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有道,只要活著,人人都在修行。并非只有修道者才算修行。其實讀書弈棋品茶垂釣,甚至家長里短的日子,都是一種修行,所謂修行其實就是在一切人生經歷中學習觀察,修正心養真性,求人格和智慧上的精進,最終目的是個人修養的提高。
修養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卻實實在在存在著。舉個最尋常見的例子,同為家庭主婦,有巧婦妙手持家,家和萬事興;也有悍婦橫踢爛卷,鬧的家宅不寧。二者相比,前者便是修行到了,相對而言,涵養更深而有智慧,懂得巧妙的處理家庭中各種矛盾。
許三笑的修行主要在官途,周至柔則修的是天道。郭道安的道又是什么?
許三笑暗自尋思,這位陰山狼王早年經歷過一場巨變,其人受過極大的刺激,是何問魚領導的宗教事務辦公室的頭號大敵。他找自己的目的顯然是要把自己豎為宗主,其根本目的卻是為了重聚雜道力量。如果讓他成功了,他下一步會怎么干?跟這么一個處處跟政府對抗的家伙攪合到一起,最后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想到這些,許三笑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擔憂。
周至柔在這件事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或者說,老瞎子對這件事是個什么態度?
聽任道遠的口氣似乎并不贊同這件事。莫非他找導魂鐘的目的也是為了阻止郭道安?如果是這樣,那就解釋了為什么何問魚殺洪大鵬時那般絕情,對他卻一直沒有痛下殺手。除了要扮失憶外,也許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許三笑問道:“他找我是想讓我去當什么宗主,你找我又是為了什么?”
任道遠剛想回答,嘴巴微張,話還沒出口就咽了回去。
原來就在此時,從胡同里又閃出一個人來,虬髯獨臂,單手按在腰間,緩步走來。
任道遠一見此人,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一跳而起,拔足便跑。
許三笑認出這老者正是那天早上看見的,趙一龍的師父。李燕口中的張爺爺。待要向他招呼一聲,老者卻一語不發,轉身回了胡同,許三笑感到眼睛一花,老者已失去了蹤影,仿佛他從未出現過。
回到家,李燕早做好了飯等著。
吃飯的時候,許三笑突然說:“明天帶你去南海省摘椰子嚼檳榔去。”
李燕先微微一怔,接著面露喜色,最后神色如常,拒絕道:“不要,你最近不是有很多事嗎?我跟趙總說了你的事情,他那里沒問題,說只要你一句話,隨時可以撤資停工,到時候他們騎虎難下,只能敲鑼打鼓來請你。”
許三笑說:“可能沒那個必要了,發生了一些變化,我不得不做出些改變。”
李燕奇道:“會有什么變化?你不是說上頭有所謂大人物要坑你嗎?”
許三笑道:“今天下午,有個疑似大人物閨女的人來找我,她打算把天坑事件的責任攬到身上。”
李燕嘆道:“原來是她。”神情一黯,又道:“在天坑里那會兒她還跟我說要把那件事徹底忘了,還求我不要告訴你真相,想不到現在她會為了你,肯做出這么大的犧牲。”
許三笑道:“其實我知道,扛下那件事對她而言算不得多大犧牲,不過卻給我提了個醒,我許三笑沒有依賴女人的習慣,不管是你還是她,我都不想依靠,這件事我自有打算。”
李燕關心問道:“你有什么打算?”
許三笑卻不想多談,故意將話鋒一轉,道:“剛才我在街上遇見一個人,告訴我一些事,話還沒說完,你那位張爺爺出來了,把他給嚇跑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位張爺爺是什么人?能把任道遠嚇的比兔子跑得還快。”
李燕想了想,道:“小的時候我在封閉學校讀書很少回家,對我爸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叫張永寶,我爸很敬重他,叫他寶叔,他對我爸更尊敬,我到西南來上學,他主動跟來保護,再多的事情我可也不知道啦。”
許三笑道:“他怎么好像對我挺大意見似的?”
李燕說:“張爺爺因為上次我被拐進虎嘯村那件事一直憋著口氣,我今天剛告訴他咱們在虎嘯村的事兒,他老人家的脾氣可大了,沒一巴掌拍扁你的腦袋都算客氣了。”
許三笑聽罷不禁慨嘆跟這丫頭談戀愛還真是個高危行業,她的這些個叔叔爺爺,一個比一個厲害,一想起那個燕東陽凌厲的目光和那有如實質的殺氣,脖子便直冒涼氣。過往江湖經驗和厲害手段在李燕的家人面前成了小打小鬧,讓許三笑的自信心頗為受挫。摸摸腦瓜道:“你最好一次把你爸爸身邊的牛人都介紹一遍,免得我糊里糊涂的被人拍扁了,下到地府里時才知道就是因為跟小媳婦絆了幾句嘴。”
李燕抿嘴一笑道:“放心啦,他們都是我的長輩,待我可好了,只要我不惱了你,誰都不會把你如何的。”
許三笑搞突然襲擊,一把將李燕抱住,嘿嘿笑道:“那我只好以身相許,對你百依百順,說什么也不能讓你惱了我。”
李燕咯咯嬌笑,象征性招架了兩下,便由著他將自己抱進屋子。
一室皆春。
第二天一大早,許三笑打電話向楊紅菱請假,帶上李燕乘車離開歇馬鎮。
先乘客車到艷陽縣,準備從這里坐火車去蓉城,然后再轉飛機去南海省。火車是晚上八點半的,李燕問為什么不買早點的?許三笑說怕累到她,所以特意買的軟臥。李燕看時間還早,就問咱們現在干什么去?許三笑假意想了想,然后說艷陽縣里沒什么可溜達的,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二人找了一家小賓館,要了個單間。許三笑把李燕安頓好了,借口說出去買東西,離開賓館,打車徑直來到艷陽縣里最豪華的商品樓小區,泰豐小區。之前已經打探好,劉國慶的家就住在這兒。
這幾年艷陽縣的房價緊跟全國腳步,呈直線上升之勢。縣城中心地帶的房價已經達到每平米接近三千塊錢。泰豐小區環境優雅,綠化一流,地理位置相對同等環境的小區要優越的多,因此房價還要高于艷陽縣中心區域的均價。
許三笑來到小區大門外觀察了一下,然后回到縣城商業區,在商場里買了頂假發,簡單化過妝之后又帶了副墨鏡,然后又回到泰豐小區。避過有監控的位置,跳進小區。先把手機卡換成新買的,然后往劉國慶家里打了個電話。劉國慶的老婆不在家,保姆接的電話。
許三笑先客氣的問:“請問是劉書記家嗎?”然后自我介紹道:“我是艷陽縣城建局第八工程隊的項目經理胡柏華,我們高局長有一些東西要我轉交一下••••••”
有句話叫宰相門前七品官,如今領導家的保姆都不是一般人物,領導家人都不在的時候,代為收禮是常有的事情。劉國慶家的這個小保姆業務挺熟練,不等許三笑把話說完,就說,你來吧。然后說出了劉國慶家的具體住址。
許三笑來到劉國慶家門外,敲開門后伸手在保姆肩頭一拍,用了很少劑量的迷神散,也就是俗稱拍花兒藥,將小保姆迷暈,然后問起劉國慶家的情況。小保姆所知有限,但許三笑卻是行家里手,根據有限線索沒費多大勁兒就找到了藏匿現金存折貴重物品的地方。不找不知道,一找嚇一跳。這劉國慶的家底竟厚的驚人!
其中商品住宅便有十六套!總計將近三千平,市值超過一千萬。另有一套六百平米的門市房一座,市值四百多萬。許三笑看到這些便知道足夠了。把所有現金收進一個包里,然后將房產證手表首飾之類的貴重物品放進另一個包里,交到小保姆手中,先拍照上傳到網絡上,最后撥通了報警電話,又分別向南山市和艷陽縣兩級紀委打了舉報電話。
臨走前把小保姆和那個袋子綁在一起,做這些事的時候都是戴手套完成的。最后把手套裝進口袋里帶走,從大門口大搖大擺的離開泰豐小區。一路步行來到商業中心地區,給李燕買了一頂遮陽帽子,這才打車回到小賓館。
李燕正等的心急,一見面就問:“干嘛去這么久?”
許三笑拿出遮陽帽,說:“南海那邊太陽大,怕給你曬黑了,所以出去給你買頂帽子,選來選去總覺得不夠好,不知不覺都逛了一會兒。”
李燕聽了,笑的甜甜的,接過帽子,愛不釋手,高興的夸贊漂亮。
當晚八點,許三笑帶著李燕乘火車來到蓉城,第二天搭飛機去了南海省三灣市。
藍天,白云,碧海,天涯海角,痛痛快快的玩了幾天。白日里游泳戲水尋幽覽勝,到了晚間并肩觀星,暢敘心曲,自然,更少不了肆意歡愛。
李燕的身體就像一座發掘不盡的寶庫,在跟許三笑學了一些左道心訣的基礎功夫后,她這方面的本事飛漲。兩個人如膠似漆,恨不得長在一起似的歡愛。有時候一整天都呆在酒店里,纏綿個不休。彼此間情感的交流以肢體語言作為唯一表達方式,傾情向對方奉獻著自己的一切。
數日后,二人結束旅程,許三笑把李燕送回蓉城上學,在蓉大校園門口,依依惜別。
許三笑獨自回到歇馬鎮,不出所料的得到消息,鎮黨委書記劉國慶因家中失竊,暴露出巨額來歷不明財產,目前已被暫停一切職務。鎮黨委書記職務暫時由楊紅菱代理。
許三笑知道,破鼓萬人捶的機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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