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飛下山至今,所經歷大小爭斗也有十次,其中不乏生死大戰,其中所悟,又豈是李捕頭這種井底之蛙所能知曉。
所以李捕頭看向云飛時,沒有他所想象中的驚駭面孔,反而是淡淡的微笑,笑的令人心顫,李捕頭見了,心中大震,暗道不好,想要變招,但卻是已經遲了,只得繼而往前。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的雙勾進身,云飛手中長刀急射出去,身子前探,雙手倏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這么一催,李捕頭雙手已被折斷。
手腕生生被人折斷,期間痛處可想而知,然而李捕頭只是‘呃’了一聲,便在無半分的聲響,李捕頭是這種能忍住疼痛而不吭一聲的人么?顯然不是的,因為死人是沒有痛苦的,死人是不會發出聲響的。
這李捕頭,早已經被云飛急射出去的長刀封喉,鮮血噴射出來,有三尺之高,在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之下,云飛宛如地獄之中的修羅,看著諸人,仍是笑吟吟的看著。
忽然天空閃過一道驚雷,破廟之內剎間雪亮,那廟中的佛像似乎仍是在笑吟吟的看向眾人,只是此時此刻卻顯得如此的陰森詭異。
破廟之中,此時沒有人敢發出一絲的聲響,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了,那些被云飛打到在地的官差捕快,即使再疼再痛,也不敢吭出生來。
所有人都看著云飛,看著這眨眼睛由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變成一個浴血狂魔,只有那火堆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
此時破廟之內忽然傳出一聲銀鈴般的聲音,“云飛哥哥。”原來一直藏身云飛身后的小熏兒,在輕聲呼喚。
云飛聞聲,原本緊握在手中的長刀,‘咣當’一聲掉在地上,轉身揉了揉,小熏兒的發髻,微笑著說道:“熏兒不怕,熏兒不怕,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
熏兒望著滿臉是血的云飛,本該害怕的她,也突然笑了,笑的那么甜,那么美,輕聲說道:“有云飛哥哥在,熏兒自是不怕的。”
說罷伸手便去揉云飛的臉頰,被云飛伸手抓住她的小手,回身看著那滿地的官差說道:“滾,日后若讓我在聽聞你等再敢欺壓百姓,定斬不饒。”
其中的一人立馬俯身說道:“多謝少俠不殺之恩,多謝少俠不殺之恩。我等日后必定謹遵少俠所言。”
說罷便倉惶逃去,唯恐云飛痛下殺手。
而在破廟另一角的眾人,面色見又是尷尬又是恐懼,那為首的老者,訕訕一笑說道:“少俠好功夫,我等慚愧。”
云飛嘿嘿一笑,并不答話,老者面色一僵,好是尷尬,只是朝云飛拱了拱手,也便領著眾人出了破廟。
看著那地上的死尸,心中一陣反胃,便也牽著熏兒的小手,坐上馬車走了。
怒殺李捕頭,在這俠已武犯禁的武俠世界雖是不懼,但也厭煩官府的追捕,故此與熏兒換道路而行。
雨后的天空格外晴朗,云飛心道:“沒有霧霾的天,果然是湛藍清澈啊。”駕著馬車緩緩而行,一路上游山玩水,倒也瀟灑快活,只是囊中的阿堵物令人神傷。
瀟灑幾日后,只得加快行程,往鄭州城行去。到了鄭州城以云飛的聲望,些許銀錢自是不在話下。
“若是在無辦法,上少林寺尋見覺心、覺月二人也可化些銀兩,相比他二人不會小氣,畢竟出家人四大皆空,而銀錢乃是萬惡之源,幫他們分擔罪業也是好的。”云飛心中這般想來。
到了鄭州城中,云飛倒也沒有四處去打秋風,雖是有那個想法,畢竟好賴白馬藍衫客也算是在江湖之中小有名氣,他自己也舍不下這般面皮。
只是到了城中將馬車變賣,給一直吵鬧買糖葫蘆的熏兒解了諂,然后拿著剩下的銀兩進了賭坊,仗著自己眼快手急,不過半響的功夫便贏了十數兩紋銀出來。
這一下,我們云飛少俠終于一改前幾日的摳唆恢復富家公子的風范,先去做了幾件衣裳,再去定了兩間上好的廂房,醉云居點了滿滿一桌的酒菜,云飛心中說道:“富家公子,少年俠俊當如是也。”
這酒樓之中,三教九流人員雜亂,是探聽江湖消息的絕佳去出,這不,云飛剛坐定沒多久,耳邊便傳來一則消息。
“你們知道么,咱們鄭州城中的李捕頭前幾日在城外一破廟被人殺了?”說話的這漢子生了一張圓臉。
坐在一旁的云飛聽了一愣,本是塞了慢慢一嘴美食的小熏兒,面色一慌抓著云飛就走,卻被云飛恩在凳子之上,拍了怕她的小腦袋,示意她稍安勿躁。
有一人說道:“早就聽說了,嘿嘿,他早就該死了。”
旁邊一位富商打扮的人問道:“可知是何人所為?這李捕頭雖然品行令人不齒,但是一雙鐵鉤,倒也厲害,況且他身在官府又與嵩山派的關系密切,近些年來少有人惹,怎的就送了性命。”
那圓臉漢字說道:“居那些逃回來的捕快說,是一個身高八尺的大漢,面若黑炭,手中還拿著一雙宣化斧。”
云飛聽了不由的一氣,好賴自己也算是風度翩翩一少年啊,怎的到他們嘴中就成了李逵那廝般人人物。
再往下聽,還有一人說道:“除此之外,我還聽聞,與那大漢一起的還有一人,是個女子,生的面若桃花,不可方物。”
眾人聽到這里,“哦”的一聲,那富商說道:“原來如此,想來是那李捕頭見色起意,誰知道踢到鐵板之上,被那雌雄雙煞給殺了。”
聽到這里,云飛搖頭苦笑,只是身旁的薰兒滿臉通紅,云飛眉頭一皺,給她倒了杯茶水,說道:“是噎著了?慢些吃,又沒人同你搶。”
他哪里知道薰兒是因為那一句雌雄雙煞而羞紅了臉,見云飛并未察覺,小丫頭暗暗拍了來胸脯,這小丫頭似乎頗為早熟呢。
云飛見她這般模樣,不由的想到,這妞長大后又是一個禍國殃民的角色,是便宜自己呢,還是便宜自己呢,還是便宜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