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血字
“秦倫，這種小花招真的會起作用嗎？”望著趴在鷹眼克林特胸口吸血的塞拉斯，格蘭特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會不會起作用很難說，不過，這小妞的實力很差，又沒有名氣，很難想象她會掉落高價值物品，你就別再抱怨了！”秦倫將回收的秘銀箭放回儲物空間，樂呵呵地擺了擺手。
繼小丑殺死因特古拉后，秦倫順手將插在鷹眼胸口的秘銀箭給拔了出來，讓克林特終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秘銀箭被帶入破碎星空后，上面的魔法符紋受到固化作用，雖然每次使用后就會消耗掉所有魔法能量，但只要回到星空，秘銀箭就可以通過花費破碎晶補充魔法能量，算是一種代價十分高昂的可回收道具。
令秦倫兩人意外的是，鷹眼的死亡不僅帶給了秦倫一個“狙殺復仇者”的隱藏支線，居然還掉落了一卷箭術專精，盡管這卷高級箭術學習條件異常苛刻，但也是兩人至今為止，唯一掉落的專精技巧。
要知道一種戰斗技巧從掌握到專精，一共是三個階層。往往需要在掌握初級技巧的基礎上，再通過消耗大量中低級應激性訓練卷軸，才能夠實現。
直接出現在市面上的技巧卷軸大多都是最低級別的“技巧掌握”，連“中級精通”都很少見，高級專精技巧更是聞所未聞。
秦倫猜測鷹眼會掉落這本專精箭術，可能是星空出于戰斗補償的測算。因為克林特本身沒有超人類血統，但又是有名有姓的復仇者，他在本世界對歷史的涉及度其實比沙暴女王還高。
這么一個復仇者被擊殺，一點掉落獎勵都沒有，就顯得有些不合理了，所以才會出了這么一本專精技巧卷軸。
某種戰斗技巧從初級到高級，需要消耗大量應激性訓練卷軸，這本箭術卷軸的價值非常高。就算學習要求苛刻，至少也能賣個十來萬破碎晶。
可惜鷹眼是秦倫一個人解決的，格蘭特沒有半點功勞，只好在旁邊紅著眼睛，看著另外一個俘虜——吸血鬼少女塞拉斯。
秦倫在殺死鷹眼之前就跟他商量好，用塞拉斯繼續離間復仇者聯盟和阿爾卡特。辦法很簡單，塞拉斯是阿爾卡特的后裔，能力也與之相似，吸血后會將受害者的靈魂也同時拘禁在體內。像鷹眼克林特這種處于彌留之際，靈魂品質比較高的強者，假如塞拉斯這個時候吸了他的血，百分之百會將其靈魂變成奴役死靈，讓他連進天堂的機會都沒有。
鷹眼是一個美國英雄，復仇者聯盟絕不可能坐視他成為吸血鬼的奴役死靈，這是原則問題。而阿爾卡特要是維護塞拉斯這個后裔，雙方就只能死斗到底。
這個時候的秦倫和格蘭特，還不知道因特古拉的死，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刺激了阿爾卡特，讓他失去理智，連死河都產生了暴動。幾位復仇者和格林獵人都已經決定擊殺阿爾卡特，塞拉斯吸不吸鷹眼的血，都無關輕重了。
擊殺鷹眼的另外一個后果，則是讓秦倫兩人也起了一點小分歧。本來兩人都以為鷹眼和塞拉斯的實力有點差，不會掉落很好的物品，這才會決定拿吸血鬼少女做餌。
但是沒想到鷹眼會掉落這么高價值的物品，頓時格蘭特就有點舍不得了。要知道塞拉斯是他一個人抓的，掉落物品的所有權也是他的。
盡管格蘭特自己看不上這種變異的吸血鬼血統，但是哪怕最差勁的血統物品，在破碎星空都能賣出暗金裝備的價值，這是很難放棄的一大筆收入。
最終，秦倫還是說服了格蘭特。對比起鷹眼，尚未真正成為吸血種的塞拉斯實力更差，而且在超人類中的聲望更是遠遠不如。前者是神盾局出名的復仇者特工，后者成為吸血種都還沒有幾個月時間，根本談不上歷史牽涉。
擊殺這樣一個劇情人物，很難想象星空會給出價值數萬的血統物品。價值太小，又破壞了后面的計劃，那就得不償失了。
“嗯？我留在外面的‘小東西’都感應不到了，走吧，有人來了！”秦倫忽然皺了皺眉，朝格蘭特招呼道。
出門之際，兩人回頭看了一眼留在辦公桌上的“作品”，以及出于本能依然還在吸血的塞拉斯，忍不住對視一眼，各自露出一個獰笑，悄無聲息地退入客廳外面一片黑暗的走廊。
秦倫兩人離開后僅有片刻，這座一片死寂的莊園中再次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大人，這里就是HELLSING總部了！”
“吱啞”客廳殘破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兩男一女出現在門口。
三人中的兩個男子，一人身穿黑色教士服，背后背著一個方形電臺，而另外一人則穿著一身苦修士的亞麻長袍，手中捧著一本黑皮圣經，正是秦倫在甲蟲戰艦上窺視到的，那名疑似第一圓桌騎士蘭斯洛特的白發青年。對比起兩名男子，站在他們身后，一名臉蒙白紗的女子就有些低調了。她穿著寬大的黑袍，右手提著一個紅十字醫箱，似乎是一名負責戰地救護的修女。
三人進門后，情不自禁地掩了掩口鼻，大廳中濃郁的血腥味，即便是他們這樣的苦修士也有些受不了。
“這是HELLSING的總部機關？”白發青年掃了一眼濺滿墻壁和天花板的血跡，不由微微皺眉，有些厭惡地說道，“杰克，你沒搞錯吧，我看這里倒更像是某個屠宰場。”
“這些血跡是人死之后才被灑上去的，這個現場是有人故意展示出來的。”背著電臺的青年神父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點血跡放進嘴里，抿了抿之后就吐了出來，神情凝重地說道。
“地上的男尸是鷹眼克林特·巴頓，少女…還有呼吸，是吸血種，以氣息的強弱判斷，很快就會蘇醒了。”神父站起身，走到大廳中央的辦公桌前，那里還有一具疑似人體殘骸的東西。
殘骸開膛破肚，四肢和內臟都已經化為一堆稀爛的肉糜，胸腔被人用蠻力掰開，兩排沾染著血絲的胸骨像利刃一樣暴露在空中，活像是一頭被人剛剛屠宰的牲畜。
杰克只是看了一眼，便泛起一股強烈的惡心，情不自禁地移開了視線。忍住腸胃里的翻騰，神父強迫自己扭過頭，再次觀察起殘骸。
“受害者是女性，頭顱不見了，尸體是在死后受到的褻瀆。從骨骼的挫傷來看…兇手似乎具備優秀的外科解剖術！”
檢查著殘骸，杰克神父的注意力終于慢慢集中起來，從殘骸里挑起一塊小布條之后，頓時驚訝地挑起眉毛，“蘭斯洛特大人，這個人…是因特古拉，HELLSING機關的領導人，這個袖標是她獨有的！”
“她就是因特古拉？”白發青年微微皺眉，“杰克，再檢查一遍，我不相信范海辛最后的嫡系子裔，會這么容易隕落。教皇有過明令，范海辛獵殺異端有功，對主奉獻了一生，絕不允許斷掉他的血脈。就算法王廳的那幫混蛋，應該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大人，我想杰克神父的判斷是正確的，你們看！”一直在蘭斯洛特身后沉默不語的修女，忽然抬起頭，指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輕聲說道。
蘭斯洛特和杰克同時抬頭上望，看清之后頓時全身一震。
此時，這座殘破別墅原本支撐的燈光基本都已經熄滅，大廳里除了辦公桌上的一盞忽閃忽滅的臺燈，就再無其他燈火，這也是三人起初忽略掉了頭頂的原因。
不過，三人的視力都遠超普通人，很快就看清了頭頂上方的事物。只見一個面容恬靜，帶著天使般笑容的女性頭顱正被懸掛在吊燈的中心，柔順的金發垂掛而下，呈現出一副酷烈的詭異美感。
“確實是因特古拉，沒想到…”蘭斯洛特的眼神微微恍惚，不過，臉上很快就出現了一絲怒容，低聲咆哮道，“這是瀆神的行為，到底是誰？杰克，再檢查一遍她的遺體。”
“是，大人！”杰克深吸一口氣，心情有些低落地應道。
出于立場的不同，教廷法王廳與HELLSING機關一直都有些不對付。不過，對于因特古拉這位堅強的女性，大家都懷有敬意，不愿意逼迫過甚。這也是十字軍初期攻擊未果，就直接撤退的原因，教廷也不愿意沾染上范海辛后裔的鮮血。
杰克再度檢查起因特古拉的遺體，只是動作卻小心了很多，與其說是驗尸，倒不如說是心懷敬意的收殮。
“咦？”再次驗尸之下，杰克神父還真的發現了一些蹊蹺的地方。兇手在剖解尸體時，似乎刻意保留了完整的背部，平躺在辦公桌上的尸骸，背后的肌膚基本完好，只是寫上了一行血字。
“丑陋的人…解剖了…美女？”杰克神父皺著眉頭翻譯了一遍，卻不太理解字里行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