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茶肆,云飛不耐在路上耽擱太久,到了一處小鎮,換了幾匹上好的駿馬,一行人縱馬疾馳,不幾日便道了長江岸邊。
在古時,這水路乃是最快的,云飛等人租了一條大船,一直往豫西行去,在這長江上,有大大小小數十家幫派。
其中奴屬于魔教的約有半數,暗中投靠嵩山的也有數家,在這大大小小的幫會之中,約有三家稱雄,其中一家,早已暗中投靠云飛。
一路相安無事,這倒是令云飛頗為詫異,本欲趁此機會,將那暗中投靠嵩山的數家幫派連根拔起,不想卻無人前來生事。
這日傍晚,長江上卻是下起了暴雨,船舶不得前行,只得停靠在附近的渡口,接連幾日,也實在在船上待得煩了,在渡口小鎮歇息一晚也好,
到了岸上,云飛幾人冒雨到了小鎮,小鎮中的許多店鋪的窗戶之中,已經露出點點燈火,云飛幾人進了一家客棧,要了幾分小菜吃將起來。
剛過一陣,雨勢漸漸小了,大街之上,燈光處處,卻無一個行人,客棧中只有幾個酒客在那低聲聊著什么。
吃了一陣,終是困意上涌,跟店家要了幾間客房,休息去了。
睡到夜半,忽聽幾聲異響,緊接著便是一陣馬蹄聲,莫約有十數騎,沿著大道奔馳而來,在這雨夜,誰會冒雨到此,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終于是按捺不住了呢。
云飛翻起身來,提上寶劍,推門出去,喚醒隔壁的林家三口,囑咐他們小心一些。
馬蹄聲停住在客棧門外,十數黑衣人,叫開房門,在大堂中喊道:“武當派的云飛少俠在此處歇息么?咱們有一事相求。”
云飛施施然走了出來,見得大廳內約有一十五人,各持兵刃,立在大堂內,這些人個個頭上戴了個黑布罩子,只露出一對眼睛,為首一人說道:“閣下便是云飛少俠么?”
云飛道:“某家便是,諸位深夜來訪,所謂何事。”
那人說道:“聽說云飛少俠救下福建福威鏢局的林家父子,我等于他有舊,特來一敘。”
云飛說道:“諸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也不報上名號,便來與我要人,豈不可笑?”
那人說道:“云飛少俠,你還是將那林震南叫出來的好。”
云飛道:“那若是我說不呢?”
那人道:“云飛少俠在江湖上大名鼎鼎,既然要護那林家,我等江湖小卒,自然是不敢與少俠相爭的,不過,少俠與他們相聚數日,相比那林家的《辟邪劍譜》你一定是得到了,我等借來一觀可好?看完還你便是了。”
云飛道:“我不知道什么《辟邪劍譜》,我武當劍法天下無雙,何須舍近求遠,去謀奪林家的甚么勞什子的《辟邪劍譜》。”
那人道:“武當派的神妙劍法,我等自然是佩服的,既然云飛少俠看不上,何不做個順水人情,送于我等。”
云飛道:“沒有便是沒有,我誑騙你們作甚。”
那人道:“林家都在你手里,那《辟邪劍譜》能跑到哪里去。”
左首一端的人喊道:“你說不在這里,那去了哪里。”
云飛冷聲道:“你是誰,報上名來,小爺倒要瞧瞧,你憑什么問這句話。”
左首那人喊道:“你小子到底交不交,我等敬你是武當派的,莫以為你那點名聲便能唬住我等,當真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么?”
為首那人道:“倘若你要不交,那就莫怪兄弟們動粗了,刀劍無眼,在云飛少俠身上留下那么幾下,須是不好看的。”
云飛道:“我早已經放出消息,要將林平之送還洛陽金刀王家,你們倘若真心想要《辟邪劍譜》,不妨到了那時,再去…”
不等云飛說完,便有一人呸道:“小子,你誆騙誰呢,到了金刀王家,可還有我等好處?那時你門中長輩弟子齊聚,又有幫手,在一狠心,便將我等全數殺人又有何妨。”
云飛道:“要動手就快些,憑的墨跡,倘若有本事勝的過我手中長劍,便就是我的性命,送于你們又有何妨?”
左首那人喊道:“這小子憑的猖狂,先吃你爺爺一刀。”
云飛長劍出手,見著大堂內的一十五人皆是身手不俗,想來是江湖上二流末端人物,說道:“想來你等在江湖上也不是那種泛泛無名之輩,怎的來做這等事情。”
長劍一橫,架開揮來的一柄鋼刀,又道:“便就讓你們瞧瞧我武當劍法的神妙。”
三尺青鋒,在空中舞出朵朵劍花,迎上攻來的眾人,這一十五人,分出十人來圍堵云飛,剩下五人卻是朝著林震南三人撲去。
林震南一身三流的功夫早就散去,林平之與那王夫人連三流都算不上,數招之后,林平之便被打倒在地,王夫人雖是護子心切,潑出性命來,也不過多撐了幾招,只聽的一聲呼喝,被人以刀背砍中胸口,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委頓在地。那黑人哈哈一笑,伸手在她背上點了幾處穴道,而林震南與林平之卻是連穴道也沒點,顯然是看不起他二人。
云飛瞧著眼里,手中并不如何驚慌,只是長劍攻的更急了一些,青鋒三化,化作點點寒芒,刺中一人的胸口。
左手奔出一掌,急退一人,身子迅急旋轉,避開眾人,輕身一縱,往林平之哪里撲去,只是一旁突然殺出一人,舉刀就往云飛腰間掃去。這一招來的突然,云飛倘若避閃,身形必然受挫,便就被身后的人纏住。
好一個云飛,使出梯云縱,憑空在空中生出一口氣力,身子一番,避開那到,反手一劍,刺入那人左肩。
足尖一點,身子又往前撲出一丈,原本在林鎮南身旁的兩人朝云飛撲了過來,云飛不耐與他們糾纏。
長劍往出一遞,待到二人身前時,長劍似乎變軟一般,劍尖徒然下次那人胸口,那人躲閃不及,胸口中了一劍。
另一人單刀赴會,直撲云飛胸口,云飛抽出長劍,越不想中劍那人甚是兇悍,竟是拿手握住云飛長劍,長劍一時抽不出來。
云飛心中一狠,長劍不抽反進,將那人刺了個透心涼,左手一掌揮開刺來的鋼刀,身子往前一靠。
腳下生風,踹中那人膝蓋,那人登時站立不穩,身子往下一跪,肩頭便被云飛打了一掌,抽出長劍,格擋住身后激射來的一柄暗器。
左手凝握成虎爪,使出空手多白刃的功夫,將那鋼刀震成兩截,反手將短刃,打入那人體內。
前來向阻云飛的二人,登時斃命。
只是這人的悍勇之氣,阻了云飛片刻,身后的眾人已經追了上來,不得已云飛轉身再戰,那林震南見身旁二人已去,略松口氣,但見自己妻兒還在蒙面人手中,不知哪里來的氣力,滾輪一滾,見其掉落在地上的一柄長刀,朝著其中一名蒙面砍去。
只是他雖然使盡了平生的氣力,卻奈何那人不得,倘若不是要打聽辟邪劍譜的下落,不下狠手,林震南早就命喪當場。只是揮砍了一刀,便被打翻在地。
黑衣人見奈何云飛不得,反而折了兩個弟兄。喊道:“分出幾個兄弟將林震南一家帶走,其余人跟我宰了這小子。”
這一十五人,口音頗雜,南北皆有,武功更雜,顯然并非一個門派,但趨退之余,相互間又默契甚深,并非臨時聚在一起,聯系原著,外加上薰兒傳來的消息,不難猜到他們是何人所派。
眼見他們就要將林震南三人劫走,云飛突然發力,純陽無極功搬運出一股股暖流,三尺青鋒上發出嗤嗤的響聲。
顯然是灌足了內力,圍攻他的數人一個不妨,便被云飛震落兵器,長劍弧形劃出而又弧形收回,一個圓圈,又將一人傷在劍下。
云飛說道:“前些日子,我便殺散一幫不長眼,此番又來這么多,也罷,權當是練劍,且看我太極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