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兒真是只精啊?”鄭建軍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廢話!”龔虎往煙鍋里塞著煙葉子,一邊忿忿地說道:“這下好了,白白丟掉了一只精,老子還得欠蘇淳風那兔崽子一份人情,娘的…”
鄭建軍越聽越糊涂:“師父,您怎么欠他人情?”
“你真是個豬腦子!”龔虎狠狠地瞪他一眼,道:“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是大羅金仙下凡,非得要沖進去挑釁那只精,結果差點兒死掉還得虧蘇淳風救了你一命,你說老子這當師父的是不是得欠他一份人情?”
“那我去向他道謝,我給他錢還他的人情。”
“你小子也配?”龔虎鄙夷地瞪視徒弟一眼,點上煙鍋使勁吧嗒了幾口,似乎怒氣稍減,悶悶地說道:“蘇淳風那兔崽子比誰都jiān猾,他可沒什么大公大義之心,要不是迫不得已,你死一萬次他都不帶救你的。而且這小子以后肯定會說,啊,他是看在老子的面子上,才救了老子的徒弟!”
鄭建軍懵了:“這…他認識您?而且,他又怎么知道我是您的徒弟?”
龔虎噴吐著煙霧若有所思,一邊唉聲嘆氣道:“還記得幾年前關廟鄉河塘村那個害人不成反害己成了癱子的老太太不?蘇淳風就是老太太想要禍害的那家人的兒子。你說那小子認得你,肯定是因為幾年前那件事,他曾暗中調查過你,甚至還想過報復你,誰讓你這混帳東西胡亂授人以術法為禍的?得虧了當時老子跟你一起去河塘村調查情況,斷定幕后肯定有術法高手出招,這才去了蘇淳風上學的學校做進一步調查。我估計,那時候他是看在王啟民和我相熟的面子上,自己又不想暴露身份,才考慮不再追究你的責任,可惜,老子當時沒能識破蘇淳風這小子的術士身份。”
“師父,那現在怎么辦?”鄭建軍尷尬道。
龔虎又詳細詢問了一下事發前后的情況,尤其是蘇淳風的語氣態度等等。繼而琢磨了幾分鐘后,道:“你確定,醒來之后那間屋子里就再沒有了絲毫的yin邪之氣?”
“嗯。”
“這就怪了。”龔虎似自言自語般嘀咕道:“按理說,以蘇淳風當前的術法修為,在沒有任何提前準備的情況下,他根本殺不死那只精,更不要提活捉了…所以唯一的可能是,他借助你的東西把那只精給趕跑了。”
鄭建軍一愣,忙不迭點頭道:“對對,所以啊師父,我尋思著您得再給我弄幾張更厲害的符還有法器,萬一那只精又回來了,姓張的那家人再找我,我也好去應付一下。”
“你應付個屁!”龔虎瞪眼道:“給你件神兵你也拿不住那只精。”
“可生意還得繼續做,我現在總得有趁手的物件啊,您說是不?師父…”
“呸!以后做事多長點兒心眼,掂量掂量自己那點兒道行,別他媽送死!”龔虎忿忿地說道:“笨蛋,開壇作法不但自己受傷,還做虧本的生意,就只收了兩千塊錢,真他娘的沒出息!滾滾,自己到二樓書房的書桌抽屜里拿符去,那還有一把桃木劍,十八枚銅錢,一個護身翡翠鐲,銅錢你只能拿五枚!”
鄭建軍一蹦三尺高,連連道謝著起身往樓梯口跑去。
“記得把錢給老子放下,敢放少了老子扒了你的皮!”龔虎怒道。
“前幾天賺的兩千我都給您。”
“賺你爹個蛋,敗家玩意!”龔虎沒好氣地拿著煙槍在痰盂上當當當地磕打去煙灰,氣呼呼地挪到沙發邊,從放著電話的小桌抽屜里翻出一個小電話薄,掀開找到蘇淳風的手機號碼,然后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窗外,天yin沉沉的,寒風裹夾著零星的雪花在村落里呼嘯肆虐。
室內卻是溫煦如c魂。
早上九點鐘把玩心未泯的弟弟蘇淳雨趕去物流園,叮囑他好好學習之后,蘇淳風就把老宅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又在客廳的茶幾上擺放好了一盤盤瓜子、花生、果仁、糖果還有水果等零食,燒好了兩壺熱水放在茶幾旁邊。
初八張麗飛給他打電話,約好初十上午會和王海菲一起來他這里做客。
十點多鐘,王海菲和張麗飛騎著那輛小摩托車來了。
王海菲還是穿了那件黃色的長款羽絨服,樸素淡雅猶若冬ri里綻放的梅花;張麗飛穿了件雪白色的小夾克羽絨服,裹著淺藍色圍巾,戴一頂粉色的毛線帽子,上面還繡有小小的卡通圖案,下身纖瘦的黑色牛仔褲把兩條修長的大腿繃得像是圓規似的,黑色尖高跟的棉靴,再加上化了淡妝的緣故,整個人青c魂可愛中又透著時尚的成熟風范,頗有點兒大氣的明星范兒。
蘇淳風熱情地把兩人請到客廳的沙發旁,一邊往熱水袋里沖著開水,一邊問道:“海菲,你的補習班今天不用開課嗎?”
“嗯。”王海菲抿嘴笑道:“昨天告知了同學們,今天上午不用上課,下午兩點再上課,耽誤的課程晚上補回來。”
張麗飛摘下棉帽,脫下羽絨服掛到衣柜外側的掛衣鉤上,里面穿了件薄薄的黑色束身線衣,更顯得細腰翹臀,胸部高聳如峰,抬臂整理著烏黑的長發,一邊打量著屋內說道:“淳風,家里就你一個人住,燒暖氣多浪費呀?”
“今年過c魂節全家人都在這邊住,初五我爹娘回的物流園。”蘇淳風笑著把兩個熱水袋上的水擦干凈遞給二人暖手用,一邊道:“你們來之前,我弟弟剛被我趕走,到正月十五他們還要回來再住一天,所以差這幾天也沒必要把暖氣停了。”
張麗飛坐到沙發上,有些羨慕地說道:“其實我特向往著一個人住,zi誘自在,無拘無束。”
“一個人,多悶呀。”王海菲說道。
“是啊。”張麗飛促狹地說道:“那你這幾天就過來陪陪淳風吧,他一個人住,很孤獨很寂寞哦。”
王海菲紅著臉嗔道:“去你的吧,我才懶得管他。”
“我可是好心喲。”張麗飛嘻嘻笑著說道:“他自己在這里住,你就不擔心到了晚上,有別的女人來這里陪他嗎?”
“誰稀罕他,你來啊?”
張麗飛趴到王海菲肩頭嘻嘻笑著說道:“我真來,你吃醋不?”
“不管。”王海菲臉紅紅的。
聽著兩位美女斗嘴玩鬧,蘇淳風哭笑不得,舉手投降道:“咱們能不能換個話題,我這么老實巴交的人招誰惹誰了?”
張麗飛歪著腦袋笑嘻嘻地說道:“淳風,剛才去海菲家里時,趁著海菲去換衣服,你猜她嫂子和她媽媽跟我說什么了?”
“什么?”
蘇淳風和王海菲都看向張麗飛。
“其實是她嫂子說的,不過海菲媽媽看樣子也不反對,甚至可能是海菲媽媽的意思…”張麗飛故意頓了頓,看向蘇淳風時漂亮的大眼睛中閃過一抹傷感,旋即消失不見,道:“海菲嫂子知道我們來找你玩,所以想讓我幫著問問你,如果你們倆都愿意的話,是不是找時間托媒人說一說,然后先把婚事訂下來?”
“啊?”蘇淳風愣了下。
“麗飛,你討厭!”王海菲使勁揪住張麗飛的胳膊掐了兩把。
張麗飛趕緊躲閃著,一邊笑嘻嘻地說道:“天地良心,我發誓說的是真的呢,淳風,你怎么看?”
蘇淳風神色溫和地看向王海菲,道:“我聽海菲的。”
張麗飛美眸中略顯傷感,繼而笑著扭頭看向王海菲,攬著她的胳膊輕晃著說道:“海菲,反正你們倆的事情家長都已經知道了,而且既然你媽和你嫂子有這個想法,你也該為他們考慮考慮,你覺得什么時候訂婚合適呀?”
“這,這總要大學畢業后再說。”王海菲紅著臉蚊吟般說道——大年初一蘇淳風在她家里公開其男友身份的事情,還是王海菲在和張麗飛閑聊時主動提及的。所謂閨蜜嘛,這種事本來就不會相互隱瞞。而且,王海菲也確實抱有些許私心,希望這個消息能讓張麗飛徹底打消掉心頭對于蘇淳風的那一絲執念。
“我是一切行動聽指揮,隨時都可以。”蘇淳風笑著表態,剛說完這句話,手機鈴聲響起,他看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摁下接聽鍵道:“哎你好,哪位?”
“淳風,我龔虎啊。”
“喲。”蘇淳風向張麗飛和王海菲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起身往外面走去,一邊道:“您老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龔虎嘿嘿笑道:“你救了我那劣徒一命,我這不是給你打電話表示下感謝嘛。”
“小事一樁,何足掛齒。”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不承你的人情了啊。”龔虎立刻說道,似乎生怕蘇淳風反悔般,接著岔開話題道:“對了淳風,我還有件事要問你…”
蘇淳風到院子里往西屋廚房走去:“您說。”
“那只精,是不是被你趕走了?”
“沒,在我手里呢。”
“啥?讓你給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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