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下,一條黃泥土形成筆直的機耕道,通往村落。而在機耕道旁邊,一汪池塘水波蕩漾中。石砌房舍鱗次櫛比,翠綠色的葛藤攀附在石砌的圍墻上,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志慶輕語道:“我去,跟原來的門嶺村布局大同小異”只是在沒有看見有 “嗯,真的好邪門。”賀鵬飛面露驚詫的神態道。卻是不敢擅自往前走,冥冥之中好像畏懼什么。
“我們去看嗎?”蔣蓉有些擔憂,又有些彷徨不定。這里的環境,跟親生父親有密切的聯系,她想要去看的。
“去看看…”志慶也拿不定注意,萬一村莊里有什么不好的東西,他們三豈不是自投羅網?可是不去看,老這么揣測也不是辦法。最后他毅然決定去看看,但前提是他們倆必須要聽從他的安排,該撤退時就撤退,不得留戀。
村莊死寂得讓人害怕,連走南闖北的志慶也情不自禁的放慢了腳步。這里的門嶺村給銅川縣的門嶺村最大的區別就在于,它的路很干凈,用纖塵不染來形容也不為過。越是這樣,越就給他們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如果說村子里沒有人,這路怎么就那么干凈?完全就像是有人每天都在清掃路面,沒有留下和沉淀一丁點灰塵,哪怕是一片樹葉也清理得干干凈凈的。
站在村莊路中央,看向那左側的白色建筑,給村莊有著格格不入的框架和構造設施。卻又給人一種,相互牽制的聯系。好像這座村莊就是為了,白色建筑物而存在的。
志慶總是瞻前顧后的看,看什么?他不知道。反正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注視著他們三。
陳叔叔是三人中的領導者,也是核心人物。他的一舉一動有影響力,也會給倆孩子造成恐慌感。蔣蓉一直在關注他,見他左顧右盼的,心里就犯疑。
“陳叔叔,你在看什么?”因為每一次他回頭看向身后時,他們倆都會下意識的回頭一瞥。這是人類具備的慣性,一個人做什么,都可以影響到他人的思維和判斷力。
志慶苦笑一下道:“沒什么,你們小心點。”
倏然,蔣蓉一個急轉身…這一次,不是陳叔叔有影響到她,而是切身感受到來自身后有注視感。而且就在她回身時,還真的瞥看到就在他們之前站立的山洞口,有一抹不太清晰的影子,影子好像在對她擺手,又好像一動沒動的呆呆佇立在那。
“鬼丫…”蔣蓉失聲叫道。
“什么?”志慶反應較快,急忙回身看去,什么也沒有嘛!蔥蔥郁郁的樹林,山洞那里也空無人影“你在說什么?”他疑心是自己耳朵聽錯,急忙追問道。
“她是故意嚇唬人,一個人神經兮兮的念叨鬼丫什么的。”賀鵬飛搶白道。
“我沒有,我真看見她了,她好像在給我擺手…”蔣蓉著急的解釋道。
“擺手?是暗示什么?”志慶緊張了。難不成她在暗示我們不要進這座活化石似的村莊來嗎?
“額,陳叔叔,你就信她?“賀鵬飛執意要給蔣蓉較真到底,她說好,他偏要說不好。反正就是要給她對立,她說不能進村莊,那么他就固執的要去看看,其目的就是要惹她生氣。特別想要看她撅嘴生氣的糗樣,這個時候他心里就相當的平衡,也特別的開心。
志慶緊張的原因不是沒有理由,而是真的覺得這座村莊有問題。發現問題應該是在,下山,從樹林中走出來時,就感覺從四面方有一種無形異樣的感覺包圍了他們似的。這種感覺稱之為注視力,在以往,他有觀察到妻子在背后注視他時,驀然轉身,他的目光和她的目光,相互對望一起。
邪門的是,這種異樣的感覺,不是來自注視。因為這里根本就沒有人,別說有人,就是連鬼都沒有。誰會閑的蛋疼來注視你?也不可能從高空俯瞰,從側面注視,從身后偷窺。一個人那里有這種,眼觀方在各個不同的角度窺看你的本事?有這種本事的,那么他就不是人類!
志慶說不出來心里的這種感覺,卻狐疑蔣蓉提到的鬼丫是不是在暗示他們這里有危險?他猶疑不決,是否撤退到安全地帶,至少撤退到不能感觸到這種異樣感覺的位置去。
就在這時,故意想和蔣蓉作對的賀鵬飛,忽然驚叫道:“你們看。”
每一次都是他驚風火扯的。蔣蓉不樂意的扭頭看向他手指指著的方向…
志慶也隨之看去…
就在筆直的機耕道盡頭,一抹孤零零,佝僂,渾身素黑色的人,面對著他們木木的站在那。遠遠的看,風拂動他花白的頭發,看不清面孔,而且偌大的一座村莊,突然出現一個人,這足夠驚秫了吧!
三人都下意識的渾身一冷,各自均感到莫名的發憷…腿桿酥軟,邁不動一步,遲疑著是后退還是前進。
不知天高地厚的賀鵬飛,卻失控一般沖向那個人,口里大喊道:“哇塞,終于看見人了,大叔有吃的沒有?”
來不及拉住他的志慶和蔣蓉,一臉的白!特別是前者,臉上頓時出現一抹黑線,想罵人!他想臭罵這小子一頓。
退是不能退了,賀鵬飛這小子已經靠近那個人。蔣蓉和志慶只得硬起頭皮前去,腳步沉重,掩飾不住的各種猜測和彷徨感,一顆心沉甸甸的瘆的慌!
賀鵬飛跑到此人面前,才看清楚這位的真面孔。他就像一根風干了的木柴,滿臉皺褶,眼眶凹陷,萎縮的肌肉,包不住突出的牙床。寬大的黑色衣服,包裹住他佝僂如木材棒的身子,顯得有些多余。
賀鵬飛暗自低罵;真他媽夠嚇人的老頭。
老頭在看見賀鵬飛時,凹陷的眼眶突然來就精神,張開難開沒有牙齒的口,呵呵一笑道:“歡迎,歡迎。”他居然講的是一口銅川土話!
隨后趕來的志慶和蔣蓉在看見這個風燭殘年的老頭時,心中的戒備心,自不自然的松懈下來。
老頭說這座村莊就他一個人,至于為什么,他也不知道。在他說話時,志慶卻一直在觀察他。此老頭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個怪老頭是誰?