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給月依打粉的那個女人聽到月依的問話,笑了起來,說道:“請不要說抓,月依小姐,我們是請你來的,只不過請的方式可能有些著急。請放心,我們對你沒有惡意的。”
“為什么…”月依感覺自己的頭開始一陣一陣的疼了起來,乙醚的味道雖然散的很快,但對身體的影響卻十分的持久。
emmm本來還想再擴展一下夜店三杰的,但感覺再說下去就會涉及到犯罪了,還是算了。總而言之,乙·醚、三·挫·倫,還有奧·沙·西·泮·片,這三樣東西是去夜店玩的女生最容易中招的,那些被撿尸的女孩子,很多其實都不是真的喝酒喝多了,而是在喝酒的時候被人下了藥,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甚至是直接失去了意識。
并不是說夜店不是什么好地方,主要是那地方魚龍混雜真的是什么人都會有,外表偉岸道然實則卑鄙下流的混蛋也最喜歡在那些地方尋找合適下手的目標,甚至就連陪你一起去夜店的同伴都有可能對你有不好的意圖。畢竟人心隔肚皮,別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永遠都猜不到。
總而言之,夜店還有酒吧那些只有深夜才會生意興隆的地方,如果你想好好的保護自己,最好還是不要去呢。
化妝師結束了對月依的面部輕修,讓出了身后的鏡子,讓月依看清了自己現在的模樣。看到了鏡子中朱唇皓齒、艷麗無雙的樣子,月依也不禁看呆了眼。原來,她也可以這么漂亮的么?
“今天是月依小姐和少爺的好日子,我們就不打擾了。少爺等會就來了,我們把小姐扶到床上等他吧。”
說著,這兩個女人就一邊一個架起了身子依舊軟綿綿的月依的胳膊,將她叉到了之前那張給她穿衣服的特別軟的床上,讓她可以靠著床頭不至于倒下后,這兩個女人就一起向她微微一笑,然后前腳貼后腳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了這里。
她們在走的時候還不忘幫月依把燈給關了,一下子,原本亮亮堂堂的屋子就變得暗了很多,只剩下床燈還亮著,照亮了月依身處的這一小片區域。
一下子就把自己擄過來,又一下子就把自己扔下不管,還給自己穿衣服和化妝,說句實話月依已經完全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是看起來,似乎現在自己已經沒人管了?這個時候不逃走,更待何時?
就算乙醚的藥效依然在身子里到處折騰,但月依的身體似乎已經有些適應這個糟糕至極的狀態了。乙醚本身就帶著極強的揮發性,一次性攝入過量確實可以致昏迷,這也是乙醚最開始被開發出來的作用——全身麻醉。但是月依攝入的顯然并不是那么大的計量,她只是猛吸了幾口液化乙醚重新揮發時冒出來的乙醚蒸汽而以,既然當時就沒有徹底的昏死過去,那么情況就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絕對不會再變得更加糟糕。
當然,如果是過敏體質那就要明說了,但很顯然月依并沒有出現渾身起疹子或者呼吸困難 之類的情況,她對乙醚只是沒有抵抗力而已,并不是過敏。
身子依然很不聽使喚,但至少想動左手的時候并不會反而動了個右腳。月依有些艱難的把自己挪到了床邊,雙手雙腳幾乎把自己能用上的所有力氣全都用上了,這才成功的將自己的身子從那張軟得根本借不上力的床上抬起來。雖然下一步她就差點摔倒在地毯上,但她猛地抓住了床頭旁的一桿立式燈柱,總算是在地上站穩了腳。
雖然是光著腳的,那兩個女人顯然也不可能為月依準備鞋子和襪子,但月依依然不打算放棄逃跑的想法。她四下看了看,因為床燈只能照亮床鋪附近很小的一片區域,月依也只能在這附近搜索,她很快就從床頭柜下的空堂里找到了兩雙還沒使用過的一次性紙拖鞋,雖然這樣的鞋底完全不能阻擋硬物對腳底的傷害,但聊勝于無吧。
現在的問題是,拖鞋所處的位置實在太靠下了,月依現在還感覺頭重腳輕呢,要是再弓身貓腰去勾那雙紙拖鞋,她會不會直接一頭栽在地上?
月依試著用自己的腳丫將這雙紙拖鞋從床頭柜下面勾出來,這種簡單的小范圍的動作只要頭腦清醒就可以了,乙醚還不至于連這種動作都影響到,所以她很快就用腳丫上的兩根腳趾將這雙紙拖鞋拖了出來。
接下來,是要穿上它們。
一次性紙拖鞋是什么樣子應該不用詳細描述,在沒被人使用過的時候,為了節省空間,她們基本上都是被壓得很平很平。月依努著腳趾拱了好半天才把自己的兩只腳全都塞進了拖鞋里面。
很好,感覺身子也變得更加有力了。那么接下來,就努力從這里逃出去吧!
嗯,等等,這是什么味道,好像有點香?
不管了,逃出去要緊。
事情也分輕重緩急,而現在很顯然最重要的是從這莫名其妙的鬼地方離開,所以月依選擇性的無視掉了空氣中彌漫的檀香味,摸著黑一步一步接著一步的朝著剛才那兩個女人離開的地方走了過去。
沒辦法,那里是她唯一知道的能夠離開這里的地方了,就算找不到出口,至少也要找到燈才行。現在這個房間里太黑了,月依什么都看不到。
香味,越來越強烈了…
在黑暗中,月依終于摸到了墻邊。這個地方已經完全一片漆黑了,月依扭頭望了一眼床邊,那里是現在這個房間唯一有光的地方。每一個人都有對黑暗的恐懼,只是有輕有重而已。月依只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少女而已,至少她自己是這么認為的。面對這種完全黑暗的環境,會害怕想逃避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但是,不行,必須離開這里。鼓起勇氣來,只是黑暗而已,里面又不會冒出吃人的妖怪來,月依加油,你可以的!
月依開始沿著墻壁一點一點的摸索,試圖從上面找到可能是開關或者是門把手的東西。此時此刻,空氣中彌漫著的香味已經逐漸變濃,甚至替換掉了清潔的空氣,讓月依有種自己正 被浸泡在這種香味里的感覺。
身子似乎在發燙,月依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感冒了,或許只是乙醚的效果加重了?沒關系,現在這都不重要,找出口要緊。
漸漸地,月依的呼吸變得粗重了起來,吸過了乙醚的身體最適合的措施應該是靜臥休息等待效果退去,而不是強迫著自己繼續運動。松弛的肌肉每一次活動都是一次對跌倒的挑戰,月依在用自己能夠使用的最大的力氣在掙扎著前行,她本來就沒有多少的體力在快速的消耗。但是她依然沒有放棄,因為…
離開這里,已經成為了她此時唯一的信念。
終于,月依摸到了一個看起來像是開關或者按鈕的東西,她喜出望外,連忙按了下去。但是下一刻,這個房間的某些地方傳來了氣流開始吹動的聲音,很快月依就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寒意。她似乎是開啟了一臺之前沒有使用的中央空調,那個按鈕不是燈。
就算不是燈也比什么都沒有好,空調中吹出來的冷風掃過月依單薄的身子,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但頭腦卻變得更清醒了起來。
隨著空調開始工作,之前空氣中的那一股香味,也跟著變淡了。
承受著空調中吹出的冷風,月依卻感覺自己的體溫依然在升高,她確信自己真的是感冒了,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感冒,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么!?
月依默默地咬了咬牙,繼續向前摸索。不可以哭,雖然真的很想哭,但是在這個時候哭除了浪費時間和本就不多的體力之外毫無意義。月依現在需要的是出去,是離開這里,最好可以找到報警的地方,至于其他的,她就連怕黑的恐懼都不管了,又哪里還能管得了別的那么多。
又往前走了幾步,月依摸到了一個似乎是把手的東西。她連忙一擰把手,一扇門應聲打開,光從門縫后面透了出來,那扇門后面的燈是亮著的!
巨大的喜悅擊中了月依,月依連忙打開了這扇門,但是在看到了門后竟然只是一個堆放著毛巾、床單和被罩的儲物間之后,這股先是大喜后是大悲的情感過山車終于讓這個女孩委屈的哭了起來。
眼淚已經止不住的開始往下流了,幸好那個化妝師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月依會哭,為她化的妝全部做了隔水處理,否則她這么一哭,那一副漂亮的妝容肯定就要花了。
就在月依逐漸感到絕望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就在不遠處傳來了門鎖開動的聲音。門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而且現在有人想進來。
有可能就是那兩個女人嘴里所說的“少爺”!
下意識的,月依感覺自己不能被那個“少爺”抓住。她要先藏起來,等那個“少爺”離開,再機會逃走。
這樣想著,月依一頭鉆進了她無意中找到的儲物間,然后關上了儲物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