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千六百一十九章 何為道
前方依舊是石階路徑，踏在其上，秦鳳鳴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縈繞，好像石階之上已經不再有任何禁制存在。
可是秦鳳鳴目光掃視四周，能夠清晰感覺到身上依舊有縷縷禁制氣息。
秦鳳鳴不停頓，腦海清明，腳步踏出，如同閑庭信步般在石階之上走過，越去越遠，越走越快，很快消失在了前方霧氣之中。
這里沒有什么值得關注的景色，兩邊是嶙峋石塊，好像路徑是從一到山梁開鑿而成，四周霧氣掩映，也看不到遠處情景。
這條路徑有多長，秦鳳鳴根本就不知。他嘗試過，根本無法踏出石階，只能沿著石階而行。
突然，隨著右腳踏出，秦鳳鳴猛然腳步一登而空，眼前景色毫無征兆的一變，腳下已經不再是石階路徑，而是一處虛無之地。
他耳畔疾風呼嘯，身形急速下墜。
心頭大驚的秦鳳鳴猛然體內能量涌動，便想將身形穩定。然而讓秦鳳鳴惡寒乍涌的是，他根本提不起體內的絲毫神魂能量。
眼前漆黑，身形迅疾，并且越來越快。
他雙腳急速蹬踏，腦海轟鳴中，秦鳳鳴能夠清晰判斷出，他此刻是向著下方墜落而去的。但他此刻并沒有攀登到山峰多高，如此久時間，他下墜的距離肯定早超過了他攀登高度。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急速呼嘯的疾風突然消失不見，秦鳳鳴急速下墜的身軀噶然不動，但他的雙腳，卻沒有踏在堅實地面之上。
“這里是哪里？”秦鳳鳴心頭一緊。
他急速看向四周，腦海猛然一震搖晃，因為他一時竟看不出這里到底是何處。身周漆黑，不知多么遙遠處有點點星點顯現。
驟然心神一沉，秦鳳鳴竟猛然有了一種當年身在獒藤界北極之地那處地底星云大陣之中的感覺。
然而讓秦鳳鳴心中難以平靜的是，他此刻體內的神魂能量，依舊無法調動。
“前輩，這里是哪里？還請明示一二？”秦鳳鳴壓下心頭的駭然，口中突然開口道。
聲音響徹，一道道漣漪彌漫向四周，好像頃刻傳遞出了無盡遠處。
沒有聲音回答秦鳳鳴，四周寂靜，沒有一點聲音，好像這里真的就是沒有空間風暴存在的域外星域。
有過進入星云大陣經歷，秦鳳鳴很快心境便平穩了下來。
等了片刻沒有話語響起，秦鳳鳴口中不由再次呢喃自語道：“難道這里需要我自己找尋出路徑，才算過關。”
“心沉虛無，用心感悟！”
就在秦鳳鳴心境重新平穩，目光極力嘗試鎖定不知多么遙遠的星點熒光之時，突然一聲不知是來自哪里的聲音忽然傳遞到了他的耳中。
那聲音沉穩，雖然并不洪亮，但聽在秦鳳鳴耳中，卻讓他渾身有種震顫之感，似乎那聲音能發人深省，激發潛能。
雖然那聲音好像來自遙遠之地，但秦鳳鳴聽得真切，那聲音并不是殿靈所發。
“心神沉入虛無，感悟？感悟什么？”秦鳳鳴心頭念頭閃轉，并不明白那聲音這句話語意思。
天羅殿是對精魂的試煉之地，殿靈言說第三層考驗的是心神。難不成這里是讓自己參悟天地法則？
秦鳳鳴心中疑惑，但等了很久，那聲音沒有再響起回應他所問。
他明白，就是他再多言，那聲音也不會回答。略是沉吟，秦鳳鳴雙腿盤坐虛空，雙手掐訣，就此閉合了雙目。
很快，秦鳳鳴便進入到了入定之中。
剎那間，他猛然感覺自己心神忽然砰而碎裂，化為無數光點，急速向著四周飛射而去。而飛遁方向，正是他身周不知多遠處的一個個星點。
他能夠清晰感應到那些分化為無數的心神正在急速遠去，好像有無數個意識出現在了這處漆黑空曠之地。
秦鳳鳴心中一驚，但并未約束，任由一個個心神意識遠去。
突然，秦鳳鳴腦海一空，他忽然感覺不到身軀所在了，好像整個精魂之體都消失了，完全潰散在了四周漆黑之中。
他一時無從感應，也無從探究。
“轟！”一陣極為細小的轟鳴響起在秦鳳鳴無數心神意識之中，讓急速遠去的一個個心神猛然四周一明，紛紛陷入到了某種奇異之中。
沒有思緒，除了四周一團白蒙蒙外，看不到任何其他景物。
秦鳳鳴好像化身了無數分身，每一道分身都被一團不知明的白蒙蒙光芒包裹，懸浮在了虛空之中。
沒有元氣氣息，也沒有神魂能量感應，只有白芒籠罩，好像一個個心神意識被禁錮在了一個個白光蠶繭之中了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一團團白光忽然接連斂去，他無數心神意識出現在了一個個天地。
那些天地各不相同，有的是高山，有的是密林，有的是草原，有的是沼澤，有的是大海，有的是冰原，有的是雪地，有的是火海，有的是狂風席卷不斷的荒漠 ，也有人頭聳動的鎮店、大城…
秦鳳鳴一個個心神意識好像旁觀者，身居在高空之中，自己好像是一局外人，俯視望向下方一處處所在，一時不知所明。
又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道聲音忽然響起在了一個個心神意識之中：“何為道？”
這一話語聲音隆隆，響徹天地，出現的很是突兀，但卻震人發聵，久久在秦鳳鳴一個個心神意識中回蕩不去。
“何為道？”這一疑問在秦鳳鳴無數個心神意識之中重復，震蕩。
他從一個小山村走出，機緣下接觸到了超脫凡人意識的修仙界，一直認為大道就是追求永生，壽元無盡。
而他從小認識的修仙界，也是修煉天道，感悟天地：修仙就是修道！
但‘道之一字’到底是什么，秦鳳鳴還從未仔細思慮過。天地大道，就是天地法則，這是他早就認識，也早就認為的。而修煉，就是要感悟天地，領悟天地法則。
可是這天地法則因何會稱之為道，而道真正具體是什么，他回答不出。
無數典籍都在言說，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蘊含天地大道，但要論其根本，又無從說起，更加說不出‘何為道’。
他一個個心神思慮著聲音所問，一時陷入了沉寂之中…
隨著意識沉浸在其中，秦鳳鳴分化的無數心神，也忽地融入到了俯視之中的天地之中。
不又知過了多久，一個個心神意識中忽然浮現出了許許多多的詞句話語，那些話語詞句班雜，方方面面并不統一，數量足有成百上千之多。
而一個個心神意識隨著出現的語句詞字，慢慢的迷失在了身處的天地之中。
隨著心神迷失，那一方方天地卻好像為之悅動了起來，好像一個個心神意識，本就是從那一方天地之中誕生，現在不過是重新回歸了那方天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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