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呃…呃…呵…呃啊,救命…”
在已經停手的人群之中,有一個人因為楚扉月“幼稚”的威脅而發出了不屑的噗笑聲。但還沒等他的嘴巴咧到最大,他的身體就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捏住了一般,慢慢的升到半空中,并且身體的上半部分開始了畸形的收縮。偏偏,這種無形的壓迫并沒有阻礙空氣的傳播,那個人斷斷續續的慘叫聲就好像清晨叫醒睡夢中人的鬧鐘一樣,在這個倒霉蛋的同伴或者他的敵人耳中刺耳的回蕩著。
終于,收縮達到了極致,那個人的上半身就好像一枚被擠爆的氣球一樣,“砰”的炸成了漫天的血漿和骨頭的碎渣,朝著四面八方噴涌而去,將周圍十數平方米的地板染上了一層均勻的血紅色。
不做死就不會死,在楚扉月的神經最敏感的時候跳出來找事,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這個人凄慘而詭異的死法似乎是將這兩撥已經打紅了眼的人全都鎮住了,楚扉月掃視一圈,確認周圍已經沒有了還敢動彈的人型生物之后,便將頭轉向在場的兩位精神力強度最高的人。
“你們,不準打了,聽到沒有。”
“這位小姐,你這么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兩個首領之中,一個大鼻子的黃種人皺著眉頭,鷹鉤鼻上一雙碧藍色的眼睛陰霾的看著楚扉月,緩緩的說道。
打斗的雙方,一邊是白種人,一邊是黃種人,剛剛被楚扉月干掉示威的那個,是黃種人…
哪怕知道自己這邊打不過,為了自己在小弟面前的威嚴,這個黃種人異能者首領,依然硬著頭皮想要噴楚扉月兩句。
但楚扉月實在懶得和這些人嘮嘮叨叨,反正不管是國安,還是這群異能者都是一個樣子的。不是想要這個東西就是想要那個東西,明明都是從別人的手里硬搶,卻總是要把自己修飾成正義的一方,虛偽的讓人感覺很惡心。
因為不想在和他們多說些些什么,楚扉月直接用法師之手將一個方形的金屬箱子橫拉到三個人的正中間。那仿佛磁懸浮一樣詭異無聲的移動方式,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汗毛倒豎,情不自禁的想到一個從古至今人類都在恐懼著的字眼。
“鬼”。
是的,不管是出現的方式,殺人的方式,還是這手無聲無息的憑空移動物體的本事,都和世人印象中的“鬼”有著很大的重合。再加上,楚扉月的長相…
在鬼故事里面,女鬼總是會幻化成年輕貌美的女子,但或許是刻意而為,或許是修為不深,這些女鬼所幻化的形象往往會帶著一些和常人相異的特點——你看,紫發,多明顯的不同!
金屬箱子飄到三個人中間,“轟”的一聲,重重的落下。楚扉月好奇的瞥了一眼這個金屬箱子,尋思著這個里面到底裝的是個什么東西。
怎么,看著有點眼熟呢?
嘛,算了,管它裝的是什么,和我沒關系。
楚扉月將撲克牌“啪”的往桌子上一拍,冷冰冰的說道。
“過分不過分,我不在乎,隨你怎么想。現在,你們兩個,來陪我玩斗地主。”
“呃…”x2
兩個首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撲克這種古老的紙牌游戲,早就已經風靡全世界。雖然各地都有一些獨特的游戲規則,但大體上的大小比對還是差不多的。
“當然,不是白玩的…就用你們的手下來做賭注好了。輸一次殺一個,只要你們贏我一次,我就把你們都放了。”
楚扉月此刻的笑臉,在兩個頭領的眼中,與魔鬼無異。
斗地主這種規則簡單上手容易的游戲方式,他們還真都知道。但是知道歸知道,他們可都是規模不小的異能者組織的首領,拉下臉來陪楚扉月玩斗地主…也太丟人了一點。
雖然很悲哀,但是不得不說,天朝是一個善于賣隊友的國家,只要將鈔票揮舞對了地方,天朝有的是人愿意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在最關鍵的時候坑自己的隊友一把。這兩個異能者組織的首領,就是通過收買海洋綠洲號的老船員,用一種見不得光的方式繞過了國安的眼線摸上這艘船的。
國安很重視這次展覽活動,甚至為此而從本就緊缺的人手中抽調出將近一百名的戰斗組精銳來為本次秀肌肉的活動保駕護航。相對于國安部本身,這無疑是一股十分巨大的力量,但一百多人分散到這艘能裝下幾千人的巨型游輪上,甚至連浪花都不一定能濺起來,更別說全方位無死角的監控了。只要這群人想和國安部躲貓貓,國安部是不可能找到他們的。
國安部成員在明,而他們這些偷偷摸摸上船的家伙則躲在暗處,就好像一只蓄勢待發的豺狗一樣,時刻準備著在國安部這只胖獅子柔軟的肚子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國安部也察覺到了船上已經出現了不受他們控制的第三方勢力,但是卻沒有將他們抓出來的能力,只好將自身的警備提升到最高,盡全力的去預防一切可能會發生的事件,但這也讓他們這段時間十分的疲勞,劉思倩甚至每天需要喝八袋速溶咖啡來提神,要不然就連站著都會打瞌睡。
頭一次擔任這么大的任務的總指揮,劉思倩肩上的擔子重的超乎楚扉月的想象。其實每天晚上,劉思倩都在幻想著,如果楚扉月能來幫忙就好了,他要是能來幫自己就好了,要是他能來就好了…可惜,楚扉月這個大木頭對國安部的錯誤認識已經根深蒂固,連帶著對她也抱有一些并不算友好的態度。劉思倩也是一個內心高傲的人,明明以前幾年的交往中,她都是占據著平等甚至是優勢的地位,現在想要讓她低聲下氣的去求楚扉月,抱歉,她辦不到。
正是因為兩個人這種別扭的性子,才會讓本來很容易解決的事情變得越來越復雜,最終達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而在音樂會的時候,楚扉月碰見的這起超過了尋常范圍的異能者斗毆,實際上卻已經超出了非人類世界“展覽紅玉”的范疇,進而延伸到了國與國之間的較力。他們爭搶的東西,也并不是楚扉月所想的,那么簡簡單單的只是“這個那個”,而是更加重要的,甚至可能會影響到國家綜合國力提升的物品。
如果楚扉月這個時候去注意俾斯麥的話,他就會發現,他的這位好友正在昨天他被蘇雷灌醉的那間酒吧里買醉。因為是白天的緣故,酒吧的生意遠遠不如昨晚那么熱鬧,俾斯麥一個人靠在圓形的沙發上,醉眼迷離的看著面前的酒杯,在他的面前,已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酒瓶子,有些已經見底,被隨意的扔在地上,也有很多是還沒有開封的。
昨天楚扉月見過的那個臉蛋漂亮身材也很棒的女酒保恭恭敬敬的站在俾斯麥的身邊,但是身體的微微顫抖卻顯示出她現在無比激動的心情。而令她這么激動的原因,則在于她手中捧著的那張樸實無華的黑色卡片。
澀金黑卡,全球發行量不到一百張的超級高富帥銀行卡,在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內,這位女酒保竟然連續接待了兩名持有澀金黑卡的年輕帥哥,這不得不說是她的運氣。而且,雖然第一個帥哥因為已經有人陪,而和她擦肩而過,但這第二位帥哥卻是孤身一人,而且很明顯,他的心情十分的低落,到這里就是來買醉的。
男人的堅強是讓別人看的,他們也很脆弱,但他們一般只會將脆弱留給自己。不過,一旦有女人和男人分享了他的脆弱,那么那個女人就握有了走進男人的內心深處的最好的通行證。而現在,女酒保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借著酒醉去獻身這種低級的行為,也就只有那些身殘位卑的女人才干。或許那樣確實可以撈上一大筆錢,但卻只是一次性的買賣,從此之后,在沒有半點的機會。作為一個高級知識分子,更兼之一個漂亮而且自愛的女人,這位女酒保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了心思,要去走心靈港灣這條路。上床,只要雙方都沒病,吃虧的永遠都是女人。她要做的,是將面前的這個脆弱的,抱著酒杯痛哭的男人的心,牢牢的拴起來。
不過很顯然,她并不知道她面前這個男人到底是誰,擁有什么樣的身份,以及,掌握著什么東西。
當然,現在,那份東西的鑰匙已經不在他的手中了。
這件事,很多人其實都已經知道了。但偏偏,最應該知道它的兩個人,卻對它還毫無所知。
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是偶然。
“3K帶⑦!”“3A帶④~~”
“Shit,科琳娜,咱們是一伙的,要先干掉她!”
手里只剩下一張小牌的中東地區異能者組織領導人將牌狠命的往桌面上一砸,指著自己的豬隊友罵道。
“見鬼,你剩一張牌,我不也只剩下一張,你的牌有我的大么!”
被罵的那一方毫不示弱的將一張②摔到桌子上。
“你們沒有炸啊…”
楚扉月撇了撇嘴,直接將四個③一個J和雙王扔到牌堆里,很遺憾的看著對面的兩位。
“很遺憾,你們又輸了。按照約定,你們每個人都將再次失去一名手下。”
仿佛是在給他這句話配音一樣,在周圍的一圈黑色的帳幕外,又想起了兩個不同的人的慘叫和求饒聲。但緊接著,隨著兩聲“砰”的悶響,哭喊聲消失了。
似乎覺醒了什么奇怪屬性的楚扉月,舔了舔自己淡粉色的嘴唇,瞇起眼睛,戲謔的看著兩個面色一陣青白的異能者首領。
“那么,為了保住你們剩下的手下,讓咱們趕緊開始下一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