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想要保護的村莊么?”圣域山腳下的羅德尼奧村,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扇著翅膀落在了村口的拱門頂上。。他摸了摸自己側臉上一道猙獰的血痕,嘴角勾起了一抹獰笑:“原來如此,是個平靜安靜的的村莊呢,不過...讓我來毀掉它,作為你傷到我的代價,雙魚座的雅柏菲卡!”
冥衣背后的巨翼一抖,他面前的石質房屋就像是被炸彈轟炸了一般猛然爆裂開來,幾個躲閃不及的平民被大塊兒的瓦礫碎片壓在了下面。看著平民驚呼逃竄的景象,來人臉上帶上了扭曲的狂笑,目光巡視之間,他盯上了一個正在逃跑的小女孩兒,而盯上她的理由不是別的,正是那個女孩兒胸口的一朵紅玫瑰,那是傷到了他的人所使用的武器,差點兒讓他當場喪命的武器。
翅膀一振,來者直接撞船墻壁攔在了一臉驚悚的小女孩兒面前:“今天真是和玫瑰有緣啊,那朵玫瑰...你是和雙魚座認識的人?看你似乎很喜歡那朵玫瑰的樣子,那樣的話,我就讓你和雙魚座一起消失好了。”
面對緩緩伸出大手的男人,女孩兒微微瑟縮了一下,但是摸了摸胸口的玫瑰,似乎又得到了什么勇氣一般,仰頭正視著即將殺死自己的人:“...你就是在村子外面跟雅柏菲卡大人戰斗的人...?”
“啊,沒錯,我還以為黃金圣斗士的實力會強大到什么地步呢?”來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似乎對這個女孩而失去了興趣,也許他認為這樣子打擊對方的心靈更加有趣。“但是呢...僅僅以游戲的水平來看,那個女人還是讓我玩兒的很愉快的。”
“雅柏菲卡大人是絕對不會輸的!”女孩兒突然高叫了起來,來人的臉色立刻一黑,“雅典娜的圣斗士是不可能輸給冥王軍的,你這個混蛋!”
“有趣有趣,你是這么認為的么?對我來說那也沒關系。”來人陰著臉稱贊了一下女孩兒的勇氣。再次抬起了自己凝聚著小宇宙力量的手,“但是我急著向前方進發,所以失陪了,對于弱者所說的蠢話,我可是不會奉陪的。”
大手輕輕一揮,一道凝聚的黑色小宇宙就擊向了女孩兒。女孩兒雖然勇氣可嘉,但是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哪怕靠著勇氣爆了種也不可能戰勝面前天神一般的男人。但就在她閉目等死之時,面前一聲轟然巨響。一個身影替她擋下了這必殺的攻擊,女孩兒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黑色的...不是雅柏菲卡大人。”
“這里交給我了,趕快逃,你是她想要守護的東西,不要無謂的死在這里。”南宮影仰臉用自己被蒙住的雙眼直視著漂浮在空中的米諾斯,就是這個瘋狗一樣的男人在剛才擊敗甚至可能是殺死了雅柏菲卡。南宮影雖然替雅柏菲卡感到不值,但是他也提不起什么憤怒的情緒,這就是戰爭。殺死敵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有什么正義與邪惡的說法。真正讓南宮影感到憤怒的,是米諾斯長者自身力量的強大,肆意屠殺與戰爭無關的無辜平民這種殘暴到令人發指的行為。
“哦。一個沒有圣衣的瞎子也要來挑戰我天貴星米諾斯么?”米諾斯瞇縫著眼睛上下打量著一臉平靜的南宮影,在看到他胸口的玫瑰項鏈時微不可查的頓了那么一下,眼中也冒出了一絲絲殺氣,“知道么,現在我最討厭的花就是玫瑰了!你們一個個不知死活的找死,說到底還是想給雙魚座那個女人報仇?”
“報仇?你太高看看自己了米諾斯,你還不夠資格成為我的仇敵,那樣只不過是侮辱了雅柏菲卡而已。”南宮影哈哈一笑,完全無視了米諾斯身上越來越濃郁的殺氣,“既然參加了戰爭,那沒誰被誰殺了都不能怪別人。但是啊...我個人對你的做法十分的不爽,至少雅柏菲卡從來沒有做出過這種用自己的力量欺壓平民的骯臟之事,說到底你不過是一個連‘力量’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的渣滓而已,她居然會被你擊敗,真是為她感到不值啊!”
澎湃卻無形的小宇宙氣焰從南宮影身上騰起,將周圍的碎石沖的到處亂飛,隱約間甚至還能看見幾道閃爍的電弧。米諾斯眉頭微微一皺,然后他也笑了,笑的十分癲狂十分扭曲:“好好好,你已經成功激怒我了,無名的圣斗士!既然你主動來找死的話,那就請你跟雙魚座一起退場,星辰傀儡線!”
無形的絲線從米諾斯的手指延伸出去,以不可閃避的態勢纏在了南宮影的身上,緊接著南宮影的手腳就隨著米諾斯的手指動作開始不自然的運動了起來。但或許是因為他的實力遠比雅柏菲卡要強,甚至比米諾斯都要強,所以他依然可以抵抗這種cāo縱,而他的臉上也沒有什么驚訝的神色,但是這并不干擾米諾斯自鳴得意的狂笑:“嘴上說得漂亮,原來也不過是繡花枕頭么?一旦被這看不到的絲線纏住的話,你的身體就再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了。”
米諾斯的拳頭狠狠一握:“一點一點折磨你也太麻煩了,就一口氣把你的腦袋摘下來?去黃泉比良坂和雙魚座相聚,無命的圣斗士啊!”
但是,伴隨著米諾斯囂張的大喊,原地只吹過了一陣微風,什么也沒有發生。在米諾斯驚愕的注視下,南宮影淡淡的一笑,擺正已經略微有些扭曲的姿勢,很自然的活動了一下肩膀:“果然呢,星辰傀儡線其實只是一種高級幻術而已,不得不說米諾斯你隱藏的很好,可惜遇到了我,幻術反彈!”
米諾斯的臉色已經由驚愕變為驚悚了。因為隨著南宮影的手指運動,他自己的身體開始不自然的運動了起來。這種感覺他十分熟悉。但是從來都是他施加在敵人的身上,被這一招制住恐怕他也算是歷屆圣戰天貴星中第一人了。南宮影則是淡淡一笑,和修譜諾斯全力全開釋放的能將現實與虛幻的概念徹底打亂的幻術比起來,“星辰傀儡線”的級別實在太低了,只不過從來沒有人想到會有這種通過心理暗示cāo縱別人身體的幻術而已:“那雙眼睛里是什么?憤怒、不甘、還是畏懼?有想過被你殺死的平民也是這種心情么?看來你是沒想過啊,那也好。作為懲罰,就先毀掉你這雙不懂得悲傷的眼睛好了!”
南宮影一勾手指,米諾斯的右手便不受控制的刺向了自己的雙眼,但是這種處于暴怒之下的折磨行為卻被幾支玫瑰花阻止了。作為心理暗示媒介的無形絲線被打斷,南宮影自然也無法再靠著幻術反彈cāo縱米諾斯。米諾斯落在了地上,毫無形象的雙手撐地后怕的喘著粗氣,嘴角卻漸漸的勾起了一抹獰笑:“啊啊。沒想到我天貴星米諾斯居然會被自己的敵人拯救,你們圣斗士鬧內訌了么?”
“只不過是不想讓你的鮮血污染了他的手而已。而且我們之間的決斗還沒有結束。”金色的鎧甲,雖然有些虛弱但依然冷莫如冰的聲音,即使看上去滿身是傷凄慘無比,但是雅柏菲卡依然如同一朵毒玫瑰一般美麗凜然而不可接近,他回頭對著南宮影同時也是對著那個至今沒有逃跑的小女孩兒笑了笑,“謝謝你替我保護了他們,但是這是屬于我的戰斗,真是抱歉。一直都在給你添麻煩,從小時候一直到現在...可以允許我再任性最后一次么?”
南宮影頓了頓,最后還是嘆了口氣:“你說,十幾年了...早就習慣了。”
“那么就多謝了。你還是一樣的溫柔呢。”雅柏菲卡粲然一笑,但是回頭面對米諾斯的時候眼神已經如同刀鋒般冰冷,嘴里也咬上了一朵吸血白玫瑰:“除了身為敵人的那個家伙以外,絕對不要讓任何人接近我!”
“你居然還活著,真是嚇了我一跳啊,我明明應該把你全身的骨頭都折斷了才對。”米諾斯緩緩站了起來,臉上后怕的表情已經完全消失,又變成了那種高傲而扭曲的笑容,“你要是就那樣死去的話,就算得上是跟你相配的美麗死法了。無論你再試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弱者就只有屈服于人和任人戲弄的份兒,但是我實在不忍心再看到如此美麗的你身上沾滿血污和泥土的樣子了,所以,我就放你一馬,相信這個人也是這么期望的?”
“...對我來說啊,米諾斯,迄今為止我一直忌諱自己的血,一直逃避著他人在生存,不論美丑,我都打算就這么一直生存下去...”雅柏菲卡的臉色變得冷厲了起來,“我想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士,但是贊美之詞就像是你的行為那樣,對我的自尊造成傷害,你這個混蛋到底憑什么對我說三道四?我的力量,我的小宇宙,我的生存方式,你這個只知道破壞的渣滓還沒資格評價!”
“那就讓我重新見識一下,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還有多少斤兩!”米諾斯也被激起了戰意,狂笑著接下了雅柏菲卡的再次宣戰。而雅柏菲卡則是怒吼一聲,大量的紅色“絲線”就鋪天蓋地的射向了米諾斯:“猩紅荊棘!”
“果然還是這一招么?傻丫頭,你太過執著了,居然還是打算舍棄全身的血液。”南宮影看著鋪天蓋地的紅色毒針,以及用翅膀遮住身體正在囂張大叫的米諾斯,對于雅柏菲卡的堅持他也只能在心中嘆氣了。這時被他救下來的小女孩兒則是怯生生的扯了扯他的衣角:“那個...這位大人,你是認識雅柏菲卡大人么?”
“是的,一直認識,從十一歲開始,一直到五年前。”南宮影也沒有低頭,只是面對著雅柏菲卡戰斗的方向,似乎同時也再說給自己聽,“五年時間,她已經變得讓我不再認識她了,不過也算是好事,起碼她變的成熟了,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方式,找到了自己為之戰斗的理由,找到了自認為最合適的歸宿,她擁有了一個普通人該有的一切,我是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呢?”
雅柏菲卡舍棄全身血液織彈幕的戰斗方法自然不可能長久,短短的幾十秒時間她便軟倒在地。米諾斯展開了雙翼,臉上的得意之色怎么也藏不住:“是時候了結了,看來雙魚座已經撐不住了,下一個對手還是你么,無名的圣斗士?”
“囂張之前,我想最好還是想看看你自己的胸口。”南宮影指了指米諾斯的胸口,同時米諾斯也像是抑制不住一般吐出了一口鮮血:“什么?”
“我是說,對于一個已經被解決的人,我沒有必要繼續戰斗了。”南宮影聳聳肩,彎腰準備抱起雅柏菲卡,米諾斯則是一臉驚愕的看著自己的胸口:“這是...這家伙銜在口里的魔宮玫瑰...見鬼,什么時候...?”
“不,我需要糾正你一點,那不是魔宮玫瑰,而是靠吸取鮮血才能把自己染紅的白玫瑰,血腥玫瑰。”南宮影歪頭面對著米諾斯,雖然眼睛已經被擋住,但是鄙視的味道依然盡顯無疑,而米諾斯口中也在不斷的涌出鮮血,“而且啊,現在這個紅色,應該是吸取了雅柏菲卡自身劇毒的鮮血所染成的。”
米諾斯摸了摸胸口的玫瑰慘然一笑:“原來你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釋放猩紅荊棘,小看你的自尊和執著了呢雙魚座的女人,但是我會被區區一朵花...一滴毒就打敗么,你也太小看我米諾斯了,可恨的雅柏菲卡,可恨的雅典娜的圣斗士——!!你們這些家伙,還有這個村莊,統統給我消失!巨翼翔風!”
“鎮!”南宮影一聲大喝,還沒有放出招式的米諾斯就像被一把大錘擊中一般,狠狠地砸進了地面,南宮影的語氣平靜而淡漠,絲毫聽不出感情:“真是不長記性,米諾斯,你以為我會放任你破壞這里么?”
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且這稻草明顯還是定海神針級別的,連冥衣都差點兒被完全擊碎的一擊之下,米諾斯再無聲息。一陣山風吹來,天空飄過了大量玫瑰花瓣,南宮影抬了抬懷里的雅柏菲卡:“丫頭,還活著的話就睜開眼看看,你想要守護的東西,還有你想要守護的人。”
雅柏菲卡睜開眼,虛弱的望著天空的玫瑰花瓣:“啊啊,被那家伙吹散的玫瑰花瓣飄到這里來了么?香氣已經消失了啊...我一直和這些毒玫瑰在一起...但是,現在我才第一次發現...這些花兒原來如此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