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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南孫劉分取三州 司馬懿計屠皇室(13

  南燁控制信鴿繞過煙柱,便看到了正在打掃戰場的交州軍。與曹軍的傷亡相比,交州軍的傷亡可以說微乎其微,一萬五千的交州軍傷亡還不到三千。其中頂在前線的三千藤甲軍死傷了一千余人,損失最大。一萬交州軍在與曹軍的gong弩對抗中死傷千余人,不過大多是傷而不死。兩千誘敵的交州騎兵則沒有一人傷亡。最讓南燁感到欣慰的是典韋、花蓓、馬云騄、張白騎全都安然無恙,除了典韋手臂上受了些無關痛癢的小傷,另外三將毫發無損。

  信鴿在低空盤桓不去很快便引起了花蓓的注意,她拉了拉馬云騄用青蔥般的手指指向天空道:“姐姐你看,好像是交州的信鴿。”

  馬云騄抬頭看了一會兒奇怪道:“確實是信鴿,可是怎么會飛到戰場上來呢?”

  正在二女感到奇怪的時候,信鴿竟撲棱著翅膀落了下來,還落在了花蓓的肩頭。這讓花蓓頓時笑了起來道:“這小家伙似乎認識我呢!”

  馬云騄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交州訓練的信鴿警惕性都很高,只有這樣才能不被猛禽和獵人捕殺。馬云騄不明白為何這只信鴿不但不怕刀劍交嗎烈焰沖天的戰場,而且還不怕人。

  信鴿奇怪的舉動讓典韋和張白騎也湊了過來,典韋看了一眼在馬云騄和花蓓肩頭跳來跳去,逗得二女咯咯嬌笑的信鴿之后皺眉道:“這信鴿似乎是國師平日喂養的那一只。”

  眾人聽典韋一說再仔細一看,確實像南燁平時喂養在身邊的那只信鴿,可是信鴿長得都差不多,眾人也無法肯定。這時信鴿跳下了馬云騄的肩頭落在了地上,而后就開始用腳爪在地上刨了起來。

  開始眾人見信鴿刨地還有些莫名其妙,可是緊接著花蓓和馬云騄就瞪大了眼睛,典韋的眼睛則幾乎瞪出了眼眶,滿臉的不可置信。眾人就見信鴿在地上刨出一行字來,分明寫著:“繞道往許昌,南燁。”

  張白騎見字震驚道:“是國師用信鴿給我等傳信!國師果然神通廣大。”

  花蓓更是嬌憨,直接問信鴿道:“你是國師派來的信使嗎?”

  南燁控制信鴿點了點小腦袋,而后便再次飛到馬云騄和花蓓的肩頭,還在二女臉上都輕啄了一下,像是輕吻一般,惹得二女又是一陣嬌笑。緊接著信鴿拍打翅膀飛了起來,往來路飛去。

  典韋四將目送信鴿離去之后便繼續收拾準備趕往許昌。南燁傳達完軍令便控制信鴿一路返回,當信鴿飛到曹兵中軍的時候,南燁忽然童心大起,控制信鴿低掠而過,他決定給李儒留點禮物。

  正在中軍指揮的李儒就感覺臉上突然被一團濕熱的東西砸中。他下意識用手一摸,便發現是一坨鳥屎,氣得李儒望著天空飛過的信鴿大罵:“你個該死的扁毛畜生!”

  南燁可不管李儒有多生氣,控制信鴿飛回了鳥籠。那名負責養鴿的親衛都看傻了,他見南燁放出信鴿之后便抬頭望天一動不動,好像在等信鴿回來。可沒想到信鴿還真的回來了,還自己鉆進了籠子,以往信鴿可從沒這么聽話過。

  解除了信鴿的控制之后,南燁才回過神來,對身邊的親衛吩咐道:“勸降敵軍民壯,愿降者不殺,助我軍殺敵者重賞!”

  一眾親衛經常幫南燁喊話,也經常齊唱戰歌,嗓門不是一般的洪亮。正與曹兵廝殺的民壯就聽身后南燁軍中喊道:“國師法旨,降者不殺,殺傷曹軍者重賞!”

  后隊民壯最初與督戰隊廝殺完全是因為懼怕死亡的本能,可是打了這么久他們也都逐漸清醒過來,意識到腹背受敵只有死路一條,不論是前方的曹兵還是身后的交州軍都不是他們可以戰勝的。不過就算明白過來也已經晚了,先與交州軍交戰又與督戰隊交戰讓他們陷入了里外不是人的境地。此時交戰雙方誰肯接受他們這些民壯,他們都很樂意投降。

  對于李儒來說,后隊民壯皆是臨陣倒戈的反叛,根本不可能重新接納,所以才命督戰隊全力絞殺,好以儆效尤。可是對于南燁來說,勸降反叛的敵軍順理成章。于是戰場上奇怪的一幕出現了,本屬于曹軍的民壯李儒不肯勸降反而全力絞殺,南燁卻盡力勸降給出重賞。結果可想而知,后隊民壯全部投降南燁,更加賣力的與曹兵廝殺。

  南燁用技能可以看到,后隊的五萬民壯在雙方殺戮之下已然不足四萬。與李儒的二十三萬大軍相比,四萬民壯或許不算什么,可是對于兵力總數只有三萬的南燁來說,四萬民壯著實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何況這四萬民壯還是勸降而來,既增強了自己又消弱了敵人。

  李儒不在乎四萬民壯的死活,可南燁卻不能不在乎,說到底這些民壯都是百姓,也都是財富。南燁最初的殺戮是為了戰勝曹軍迫不得已,如今民壯已然投降,南燁自然要保護這些民壯,減少他們的傷亡。

  南燁命法師親衛和藤甲軍開路,在民壯中間擠出一條路來。南燁的想法很簡單,有了這四萬民壯再加上自己的藤甲軍和騎兵,足可以與五萬曹兵分個高下。至于另外的十萬民壯南燁已然自動忽略了,因為有五萬曹兵在中間阻隔,混亂的十萬民壯根本就無法與南燁交鋒,除非是南燁將五萬曹兵屠戮一空才會與那十萬民壯相遇,到那時失去了曹兵曹將統領的民壯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南燁絲毫不懼。

  退讓在道路兩旁的許昌民壯仰望著南燁坐騎金甲白羆從身前而過,目光中滿是敬仰。按道理他們應該憎恨身為敵人的南燁才對,可是南燁展現出的力量和氣度卻將這些民壯折服了。與只知道在背后督戰屠殺自己人的曹兵相比,民壯更愿意追隨此時身先士卒擠出一條路也要趕往前線的南燁國師。

  對于許昌民壯來說,不設督戰隊,不用百姓當炮灰的將軍才是好將軍,就算這個將軍是敵人也同樣值得尊敬。不少民壯在心中暗道:“光華國師真乃仁義之主!”

  南燁的威名和白羆的強大對于敵人來說就是一場噩夢,可是對于追隨南燁的士卒來說卻是最好的興奮劑。當南燁率領親衛和藤甲軍穿越了數萬民壯與曹兵交鋒的一刻,民壯們發出了一聲震天的歡呼。“國師萬歲!”的歡呼聲響徹天地之后,民壯的士氣陡然提升,以更加勇猛的勢頭沖向了曹兵。

  民壯們雖想繼續與曹兵交戰,可是南燁卻讓麾下士卒將這些戰意高漲的民壯陸續替換下來。這些民壯畢竟不是戰士,除了戰力不如曹兵之外也不懂得互相配合,很容易破壞自己的陣型。南燁此時有些明白李儒為什么將這些民壯當炮灰了,因為他們的作戰能力確實令人堪憂。

  南燁的舉動在民壯們看來卻是愛民如子的表現。一名被藤甲軍替換下來的民壯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道:“呸老子給曹家守了幾年的城,到頭來卻被這群賊兵老爺用刀逼著拼命。如今剛投了國師,國師的兵便救了我的命。從今往后我這條爛命就是國師的了!曹家的好日子長不了了。”

  這個民壯說出了許多民壯的心聲,就如同李儒無法容忍民壯反叛一樣,在兩軍交戰的情況下,民壯可以理解敵軍的殺戮,卻不能容忍來自背后的屠刀。許多民壯憎恨曹兵更甚于交州軍。

  牛金所率的曹兵屠殺民壯毫不手軟,可是面對南燁的親衛和藤甲軍就歇菜了,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被打的節節敗退。牛金更沒想到這么快就又見到了騎著妖獸的南燁,又往陣中退了一些,再也不敢在陣前耀武揚威。

  當南燁控制白羆打飛了幾十名曹兵之后,這些曹兵頓時明白了民壯為何寧肯反叛面對督戰隊也不愿面對南燁了。白羆的力量強到了極點,別說甲胄無法防御,便是刀槍被白羆擊中也是折斷的下場。如果僅僅是力量也就罷了,畢竟人類的智慧不容小覷,豺狼虎豹同樣不是人類的對手,關鍵是白羆的靈性過人,它會閃躲,會格擋,還會與藤甲軍配合,簡直就是一員戰場宿將。

  曹兵將白羆的靈性歸結于駕馭白羆的南燁,好幾次想要繞過白羆攻擊南燁,可是這些攻擊盡數被白羆擋了下來。于是曹兵得出了一個結論,白羆是靈獸,南燁是神仙。這個結論讓曹兵的士氣大降,假如身后有路可逃,他們肯定撤退。

  南燁感受到了曹兵的動搖,因為一開始還有許多曹兵想要直接攻擊他,可是此時已經很少有曹兵會對南燁發起攻擊了。不過就算這樣南燁還是不敢讓白羆過于深入敵陣,一旦四面被圍,南燁同樣有可能被曹兵擊中。

  已經將戰斗力發揮到極致的南燁清楚,若想再要降低敵軍的士氣,恐怕只有斬將奪旗才行。憑白羆的戰斗力,萬馬叢中取上將首級絕非難事,可前提是一萬匹馬不能全擠在一起。這就好比坐火車,假如車箱空空,從車尾走到車頭不難,但你要趕上春運,能擠進廁所都算是運氣好。此時南燁可以看到不遠處的牛金,但是密密麻麻的曹兵讓他根本無法接近,否則就會陷入重圍之中。

  南燁施展控魂技能的時間有限,精神力同樣有限。若是普通戰斗,南燁的時間和精力足夠了,可是眼前的局面卻讓他感覺戰斗還會持續很久。一旦白羆的控制時間到了,或是南燁精神力枯竭,交州軍此時的絕對優勢就會喪失,曹兵反擊的時刻也就到了。

  沒有南燁引領的交州軍對上數量占優的曹軍不一定會輸,可是損失是一定的。南燁想要減少損失最好的辦法還是干掉曹軍主將牛金,就如同牛金也想要干掉南燁一樣。

  指揮著曹兵的牛金早就見識了白羆的厲害,所以第一時間躲到了陣中,曹兵的士氣下降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牛金在之前第一次見到白羆發威的時候,就開始思考對策,正可謂愚者千慮必有一得,牛金經過這么長時間還真想到一個對付南燁的好辦法。眼看陣前曹兵在南燁的攻擊下節節敗退,牛金咬了咬牙下令道:“gong弩手,瞄準南燁放箭!”

  牛金身邊的副將聽到牛金命令嚇了一跳,在這種密集陣型中,后隊的弓箭手要想射到陣前的南燁只能拋射,而拋射的命中率全靠運氣,絲毫不存在瞄準一說,射到自己人的可能性還更大些。于是副將提醒道:“將軍,前面還有我等士卒呢!”

  牛金自然知道陣前兩軍混雜,可是為了對付南燁他也顧不得這么多了,對副將道:“此時不殺南燁,前方將士皆要被南燁所殺。速傳我將令放箭,前軍還有一條生路。”

  副將明白牛金這是要用前軍將士給南燁陪葬,不過除此之外副將也別無他法,只能下去傳令。曹軍的gong弩手可不像副將那般猶豫,他們萬分希望能在白羆沖過來屠戮自己之前將南燁的腳步止住,于是二話不說舉弓就射。

  魂魄浮在空中眼觀六路的南燁自然看到了成千上萬的羽箭密密麻麻向自己飛來。這是真正的覆蓋性密集打擊,前后左右的退路皆被封死,周圍密布的士卒也讓南燁失去了閃轉騰挪的空間。

  南燁此時早已不是剛剛穿越的少年,面對如此絕境他并不慌張。身經百戰的南燁明白一個道理,不論是武將單挑還是戰陣交鋒,當躲閃不及的時候,硬抗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就好像格斗游戲中使用防御技能一樣平常。

  陣前的兩軍士卒就見白羆突然人立而起,南燁則順勢從白羆背上滑了下來,平穩的站在了地上。緊接著白羆一個180度轉身,背朝曹兵,面朝南燁撲了下去,南燁同時做出了與白羆一致的動作,也是轉身臥倒在地。兩軍士卒見到這一幕都有些傻眼,搞不懂白羆為何反噬其主,更搞不明白南燁為何如此配合。

  曹兵愣神之后便是大喜,交州軍則是大驚。曹兵喜的是南燁被白羆壓在了身下生死不知,交州軍大驚則是因為他們也看到了滿天的箭雨,瞬間明白了南燁的用意,于是紛紛舉盾。

  一陣箭雨落下,對身后毫無防備的眾多曹兵都在驚喜中倒下,還有不少曹軍傷而不死發出陣陣慘呼,反而是藤甲軍防御力驚人,并無太大損傷。此時再看南燁周圍已經躺了一地曹兵,白羆的背上也插滿了箭矢,活像一頭大豪豬。

  南燁的身體雖然趴在白羆身下躲避箭矢,可是魂魄卻一直浮在半空。此時箭雨已過,南燁便控制白羆站了起來,同時也控制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

  交州軍見南燁和白羆都平安無事,頓時又是一陣歡呼。而那些受傷或沒受傷的曹兵看到這一幕卻是心中發冷。他們心涼的原因不只是因為南燁毫發無傷,還因為背后的將軍和袍澤竟然不顧他們的死活射出了箭矢。

  牛金此時心中也是拔涼拔涼的,沒想到自己的妙計竟然無效,還死傷了不少自己人。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于是急忙喝止gong弩手再次放箭。

  南燁趁著周圍曹兵死傷一空的工夫退回了陣中,這倒不是因為白羆金尸受了箭傷,而是因為南燁想到了對付牛金的辦法。

  法師親衛和藤甲軍見南燁一回陣,就立刻擁上來將他保護在核心。剛才那陣箭雨對于南燁或許不算什么,可卻把這些士卒嚇的不輕。

  南燁并沒有拒絕士卒的保護,他揮了揮手,插滿箭矢的白羆就化作一張卡片而后消失無蹤。很明顯,此時并不是給白羆治療的時候。

  交州軍對于南燁的神奇技能早就有所耳聞,見到白羆憑空消失還不如何激動,可是后面剛投降的民壯和對面陣上的曹兵可就震驚了。不過更讓他們震驚的還在后面,南燁再次揮手之后,一個身高丈二的巨人就出現在了白羆消失的位置上,手中還拿著一把大弓。沒等曹兵從驚訝中緩過神來,兀突骨已然開弓搭箭,一箭射出。

  在箭術上,力量和速度成正比,力量越大自然威力越強,射速越快。飛將弓拿在兀突骨手里已經和一把槍的威力相仿,就算還比不上阻擊槍,也能與步槍一比高下。騎在馬上發愣的牛金只看到箭光一閃,下一刻就感覺喉嚨被一股大力貫穿,還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箭矢的強大力量射下馬來,死的不能再死了。

  牛金的頸骨已然被射斷,脖子的正中出現了一個空洞,鮮血一股一股的涌個不停,若不是還有一點皮肉連著腦袋,牛金的頭就被這一箭射掉了。兀突骨這一箭令曹軍的士氣降落到了極點,無懼箭矢的靈獸,箭術如神的巨人,曹兵不知道南燁國師到底還有多少手段,更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命可以看到。

  “對面曹兵聽著!降者不殺!愿歸順國師者速棄兵刃閃到路旁,不降者殺無赦!”兀突骨在南燁控制下扯足了嗓門大喊道。

  曹兵早就膽顫心驚,只是一直沒機會投降,在密集交鋒的戰場上,誰敢跪地投降就等著被踩死吧。而剛才曹軍的箭雨和牛金的死亡讓前線的戰事出現了短暫的停頓,兀突骨的勸降正是時候,曹兵紛紛丟下兵器向道路兩邊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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