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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偶遇白猿戲城虎

  遁龍潭畔,少女指著許三笑鼻尖說許三笑找人冒充殺手忽悠了霍平潮。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許三笑一見少女的身形步法便知她功夫未必遜色何問魚多少。當日請尚楠配合演戲,忽悠霍平潮,尚楠演示的都是真功夫,而許三笑自己卻用的是玄門之中的雕蟲小術,不入方家之眼。

  少女盯著許三笑,眼神凌厲非常,許三笑心中暗自驚奇,看她年紀不大,身上的殺氣卻是貨真價實的,這樣的氣質許三笑曾經見過,只有真正身經百戰的武道家身上才具備。許三笑看著她身上淡粉色的熊娃娃毛絨睡衣,很難想象這么個嬌滴滴小巧玲瓏的少女,竟是一位了不起的武道高手。

  許三笑微微一笑,道:“請問你是哪一位?為什么會住在這里?”

  少女昂然道:“我叫江心月,霍平潮是我大哥。”

  啊!原來是她呀。許三笑心中一動,想起曾經催眠霍平潮后,聽他說去過這個女孩子的身世,乃是霍大公子跟自己的繼母偷情所生的,對外號稱是他的妹妹。許三笑點點頭,道:“原來是你呀,聽老霍說起過你,卻沒聽他說起你會一身功夫,當著真人面不說假話,我就是那個許三笑。”反問:“卻不知你憑什么認為是我找人冒充殺手忽悠的老霍?”

  江心月傲然道:“答案很簡單,這世上能用手把那么厚的玻璃鋼齊刷刷削掉一角的人,據我所知只有一個,就是我師父,而霍平潮跟我師父的大哥是好朋友,如果是我師父出手,霍平潮不會不認識我師父,至于其他人,我不相信有第二個人能辦到!反而是有些江湖術士,擅長一些特殊的把戲,反而能輕而易舉做到。”

  許三笑道:“想不到你一個大家閨秀出身的女孩子,居然懂得這么多江湖上的道道,卻不知教你這些的那位了不起的師父,有沒有對你說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

  江心月哼了一聲道:“聽你的意思還不服氣?”

  許三笑瞇著眼笑呵呵看著她,心想,這小虎妞是老霍的親閨女,又是武道中人,東西沉入遁龍潭這件事給她看見了卻是件麻煩事,唯有顯露手段讓她心服口服,才能保證她不會把這里的秘密說出去。想到這兒,點點頭道:“是有一點不服氣,你師父就算功夫了得,卻也未必是天下第一,你畢竟只是個小姑娘,見識有限,不知道這世上高人的厲害。”

  江心月冷眼環視一圈,一指水中的何小妹,道:“這里頭也就她配做我的對手,打贏我,你們做的事情我就不過問,你忽悠霍平潮那件事我也不跟你計較,你看怎么樣?”

  不等許三笑答應呢,何小妹已先叫了聲好,從水中飛躍而出跳到岸上。一句廢話沒有,劈手便是一拳,直取江心月前胸。

  江心月對何小妹這說打便動手,毫不講江湖規矩的做法微感意外,眼看拳到胸前,氣勢十分凌厲,不敢托大,趕忙橫手一擔,順勢一拖,帶著何小妹的拳向后拉。這一手乃是青龍掌中的拖刀手,脫胎于馬戰刀法中的拖刀技,功夫到了,隨手這一拖,掌緣如刀,能割開對手的肌膚。是非常厲害的手段。

  何小妹人雖然秀逗了,一身功夫的本能還在,一搭手知道這一招挺厲害,不躲不避,順著江心月的意思,往前跟進,你拖我追,讓她拖不上力道。這一下隨機應變,動作如電,江心月把何問魚的拳往懷里頭領,卻沒想到幾乎等同于引狼入室,眼看中宮防御被破,顧不得其他,只好雙手一錯,橫著以蠻力硬擋住何小妹這一拳。

  何小妹雖然是單手,面對江心月雙手橫臂交錯抵擋,去勢不減反增,這一拳結結實實打在江心月手臂上。

  許三笑趕忙喝了一句:手下留情!

  江心月被何小妹這一拳打的騰身后退,一下子落入遁龍潭。何小妹得理不饒人,嗖的一下追著她的身子也跳了進去。

  許三笑站在岸邊看著,眼瞅著江心月粉色的身影沉入水中,心知何小妹的水性天下一絕,功夫看來也明顯強過江心月不止一籌。她又是個沒輕沒重的主兒,若是把江心月傷了,只怕無法向老霍交代。趕忙一縱身也跳進水里。

  水下,江心月這南粵女孩的水性竟也很厲害,水出拳,梟水踢腿,正與何小妹斗的難分難解。不意,那靈犀也在水中,這避水靈犀與何小妹相處久了,早把何小妹視作最親近的人,眼見二人相斗,豈有不上前相助的道理。這家伙搖頭擺尾也過來參戰。避水靈犀天生熟悉水性,在水下,這種異獸有伏龍之威。江心月本來就不是何小妹的敵手,又加上它,就更不行了。正手忙腳亂,抵擋不住時,許三笑潛了下來。

  二人一獸在在水里打斗,早將遁龍潭給攪翻天。許三笑擔心出現意外,趕忙湊到近前順勢撥水,自從與郭道安學會了弄風術的三重境界,許三笑的感知力越發入微,又得李慕楓指點精神修養的基礎更加牢固,道行也有了長足進步,這幾下撥水看似輕描淡寫,每一下卻無不是因勢利導的最佳時機,內氣與水氣相通,以自身為支點,以精神內息為杠桿,四兩撥千斤,引導著水力迅速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頃刻間,便將打斗中的二人給卷進來,唯獨避水靈犀見勢不妙,一頭鉆進潭底深處。這家伙在水里的本事太大,上次如果不是小尾巴被何小妹抓住,也不至于被許三笑給弄出水面,許三笑只想拉架,自是懶得跟它計較。將二女分開,便拉住何小妹,如上次一般,利用漩渦的力道將三人托舉出水面。

  江心月從水中被漩渦甩到岸邊,渾身濕透成了落湯雞,衣領的口子早被掙開,胸前尖翹凸起春光乍泄。她卻顧不得這些,驚詫的看著許三笑,張口結舌道:“你,你,你是神仙還是妖怪?”

  許三笑領著何小妹的小手,踏水來到江心月面前,道:“神佛都是人修成,境界到了而已,你現在還覺得我是個耍把戲的江湖騙子嗎?”

  江心月瞪著大眼睛,連連搖頭,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道:“許三笑,你真神了!”

  “其實你也不錯了。”許三笑道:“你那位師父那么厲害,他就沒跟你說過江湖上一些修行有道的大術士的手段?”

  江心月道:“我師父說,那些江湖手段都是障眼法,迷心術,只要我意志堅定不受影響,管他什么可怕的玩意,一拳搗過去就絕對錯不了,可你能在水里頭弄出這么大的漩渦來,這可是我親眼所見的,我搗一百拳只怕也沒用。”

  若功夫到了,內外通神,的確可以做到無視術士各種奇術的地步。便如尚楠與郭道安交手時正是江心月說的情形,郭道安的精神幻術制造出種種怪異,都被尚楠揮手一拳擊碎。但這世上又有幾個似尚楠的人物?許三笑不禁問:“你師父是哪一位?”

  江心月道:“我師父叫楊軍虎。”

  許三笑頓時恍然,怪不得敢這么教徒弟呢,原來是他。我其實早該想到他的。江心月是霍平潮的閨女,霍平潮是葉皓東的朋友,除了楊軍虎外,她還能去哪里找這么狂的師父?

  許三笑道:“原來是他,怪不得敢說這樣的話,其實他說的沒錯,今天如果換做是他在水里,以他的功夫修養,也許只需一拳就能將這漩渦搗散,主要是因為他的精神修養到了一定層次,能發現水力運轉的規律,準確找出破綻。”

  江心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反正你比我厲害就是啦。”轉頭又看向何問魚,道:“你一定就是何問魚吧?”

  何小妹搖搖頭,道:“我是何小妹,有時候別人也叫我何問魚,但我不記得了。”

  江心月道:“你一定就是何問魚,我師父說過,天下練武的女的,只有你比我厲害。”

  許三笑指著江心月身上,道:“江小姐,要不然你還是先回去換身衣服吧。”

  江心月低頭一看,這才注意到自己上半身已經走光,下半身則只剩下一條三角形的卡通內褲。登時羞了個大紅臉,道:“哎呀,你怎么這么流氓,我都這樣了你還看。”一跺腳,轉身便往天一道場去了。

  房間里,江心月擺出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追問許三笑大清早在遁龍潭那邊做什么。

  許三笑見她雖然有些古靈精怪,但神清意澈,絕非虛偽陰沉的性子,又是霍平潮的親閨女,老書記的重孫女,也可算作自己人。便把一切和盤托出。

  江心月聽到許三笑與葉皓東結交,受其影響立志要一統玄門左道的時候,不禁幽幽一嘆,道:“我這位葉叔叔的口才依然是那么了得,死人都能被他說活了,連你這種大隱于市的世外高人都被他說的動了名利心,好幾年沒見他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他老婆是農家四代的大小姐,那位大嬸嬸跟我可好了呢。”

  許三笑道:“這次去沒見到葉夫人。”

  江心月的情緒很快由悵然轉為興奮,雙眸放光盯著許三笑,興致勃勃問道:“你要在這里用沉入潭底的寶貝引馬二龍來和你公平斗術,那個馬二龍的術法也跟你一樣厲害嗎?”

  許三笑道:“以前他比我厲害的多,現在我大概比他強一點,但斗術不同于比武,并不是實力強的就一定能勝。”

  江心月歡欣鼓舞道:“這下子可有熱鬧瞧了,你看看,算我一個行嗎?”又道:“按照你說的,既然馬二龍投奔了一貫道,那他來跟你賭輸贏,搶什么左道正宗的名頭和那水潭里的寶貝,一貫道的人就沒道理會坐視,你就這么幾個人,算上我一個,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個大忙呢。”

  許三笑怕她泄密,本就打算了讓她摻和進來,額首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一貫道的李神通蟄伏六十年,最近就要下雪山,聽說要干一些大事,馬二龍算是難得的人才,不出意外,他一定會派人助陣馬二龍,想辦法巧取豪奪他們想要的一切。”

  江心月道:“怪不得你把東西沉到了遁龍潭底,那里頭深不可測,除了何小妹和那頭小犀牛外,估計誰都下不去。”

  許三笑搖頭道:“也不盡然,但我想能下去的那幾個人是不會對那水潭下邊東西感興趣的。”

  江心月略約明白許三笑的意思,點頭道:“就好像我師父那樣的人是嗎?”

  許三笑嗯一聲,又道:“算你一個沒問題。”

  江心月興奮的:“一言為定!回頭我把師父請來給你幫忙。”

  許三笑道:“那倒不必,我是公開約斗馬二龍,依照江湖規矩其他人不能插手,馬二龍的背后雖然有一貫道,我背后就沒人了嗎?”又道:“而且馬二龍這人根骨極佳,天生不甘于人下,道業沒大成前,他寧愿窩在南山多年,煞費苦心想盡辦法打開郭侃寶藏,就是為了能得到重陽遺稿,修成活死人再出南山入世,如果不是郭侃寶藏被毀,斷了他的念想,他絕不會投奔一貫道,一貫道能屹立六十年不絕,里邊的高人一定不少,按道理是不該為這種人全力以赴的。”

  江心月道:“你說葉皓東在蓉城,我都有三年沒看見他和師父了,反正離著二月二還有幾天,正好趁這段時間去看看他們。”

  許三笑駕車回歇馬鎮,路過景區大門時,發現前面擁堵了許多車。下車一打聽,別人說是來了一個耍猴的老頭在景區大門外擺攤兒,新成立的城管中隊攆人的過程中,有個小年輕的脾氣太盛,先給了老頭一棍子,結果就打起來了。聽說幾個城管都被老頭的猴子給摳的頭破血流,這事兒已經驚動了警察。

  許三笑并未急于過去。作為一區之長,有些場合并不適合立即站出來露面。老百姓和城管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城管執法是順應城市建設的需要,老百姓擺攤是為了討生活混口飯吃。處在領導的角度看這件事,誰對誰錯?去了肯定要向著老百姓說話,可一旦這么做了,城管隊員們又會怎么想?聽這意思耍猴的老頭并未吃虧,這個時候許三笑就更不宜過去了。若是城管在行兇,自己過去叫為民做主,現在是老頭的猴子在逞兇,一群大小伙子被猴子抓幾下算得什么?

  許三笑注意到人群外圍有一輛警車,看車牌應該是鄭成飛的車。掏出電話打過去問怎么回事。電話接通,鄭成飛果然在現場。許三笑問:“怎么回事?”鄭成飛說的跟圍觀群眾基本一致。許三笑說:“賣藝的老人怎么樣了?沒什么事情就趕緊散了,不要在這里阻塞交通。”鄭成飛說:“老頭躺地上呢,城管里有幾個被他養的猴子給抓傷了,這只猴子有點特殊”

  “老人都躺地上了你還跟老子扯什么猴子?”許三笑怒道:“鄭成飛你有沒有正事兒?”

  鄭成飛委屈的:“許區長,您聽我說完再罵我也不晚呀,我跟您講這老頭沒事兒,躺在路當間還打呼嚕了,身上就蓋了一張紙,我怕他睡壞了,好心讓人拉他起來,可中心街派出所的幾個小伙子弄半天了,怎么都拉不動他呀。”

  蓋了一張紙?許三笑心中一動,問道:“蓋了一張什么樣的紙?有多大一張?上面畫了什么沒有?”

  鄭成飛道:“半尺寬長方形的黃紙,上面畫了一座山,許區長,怎么了?這張紙還有啥說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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