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重振
“聽說您這次回柏林，有可能會得到騎士鐵十字勛章！整個帝國才不到200人能有這個殊榮！當然，我不是在質疑您，您的戰績配得上這份榮譽。”
紅骷髏掩飾不住自己的羨慕，不過，他的語氣很誠懇，并沒有多少妒忌。這次突襲行動中，秦倫先是給出了至關重要的建議，讓格奈森瑙號炮擊卡薩布蘭卡。雖然炮擊計劃幾乎給卡薩布蘭卡帶去了滅頂之災，但是也為“紳士聯盟”在盟軍的防御鐵幕中贏得了一線戰機。
盡管這次突襲行動能夠有所收獲，主要是因為莉莉和小蓮的情報指引，但是“紳士聯盟”并不清楚這一點。斯科爾茲尼只看最終的結果，而這個結果是秦倫和格蘭特這兩人，找到了“超級戰士計劃”的研究資料，并由喬伊擊殺了唯一一名對方的超人類卡特琳。
“戰績要歸功于全體紳士，我個人只是運氣好而已！”喬伊用格特哈德淺灰色的瞳孔注視著紅骷髏，像所有驕傲的德國軍人一樣微微揚起下巴。
“運氣只屬于有準備的人！”紅骷髏低頭嘆息，看著自己胸前的二等鐵十字勛章，神情中有一點沮喪。
“您不是超級飛行員和狙擊手，也不是陸軍部隊指揮官，能得到二等鐵十字勛章，其中的榮譽并不遜色于我！”喬伊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忽然義正言辭地安慰起銀面人。
“謝謝！”紅骷髏感激地看了喬伊一眼。
雖然喬伊并非真心實意地褒獎紅骷髏，但是他的話在某種程度上也不算錯。德意志第三帝國的鐵十字勛章在二戰期間，可謂第一難得的軍事榮譽勛章。
普通鐵十字共分五等，最低的五等鐵十字勛章，目前統計發放超過500萬枚，四等鐵十字也有數十萬的獲得者。這兩種低級鐵十字從結構來說，更像是一種小別針，連勛帶都沒有。
從配有勛帶的三等鐵十字開始，它才真正算是一種勛章。不過，獲得三等以上鐵十字勛章的難度也直線上升。戰爭進行到現在，僅僅不到十萬名德國軍人獲得過三等鐵十字。
而三等鐵十字基本也是德國士兵能夠獲取的最高級別榮譽勛章，這并不是高級鐵十字不給士兵發，而是他們活不到那個時候。能夠獲取三等以上級別的鐵十字，除了超級飛行員和狙擊手，基本都是統領連隊以上部隊的陸軍軍官，軍艦和潛艇的艦長等等。
這些人的存活率比普通士兵要高很多，才能夠活著接受鐵十字的榮耀。據九頭蛇部隊的指揮官斯塔克男爵介紹，紅骷髏在成為超能力者之前，只是一名特種士官，他能夠獲得二等鐵十字，可見其英勇無畏的頑強品格。
“斯塔克男爵為什么稱呼您為紅骷髏，您的真名…”喬伊有些疑惑地看著紅骷髏的銀色面具。
“…在我成為超能力者之后，便決定為帝國舍棄原本的姓氏。”紅骷髏沉默了一會，緩緩伸手取下臉上的銀面具，“至于為什么叫紅骷髏，您看一下就知道了！”
喬伊面對面看著取下銀面具的紅骷髏，瞳孔慢慢放大，眼中亮起奪人的光彩。
“這真是…美麗！”不知不覺間，“剖解者”竟然說起了華夏語，直到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時抬起的手臂，殺人魔才悚然一驚，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咳咳，對不起，我失態了，您的面容真是特別…”喬伊尷尬地縮回手，不好意思地搓了搓。
紅骷髏人如其名，整個頭顱上不僅沒有任何毛發，連西方人典型的高鼻也不翼而飛，只剩下了兩個小孔。枯瘦的臉部皮膚宛如血紅的蜥蜴皮，令人望之生畏，整個腦袋就像一顆涂滿了鮮血的骷髏頭。
“史蒂夫·羅杰斯成為美國隊長以后，多次與九頭蛇部隊在特種作戰中交手。不瞞您說，我們負多勝少，經常要依賴士兵的英勇才能拖住美國隊長。九頭蛇部隊從那時候起，就一直渴望得到盟軍的‘超級戰士計劃’。”
紅骷髏眨了眨有些透明的血紅眼皮，干枯的眼眶中，碩大如乒乓球的白眼球顯得異常可怖，“經過多次努力，我們取得了少量成果，而我現在的樣子就是這份殘缺成果的杰作！”
紅骷髏指了指自己的血色骷髏頭，“當時數十名九頭蛇部隊的精英都參與了實驗，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我得到了類似美國隊長的力量，卻失去了人類的面孔。”
“可惜，如果那些帝國的精英能夠等到現在，我相信他們一定不用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了！”喬伊故作嘆息地搖了搖頭，眼角的余光瞄著紅骷髏的血色頭顱，瞳孔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
“等不及的，那時美國剛剛加入戰爭，無論是局部的特種作戰，還是政治宣傳的需要，帝國都需要有人站出來對抗盟軍的新武器。
那時候，雙方隱于民間的超人類都沒有加入戰爭。在一群普通人的戰場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美國隊長，那個震撼性可想而知，幾乎等同于一次大戰時出現的英國坦克！”紅骷髏重新戴上銀面具，苦笑著說道。
喬伊看著起身離去的紅骷髏舔了舔嘴唇，眼中閃過莫名的光芒。這是一個瘋狂追求榮譽的軍人，在某種程度上，他與幾個殺人魔并沒有什么區別。
難怪他會羨慕自己的一等鐵十字勛章，這并不是因為紅骷髏感覺二等鐵十字就沒有包含榮譽。而是他認為依靠獻身超能實驗得來的鐵十字，沒有在戰場上得到的鐵十字那么真金白銀。
剛才喬伊差一點就暴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幸好反應及時，要是跟變態一樣，撫摸上了那顆血色骷髏頭，估計會把房間里的所有人都給惡心尿咯。
背對著喬伊的紅骷髏，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他的感應很敏銳，盡管喬伊剛才進行了掩飾，但是他卻能看出來，格特哈德的確有些不對勁。
只是格特哈德的異狀并非像其他人一樣，震驚于他丑陋恐怖的面容，反而更像是見獵心喜，充滿了對自己的…欣賞。紅骷髏心中暗自打了個冷戰，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惡心，可這確實是他剛才的感知。
想到這里，這位勇敢的德國戰士做了一件讓他后悔了很久的事情，紅骷髏回過頭，鬼使神差般向格特哈德，也就是喬伊問道：“少尉，您好像十分欣賞我的外表！”
他剛問完，房間里忽然就安靜了下來，雖然周圍其他的“紳士聯盟”成員并沒有回頭看這邊，不過從這些人豎起的耳朵來看，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邊。
感應到周圍好奇的視線，紅骷髏當即就悔青了腸子，忙不迭地挽救道：“請忘了我剛才的話，這真是太失禮了！”
“沒什么，只是您讓我想起了第一次上戰場的情景。當子彈掀飛敵人的頭蓋骨，我透過狙擊瞄準鏡看到的那一朵紅白相間的血花，一如您的面容般驚艷動人！”喬伊表情怪異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臉。
驚艷動人…銀面具后的血色臉皮微微抽搐，與眼前的這位特級狙擊手比起來，英勇的紅骷髏突然感覺自己應該還算是正常人。如果非要變成格特哈德這樣，才能在戰場上得到至高榮譽，那么一等鐵十字勛章似乎也沒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如果說，剛才房間里面充滿了八卦曖昧的氣氛，那么喬伊只用了一句話，就徹底冷場成功，連斯科爾茲尼都挑了挑眉毛，用一種嶄新的目光看著喬伊。
格蘭特低下頭，暗自咒罵了一句。雖然喬伊機智地挽回了剛才的局面，但是這樣下去，他實在沒把握這顆定時炸彈什么時候就會爆炸。
小丑心中第一次有些后悔答應了莉莉的提議，跟他們一起組成臨時團隊。實際上，在破碎星空的時候，雖然秦倫讓林峰等人向其他囚徒出售臨時團隊名額，但是合適者其實并不多。
秦倫本意是讓他們隨便找一個普通囚徒，而不是殺人魔加入臨時團隊，方便他控制和指揮臨時團隊。
林峰和小蓮自然是不敢找死囚們兜售名額的，整個運作都是莉莉在進行。莉莉認為隨便加入一個其他囚徒，對整個隊伍的提升不大，而且隊伍里只有一個殺人魔老大，對其他人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莉莉不像林峰和小蓮一樣，對秦倫充滿了信心，她很擔心“剖解者”會在關鍵的時候，拿他們當誘餌和棄子。因此，既然小蓮和林峰提議拉秦倫入伙，那么她就必須再找另一個殺人魔來牽制秦倫。
莉莉第一個去找的人是門徒漢森，可惜漢森毫不猶豫就拒絕了她的提議。
雖然提前了解團隊任務和使徒團隊的作用不是什么壞事情，可是漢森不太愿意跟秦倫打交道。上一次他們在拾荒者營地時，他動歪腦筋就被秦倫抓個正著。類似門徒這種動手強于動腦的暴力分子，心中本能地抗拒太過聰明，又不守規矩的同伴。
最后找來找去，莉莉居然只找到了一個小丑格蘭特，愿意加入他們的臨時團隊。當然，這還是她暗中承諾不要小丑出資購買團隊名額的前提下。
紅骷髏與喬伊的短暫交流，讓房間里凝重的氣氛為之一松。等醫官幫所有人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斯科爾茲尼終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德意志的紳士們，準備好了嗎，讓我們戰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