椿色松花還是白蠟椿,就更加的要命了。要我說啊,這塊毛料是必垮無疑的,能出馬牙種就算是走運了,搞不好連狗屎地都不如。”
這人嘴下可是一點都不留德,別人就算是不看好也不會這么直接這么大聲的說出來,這就關系到個人的品格問題了,周圍有不少人都有些厭嫌地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陳秋白也聽到了他的高談闊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早就把他罵成一坨狗屎了。
這么大的毛料切起來是很費刀的,如果不能及時讓刀片冷卻,很可能就會崩刀,所以水是絕對不能斷的。刀片的質量顯然很不錯,只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一米多厚的橫面就已經被切通了一邊,趙才哲又繞道另一邊繼續下刀,再有差不多一樣的時間,另一邊也切通了,只有最下邊還有一點點的連接。
趙才哲收起刀片,湊到切縫上借著陽光往里邊看了看,臉上也露出了滿足的笑意。黃老也把水管子放到一邊,和趙才哲一樣爬到切縫處看了看,然后又抬起頭搖了搖,再次從切縫上看進去。這次他確信了,如果這塊毛料往下切還是這樣的話,那絕對是一次驚天大漲,這是他混跡珠寶玉石行業二十年來從未見到過的大漲。
不是因為色而漲,也不是因為種而漲,這塊超大的毛料之所以大漲,就是因為他的大。從切縫里看進去的時候,黃老有那么一刻以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或者是太陽曬昏了頭,在這一端的皮層切開之后,里邊居然是整整的一個綠色切面。
看清楚了里邊的情況,還老也是微微笑了起來,招呼趙才哲趕緊把這個切面打開。趙才哲搖了搖頭,說道:“黃老,這毛料太大了,還是切得差不多了再開吧,誰知道后面會是什么情況呢。”
趙才哲是為了節省時間,黃老則以為他想在確定里邊的情況的確是一樣的之后再打開,到時候就會給人們一個超大的驚喜,想想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這塊毛料里邊如果真的是如此巨大的一塊翡翠,那將是一次多么大的大漲啊,就繼續拿起皮管子準備澆水。
再過了半個多小時之后,趙才哲已經把這塊毛料切過快五面了,只剩下靠近叉車吊臂和鏟牙附近的地方沒有切到。他和黃老都已經看過了里邊的情況,目前看來的確是一大塊完整的翡翠,只不過黃老還不知道里邊翡翠的種和色是否都是一樣的而已。
不過就是這樣也足夠黃老驚詫的了,這么大的一塊翡翠,怎么也要在十噸以上的樣子,哪怕只是一塊干青種的,也會因為它的體積而價值不菲,如果種頭能夠好一點,色也不會太差的話,那可就真是一塊天價翡翠了。如果再好一點,是冰種或者…,黃老都不敢再想下去了,否則他一定會大腦崩潰的。
周圍觀看的人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是看著趙才哲一刀一刀的切過去,卻不完全切通了,里邊有什么內容他們是一無所知,有心想上前問一問,但是又覺得不大合適。可是看著兩個人臉上微微露出的笑意,應該是漲了的表現,這么大一塊毛料切漲了,那是什么概念啊。
陳秋白也過去看了看,一樣是無比的驚訝,這塊翡翠太大了,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心里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怎么樣,這就是我愛的男人,我的未婚夫,他是那么的有學問,那么的有本事,就連這樣表現差到讓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毛料,都被他切出這么大這么完整的一塊翡翠來,還有比他更加優秀的嗎。
這時候趙才哲也開始下刀把連著的部分都切掉了,一個人還是有點慢,干脆讓叉車開到兩臺機器中間,由他和黃老同時下刀。又把賭石師傅叫來給他們打下手澆水。
趙才哲對黃老解石的能力還是很信得過的,做為天下珠寶的總經理,又是玩玉石的專業人士,有著二十年以上的經驗,的確是趙才哲能夠找到的最佳幫手。有了黃老的幫忙,速度就更快了,僅僅在十幾分鐘之后,這塊翡翠的四個半切面就展現在了眾人眼前。
先是“哇”的大大一聲,然后全場就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一個人發聲,都大張著嘴巴盯著這塊巨大的翡翠。就連見慣了賭漲甚至是大漲特漲的當地工作人員,都看著這塊翡翠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有的人還揉了揉眼睛,深怕這是一種幻覺。
那位花襯衫現在也不吭氣了,剛才他可是無比絕對的評價這塊毛料會切出狗屎地來,而現在,這塊巨大的翡翠就好像是一只同樣大小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抽的他心尖兒都不住地顫著。
油青種,湖水綠,雖然不是上等的種,也不是上等的色,但是這么大的塊頭卻是極其難得的,而且還沒有瑕疵,沒有斷層。以前不是沒有解出過大個兒的翡翠,還有比這塊更大的,但是都達不到這樣的等級,更別提沒有瑕疵和斷層了。
現場安靜了好幾分鐘,然后才不知道由誰開始發出了一陣歡呼聲,雖然不是他們解出的翡翠,但是它們親眼見證了這塊超級翡翠的誕生。一塊表現差勁的毛料,居然解出了這樣的一塊翡翠,這絕對是一則大新聞啊。
圍觀的人有大幾十號,歡呼聲當然是小不了的,這一下把附近的人都招來了,還有一些在公盤現場做新聞的當地媒體,很快就匯集了兩百多人的圍觀陣容。
那些記者們也都舉起了手中的相機和攝錄機,出現了這樣一塊超級翡翠,對于緬甸公盤甚至是緬甸翡翠行業都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這塊翡翠會隨著關于它的新聞傳遍整個世界,同時也會把緬甸的翡翠行業帶到一個新的高度,從此以后緬甸翡翠和緬甸的知名度將會大大的提升,說不準就連旅游業都會因此而更加發展起來。
有一個比較靈活的電視臺記者,已經帶著攝像師穿越了包圍著的人群來到最前面,對趙才哲提出了采訪的要求。趙才哲現在哪有時間給他們采訪,眼下還有好幾塊毛料等著下刀呢,再說這算什么啊,后面還有更加精彩的節目呢,現在就采訪算什么事嘛。
但是采訪一下對于白是一個很不錯的宣傳,也就沒有直接拒絕那個記者,只是對他說還有幾塊毛料要解出來,等工作完成之后,一定接受他的采訪。只要能采訪到這個創造奇跡的人,記者也不會在乎時間的問題,而且人家的確是正在忙,還很忙呢。也就不再說話,和攝像師在一邊對那塊翡翠進行拍攝,這也是新聞的一部分,也許還要載入歷史呢,一樣不能輕易對待。
和電視臺記者說話的時候,趙才哲也出于禮貌把眼鏡摘了下來,之后又和黃老商量著接下來的翡翠毛料怎么怎們解。一邊的觀眾里有一個參加了前段時間瑞麗交易會的,看著趙才哲和黃老,還有趙才哲身邊的的陳秋白,這一幕好熟悉啊,這不就是在瑞麗解出黑色妖姬的那位嗎。
雖說相互之間都不認識,但是非要說的話,也算是有半面之緣了。看著自己認識的人解出了這塊超級翡翠,好像他也很有面子似的,這位就開始在人群中嚷上了:“我見過他,我見過他,前些時候就是他在瑞麗創造過一個奇跡,從一塊廢料里邊解出了黑色妖姬,當時還有人拍了照片呢。”
這里邊也有幾個從瑞麗過來的,經他這么一說,也想起了當時的場面,可不就是這個年輕后生嘛。就這樣,趙才哲從廢料里解出過黑色妖姬的事情就傳開了,沒有幾分鐘的時間,圍觀的人都知道了趙才哲曾經還有過那樣一個不俗的戰績,在興奮的同時,也對自己當時沒有在現場,沒能目睹一下黑色妖姬的魅力而惋惜。
那位花襯衫旁邊的一個年輕人也笑著揶揄他:“大爺,我也不問你解沒解出來過黑色妖姬翡翠,我就問你見過黑色妖姬嗎。你不是說賭石最重要的就是經驗和運氣嗎,你覺得這位伙計怎么樣?”
花襯衫到了現在早已經有些不自在了,這時候更是惱羞成怒,白了這個年輕人一眼,“你懂什么,賭石還是要看經驗的,他不過就是運氣好一點而已,走運碰上一塊算什么,有本事他每塊毛料都解出黑色妖姬來。那才叫真正的實力。”
旁邊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話,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切”,都用極度鄙視的眼神看著他,好像是在問他,你解出過什么好翡翠了嗎,怕是你連這樣的運氣都沒有吧?
花襯衫倒也能耐得住眾人的鄙視,也不走,也不換地方,拿出了大毅力,還是站在那里看著中間的趙才哲和黃老。
這時候趙才哲已經把架著那塊解的差不多的大塊翡翠的叉車安排到了一邊,準備接著解另一塊大號的垃圾毛料了。這塊毛料也不小,有三個多立方米大小,重量也在十噸上下,一樣的在叉車上操作。
這時候那位花襯衫又開始說話了:“看見這塊毛料了吧,比剛才那塊糟糕多了,光看表現就知道了,從皮到里邊都是極其的差勁,白給我都不會要,別說狗屎地,就連狗屎都不如。”
他的心里只是在抱怨趙才哲解出了那么大一塊超級翡翠讓他折了面子,讓自己說出去的話成了別人的笑話,這時候說出來的話就帶上攻擊性了,還有點侮辱別人的意思。他倒不在乎旁人怎么看他,就是一門心思的想要顯示自己有多能耐,可是他的能耐也就體現在如何胡說八道貶低別人上了。
剛才揶揄他的那個年輕人有點聽不下去了,你自己沒能耐看走了眼,還要這么貶低別人,說人家的毛料連狗屎都不如,實在是有點太過于惡毒了,就諷刺道:“大爺,我看你還真是有點水平啊,一張肉嘴硬是能讓你練成刀劍庫房,殺氣很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