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一夜無眠的云飛,沒有絲毫的困意。盤坐于榻上,運行《純陽功》法,搬運數周天后頓覺神清氣爽,周身舒泰。
此時晨曦初露,朝陽初生。洗漱一番之后,便如同往常一樣緩步踏行前往演武場做早課。剛行的幾步,便遠遠瞧見一人從遠處馳來。凝目一看,原是成高師兄。便朗聲叫道:“成高師兄,成高師兄。”成高聞言也不答話,又急行幾步,便到了云飛身前。說道:“云飛師弟,沖虛師叔有事向召。”“召我有事?”心下不解又有何事,又道:“何事又何須勞煩成高師兄親自前來。”“唔,勿要多言,你去了便知,為兄也是順道而為。”當下也不多言,腳踩梯云縱往那紫霄宮奔去。
二人均是內功上佳,身法高超之輩,不多時便行到紫霄宮下。二人緩下身來,拾級而上,步入宮門。見得沖虛道長與那玄虛道長在前詳談,也不敢上前打擾,便立于一旁。過了莫約一盞茶的功夫,沖虛道長似是于玄虛道長商定完畢,玄虛便出得門去。二人上前行禮道:“師傅(叔)。”
沖虛道長聞言“嗯”了一聲,道:“此時喚你二人前來,是有一些俗世交予你二人去辦。”
云飛成高二人齊聲道:“但憑師傅(叔)吩咐。”
沖虛道長從桌上拿起幾封請柬,道;“昨日門中長老商定傳位大典的良辰吉日,這幾封請柬,便是要你二人送往江湖中的各大門派。”
云飛聞言新下暗喜,暗道:“終于可以下山了么?”云飛接過請柬一看,登時頭大。原來幾封請柬上非別所書峨眉,昆侖,丐幫以及五岳劍派等江湖諸大門派。云飛心想:“這些各自天南海北,要是只有我二人相送,可要送到明年去了。”
云飛問道:“師傅,這些門派遍布大江南北,有些門派相聚甚遠。若是只有我二人,未免…未免有些。”
沖虛道長“哼”了一聲道:“你不是平日里總是叫嚷道要下山行俠仗義么?咋么事到臨頭卻成了縮頭烏龜。”
云飛聞言暗暗叫苦,道:“弟子字不是害怕下山,卻是怕弟子初次行走江湖,所送書信請柬之間卻又相差萬里,弟子不識路途,耽擱了日期。”
這時徐銘蘇謙等人也入得門來,沖虛道長道:“自不是只由你二人相送。”
待得他們行禮之后,沖虛道長便道:“這些請柬便有你們前去相送。商定好之后,再來告知與我。”
當下眾人行禮告退。
“云飛,沖虛師叔所吩咐何事?”
“可是吩咐我等下山做事?”
云飛聞言點頭稱是,眾人一陣歡呼,梁豪這廝道:“終于可以下山了,終日在啥上煩也煩死了。”
蘇謙道:“下山之后定要豪飲一番。”徐銘調笑道:“蘇謙恭喜恭喜,這下可是正好,你終于可得尋你那千嬌百嫩的娘子去了?”
眾人聞言無不忍俊不禁,蘇謙惱怒揮手作勢要打,徐銘趕緊討饒。
眾人之中唯有姚震雖也是面漏喜色,卻是保持冷靜,問道:“沖虛師叔,命我等前去送請柬之中有哪些門派。”
“分別是峨眉,青城,昆侖,丐幫等等。”
“如此我等需要分別行動了。”
當下諸人開始商議,過得半響。終于議定。
成高師兄年長于諸人,又游歷過西域,故此,昆侖,崆峒兩派有成高師兄前往。西岳華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由云飛相送,原因自是結識一下時值年少的令狐大俠,還有書中那令人我見尤憐的依琳小師傅,故此力爭。
齊魯大地上的東岳泰山,由性子一向沉穩多謀的姚震前往。江浙一域隱士較多,便由性格外粗內細的梁豪前往。天府之國,四川峨眉,青城兩派由蘇謙前去。蘇謙祖上是四川人,由于家中經商故現居湖北境內,此次也算是歸鄉了。至于南岳衡山,丐幫君山,云貴的點蒼派就由徐銘,侯杰二人同去。
至于少林寺,乃是江湖正道之首,有玄虛師叔親自前往。
眾人商定之后,由云飛前去回稟沖虛道長。各自散去準備下山日后之用。
云飛前去紫霄宮回稟自家師尊。卻見沖虛道長早已在門前等著自己,隨即上前行禮,回稟剛才眾人議定之事。
沖虛道長贊道:“不錯,你們能這般如此,卻是很好。”
“云飛,你在這山上呆了十年之久了吧,中間雖然偶有下山,我武當也當得名山大川,但也終究有些膩煩。”
云飛忙道:“不敢。”
沖虛笑了笑道:“說來慚愧為師在你這般大時功夫還不及你的一半。”
“師傅謬贊,徒兒哪能跟師傅相比。”
“嘿,你這小子。功夫已經有所小成,放眼江湖也勉強算的二流人物。但卻沒有與人交手經驗,若是與人相斗,難免吃虧。不過,玉不琢不成,不經歷江湖博殺哪能有所成就。但是也不要輕易害人性命,多做殺孽終是不好。”
“弟子謹記。”云飛答道。
“你下山去吧,你也有些時日沒回去拜見楚老爺子了,老爺子身子可還健朗?”
“多謝師父掛懷,前些時日家中傳來書信,言在、家中一切安老。老爺子身子骨健朗的很。”
“唔,那就好。百善孝為先,你此次先回家住上幾日,盡盡孝道,再去送信不遲。”
…當下拜別師父下山,回到房舍,打點行李,提上長劍,正準備下山。
忽然聞到有人前來,推窗一看,原是徐銘這廝。問道:“徐道長可是來尋我?”
徐銘也不理他,徑直走到門口,踹們而入。云飛見狀無奈搖頭笑道:“這門板你也要踢回來?”
徐銘一臉正色道:“明日便要下山了,我跟侯杰師兄一路,路上還有個照應,你獨自一人卻要小心。”
云飛聞言,心下感動。說道:“快則一月滿則數月,再說不過是去送個請柬,哪里會有什么危險。”
“勿要大意,黃河以北,賊人眾多,又距離“魔教”甚近。還是小心些為好,遇事莫要張狂。”
云飛心道:“自家前后年歲相加也是而立之年的人了,且被徐銘這小子提醒。”不過心中還是甚為感動。
道:“我知曉了,你和侯杰師兄此去也是山高路遠,路上也要小心。”
徐銘沉默一陣,嘆了口氣道:“話已至此,一切小心。你路上盤纏是否充足?若是不夠…”
云飛答道:“夠了,夠了,無需擔心。”
徐銘望了云飛一眼道:“既然你盤纏充足,那便借我一些。”
云飛道:“你剛才說什么?”
“你盤纏充足那邊借我一些。”
“不是這句,上一句。”
“你盤纏是否充足?”
“不充足。”
徐銘閉目,積攢怒氣,等待技能,尼瑪。看劍…
半響,徐銘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說罷步出房門,漸行漸遠。
“還我銀錢,還我銀錢。”只剩云飛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