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如電,潑灑十方,所過之處,無堅不摧 陳汐一路前行,一片片時空被齏粉,化為瘡痍之地,一行行太上教強者被屠,自始至終連掙扎都來不及。
他青衫獵獵,烏黑長發飛舞,神色沉靜而淡漠,一對幽邃若淵的黑眸里,毫無一絲情緒波動。
他就像一尊從無量煉獄走來的殺神,所過之處,注定是血雨腥風,片甲不存 劍箓在清吟,響徹天地間,像渴望飲血的吶喊。
沒有熱血澎湃,沒有激昂吶喊,自始至終,陳汐一直沉默,不發一語,冷酷得像一抹寒冰鑄就的鋒刃,一路殺伐而行。
一個人,一柄劍,掀起一場無情屠戮陳汐現在究竟有多強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因為在這短短數十年,他的實力明顯呈現出了一種不斷蛻變的過程,且蛻變的度比以往都要快許多。
在混沌母巢陳氏宗族時,他已晉級六星域主地步,而如今,他已經是八星域主,這一系列的變化,才不過發生在數十年光陰如此短暫的時間,卻能夠辦到這一步,這對任何一位域主境強者而言,都是一種不敢想象的事情 甚至,在以往的歲月,恐怕都找不出一個像陳汐這般晉級蛻變如此之快的絕世妖孽了。
或者說,陳汐這般晉級度已堪稱是獨步古今,空前絕后 畢竟,這可是域主境,每晉級一層都堪稱是難比登天,擱在一些修道者身上,能夠在千年之內提升一層修為,都已堪稱是驚采絕艷了,甚至哪怕是萬年一晉級,也算得上是杰出人物。
可陳汐卻僅僅用了數十年時間而已,且還是一舉提升了兩個境界,從六星域主臻至到了八星域主地步這如何不駭人聽聞 而促成這一切的原因無非有兩個,一是紀元烙印,二是源力。
參悟和煉化每一個紀元烙印所蘊含的明傳承,都能夠讓陳汐的修為產生蛻變,毫無任何滯澀和壁障。
這等得天獨厚的曠世機緣,是其他修道者根本無法擁有的。
像如今,陳汐已經參悟和煉化了“巫之印”“武之印”“幻之印”三個紀元烙印,河圖還足足擁有五塊紀元烙印未曾被他使用。
與此同時,在源界三年的歷練,讓陳汐擁有了龐大的源力精華,而今這些源力精華被他悉數融合,化為周身全部力量的一部分,從而促使他的修為再次突破,臻至到了如今的八星域主地步。
當然,自身源力的融合,不僅僅只是如此簡單,它對陳汐道心修為、煉體修為、靈魂修為等等方面也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令得陳汐周身力量產生了全方位的驚人蛻變。
故此,面對這等迅猛蛻變,節節攀升的實力變化,連陳汐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強橫到了何等地步 想象一下,當年還是六星域主境時,陳汐便可以憑借爆氣弒神功的威勢,挫敗身為八星域主的陳秋水和陳瀟云,更是和九星域主層次的陳道元戰斗了個旗鼓相當。
而如今,他已擁有八星域主境修為,又能發揮出何等強大的戰斗力 夜澤腦海一片空白。
一路走來,他被陳汐拎著衣襟,顯得很憋屈,也掙脫不得,可當看見陳汐勢如破竹般,過關斬將,無可匹敵,他震撼得登時就顧不得什么憋屈了。
他無法想象,那些往日里威風凜凜的太上教強者,如今都怎么變得如此不堪,簡直像韭菜似的,被一茬一茬地輕易收割掉,這簡直太過不可思議。
不過,作為永恒世家夜氏的后裔,作為一位戰斗素養極高的祖神境存在,夜澤還是很清楚地意識到,并不是那些太上教強者變弱了,而是陳汐的戰斗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之間完全都不是一個級數的存在 當然,這一切還不足以讓夜澤震撼到腦海空白,真正讓他震撼的是,如今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個多時辰,可太上教的勢力竟一直沒能夠徹底鎮壓這一切,甚至連阻攔陳汐的步伐都辦不到。
這就太不可思議了。
據夜澤所知,以往那些像陳汐這樣欲要從太蒼神礦脫身的修道者,能夠在太上教勢力鎮壓下堅持最久的一個,也才不過堅持了三刻鐘,便被擊斃當場。
那人也被譽為歷史上最有希望逃出太蒼神礦的一位修道者,可惜最終還是死了。
而如今,眼前的陳汐竟堅持了一個多時辰,且一路所向披靡,無人攖其鋒芒,這如何不令人震撼難道說,這家伙這一次真有希望殺出一條血路,沖出重圍 夜澤心一動,可一想到那太初神礦核心地帶還坐鎮著一位宛如魔鬼般的九星域主凜冬,他心原本升起的一絲希望頓時熄滅,神色灰暗。
哪怕殺再多人又如何最后終究是不可避免會失敗的 夜澤心嘆息。
隨著時間推移,在陳汐前行路上的后方,早已尾隨了許許多多的修道者。
他們皆都是被抓來的苦力,隨著陳汐開始戰斗,讓得他們也都被吸引過來,欲要一探究竟。
“殺了多少個了”
“八十六位祖神境強者,五位帝君境強者。”
“乖乖,這家伙簡直太生猛了你們說他這次的行動最終能否成功”
“懸,很懸。駐扎這太蒼神礦的太上教勢力,真正的域主境強者可還沒有出動呢。”
“不提這些,光是一個凜冬,都足以摧垮這一切希望了”
“唉,不管如何,這家伙可比以往那些人都要強一些,我倒是真希望他能夠殺出去。”
“噓不好了快看那里老天”
那些修道者正自議論的時候,忽然一個人猛地發現了什么,飛快出聲提醒眾人。
眾人抬眼望去,只見一片空曠的地帶出現在視野,而在那空曠地帶之前,不知何時已聚攏了許許多多的身影。
那些身影約莫三十余人,一個個身披如血紅袍,氣焰滔天,隨意立在那里就有一股執掌山河般的睥睨姿態。
帝君境存在足足三十多個那些尾隨陳汐前來的一眾修道者心一顫,毛骨悚然,在太上教能夠身披紅袍的,哪個不擁有帝君境層次的修為甚至,其說不定還有一些域主境存在只是讓那些修道者們沒想的是,他們也是第一次真正意識到,原來這太蒼神礦,竟駐扎了這么多太上教紅袍祭祀 以往他們被抓來充當苦力,被強制派遣到各個礦區,失去了一切自由,故而很難了解到,這太蒼神礦究竟有多少太上教紅袍祭祀。
他們所能知道的,也僅僅只是一些鳳毛麟角的消息,加上自己的各種揣測。
故而當此刻看見這么一大群太上教紅袍祭祀出現時,才會顯得如此失態,如此震駭。
這也讓他們終于意識到,為何自古至今未曾有一個修道者能夠活著從這里逃走了這一刻,看著遠處陳汐的背影,所有修道者心不約而同地浮現出同一個念頭這家伙恐怕也完了 空曠的荒原上,一望無垠,沒有山巒,沒有河流,只有一片呈現暗灰色的荒蕪景象。
這里已經算作是太蒼神礦的核心地帶了,在夜澤所透露出的消息,那九星域主凜冬便在這一片區域的一座宮殿內棲居修行。
若陳汐想要離開,就需要殺入那宮殿,殺了凜冬,便可以找到那一個通往外界的安全出口。
當抵達這里,陳汐腳步頓了頓,一對黑眸如冷電般掃視了一遍那明顯早已等候在遠處荒原上的一眾太上教紅袍祭祀。
這一剎,夜澤忍不住抬頭仔細觀察了一下陳汐的神色,卻發現陳汐依舊是那一副沉靜淡漠的樣子,仿佛沒有情緒,沒有感情的戰斗機器般,自始至終都沒有流出出一絲變化。
這讓夜澤心惘然,真正的殺局已經來臨了,這家伙怎么還能夠保持得如此鎮定難道他不怕死嗎 不等夜澤反應過來,陳汐已重新動身,朝前掠去。
他孑然一人,左手還拎著一個根本幫不上忙的夜澤,卻仿佛沒有察覺到前方的兇險般,一路前行。
這一幕登時讓得那后方一眾修道者看得眼睛發直,這家伙未免也太生猛了吧 “有趣。”
“看來就是這家伙了。”
“殺了我們這么多人,這次可不能這么容易放過處死他。”
“嗯,也對,或許可以將他抽筋扒皮,靈魂囚禁于天穹罡風之,經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苦,如此方能夠起到以儆效尤的威懾。”
當看見陳汐的身影出現,遠處那些太上教的紅袍祭祀皆都瞇了瞇眼眸,流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冰冷殺機。
尤其當看見陳汐竟一言不發,朝他們這邊掠來時,令得他們神色皆都變得愈發冰冷。
這是一種無聲的挑釁,是對他們尊威的藐視 這家伙,還真是不知死活啊。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