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重質不重量
打過了楚南華的電話之后，楚扉月又給畢云婷去了一個電話。今天的庭審本來就是楚扉月攢搗著畢云婷搞出來的，要是沒有楚扉月的態度強硬，畢云婷根本就不會去起訴戚國豪，直接拿了他送過來的賠償，這件事就算是私了了。結果現在，案件都快開庭了，楚扉月這個最重要的參與者卻沒有露面，畢云婷的心慌程度可想而知。
電話很快就打通了，畢云婷的聲音到還算是平靜，只是在詢問楚扉月在哪而已。現在幾乎整個黑客班的同學都守在她的身邊，劉思倩這個指導老師也在，身邊的這群朋友給了畢云婷極大的勇氣，讓她的情緒能夠維持在穩定的水平線之上。
約定好了等會兒就到之后，掛掉了電話，楚扉月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以為劉思倩那么忙不會出席的…至少在得到楚扉月拿出來了什么樣嚇人的東西之前不會，畢竟她那么忙。誰成想她現在就在法院啊。
要是早知道劉思倩也在的話，楚扉月給楚南華打的那個電話完全就是多余的。反正楚扉月想要的也只是給自己打上一個勢力的烙印，而不是真的加入哪個勢力，真要是讓劉思倩幫忙說幾句話，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算了，打了就打了吧，就算要打烙印，也得看看印章的樣式好不好看不是。比起劉思倩的國家至上和她那心目中完美無缺的國安，楚扉月還是更喜歡特別務實而且事很少的梟虎團。
楚扉月又準備了一下，就拿著那顆介于實體和能量體之間的神秘小球走出了家門，在小區門口的地鐵站坐上了地鐵，直奔法院所在的市區而去。。大約半個小時之后，楚扉月就已經來到了南京第一法院的大門口。
看著停在門口的那幾輛改裝的十分囂張的超級跑車，楚扉月稍微皺起了眉頭。看樣子戚國豪他們已經到了啊…
不光畢云婷心虛，第一次登上法院成為被告的戚國豪其實心里也是慌慌的。而和有一個班級作為倚靠的畢云婷不同，來自上京的戚國豪在南京只有一些狐朋狗友，他帶著這群狗腿子一起來法院的結果就是原本嚴肅的地方一下子就又變成了嘻哈風，那一排花里胡哨的跑車往那一停，簡直就是對法庭嚴肅最大的蔑視。
還沒等楚扉月走進法院，就聽見在法院的大廳里傳來了爭執的聲音。
“你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么！”
“呵，抱歉，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我們走，讓這群傻老冒看看，光憑著一腔熱血到底能干成什么事。”
話音剛落，一通哄堂大笑，聲音漸漸遠去。楚扉月推開大門走了進去，結果看到畢云婷正趴在劉思倩的懷里哭，周圍一圈黑客班的同學都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發色亮眼的楚扉月一登場就吸引了很多的目光，在一眾驚艷的目光當中，劉思倩一眼看過去，眼神就劇烈的波動了起來，十分努力的抿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畢竟是在自己的學生面前，而且還是法院這種嚴肅的場合，自己的學生要和一個外地來的紈绔子弟打官司，要是她在這個時候笑出來，對她身為老師的威嚴一定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楚扉月翻了翻白眼，將因為要折疊長的過了分的頭發而在末端墜上了很重的頭繩的大馬尾辮甩到身后，邁著大步走到劉思倩面前，說道:“笑屁啊，又不是沒看過。”
“只是沒見過這么華麗的…咳咳，怎么跟老師說話呢，楚扉月同學，注意你的態度。”劉思倩話說到一半，突然醒悟過來現在并不是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連忙讓自己變得十分嚴肅起來。
楚扉月這一次連白眼都懶得翻了，他扭頭看了一圈周圍的同學，很遺憾的發現自己竟然一個人都不認識，不由得有些尷尬。正巧這個時候畢云婷抬起頭來了，楚扉月便朝她問道:“班長，他們已經進去了？”除了戚國豪之外，還有別人么？”
“有，他們來了差不多有十個人，有男有女，戚國豪只是一個跟班的。”畢大班長點了點頭，說道。
就連戚國豪都只是跟班，誰啊…楚扉月將目光再一次投向劉思倩，這群紈绔子弟的事，大概沒有誰比劉思倩更清楚了。
“拓拔野，戚國豪的表哥，你應該知道他。”劉思倩沒有讓楚扉月失望。
原來是他…南蘇北復這兩個超級世家現在分別有一顆冉冉升起的青年之星，南邊是蘇雷，北邊就是這位拓拔野了。如果光提這些感覺有些陌生，那垂天之翼和金狼破日這兩個游戲Id，應該沒有人沒聽說過。這兩位超級世家的未來家主，正是天朝大區內兩大超級公會“遮天”和“金狼幫”的公會會長。
這款游戲已經進化到了現象級的程度，天朝大區的十大公會會長受關注的程度絲毫不比現在最灼手可熱的明星要差。大概除了月寒公會規模太小根本沒有情報來源，天機閣本身就是情報販子對自身情報的保密十分看中之外，剩下八個大公會會長的現實身份都已經不是秘密了。只不過大家都只是知道他們的身份，至于他們到底長什么樣子…證件照和現實生活照存在著理想與現實那么遙遠的距離的差距，不也是經常能見到的么。
其實就像黑客班的同學剛才沒有認出來拓拔野一樣，拓拔野和戚國豪剛才也沒有認出來劉思倩。和以前被稱為上京瘟神的劉思倩比起來，現在一身便裝打扮的好像和這群窮學生沒什么區別的劉思倩實在太不起眼了，以至于這個他們完全忽略了他們最不應該忽視的人。要不然的話，在劉思倩的面前，借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像剛才那么囂張的。
戚國豪拉來了拓拔野這個大靠山給自己壯膽，這說明他自己心里也挺虛的，不然也不會麻煩自己的大忙人表哥過來陪自己上法院。
真要說面子，戚國豪的面子也未必能有多大。之所以能請的動拓拔野這么一尊大神，主要靠的還是他媽媽拓拔芳雅的面子。畢竟是拓拔野的老爸的親妹妹，小姨拜托過來的事，拓拔野還是會辦的。
戚國豪那邊可以說是全明星陣容，不光有拓拔家的未來家主鎮場子，同時還有來自天朝香港的著名訟棍徐家旭。雖說天朝法律和香港法律可以說根本就是兩個體系，也沒有什么大陪審團制度這樣的多數暴力，但徐家旭這個國際知名的金字招牌往那一擺，就足以讓法律界同行先畏三分。真要得罪了這種瘋狗一樣的人，指不定他會在國際媒體上怎么嘴里不吐臟字的詆毀當事人呢。一方有渠道，一方訴說無門，這本身就不是公平的競技。
更何況這一次審判，本來就是在對畢云婷極為不利的情況下展開的。所有能夠證實戚國豪當時超速和闖紅燈的證據都被銷毀了，這也是戚國豪要請徐家旭來擔任律師的原因，他根本就是沖著給自己做無罪辯護去的。就算戚國豪真的撞傷了人，飆車超速城鎮公路上相互追逐和失誤撞傷根本就是兩種性質，前者觸犯了刑法會被刑拘，而后者只需要賠償一點點金錢就足夠了，那點錢甚至還不夠畢云婷的醫藥費！
更過分的事還在后面，戚國豪被告上了法庭，拓拔芳雅這個當媽·的當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剛才她沒有和戚國豪這些年輕人一起來，一方面是因為這群年輕人開的都是地盤很低頂棚也不高的跑車，拓拔芳雅還是更喜歡自己的那輛寬敞的米白色賓利，而另一方面，她需要去接南京檢查院的總檢察長過來陪她一起旁聽這一次庭審…
法院開庭的時候，隔壁檢察院的總檢察長就在下面坐著，只要審判長不是超級近視眼還忘了戴眼鏡，應該就該知道這場庭審該怎么宣判了吧？
不光是這樣，在開庭之前，拓拔芳雅還十分充分的利用了自己的人際關系，幾乎把和這一起案件的所有當事人都打點了一個遍，所有人都被打了招呼，也都答應了會在這件事上給拓拔家主的親妹妹最大的幫助。
和畢云婷這邊只是一群學生比起來，戚國豪那邊的陣容就太豪華了。那可是泛亞投資銀行副行長拓拔芳雅女士的親兒子，要是能通過這件事和拓拔芳雅拉上關系，讓拓拔芳雅給公司乃至地區投資，那絕對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正因如此，當那個四十多歲看起來嚴肅得有些刻薄的女士領著南京市的檢察院總檢察長走進了法院，進入了審判的法庭之后，陸陸續續的又開始有在南京市當中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走進了法院大廳，相互交談幾句后，他們都表情輕松的踱步進了法庭當中。
而在法院大廳的角落里，楚扉月扭過頭來，對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的劉思倩說道:“這些人，他們為什么會來，你不會不清楚吧？”
“不用你管，監管不力，這是我們國安的問題。”
“嘛，人情社會，有這些現象在所難免的，理解理解。”
哈哈，當著國安部大小姐的面搞幕后交易，你們踩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